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叶花劫》梦回残雪

9、第七章 打 父子 条条装

　　“你就是张功风？”展昭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人。身上穿的跟张年画似的（爷，人家只是衣着华丽，颜色多了点），贼眉鼠眼面目可憎（爷，人家只是眼神不好眯着眼睛想看清你，其实长得还算不错），四肢发达那头脑一定简单（爷，人家只是因为从小习武，外家功夫练得久了，肌肉比较多），没事儿拿着把破扇子在那扇啊扇，有毛病啊（爷，现在虽然快到秋天了，可秋老虎也很毒啊）。总之一句话，展昭看他不顺眼。

　　“在下张功风，人称‘风公子’，家有良田万亩，名下有一家当铺，两家米店，三家绸缎庄，四家酒楼，五处房产。我父亲乃是江湖上人称‘裂石手’的张剑威张老爷子，家财万贯。要是美人肯跟我，我一定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张功风眼里已经没有什么周意如，眼前这个少年太对他胃口了。自己妻妾成群，歌姬舞女，大家闺秀，小家碧玉见得多了，就是娈童和青草馆的小倌儿也见过不少，可从没见过这么英气可爱的，尤其是他那双眼睛，水汪汪的仿佛会说话，虽然现在说的是‘我讨厌你’，可张功风最喜欢这种带点刺儿的玫瑰。能降服这种美人，实在是人间第一大快事。

　　O__O”…展昭无语。“谁给你起的外号啊，太贴切了。”展昭也咪了咪眼睛。

　　可爱啊，张功风吞了一下口水。“是周围人抬举，‘风公子’只是大家用习惯的称呼罢了。”美人的眼睛眯起来也好好看。

　　“‘风公子’，呵呵，真是一个‘疯公子’，原来你周围的人都知道你是一个‘疯子’啊。”展昭讨厌他，嘴里当然不饶人。

　　“大胆，怎么能拿风公子的名号开玩笑，你还要命不要？”张功风身旁一书生打扮的男子大声喝斥道。

　　“诶，秦先生，不可唐突美人。美人喜欢拿在下的外号开玩笑就让他开吧，我不介意。”张功风伸出扇子拦住那书生。

　　(#‵′)靠，第三次了，你第三次叫我美人。展昭气极反笑。“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照做？”

　　这一笑真把张功风的魂儿都牵走了。“美人有事情只管吩咐，只要是在下做得到的就一定全力以赴。”

　　“公子，不可。”秦先生看张功风一副七魂被勾走了三魄的样子，凭他对张功风的了解就知道他怕是看上眼前这个叫展昭的少年了。秦先生自己不会武功，自看不出展昭武功高低，可就凭他能把张彪一帮人打地鼻青脸肿，跑回来搬救兵，就知道展昭不是好惹的。他是张老爷派在张功风身边遇到事情帮张功风出主意的，是个类似师爷谋士之人。

　　“无妨。美人，只要你愿意跟我走，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张功风一脸猪哥样。

　　“好。我要你……”展昭故意顿了一下。

　　“你要我……”和美人说话都是一种享受。

　　“……去死。”展昭出手，无人能敌（当然有人能敌，只是能打得过展昭的现在都不在场）。

　　张功风先是一愣，只一眨眼的功夫，周围就只剩下展昭，赵虎，他和秦师爷还是站着的，其他的倒在地上哼哼唧唧去了（当然不排除有人滥竽充数，如张彪和他跟班一二号之类，之前就败在展昭手上，在展昭出手时顺势一倒，躲避挨打，反正身上也有伤，倒不怕事后张功风找他们算账）。

　　展昭选择先撂倒张功风的手下实是厌恶张功风所作所为，想先去其爪牙，再慢慢对付他，好好地对付对付他，让他知道这得罪了自己可以，可调戏自己绝对不行。至于那秦先生，展昭是看他年纪不小，又看出来他不懂一丝武功，就不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子了。

　　张功风没想到眼前这个可爱少年竟有如此高强的功夫。不过他也不怕，要知道他风公子可是尽得他父亲‘裂石手’张剑威的真传，一手劈山掌练得有几分火候，平时对付十个张彪也不成问题。他张狂还是有点本钱的。

　　“没想到美人武功还不错。要是美人喜欢武功，在下以后也可以天天和美人对招，不知美人愿不愿意。”调戏尚未成功，公子还需努力。

　　(#‵′)靠，一句话里就有四个美人，一共九个了，要是你敢再提一次，看我不打得你半年张不开嘴。“我有名有姓，姓展名昭，你别一口一个美人的，我听着别扭。”我等，等你自己找死。

　　“展昭，好名字，日月昭昭，果然是配得上美人的名字。”张功风，有句话听过没有？天作孽尚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展昭乐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人家找死，他展昭当然乐得成全。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展昭揉身上前，抬手照着张功风脸上就抽了十个巴掌。一个美人换一个耳光，他张功风还占着便宜了呢。

