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马是绿茶》一盒南烟

6、第 6 章

　　入夏的清晨就开始发闷，湛蓝的天上飘着几朵云，墨玉换了条短裙，出门就是迎面的热浪，即使撑着伞地面涌上的热气也让人发晕。那感觉直到上了公交才缓解，额头已经浮上一层薄汗。
　　三站公交之后，墨玉到了纸上写着的地址。二楼招牌写着四个大字鼎晟教育。选择这里的一个原因就是离学校和家都近，补习方便。
　　一进门前台小姐姐就热情的给她倒了水，之后又领着她去单独的教室。机构的装修不错，和门口的招牌一样以蓝色系为主。
　　到了教室老师很快来了，这里的老师跟眼镜讲课风格差不多，很细但是她转不过弯来。一节课下来墨玉听到云里雾里，跟想的不太一样。
　　前台小姐姐送她出了门，墨玉纠结着等了会电梯，门打开了沈念竟然站在里面。两人短暂的对视一眼都没说话，电梯门关上了。这栋楼大部分楼层都是补习机构，沈念来这也是补习吗，学霸也需要补习？墨玉心里想着电梯门开了，他们一前一后出了电梯。她身后的人先开口“你还生气”。
　　“没有”
　　墨玉嘴硬，她不知道为什么跟沈念的关系会变成这样，她和沈念从小就认识，有记忆以来就知道对面住着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哥哥，是人们口中说的青梅竹马。三岁的时候她喜欢总追在沈念屁股后面喊哥哥，觉得有哥哥是件很酷的事情。但后面就不喜欢叫了，沈念太优秀，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关注点的中心，而她太普通，当他的“妹妹”压力太大。
　　对比的声音将她淹没，她不想人让别人知道他们很熟，会在学校里装不认识，有意和他撇清关系。沈念的名字让她头疼，他也是一样吧，本质上嫌弃她傻，讨厌同他青梅竹马长大的人是个笨蛋。毕竟他们智商不在一个水平的事情是公认的。
　　离开了空调，外面的热气又扑在身上，墨玉觉得热。
　　“对不起，上次的是我冲动了”
　　“...”
　　谁跟他说是因为上次的事生气，他到底懂不懂啊！算了，墨玉懒得跟他解释，手心里已经湿热。
　　“这里好热，我要走了”
　　墨玉没回家而是去了附近的商场，沈念没跟过来她松了一口气。出门之前她告诉她妈跟朋友出去玩，下午才回，没想到补习班会结束的这么快。
　　她买了杯奶茶，找了个沙发坐着。商场人来人往大部分是成双成对。
　　补习班的还得继续找，但与其去补习班不然找沈念，现成的“补习老师”。这个想法让她吓了一跳，沈念那么烦她怎么会帮她补习。
　　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是因为初三升学那年她学不进去，怕考不上好高中。而沈念已经被保送进了一中，这样的落差她能不压力大吗。何况沈念就住她旁边，一见到他就难过，一难过就想哭。她妈劝她考不上一中也没关系，尽力就行。但他不能输给沈念。她一定考上。
　　后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沈念竟然主动帮她，现在想想可能是出于可怜吧，那真正她几乎是天天哭，眼睛肿像个青蛙。
　　在他的帮助下，她如愿以偿。最后一个学期，沈念给她整理了一个笔记本。什么的重点和解题方法正对她胃口。于是在中考中她进步了150分，妥妥的被一中录取，她妈也没想到。
　　但是现在他们关系这么僵，墨玉开不了口，况且沈念也不一定同意。一个王者拖着他这个青铜任谁愿意。一次就够了，再说沈念也没义务帮她，她想不出任何理由。
　　墨玉在一家面馆随便点了碗面，吃完就回去了。
　　距离暑假还有两个星期，午休的时候许景约她去了实验楼，看他的表情好像有什么事情要说。许景在教室等了五分钟，墨玉推门进来了。
　　许景买了蛋糕，是她喜欢的口味。在吃这一点上，许景很会抓胃口，明明她从来都没跟没说过她喜欢吃什么，可他总能踩在点上。
　　“暑假你准备怎么过？”
　　“我报了一个旅行团你要不要一起！”
　　墨玉还没跟他说暑假要补习的事，听了这话她有点犹豫不决，但比起短暂的快乐，她更在意以后的日子。旅行以后会有很多时间，但如果错过了这次分班，那以后和许景在一起的机会会更少，她不想让这种事情发生。
　　“我暑假想去补习，我成绩太差了，学理科的话，下个学期我想跟你一个班”
　　许景的眼睛很好看，明亮的黑瞳里藏着星河，他眼波流转，纤长的睫毛染上笑意，看久了她总会忍不住陷进去。
　　“对不起宝贝，是我考虑的不周到”
　　“我们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我会很想你的”
　　“我也是”
　　许景还要话说，到了嘴边又吞下了。教室的长椅他们靠的很近，他的手始终搭在她手背上。许景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她发现他的脸在靠近，越来越近。放大的五官几乎要贴在她脸上，墨玉几乎是下意识的闭上眼，她睫毛颤动着，像只扑闪的蝴蝶。另一侧的手指紧张地扣着椅子。在忐忑中他们有了第一次亲吻，许景在她的嘴唇蜻蜓点水的吻了一下。
　　“你太可爱了，我没忍住...”
