《【SBSS】待葡萄成熟透》离了普的夏尔

14、chapter14

　　哈利波特闯入古灵阁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霍格沃兹礼堂里的讨论根本无法制止，学生们窃窃私语，拿起食物眉飞色舞的交流着情报。
　　相比于气急败坏的卡罗兄妹和面无表情的斯内普，其他教授们神色间的得意则完全写在了脸上。

　　‘他们去古灵阁做什么？’
　　斯内普陷入沉思，他唯一有关联的线索是贝拉特里克斯金库里的格兰芬多宝剑，而要知道他不久前才千里迢迢把宝剑送给哈利。

　　小天狼星也反应了过来，他捏着下巴说道：
　　‘等等，我记得你就是从古灵阁里偷出的宝剑，哈利他们一定是按照邓布利多的吩咐去做的——可你也一样。’

　　邓布利多为什么要分两批人去古灵阁？小天狼星认为，相比于哈利如此大张旗鼓的方式，让斯内普一次完成显然更加保险。

　　斯内普的表情深不可测，在曾经邓布利多告诉他所有计划时，他一直有一点没法释怀。邓布利多始终隐瞒了他一些重要的信息。
　　而现在，他只是冷冷的瞥了眼小天狼星，端起语气回道：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长久的沉默。
　　小天狼星想起了邓布利多的话，两人在争论这一话题时，斯内普被形容为许多时间都挂在伏地魔胳膊上的篮子。
　　当时的斯内普听到后怒不可遏，可在经过了
　　这一切后，小天狼星发现他变得冷静的多，至少不再过分纠结于这个问题。
　　邓布利多已经最大程度上给予他的信任，斯内普在他的计划中占有不可或缺的核心地位，而小天狼星知道，斯内普也绝不会辜负他的托付，这就够了。

　　斯内普默不作声的起身，从没有点上蜡烛的礼堂离开。
　　霍格沃兹遵循他的风格，楼道里昏暗了许多。他朝上走着，走过千百遍的楼梯、走廊，熟悉到他能够放空自己。
　　雪早已经停了，城堡内外呈现静谧而又安定的氛围。
　　可惜不长久。

　　突然，一阵灼烧的痛感从左臂传来，斯内普下意识死死按住，来不及动作，他只抬头与小天狼星对视一眼，下一秒便消失在了原地。
　　伏地魔在召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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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尔福庄园

　　斯内普一刻也不敢耽误，哈利波特弄出这么大的动静，闭着眼睛想都知道伏地魔很愤怒，但他这么着急的唤他过来，其实也间接证明了波特的行动是成功的。

　　‘他这个时候让你过来，会不会和霍格沃兹有关？’小天狼星若有所思的说。
　　斯内普一直守在后方，当上霍格沃兹校长后更是没出过什么行动任务，那么伏地魔的意图就成为了最令人在意的点。

　　‘不管如何，只要从他嘴里打探出任何一点情报...’都不算亏本买卖。
　　斯内普没能说下去，他定在了门口的中央。喉咙有种被扼住的感觉，他感觉呼吸就快要停止了。

　　屋内躺着成堆的尸/体。
　　有熟悉的面孔定格在恐惧的神情，有的甚至已经抓住了门框即将夺门而出。地板上没有一滴血，黑魔王的索命咒从来一击即中。

　　“过来，西弗勒斯。”伏地魔独自站在一地死/尸中间，他随意的招了招手。

　　斯内普的手不住的颤动，他掩饰的很好，但再好也无法真正停止，只有他的眼睛还是空洞的，他尽全力保持住了表面的镇定。
　　缓缓走近时他眼珠转动，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地上的人。没有马尔福一家的身影，他自如了许多，离伏地魔最近的是一个矮小的身体，看起来是妖精，他判断是古灵阁里的。

　　‘老天...’小天狼星的下巴半天收不回去，‘他暴跳如雷，是不是？’他吞了一口不存在的口水，‘情报什么都是虚的，保命才是你的第一要务。’
　　他佩服的看着斯内普镇定自若的走上前，满地尸/体没能影响他的表情，显然伏地魔也正死死盯着斯内普，小天狼星心惊胆战的看着他轻柔的抚摸老魔杖。

　　“主人。”斯内普跪了下去。
　　他先是低垂着头，随后又慢慢抬起来，一派忠诚的等着伏地魔的吩咐。

　　“最近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吧。”伏地魔语气低沉的说，他侧身走上前，一只手搭住了斯内普的肩膀。
　　“是的，主人，哈利波特闯入了古灵阁。”

　　这时斯内普才发现他身后的那条蛇，它一直悄无声息的藏在伏地魔身后，可令斯内普警惕的是，伏地魔没有让纳吉尼来解决屋内的人生，他不惜亲自动手。

　　已经有家养小精灵在收拾残局，伏地魔看起来不像是在杀完人后立刻召唤他的，或许他特意出了趟门？
　　去做什么？又是什么让他愤怒到要亲自动手？斯内普感到有条隐晦的丝线牵扯着他，可是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下他难以理清。

　　“是的，是的，哈利波特，”伏地魔低头看向他的蛇，语气令人捉摸不透，“在这之后，那男孩会设法闯入城堡，你明白了吗，西弗勒斯？”
　　斯内普作出一副不可思议而又充满厌恶的表情，他恳切的说道：
　　“我明白，主人，我会立刻排查，他不会有一丝机会偷溜进来。”

