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马是绿茶》一盒南烟

7、第 7 章

　　墨玉揪着他的衣角锲而不舍，房间陷入沉默，她在等她开口。眼神从期望变成失望。在她以为没戏的时候，沈念突然开口：“我有个条件。”她还以为沈念要赶她出房间呢。
　　“什么条件！”现在别说一个条件就是一百个条件她都答应，但是这话她不敢说，她真怕沈念会提出一百个条件，到时候难的是她自己。
　　“陪我看恐怖片。”
　　就这个吗？...这么简单，虽然看恐怖片是挺害怕的，她觉得沈念会说些尖酸刻薄的条件让她知难而退，看恐怖片确实不是什么过分的条件。墨玉爽快的答应了。
　　“从现在开始吧。”
　　“啊？什么...”
　　她知道沈念一句话不喜欢重复两遍，墨玉还愣在原地的时候沈念已经重新坐回椅子。窗外开始下起了雨，雨滴过窗沿滑下形成一道道线。留下的痕迹模糊了视线。细碎的雨声听的人平静。
　　沈念说从昨天的期末试卷开始，空白的试卷打印出来放在她面前，这感觉好像又回到了昨天下午。墨玉重新做了一遍，和昨天一样会的还是那些，就是速度更快了。沈念的书桌很大，两个人坐中间还能空出一块。写完之后墨玉推了过去，背后的大题几乎都空着，咬着唇看着沈念的脸色，皱着的眉头和手上的笔一样都揪得紧紧的。
　　让她意外的是沈念看到试卷后没说什么，拿笔标记了一下就开始讲题。
　　雨变大了，敲在窗户上滴滴答答。墨玉充耳不闻，世界安静的只能听到沈念的声音。少年已经过了变声期，声音低沉磁性。沉郁顿挫的声音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和雨滴声混在一像娟娟细流温润沉静。
　　晚上许景给她发了图片，是一张整理好的行李，说明天早上就出发，途中会多拍照片给她。
　　墨玉：“那你要注意安全，别受伤!”
　　那行李是个登山包，鼓鼓囊囊的。边上还插着拐杖。完全是户外野营旅行的状态。
　　许景:“放心宝贝不会的，我们团队有大牛，完全不用担心，就是没有你太遗憾了！”
　　墨玉：“下个假期有机会我一定陪你去。”
　　许景回复她一个亲吻的表情包，她也跟着说了句“想你！”
　　在这个夜晚不舍的情绪到达了极致，或许是即将分别，许景会带着她的牵挂去到不同的地方，她也会在这里等他回了。
　　...
　　每天下午变成了固定补习的时间，墨玉吃完饭就抱着试卷往沈念房间跑。沈念讲的认真，不懂的地方三句两句就让她醍醐灌顶，连续几天下来她受益匪浅。墨玉夸他不愧是全市第一，果然还是学生更懂学生。
　　试卷看久了她坐的腰酸，坐不住就会拿着卷子在房间里开始转圈，站在窗前靠在柜子上墙上，甚至盘腿坐在地毯上靠着沈念的床脚。沈念不管她，从始至终坐在椅子上，他的书好像永远看不完一本接一本。
　　她盘腿坐着嘴里的话已经重复了十几遍。“所求Y的值到底是多少呢？”左手试卷右手草稿纸她趴在地上开始算。沈念侧头看她一眼，嘴角的弧度上扬几分。墨玉带了几个公式还是没解对，草稿纸上写满了，她揉着太阳穴感觉脑袋要炸了，看来还是得问沈念。
　　抬头桌上的人即没拿着书也没写着试卷，手里正撕开一个塑料袋，墨玉起身看见她在拼乐高，方块颗粒铺在桌上长的细的排落。试卷被放在一旁她也加入其中，大半个下午他们都在拼乐高。一个公仔造型的乐高在他们手中诞生了，感叹原来沈念也会喜欢这种可爱的东西。
　　夜晚的风徐徐，落在身上温柔带着清凉。天已经黑了，她的试卷还停在下午那道题。风带起卷子的一角，吹出生脆的纸张声，压着的笔在桌面滚了两圈。墨玉尴尬的夸了一句：“你的公仔真可爱。”
　　沈念刚想开口，门口传来敲门声。
　　沈伟明：“吃饭了，墨玉，沈念出来吃饭。”
　　墨玉：“好的，沈叔。”
　　她一个冲刺逃一般的溜出了房间。沈念看着她的背影，撕下一张便签在桌上写着。
　　这几天她妈出差了，吃饭这个担子又落在了沈伟南身上。等沈念从房间出来，墨玉已经拿着筷子吃了几口了，今天做了她喜欢吃的宫保鸡丁，为了方便她吃沈伟南特意拿了一个勺子。
　　“谢谢，沈叔。”墨玉接过挖了一大勺和米饭伴着一起吃，酱汁把米饭染成更有食欲的样子，她吃的满足。她口味偏向甜辣，她妈和沈叔都很了解。
　　再回到房间，墨玉的卷子上多了一张便签。是下午那道题的解法，写的很详细。原来他刚刚在写这个。看着这张便签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有点感动...
