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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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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路上褚西然听从青跟他讲,说他大哥本想跟他母亲撒谎,说送他到祁山书院求学去了。只是元敬巴巴的跑到皇后面前提前找他母亲把事情捅了出来。
之后自然是他母亲旁敲侧击求了几次情,但都无功而返。直到午时收到来信,说人病倒了,这下他母亲也不求情了,只坐在软榻上掉眼泪,他二姐回来一看那信,二话不说就要人来接他。他大哥起初还拦着,后来他二姐说:“小然身体不好,以后作天作地我替他撑着,你再多说一句,往后不要想听我叫你大哥。”
其实他二姐才是家里谁都不能惹得人物,平时倒是温婉贤淑的模样,若真遇到事儿,那绝对是说一不二的。不然年纪轻轻,也不能做到刑部左侍郎的位置。
眼下褚西然躺在自己的锦绣窝里,心满意足的张嘴等着他二姐剥好了橘子喂他,日子岂是一个舒服可以概括的。
“大哥不了解你的身子,别怪他昂。”褚西月往弟弟嘴里塞了一瓣橘子,劝和。
褚西然哪里敢怪他大哥,他心里怕他大哥怕的要死,只是面上强装出些不乐意来,显示自己也是有点脾气的。
这时候褚西月来给他铺台阶,他自然要赶紧下去。
褚西然哼了一声,略作勉强道:“二姐的话我没有不听的。”
褚西月满意的摸了摸弟弟的头,目光瞥见褚西然床里侧的粗布被子,不免疑惑,问:“这不是你那天回来时披着的被子?奔波一路满是尘土,怎么还往床上放?”
言语间就要伸手把那被子拿过来,褚西然转身死死抱住,道:“我就在这放着,这个暖和。”
褚西月本是不跟他争这种小事的,只是近来天冷,她怕这被子沾着尘土,引得褚西然又犯咳嗽,便劝:“那也要先洗洗吧。去针线房让人给你拿几床厚的被子先顶着,等洗好了再给你放回来。”
哪想褚西然竟执拗起来了,甚至将头都埋进被子里,拒绝道:“我不用。我就这样。”
褚西月服了他了,手里将最后几瓣橘子扒开,一个都不给褚西然剩,自己统统吃光,而后将橘子皮顺手扔在矮几上,道了一句“你可抱好了。”转身走了。
褚西然将头埋在被子里,脑海中不断的都是温铮那句“我要你”。
怎么办?人家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记仇还帮他送信,救他脱离苦海,他就真的屁都不放一个当做事情都过去了?怎么能?可······可温铮说的······褚西然脑子乱作一团。
他回府已有几日了,这些时日他刻意不想,可今日被他二姐挑了个头,事情便一股脑的全往他头里塞了。
怎么办?
褚西然猛的从被子里抬起头,往外喊:“去请五殿下来,说我有事找他。要快。”
元敬着急忙慌的一路跑来,还以为是褚西然出去一趟,折腾病危了呢。进门一见这公子爷好端端坐在那里,元敬气笑了,问:“你又作什么?我这扔下酒杯就跑来了。”
褚西然倚在床上,没骨头的坐着。拍了拍拥在身边的软被,示意元敬过来。
啧,元敬麻利褪了靴子外衣,上床钻进那一堆温软,同褚西然倚在一块,不免叹谓一句“舒服”。
只是往下听了褚西然的一番话,不免惊吓。
“谁?哪个温铮?”元敬不可置信问他。
褚西然无语,被迫强调:“我大哥的副将。”
元敬此时连这兄弟身体不好都抛到脑后了,气的一掌拍到褚西然头上,怒道:“说你耳目闭塞,你还知道兵部有缺,说你耳聪目明你是对你大哥的事情分毫不知啊!你大哥早就上表给那温铮请功了,人家带三百骑灭了北乾八千兵,活捉了他们一个校尉。还副将!哪来的副将?我父皇早下旨升他做屯骑校尉了,高低也是个手底下管着几万人的官,谁稀罕你一个从四品?”
“啊?那我娶他不是挡他前程?”褚西然喃喃。
元敬真要恨死自己幼时不知事,同这二傻子有了交情,坑的自己现在要为他活活气死。
“你娶他?他是想娶你吧!你要真心里过意不去,趁早收拾行囊早早跟着他到边疆去吹沙子。就你这小身板,没两个月我就得给你去收尸捡骨!”
褚西然心里难受,元敬越说他越堵,不由得向旁边一歪,整个人仰躺在床上,愤愤问:“那我就能当做什么都没有?我欠人的情放在那呢!”
元敬跟褚西然也是真交情,从小时候颤巍巍不会走就在一处了,怎么能不清楚彼此的秉性?也就是温铮是他大哥手底下的人,褚西然不敢莽撞。倘若换了一个其他的,酒后乱性毀了人家的清白,那第二天这毅国公府的媒人就要派出去了,估计此时喜酒都摆完了。
元敬转身看了褚西然一眼,道:“人家可能真对你有心。”
褚西然猛的坐起来,一把扣住元敬的肩,道:“我去求你母后赐婚。”
元敬早就预感到他会说这个。实在是褚家小爷看上去风流薄幸的,骨子里重情义的很。人家千人枕的红酥楼小倌儿,他睡了之后都给人赎身,何况是清清白白一个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