　　“最好是这样，”伏地魔警告的说，“躺在这里的人已经因为他们的办事不力受到了惩处。”
　　“是的，主人，我绝不会犯他们这样愚蠢的错误。”

　　斯内普在伏地魔的允许下站了起来，他脚步不停的走向门口，却因为小天狼星的一句话突兀的顿了一下。
　　‘他开始保护那条蛇了。’小天狼星语气沉重的下了结论。

　　一切都串了起来。
　　邓布利多说过，如果到了某个时候，伏地魔不再派那条大蛇去执行命令，而是让它守在身边，用魔法把它保护起来，那么就需要他告诉哈利一切的真相。
　　伏地魔的举动意味着哈利已经走在了成功乃至赴死的路上，而这最终将导致伏地魔的彻底死亡。
　　机不可失，他必须把握住。

　　他回到了霍格沃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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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内普在不停的踱步。他围着校长室的桌子走了一圈又一圈，小天狼星见证了他从坐立难安到走来走去的转变。

　　‘也许你希望和我商量一下对策？’小天狼星忍不住问道，他很少见到斯内普如此失态。

　　‘啧，不得不说，是的，我需要。’斯内普不耐的扯起嘴角，他疲惫的揉着眉心，罕见的坦诚表达了自己需要帮助的想法。

　　‘先整理一下目前的信息，你是最不能慌神的那个。’小天狼星飘到斯内普面前，他的目光直白而又恳切。
　　其实找邓布利多问清楚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但他该死的偏偏不在，墙上只有一幅空肖像。

　　斯内普呼出一口气， ‘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邓布利多说的那个时候，黑魔王在保护蛇。’
　　‘没错，所以你应该按计划去告诉哈利——告诉他必须赴死。’
　　小天狼星忍不住闭上了眼，他咬牙狠心的说出这句话，因为他必须让斯内普做下决定，这很艰难且没有留给他们拖延的时间。

　　‘他既然提醒你哈利会来，那么不会太久，他们一定在路上了。’小天狼星说道。

　　‘同样，如果哈利波特来了霍格沃兹，黑魔王也一定会赶来，必须在那之前告诉波特。’
　　斯内普紧皱眉头，他显然遇到了难点，‘问题在于，如果波特顺利进来，恐怕我会更先因为办事不力被黑魔王责罚，他会召唤我，甚至会杀了我，’他捏紧了桌子的一角，‘我可不一定有机会活着告诉他。’
　　预测自己的死亡可不那么好受，但恐怕死前没能完成最后的嘱托只更会令他绝望。

　　小天狼星不会安慰的说他一定可以活下来，斯内普更在意的是邓布利多的任务，那已经胜过了他的命。
　　他真正需要的是切实可行的方法，即使他性命不保依然能完成任务的方法。

　　‘不是只有活人才能说话，’小天狼星忽然说道，‘只需要找到能代替你告诉哈利的东西，这样如果你遭遇不测牺牲，它就是一份保险。’

　　‘记忆...’斯内普恍然地说，他猛地敲了下桌子，接着以此生最快的速度从柜子里拿出冥想盆。
　　只要将记忆储存起来，在特定的时机让哈利波特通过冥想盆观看，那么便无需他亲口诉说。
　　一切都迎刃而解。

　　‘你早就想到了？’斯内普挑眉问道。
　　‘直到你走来走去的时候我都还没有头绪，这只是灵光一闪。’小天狼星眨了眨眼。

　　他看着斯内普沉思良久后精挑细选出几缕记忆的丝线装进了记忆瓶内，它和冥想盆一起放回了柜子里。
　　小天狼星静默的看着背对着他的斯内普，脸色却不似刚才那般明朗，他的眼里闪着忧虑与思索的光。

　　斯内普解决了心头的重担，但小天狼星没有。亲眼见证过斯内普这一路的经历，他惩恶扬善的格兰芬多天性在叫嚣，他坚定的认为这样的斯内普有权活到最后，他是最有资格见证战争结束、胜利的人。
　　他同样需要一个方法来保住斯内普的性命。

　　‘解决了这些，剩下需要考虑的就是你自己的出路了吧？’他试探的问道。
　　斯内普愣了一下，他诧异的看着小天狼星，心思缜密如他自然不可能听不出话里的想法。
　　‘我可没时间考虑这些。’他抿紧了嘴。

　　‘这可是你自己把嘲笑的把柄送到我面前的，’小天狼星挑高眉毛语气有些恶劣的说，‘也许我记错了？斯莱特林的特质是英勇无畏？’

　　斯内普瞪了他一眼，他双手抱臂，眼里的神色却看不真切。
　　‘我想不出有什么必要，容我提醒你，这是我自己的事。’

　　小天狼星第一次觉得自己掌握了循循善诱的方法，他继续说道：
　　‘明哲保身当然是自己的事，连一年级的斯莱特林都可以做到。’
　　斯内普沉凝不语，这种话最不应该从布莱克的口里说出，是自己让他错误的体会到了牺牲精神？真是荒谬。

　　小天狼星靠的很近，就差穿过斯内普的耳朵了。
　　‘而你，西弗勒斯斯内普，作为斯莱特林的头，你至少应该做出表率。’

　　‘够了，’斯内普几乎想要拂袖而去，他不耐烦的说，‘我当然会想。’

　　哼了一声，小天狼星语气夸张的回道：
　　‘不如现在就开始想？’

　　夜还很深，还有许多时间，也还有着许多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