　　离开实验楼的路上他们十指紧扣，明明是相同的体温，她却觉得自己要在他手心融化。夏日的校园总能听到银铃般的笑意，青春洋溢的脸上上每个人都兴奋着。跳跃的神经敏捷的思维开心的感觉，让她爱上这个夏天，这个校园，她的快乐无与伦比。
　　奔跑中她分不清心跳加速是因为生理还是因为他，那隐秘又亲密的甜蜜，像罂粟，她中毒了，致幻了，她迷失了，甘愿沉溺。
　　这份快乐没持续多久，因为方甜来找她了。
　　“墨玉姐，我知道我这样不对，上周许景哥哥是和我在一起。”
　　“...”
　　放学时间已经过去半小时，校园里只有熙熙攘攘伞两个人，这条走廊不是放学的必经之路，这片空间只有她们，断断续续的话还在继续，说完之后紧握的手指掐着手臂，垂着眼角不敢和墨玉对视。
　　她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她看许景和方甜关系应该是认识很久了，从前的事她不管，但现在作为许景的女朋友，这件事她们必须说清楚。
　　“你喜欢许景？”
　　“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说，对不起墨玉姐。”
　　其实从上次吃饭开始，她多少都意识到方甜对许景的情感，但是既然许景喜欢的是她，这就够了，其他的不想去追究。如果方甜今天只是来告诉她这些，那么她们没什么可聊的。
　　“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
　　“上周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约会的，家里没人我又发烧了，许景哥哥是看我可怜才留下来照顾我的。你不要因为这个跟他生气，许景哥哥是真的喜欢你，你们不要吵架。”
　　张口一个哥哥姐姐的称呼墨玉听的难受。他们什么时候吵架了，告诉她这些才是真的想让他们吵架吧。上周是因为照顾方甜所以失约，为什么不说呢。她又不会因为这点事生气。
　　不告诉她就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才是让她生气的原因，于是他和许景有了第一次冷战，不过很快和好了。许景保证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墨玉原谅他，马上就期末考了不想让许景分心，而且他暑假要去旅行会很久都见不到，也希望他能玩的开心。
　　直到期末考完，墨玉还是没找到合适的补习机构，于是她把视线着重放在了沈念身上。她豁出去了，管沈念烦不烦，只有肯帮她补习她什么都能答应。
　　于是她先厚着脸皮给沈念送了盘水果，她在厨房待了好久。哈密瓜，西光切的方方正正，草莓也是一颗颗洗的。沈伟明从客厅出来正好撞上鬼鬼祟祟从房间出来的她。
　　“沈叔好”
　　沈伟南告诉她沈念出去了，还得过一会回来。她干脆在沙发陪沈伟南看起了电视。
　　沈念进门就看见客厅里的两人。墨玉只听他喊了一声“爸”就朝房间走去，很明确的无视了她。过了会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她也跟着进去了。
　　桌上的水果被动了想是沈念吃了，墨玉松了口气，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软。吃了她的东西怎么也能跟她说上一句话吧。
　　“沈念你在干嘛！”
　　墨玉苦哈哈的开口，听起来有点傻逼，连着身体也僵硬，手撑在桌子上又觉得这个动作不自然。
　　沈念没理她，她也想到了。依据重复着把东西从包里拿出来。桌上的笔记本快堆成小山了，几只笔横七竖八的躺着，卷子和草稿纸叠在一块要分不清了。
　　“我帮你收吧，我最会收拾了。”
　　“....”
　　沈念沉重呼吸一声，最后嗤笑出来，墨玉全当没听到。接着把桌上的卷子一张张叠好，扯着嘴角对他笑的样子别提有多傻。
　　“你来干嘛。”
　　头顶终于有了声音。
　　“我....你能帮我补课吗，我可以给你钱就跟辅导班一样！”沈念转身又不理她了。墨玉则殷勤地跟在他身后像条甩不掉的尾巴。“或者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沈念你倒是说句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