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马是绿茶》一盒南烟

5、第 5 章

　　墨玉垂着眼皮头压得很低，怒火要烧出眼底，走在走廊墨玉疯狂抽着纸巾，她知道这件衣服穿不成了。那杯水也是奇怪，明明刚才还没有的。来不及想太多还有骂人，她得赶紧换身衣服，懒得跟沈念掰扯。沈念想过来扶，手却被重重推开，就像上次她想摸摸他有没有发烧却被推开那样。
　　从房间出来墨玉已经换上了裙子，是上次在商场买那条。那天太累袋子直接被扔在墙角，刚刚才想起来还有这条。此时沈念正拿着吸尘器清理地毯，而她直接掠过眼前的人出了门。
　　周末影院向来人多，许景买的电影是这周刚上映的，观影厅里几乎坐满了，大部分都是情侣，许景牵着她来的位置上，今天她也成为这些情侣中的一员，有点兴奋又有点紧张。手心被抓的出了汗，原来男生的手掌比女生大那么多，可以一整个被包裹。
　　直到坐下两人的手还是没放开，墨玉有点别扭。手需要松口气，她也需要松口气。
　　“有点热！”
　　墨玉小声说了句，许景立马明白放开了手，那一刻墨玉觉得重新获得了自由。抱爆米花桶也自然多了。
　　电影很文艺，讲的是一个爱情故事，中间很多桥段墨玉没太看懂，在经历多重考验，配上插曲的音乐悲伤到氛围达到顶峰。最后结局男女主终于重逢了。
　　从影院出来正好是午饭时间，许景好像很喜欢刚才电影里的女演员，温婉地的确很漂亮。在餐厅等位的时候墨玉把没看懂的片段讲给许念，他很细致的慢慢讲解。在电影的话题中他们聊开了很多也让墨玉彻底放松下来。
　　“许景哥哥？”
　　身后传来软诺诺的声音，一个穿着碎花短裙的女生出现在眼前。
　　“许景哥哥这位是你女朋友吧。”
　　“姐姐你好，我叫方甜，上次在食堂真是抱歉，姐姐你没受伤吧。”
　　方甜眉头微皱，神情内疚，完全一副小兔子模样。这种表情做错任何事都可以原谅吧，更何况那件事在一定程度上还帮了她和许景。
　　“没有受伤，你也吓到了吧。”
　　“姐姐你人真好，怎么称呼你啊！“
　　“叫我墨玉就好，我们应该差不多大，不用叫我姐姐”
　　对于姐姐这个称呼她不讨厌，但是平白无故的被叫姐姐她不习惯。
　　“那墨玉姐我一个人出来的，方便我们能一起吃吗。”
　　许景看了眼她，墨玉表示没意见。
　　火锅店里热火朝天，两人位的桌坐三个人也没问题。
　　方甜不能吃辣，汤底点了鸳鸯锅，吃到一半还是被辣到抽气。许景在一旁忙着倒水，连着墨玉也跟着递纸。一顿饭下来话没说上两句，眼泪倒掉了不少。
　　一顿饭慢悠悠吃了两个小时，从人头攒动到最后一桌冷冷清清。送走了方甜，许景眼角带着歉意。
　　“抱歉，我也不知道会遇见她。”
　　“没关系，这又不是你的错。”
　　“我可以叫你宝贝吗？”
　　“啊？”墨玉愣了两秒，这个称昵她只从杨怡嘴里听过。亲密又甜蜜的两个字，代表的意味太多，可他们才交往第一天...，不忍心拒绝最后她说了句可以。不想让许景失望，也不想让人觉得她矫揉造作。原来听别人嘴里叫出这两个字感受是不一样的。
　　“谢谢宝贝！”
　　许言的手放在她头顶轻轻揉着，那感觉很奇妙，她说不上来，总之有点温暖。
　　于是两人有了第一张合照，在火锅店门口，许言搂过她的肩膀，他们笑着贴的很近。
　　墨玉以前就在朋友圈看到情侣官宣的合照，评论下方的久久和祝福她也想要。于是她和许景一起发了朋友圈，屏蔽了亲友，仅同学可见。很快她也收到了一堆祝福的评论。上电梯之前她还在回复着。
　　“回来啦。”
　　“嗯，妈”
　　杨怡坐在沙发上，电视正放着连续剧，墨玉抱着胳膊倒在她妈怀里。
　　“怎么了，今天又什么高兴事”
　　墨玉摇头，又往怀里拱了拱。
　　“咱们家遥控呢，我找半天没看见？”
　　“早上沈念借走了，我帮你去拿。”
　　墨玉一个激灵穿着拖鞋踏踏往对面走，轻车熟路输入密码，门开了，她瞧了两眼，沈叔好像不在家。沈念的房门虚掩着，她推开，屋里只开了一盏台灯，书桌前坐了人。他弓着背房间里是笔落在纸面的沙沙声。背影照出一个光圈。
　　“沈念，遥控你放那啦?”
　　她出声，里面的人却没动，以为他戴了耳机，又走上前在桌上敲了敲。见沈念耳朵里没插任何电子设备叉着腰问：“你没带耳机，那个刚才不说话。”
　　“交男朋友了？”
　　墨玉：“....”