　　于是也给沈念还了一张便签，贴在最显眼的位置。上面写着“谢谢你的思路”最下还画了一只说谢谢的猫咪。
　　暖意冲开了破冰，这一刻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他们那时的关系真的很好...
　　回到家照着便签上的Y值很快被求了出来。做完卷子她手机弹出一条消息，是景恩发来的。暑假她们全家去了澳洲度假，照片都是在海边拍的，景恩笑得灿烂。又一个视频传来，是她在冲浪。
　　景恩说为了在浪板上站起来不知道摔进多少次海里，摔得都要哭了还好最后学会了。前阵子给她寄了明信片，想必过几天就能收到了。
　　朋友圈里不少同学都晒了旅行的照片，好像全世界都去玩了，只有她待在家里补习。微信又收到一条消息是许景发来的。是一张日出的美景，天边的红日升起高悬着即将吞没天空上方的黑暗。照片的角度应该是在山上拍摄的，视线开阔一览无余。
　　他们从海城出发现在已经到深城了，接着又有照片传来一连七八张，许景那边撤回一条消息，墨玉刚翻到就被撤回没太看清。其中有风景照，旅行团的合照。他们让脸上活力满满这氛围感染着她。
　　许景说他们今晚搭帐篷住在山上，明天要起大早赶路。互道完想念和晚安后他们结束了聊天。
　　原来大家都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努力去变好，她也不例外。
　　来到沈念房间他却不在，桌上留了字条。要写的试卷他已经整理好放在桌上。她摆手拿着笔开始写。都是前几天类似的题型，简单的做起来没压力，难的题沈念给她写过一个公式本。墨玉伸手本应该在左上角的本子不见了。
　　沈念的位置干净一片只有她的试卷是乱的。看来桌子被收拾过，本子应该放进书柜了。墨玉起身翻了翻，那是一个绿皮的本子应该很好找。
　　指尖带着目光划过整排书架没找到，难道不在这？可每次沈念找资料都是抽的这排。她将目光转向另一边，一个棕黑的本子闯入视线，有点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它放在最上面墨玉踮着脚拿了下来，皮质的笔记本拿在手里软软的。知道乱翻别人东西不好，但本子里夹的纸露出一个角，她认出上面是她的字迹。
　　大大的田字格上写着不协调的笔划一个字大一个字小，甚至歪扭。看到这她满眼只剩震惊，一年纪写的作文怎么会在沈念这。虽然这篇作文的确和沈念有关。作文标题是我的哥哥，里面这些也就一年纪的时候能说出来。
　　当时的她可崇拜沈念了，几乎去哪都要告诉别人她有个聪明的哥哥。所有了这篇作文，她现在没勇气读这个。
　　夹着作文纸本子的那一页上面也有她的字迹，写着5月3号，晴天。从今天开始我要讨厌沈念了...，只简短的一句说着对他的抱怨。这是日记吗？又不记得什么时候写下的这些话。
　　把手被扭动门开了，墨玉抬头正对上沈念的视线。她靠在桌边翻阅的动作停止了。还在想沈念的书柜里为什么会有这个，下一秒手上的本子就被夺走，那速度快的她来不急反应。
　　沈念粉润的指甲紧捏的泛红，脸上的仓惶很快被隐藏。他不知道墨玉看了多少。
　　“不要乱翻我的东西。”
　　“什么你的东西，那是我的，上面是我的字！”
　　墨玉一个箭步上去要抢，沈念手高举着她踮脚也够不到。她脚上用力身体撞向他。身后就是椅子，沈念退后几步膝盖碰上了座椅，一个重心不稳坐在椅子上。墨玉也被带倒整个人扑在他身上。
　　坐下的瞬间她的手几乎要抓住笔记本，是个好机会，她压着沈念往上爬手也没闲着，一只手抓着他的手臂，另一只手去抢他左手上的本子。
　　膝盖压在沈念大腿上，像条虫子缠在他身上，墨玉小腿爬上，感觉有一个地方抵住有点凸起，她一用力，沈念的脸变色了。
　　墨玉还是没拿到本子，沈念明显推了她一下，她无奈只能下来。
　　不就是一个本子至于那么护着吗？看沈念紧张的样子那本子应该不是她的。
　　“你别生气，我就是好奇。”
　　沈念不说话脸更黑了，锋利的眼眸微眯着透出一股很凶狠的味道，她有点慌...
