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马是绿茶》一盒南烟

4、第 4 章

　　四人来到一家西餐，位置是一个星期前就定好的。她妈说是庆祝公司顺利签单。三年前杨怡辞职，自己投资开办了一家顾问公司，做到现在也算是初具规模了。大人们口中聊着生意事，小朋友们自然只有乖乖吃饭的份。墨玉埋头切着牛排，刀叉撞在瓷盘上的声音清脆尖细。
　　“太难切了吧。”
　　她小声嘟囔着，嘴里鼓着气，半天才吃上一小块，干脆吃起了桌上的沙拉。沈念咳了两声，喝了口水，过了会又咳起来了，这次咳得有点厉害，胸腔听起来都闷闷的，脸都咳红了。
　　沈伟南关系询问没事吧，沈念抿着嘴摇了摇头，又喝了点水，看起来像是缓过来了。大人们的聊天继续，墨玉侧着身子离他更近了。
　　“你怎么了，不舒服，感冒了，发烧了？”
　　她手刚触碰到他额头，就被无情拍开。那动作快到有种生气被报复的错觉。
　　“我关心你，你嫌弃我...”
　　沈念除了脸红了点。体温确实不烫。不过刚刚咳得那么厉害看起来倒是挺娇弱的，侍应生拿了一个器皿过来，说是酒醒好了。猩红的液体流入高脚杯，在杯壁里摇晃翻滚，墨玉看着觉得莫名的吸引，求着说也想尝尝。葡萄酒度数低不醉人，杨怡只她倒了一小杯说：“未成年人不宜饮酒。”
　　“知道了妈，我才不会在外面乱喝酒呢！”墨玉吐着舌头接过，表情可爱的过分。
　　西餐吃的慢，回去都快十点了。她作业还没写呢，眼镜可是留了两张试卷来着。洗了澡就赶紧坐在桌前，终于赶在十二点之前写完了。
　　早上起床的时候她妈已经走了，餐桌上留了纸条和钱。到了学校墨玉手里提着一份早餐，发现桌上放着一瓶酸奶和蛋糕。蛋糕上贴着便签，爱心形状的。留言的下方写着两个字母XJ。是许景吗。
　　看见景恩从前门进来，她赶紧把纸条扯下，那人还没坐下就扑在她身上。
　　“我今天太倒霉了吧，钱包忘拿了，在门口的包子店都要排到我了，结果我身上没钱，你知道我退出来的时候多尴尬吗！”
　　转眼就看见她桌上摆的两瓶酸奶，眼泪瞬间收起来。“你买了两份早餐？”
　　“你不是有预知吧，知道我早上没带钱，特意买了两份。”
　　景恩放下书包，一脸殷勤的看着她。墨玉把原本给自己的推了过去。
　　“对啊，就是预知，赶紧吃吧！”
　　她对着桌上的那份笑了笑，头低低的，景恩看不见，带着少女特有的娇羞和矜持。
　　中午吃完饭，桌上出现了两杯奶茶。景恩问是谁送的，她说是预定的外卖。说完有点心虚，还好奶茶袋子里没放什么奇怪的东西，不然都不知道找什么理由遮掩过去。
　　下午体育课经过许景班级的时候，墨玉走的飞快，教室里正上化学课。窗边的同学一个个正襟危坐，她三两步就过去了，觉得许景肯定没看见。
　　送东西的行为到了第四天被揭穿了，景恩实在忍不住了，太好奇到底是谁天天往桌上送东西。早就看出来了，肯定是男孩子送的。至于那个人想不出里。
　　不是班上的，也肯定是一个年级的。于是吃饭的时候找了个借口，让墨玉先去。等教室的人都走光了，那人果然来了。只是来的人是景恩没想到的。那人竟然是许景。可许景不是有女朋友了吗。
　　已经入夏，同学们都换上了短袖衬衣制服。太阳高悬，教学楼的阴影少的可怜。树上的知了在午时叫的正欢。阳光透过树叶洒在的地上成了稀碎的光点。墨玉回来就看见景恩坐在位置上，眉头皱着，一脸凝重。进教室前她洗了个手，水珠还残留着。扯过桌面的纸巾开口问：“怎么了，不舒服。”
　　“墨玉啊，咱们可不能做些不好的事。”
　　什么叫做不好的事，这话叫她听的着莫名其妙，擦过的纸巾一个轻抛进了垃圾桶。景恩严肃起来，指着桌上的袋子。
　　“这些不是许景送你的？”
　　听到这个名字她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
　　“你知道啦。”
　　看着墨玉一副为难的模样，景恩也不想把话说的太生硬。。
　　“许景有女朋友，给你送东西，你还收下，你知道这叫什么行为吗！”
　　这是什么逻辑，把她当绿茶了。
　　“许景没女朋友。”
　　“没女朋友，可我们上周不是都看见了吗，他们还牵手来着。”
　　“那不是她女朋友，那是她妹妹。”
　　把许景给的解释又扔给了景恩。“妹妹”，这个词听起来怪怪的。这不是纠结的点接着开口：“可我们那天在食堂不也看见那女孩子了。”景恩停顿了一会，像是在理思路。