　　什么语气，阴阳怪气的莫名其妙。她看见遥控就放在第二排的书架上，准备伸手拿走，遥控没拿到手臂却被拽住了。
　　“你干嘛？”
　　沈念站起来比她高一个头，眼睛始终在停她身上某个地方。不明白他的意思，感觉手腕处更紧了箍的人生疼。
　　“沈念，你发什么疯”。
　　墨玉不甘示弱地对着他的虎口就是一口，她咬的用力，就是骨感的手有点膈牙。沈念松了手，她大力推了面前人一把，走之前不忘拿架子上的东西，好像看到他眼尾泛上粉红。
　　那圈牙印沈念盯了很久，上面的水渍亮盈盈，温度似乎还更高了，烫的他要命...
　　和许景在一起的日子墨玉过的很开心，他是个很贴心的男朋友。学校禁止早恋，但他们会在操场上偷偷牵手，在自习课最后几分钟提前跑出去，会跑到没人的实验楼教室约会。会这样做的不止他们，在这个情窦初开的年纪，和喜欢的人做任何事情都变得有意义起来，因为是和你在一起。
　　许景身上的闪光点，那些她不知道的事，别人都不知道的事，属于他们的秘密。这些像一个个吸盘让她深陷其中。她知道原来许景不仅篮球打的棒，钢琴弹得也很好听。音乐教室里，许景会给她开独奏会。会覆着她的手耐心教，就算墨玉弹得很烂，耳边永远是许景的夸赞。
　　墨玉午休刚醒，景恩就在一旁戳她。
　　“听说隔壁班有一对情侣被眼镜抓了！”
　　“叫了家长，每人写3000字检讨，周一还要在主席台念。”
　　景恩汗颜，抿着的嘴唇朝下摇头，“所有你和许景最近小心点。”
　　她原本今天还打算晚自习和许景去实验楼，看来要泡汤了。
　　“墨玉班主任找你”门口的同学朝里喊了一声。
　　一进办公室，就看见了沈念的侧影。上次的事之后他们已经半个多月没说过话了。沈念瞥了她一眼，目光快速收回。经过他时墨玉听见了一句“分班的事你好好想想吧”。
　　李婧茹办公桌上堆着一搭搭试卷，一个厚厚的笔记本放在中间，正低头写着。见到墨玉过来招了招手。
　　“上次老师发的意愿表你填的是文科”
　　“嗯”
　　驮在一堆试卷中的表被快速找到，上面的字迹是她的。
　　“你应该知道我们学校的文理生比例，按照你上和周围的同学比有股失魂落魄的味道。她理科根本不行，数学还能混个将将及格的成绩，物理化学完全跟不上。现在学的只是基础的题型都跟不上，更别说选了理科之后。
　　许景肯定会选理科，如果她选文科就不可能跟许景一个班了，文理班隔得更远，以后见面也只能等到放学。要是太久见不到许景喜欢上别人怎么办。他那么优秀，喜欢他的女孩子只多不少。而她平凡的普通，没什么能留住他的。
　　下晚自习之前墨玉给许景发了个消息，说有事放学不等他了。许景回了她一个难过的表情包，又说明天给她带早餐。墨玉叹了一口气，默默收起手机。
　　出了校门她一个人走在路上有点孤寂，身边的人突然不见了不太习惯。但从前也是一个人去车站，才发现她对许景的依赖这么深。
　　路上站着几个兼职年轻人身上套着蓝色马甲，一张传单塞进了墨玉手里。其中一人小哥哥热情的介绍。“同学，我们教育机构师资力量非常雄厚的，一对一辅导，有兴趣了解一下吗”
　　每到学校开学或者快要放假的时候，总会有一群这样的小团队在人群中来了走走，平时她不关心这个，根本不会在意。但是现在她可能真的需要去补习班上上课了。厨房里叮叮咣咣的炒菜声，最后一道菜出锅杨怡摘下围裙。刚把菜端出去就见自家女儿回来了。
　　“回来了，赶紧洗手吃饭。”
　　墨玉径直走进房间，朝她妈丢了一个不冷不淡“哦。”
　　吃饭的时候杨怡问她怎么了，今天下班特意去买了虾，做了她最爱吃的糖醋虾球。饭吃了一半也没见墨玉动几口，平时早就空盘了。
　　“没怎么妈。”
　　听着女儿回答的有气无力，归结为学习太累了。杨怡向来不会对墨玉不想回答的事情进行逼问，不告诉一定是有理由，这份距离的把握是能保持良好母女关系的之一。等她想说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会倾诉出来。
　　墨玉戳着碗里的饭，眼光不太自然地飘着，最后对上杨怡的眼睛变得坚定起来。
　　“妈我准备报个补习班！”
　　“好事啊，怎么突然想着这么用功了？”
　　刚上高中的杨怡就给墨玉报名过补习班，但她嫌麻烦，离家远，说老师教的挺好的。
　　“我一直都很用功的好吗，妈。”
　　“好，用功，妈支持你，用不用妈帮你找”杨怡看破不说破，夹了只虾球过去。
　　墨玉摇头，她心里已经有计划了，做好了暑假在补习里过的准备。
　　周末本来约好和许景去景区玩，但他突然临时有事，许景道歉，墨玉说没事不要太想着她，有事就去忙，许景回了她一个爱心猫咪的表情包。结束聊天她打算去传单上的补习机构去看看，那个小哥哥说有一对一体验课，她想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