　　展昭打得痛快，可张功风郁闷了。这十下直把他打得是晕头转向，一下子愣是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过了好一会，他才感觉脸上剧痛，噗噗两声从嘴里吐出两颗牙齿，缓过劲来。伸手往脸上一摸，着手湿润，低眼一看，满手鲜血，怒气两边生。

　　“里但塔五（你敢打我）？”嘴里少了两颗牙，说话漏风是自然。

　　赵虎在展昭说“去死”二字时就打算出手，也顺利缠上了张功风的一个手下。可等他撂倒了那个手下，就见展昭把除了张功风和秦先生之外所有人都打得在地上哼哼了。然后就见展昭一步上前，干净利落地把张功风打成了猪头，而张功风傻傻地居然没有还手，任凭展昭打。他不知展昭的动作似缓实快，虽然在他眼里看起来展昭每一个动作他都看得清清楚楚，可张功风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cos了猪八戒。

　　一旁的秦先生也傻了。他猜到展昭武功不弱，可没想到竟是这么一个少年高手。还好展昭手下留情，这才让张功风留下一条性命。

　　“展少侠，万事好商量，还请少侠手下留情。”秦先生终于缓过劲来，忙抱拳向展昭施了一礼。

　　“我为什么要手下留情。明明是这位‘疯公子’答应我说我让他做什么他都做的，怎么说话不算数，想反悔了？”展公子你这叫得理不饶人。

　　“付该五，五要撒了搭（放开我，我要杀了他）！”张功风这回真疯了。他从小到大从没有吃过亏，这回被人打成了猪头，还被打掉了两颗牙，就算是美人打的他也不会饶了打他之人。要知道带刺的玫瑰没事扎扎他可以，可要是真给他扎出了血，张功风可不是好性子的人。只是他也不想想他打得过人家展昭吗。

　　“公子，万事有老爷呢。这位展公子武功高强，你恐怕不是他的对手，不如回家找老爷让他给您评评理。”秦先生死拉着张功风不放。他从展昭眼里看出来一丝戾气，知道展昭不是什么胆小之辈，惹急了，恐怕他真的会杀了张功风。

　　“少子，有袒量就阁五去五家，干五贴铺撒了里（小子，有胆量就跟我去我家，看我爹不杀了你）。”张功风没真疯，一听秦先生说“恐怕不是他的对手”马上想起刚才连反应都没有反应就被展昭打得都可以和猪八戒认亲戚了，明白自己真不是人家对手。

　　“有什么不敢的，你前面带路，我倒要看看这‘裂石手’有多大能耐能把我怎么样。”展昭看着张功风的猪头就想笑，事情既然管了就得管到底，既然这张功风自己没多大本事，想必是仗着父亲的势力。想让周赵两家在自己走后不被牵连，就得把这背后靠山给打垮，张功风自然也就翻不出什么花样了，顺道还可以为民除害。

　　“展少侠，请。”和张功风一起来的人中，秦先生是唯一一个完好无缺的，心中不禁庆幸有时候不会武功比会武功的还要安全。

　　“哼。”张功风用他那把扇子挡住猪头。有话说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可展昭偏偏把他打得连他爹娘怕都认不出他是谁的摸样，张功风心里恨不得活拆了展昭，把他手筋脚筋挑断，仍在床上，让他在自己□□哀呼求饶。都到了这份上张功风还想着收展昭为禁脔，真不知该说说他胆大还是无脑。

　　秦先生踹了躺在地上装死的的张彪一脚，让他先回去跟张老爷子报信说明原委，先做好准备。

　　展昭牵着飞鸣带着赵虎跟着张功风往城里走去。

　　一路上遇到好多看热闹的人。展昭这一帮人惹眼啊。前面张功风顶着个扇子疾步飞奔，身后跟着一群地痞流氓，只是早已没了平日里张牙舞爪的摸样，低着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走路还一瘸一拐。后面缀着一个蓝衣可爱少年，手牵一匹高头大马，和身旁一粗壮汉子交头接耳，神色轻松，面带笑意。看起来这帮平时在乡里乡间狗仗人势的恶霸今天是被人给教训了，周围人口中暗暗称好。

　　展昭一路走来，他内功精湛，周围人虽然压低声音说话，可照样听得清清楚楚。只听见周围一直有人对他们这帮人指指点点，对他多是好奇，对张功风一帮却是咒骂数落。展昭心中明白这张功风平时缺德的事情一定做了不少，别人见他被打异口同声说得都是活该和打得好之类的话，就知道今天自己没打错人。再听得周围人小声数落张功风平时的恶言恶行，更确定要帮当地人除却这一恶霸。

　　走了一刻钟，展昭就见眼前迎来一群人，人数比张功风这帮还多，打头的是一老者，五十多岁，也跟张功风似的一身年画装，和张功风长得还挺像，肯定是小疯子他爹——老疯子。

　　张功风几步上前，在那老者耳边叽叽咕咕，不时还拿眼睛往展昭这边瞟来，眼神恶狠狠的。那老者眉头微皱，也抬眼看向展昭和赵虎。

　　展昭不用听就知道这小疯子在和老疯子说他的坏话。反正今天这事是不能善了了，他四下寻摸了一下，见有两个树墩在路旁，走过去从怀中掏出一个手绢，掸了掸浮土，往上一坐，还向赵虎一努嘴，示意让他也坐。赵虎看着展昭这么从容不迫，心中大定，又见展昭示意，心中玩性大起，也学着展昭拿袖子掸了掸树墩，坐下了。

