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同人（棠落巫山）》悦熙欢宁

3、（三）

　　雪下的正浓。亭子里的两个人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但楚晚宁很快就陷入下风，浑身颤抖，死死咬住嘴唇，双眸潋滟，墨燃怎会放过他，讥讽道：“楚晚宁，师尊，弟子这般，你可还有反抗之力？我说过，现在我才是修真界第一人，所有的人都要拜倒在我脚下，你也不例外。可是谁叫我这么恨你，只想让你一辈子被我折磨，永远也逃不开。”
　　楚晚宁神思远游，意识不清，但满天的大雪中只有墨燃的身影清晰，他的徒弟，变成了人人畏之的踏仙君，眼里更是没有了当初的纯真。
　　就像他说的，他恨他...
　　大雪不停，两个人虽然做着最亲密的事，可心却越来越远。
　　等楚晚宁醒的时候，墨燃已经走了。漫天的雪纷纷扬扬，他□□躺在冰冷的石板上，狼狈不堪。他颤颤巍巍地扶着柱子站起来，身体剧烈不适，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自己如今的悲凉。他强忍着穿上不成样子的亵衣，披上大氅往屋里走。
　　一碰到床，楚晚宁就瘫倒在床上，难言的疼痛和心下的刺痛煎熬着他的魂魄，困倦袭来，他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巫山殿的主座，墨燃撑着头，百无聊赖地听属下禀报事情。宋秋桐款款而至，温声道：“阿燃若是倦了，就先用些吃食吧。下人说你午膳未用，我炖了鸡汤，喝点暖暖身子。”
　　墨燃闻语恍了一瞬，不知是因为那句“阿燃”还是别的。他轻咳一声，接过汤喝了口，很香，但不是他喜欢的味道，他又看向宋秋桐，满头珠翠，绫罗绸缎，不是那个人。
　　“皇后辛劳，天气冷了，以后这种事叫下人就行了。”
　　宋秋桐乖巧应下，但微抿的唇还是暴露的她的不甘。墨燃对他宠爱。但总是有一些若有若无的梳离。他晓得墨燃只爱他的师哥，自己更是因为这张脸才有这皇后尊位，所以她在夫妻生活中一直在有意无意模仿那个人。她自认年轻貌美，又装的极好，不信争不过一个死人。
　　次日，楚晚宁昏昏沉沉醒来，脑袋像被人敲了一样的疼，手也抬不起来。墨燃昨天的疯狂还历历在目，全然不顾他的感受。他摸了摸头，很烫，应该是发烧了，毕竟一个本就畏寒的人在雪中赤果地睡了几个时辰，会发热很正常。
　　刘公轻敲门，询问楚晚宁醒了没有。
　　“可否帮我请个大夫？有劳了。”嘶哑的嗓音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刘公一听。赶忙应下，去找大夫了。楚晚宁叹了口气，慢悠悠从衣柜找出一件白衫穿上，坐在桌边，继续看昨日未看完的书。
　　不消一刻大夫提着药箱匆匆赶到红莲水榭，为楚晚宁把过脉后，叮嘱到：“宗师体质俱寒，昨日寒气入体，伤了肺腑，往后切不可受凉。”
　　“多谢。”
　　大夫带着刘公去捡药，楚晚宁打开门，用指尖接住一片雪，看着他慢慢融化，直至化成水滴下。下人送来早膳，他无甚胃口，随便应付了几口，就重新躺回床头。
　　纵欲一夜再加上受寒，他面色不虞，重重咳了几声，拉过棉被盖着头上，又沉入梦乡。
　　“仙尊仙尊，；你怎么都不理理我啊”
　　通天塔前的花树下，一个少年笑盈盈地对着面前的白衣男子，而那人回头，手上还戴着机械手套，面上诧异，问了一句：“你在叫我？”
　　“嗯！伯父叫我选师傅，但我看这里所有人，只有你长的最好看，你做我师尊吧。”
　　楚晚宁愣了一下，他…长的好看？从未有人这样说过。再看少年，生有一双罕见的紫黑色眼眸，笑得格外灿烂。
　　恰有一阵风吹过，拂下几片花瓣，飞舞而下，正好落在楚晚宁与少年中间。
　　那是他们的初见，美好得犹如幻梦。以至于许多年后，楚晚宁回想起那一天，依旧会笑。
　　可现在，一个人上帝，一个阶下囚，谈何美好。
　　楚晚宁突然想起之前的事，但梦中的光影又开始变幻，乱七八糟的场景将他拖入梦魇，支离破碎的景象犹如千万之手一起将他拉入地狱。
　　尸山血海，白骨成山，反目成仇，生死一赴，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他：
　　你，楚晚宁，救不了任何人。
　　你的同门，挚友，徒弟
　　不是死了就是恨你入骨。你是个失败者，就算是第一宗师又怎样，你拦不住这世界陷入黑暗。
　　楚晚宁，你没用。你被困在这一方小世界被你的徒弟肆意羞辱，你什么都反抗不了。
　　你的清高，全部被人撕开。
　　你心里那见不得光的恋慕早破了土，长成合抱之树。堂堂晚夜玉衡竟对自己的徒弟怀有非分之想，真是可笑。
　　楚晚宁冷汗直流，手紧紧攥住被子，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唇被咬出了印，苍白的脸陷进枕头，不停的摇。
　　“不是的，不是的…我，我没有…”
　　梦中场景光怪陆离地变幻，丹心殿，红莲水榭，通天塔，最后汇成墨燃登基的画面。虽艳阳高照，万人齐跪，可他的心却如坠冰窖。
　　脖颈的伤口一点一点地流着血，就像给他的生命倒数，不出一刻钟，他就会死于失血过多。
　　血滴漏之刑，是墨燃送他的又一件礼物，冲着他命去的。
　　他望着高台上的人，华服冕鎏，好不光鲜，但他只觉悲哀。
　　他果真救不了任何人。
　　“楚宗师？楚宗师？”带着担忧的声音把楚晚宁唤回人间。他无力地撑起眼皮，是刘公在床边叫他，手机还端着药碗。
　　他晃了晃头，勉强清醒了几分，哑着嗓子道：“我睡了多久？”
　　“半个时辰，宗师身体受凉，老奴把药放在这儿，您记得喝。”说完就退出去了。
　　楚晚宁端过药，还是温热的。只是那药汁黝黑，不用想就知道很苦。
　　他皱了皱眉，一口气喝完，被呛了喉咙，咳的肺都在疼，嘴里苦味更甚，他又拉不下脸说自己想食糖，于是就忍着，好在他一向能忍。
　　喝完药，楚晚宁恢复了些精神，找了本古籍，窝在床上看。
　　若是灵力还在，他断不会这样荒废时间，可现在，除了看看书，他没有其他消遣时间的方法。
　　书籍原本在藏书阁，他被下了禁令不准出红莲水榭，是墨燃在某一次的疯狂后派人送来的。
　　他对他说：“师尊，弟子很满意你，这些书全当送给师尊打发时间了。记住，只有我高兴了，你才能过的好。”
　　起初他倔，不肯看，后来发现被困在这里，确没什么消遣，倒也接受了。
　　“太初开天，盘古破地……人魔神三族对立……八苦长恨花为魔族蝶骨美人席独有，此花邪恶阴毒，能让被种者对施种者情根深种，并以心中恶念为养料，逐步吞噬饲主的一切美好情感，后被伏羲上神派人铲除下落不明。”
　　楚晚宁仔细看完，心中竟缓缓生出了一个极其荒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