　　“你别不教我啊，大不了我房间里的东西任你翻！”
　　脑子快速过了一遍房间的东西，墨玉想如果沈念真的要报仇翻她东西的话，应该没什么不能看的吧。
　　沈念不答脸上还是冰冰模样，难到真生气了，墨玉悬在空中的双手有些忐忑，她想走的，可是走了沈念应该永远都不会再让她进房间。
　　墨玉只得乖乖坐回位置上生硬的挺着背，提心吊胆的听着后面的动静。听见身后的脚步耳朵直了，僵硬的背始终无法转身。她以为沈念要来打她，结果却是绕过她出了房间。过了好一会才回了来。
　　第二天墨玉去超市买了她喜欢吃的还有觉得沈念会喜欢吃的，一大包东西放在桌上认错。在她心理沈念一直是个记仇的人，太小的事记不住，就六年级那年她跟沈念一个班，当时班里都她跟沈念是邻居可羡慕了。那时大家都喜欢酷酷的男孩觉得威风。
　　放学墨玉会收到些拜托她带给沈念的东西，有一次收到了隔壁班女生拜托她交给沈念的信。粉色的信封好看极了，上面还有细碎的闪片。她当时对情书这种东西没概念，单纯觉得信封好看，忍不住就打开看了，里面的信纸也是带着细闪，正想着在哪里才能买到这样的纸时，沈念看见了。
　　之后信封被抢走，他眼神凶巴巴的，墨玉被盯的眼泪当场就下来了。后来她跟沈念道歉，沈念不搭理，最后墨玉在一家文具店买到了当时一样粉色信封纸写了道歉信，沈念才愿意跟她说话...
　　墨玉低着头说话声比平时声音低两度，轻轻柔柔从嘴里吐出“沈念你没生气了吧！”
　　看沈念无视了桌上的袋子和她，拉过一张卷子一副要讲题的模样。脸上跟平时无异她才放心坐下。心中感慨果然是长大了，气量也变大了。
　　外面阳光正盛，知了叫的欢，屋内开着空调温度始终舒适。这样的环境下催生了她的困意，眼皮开始变沉。昨天晚上许景给她打了视频，两人聊到快两点。早上早起去了超市。困意和思维开始纠缠。沈念在一旁看书，墨玉站起来打算换个地方写在墙上靠了一会，嘴里小声念着试卷上的题。抬眼就看见沈念的床。墨蓝色的床单上放着两个高高蓬起的枕头，看着就柔软。睡意更浓了。
　　“沈念我能在你床上睡会吗。”
　　沈念听出她声音哑哑的没什么力气的样子。
　　墨玉朝床方向走，还没听见沈念的回答她人已经倒上去了，接触到枕头的瞬间几乎要秒睡，这床果然根她想的一样软。
　　“嗯。”
　　他声音低低的，听到沈念的回答，她彻底闭上眼睛。本来打算小憩一会睡半个小时，结果醒来了的时候天都要黑了，身上还多了条被子。沈念不见了，房间只剩她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