　　“所有那天他追出去是找你，许景在追你？”
　　说完这句她明显看到景恩眼里冒出来的光，那些光好像在说原来是这样，好想知道你们之间的故事。声音太大，她赶紧朝对面的人做了一个噤声是手势。还好教室人不多。
　　“嗯，差不多吧。”
　　“吓死我了，许景追你不告诉我，还说什么外卖，亏我还信了。”
　　两人低头伏在桌上，低声说着，嘴里一张一合，远处看就像在密谋什么似的。
　　“所有你们在一起了？”
　　“还没呢，在考虑。”
　　“考虑什么啊，大帅哥追你还不同意，虽然我知道你也是大美女，我的意思就是帅哥和美女多般配啊！”
　　其实她也不知道在考虑什么。私底下许景来找过她好几次了，每次都是放学跟景恩分开后。就会过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她挺不知所措的，有的窘迫。但是许景很会聊天，每次都把分寸拿的刚刚好，这一点让她挺舒心的。唯一别扭的点是每次和许景走在一起总感觉后面有双眼睛在盯着她，回头看又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人。让她觉得自己有点神经兮兮的。
　　放学和景恩分开后，许景又出现了，他手上拿着东西。一个蓝色的纸盒。递给了她，说回家才可以拆开。
　　分开之前许景问她考虑的怎么样。距离站台还有几步，来来往往的人潮中他们停在原地，马路上车流不息，尖细的鸣笛声掩盖不住她的心跳。人流形成的隙将他们包围，抬头她就看见许景的脸，撞上他的眼瞳就被迷惑了，那晶莹美的不真实，少年的真诚与期待倾泻而出。她答应了。
　　沈念推着自行车从校门出来正看见墨玉在点头，之后又急匆匆转身跑上车。车把在他手里捏的紧，目光始终无法从前面男孩脸上移开，那笑容灿烂的让他厌恶。
　　...
　　回到房间的那一刻她才缓过来，刚刚真是太丢脸了，一点都不从容，不像她的性格。下一次恋爱她一定要做最稳的那个。意识到自己想法不对，赶紧住嘴。同时手机里弹出一条消息。是许景发的。
　　“你到家了吗”
　　要怎么回呢。就回一个到家了会不会太冷淡，现在他们已经是恋爱关系了。字母迟迟落不下去。最后墨玉还是回了一句简单的”到家了”，外加一个猫猫头的表情包。顺便把跟许景在一起的事情告诉了景恩。
　　谈恋爱这方面她是真不行，要学的东西太多了，路途道阻且艰啊！
　　明天周末许景约她出去看电影，她同意了，今天匆忙，好多话都没来得及说，这算是他们的第一次正式约会。
　　互道别晚安后她就睡了，墨玉准备明天早点起了画个妆，衣服还没搭配。忙的事还多着呢。
　　一早墨玉就听着客厅的动静，等听到关门声，知道她妈出么了，马上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完后坐在镜子前，她不喜欢浓妆，偏爱追求自然感。简单几个步骤就化好了。
　　柜子里的夏装都被翻了出来，试了好几套还是不太满意。墙壁上的时针快要指到十了，墨玉瞄了一眼加快了速度。
　　门口的密码锁开了，来的人是沈念。她松了一口气。墨玉上身穿了件露腰的短袖，下身是一条宽松半拖地牛仔裤。身上背着一个黑色珍珠包。一副准备出门的模样。她又在客厅的全身镜前照了照，问沈念来干嘛。
　　“你要出门?”
　　“嗯。”
　　客厅的光线很好，窗外的阳光照着树叶的碎影，像隔着一层婆娑的纱，绿油油景象看着让人放松。
　　“家里遥控器坏了。”
　　沈念手上拿着一个黑色遥控器，她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电视遥控，两家的电视当时是一起买的。
　　“...哦，我给你找。”
　　她不太记得遥控放哪了，茶几上没有，难道放柜子里了。墨玉转身准备蹲下，回头就看见沈念站在门口，他脚上是拖鞋，一套墨蓝色的家居服穿着，肩膀有点蜷缩，头发塌塌的有点乱。这样子只让她想到了两个词，乖巧，可怜，尽管知道这两个词用在男生身上不太合适。
　　墨玉弯腰在最底下的柜子里找到了遥控，她蹲着递过去，结果力量不足脚下一晃，手臂直接带倒茶上的杯子，里面的水都泼在了衣服上。杯子掉在地毯上滚了几圈。
　　“沈念都怪你，我的衣服全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