　　老疯子，啊，不，张剑威见展昭和赵虎在他面前大咧咧的就坐下了，一旁还有一匹马对他嗤之以鼻（人家飞鸣就是打了个响鼻），那叫个气啊。他本来听张彪回来说有人敢打他儿子，还不把他张剑威放在眼里，心里以为是什么江湖成名已久的高手见不过张功风强抢民女出手教训，还有点担心。可一听是个十多岁的毛头小子心先放下大半，就算这小子从娘胎里开始习武，也斗不过他四十多年的功夫。可惜，张剑威忘了有一种人叫做天才。

　　“敢问阁下高姓大名，师承何派？不知犬子如何得罪于你，你要出手伤他？”张剑威比他儿子圆滑多了，见展昭虽然年幼，可一派大师风范，长得还那么好（喂喂喂，这长相和武功高低有什么关系？），怕是什么高人门下，先问清楚再做其他打算。

　　“第一个问题，我叫展昭。第二个问题，我师傅在我离开之前和我说过，他的名字只能让好人知道。第三个问题，我看他不顺眼。”展昭笑着答道。

　　“只因为看不顺眼，你就下此狠手，把犬子和手下打成这样？”张剑威怒斥。他儿子被人打成猪头，他心疼啊。

　　“你儿子不是也就是因为看人家顺眼，就要抢去当小妾吗？他能，我为什么不能？”展昭反问。

　　“就是就是，为什么这小哥不能？”周围围观的老百姓有胆子大的，平时在张剑威，张功风父子手下吃过亏的不少，仗着人多，躲在人群中起哄道。

　　““五坛丧搭四搭的付气，跟着吴搭能呲想的和拉的，锦衣玉饲，有森么噗好？偏要跟个穷小子呲谷。吴那四在就搭粗虎口。（我看上她是她的福气，跟着我她能吃香的喝辣的，锦衣玉食，有什么不好？偏要跟个穷小子吃苦。我那是在救她出虎口。）”张功风不明白他哪点做错了。他对周意如好，想让她过好一点的生活，他错了吗。

　　张功风一着急，遮脸的扇子就放了下来。周围的人一见他整个一猪八戒弟弟，哄堂大笑起来。张功风连忙抬手把再把脸遮起来，可笑声还是不断，他想死的心都有了，不过不是他死，而是要展昭死。

　　“这事展少侠看来是要管到底了？”张剑威也气，自己儿子的脸是丢光了，现在就是展昭跪在他面前求绕，他也不会饶了展昭。

　　“既然你叫我一声侠，你说我见到坏人应该怎么做？”展昭耸耸肩，问道。

　　“少侠一句一个坏人，我父子到底哪里坏了。我张家为朝廷每年纳税万两，这县里县外靠我张家吃饭的不说一千也有八百，我父子到底哪里坏了。”张剑威一脸坦荡。

　　咕~~(╯﹏╰)b，“和坏人讲不明白道理，那就手上见真章吧。”展昭起身，拍拍屁股。

　　“既然少侠如此不讲理，就别怪张某以大欺小了。展少侠，亮兵器吧。”张剑威双手一挥，让他儿子和下人退下。

　　到底是谁不讲理啊。展昭嘴角抽动，一脸黑线。慢步走到飞鸣身边，从马鞍上取出一柄剑，转过身对张剑威说：“听说你练得是手上功夫，我也不沾你便宜，就拿这剑鞘和你比上一比。”言罢，抽出宝剑递给赵虎，就真的拿着剑鞘走向张剑威。

　　“好个狂妄的小子。出手吧。”张剑威怒啊，被这么个小子相让，他赢了也不光彩。

　　“呵呵，你会后悔的。”展昭揉身上前，和张剑威斗在一起。

　　张剑威拉开架势，招招抢攻，本想在十招之内擒下展昭，好让他知道知道自己‘裂石手’的厉害。可左劈右击，这展昭就像个泥鳅，滑不溜丢的，竟是连展昭的衣角也没碰到一下，急得直冒汗。

　　再看展昭，一脸轻松，左闪右避，只是不时拿剑鞘往张剑威身上招呼一下，沾衣即撤，半天也没见他真打到张剑威。

　　张剑威不明就里，可一番急攻，他年岁又大了，不免气喘吁吁，只是这箭在弦上，还得咬着牙坚持。

　　“开。”忽听展昭一声大叫，人往一旁退去。

　　只听嗤得一声轻响，张剑威浑身上下的衣服就已经变成了条条装，开了无数个口子。夏天的衣服本就单薄，这条条装也就比赤身裸体好上那么一点。张剑威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当地。

　　“给你两个选择。一，主动赔偿所有受过你和你家人手下荼毒的所有人，释放所有被你儿子强抢去的女子，发誓再也不为非作歹。二，让我展昭在这里替天行道，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