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同人（棠落巫山）》悦熙欢宁

12、（十一）

　　红莲水榭里，侍女正在给墨燃擦脸。突然，她手腕被捏住，发出骨头断裂的声音。墨燃双眼狠厉，在侍女尖叫一声后松开了手。
　　侍女跪在地上，不停发抖，手腕传来剧烈的疼痛。
　　刚才被墨燃盯住的瞬间，那双狼一样的眼睛仿佛要将她看穿。
　　“太可怕了，这样的人没人能镇住他。”侍女瑟瑟发抖，墨燃还想着楚晚宁，招手让她走了。
　　楚晚宁的卧房在另一间房，墨燃匆匆赶到，就见大夫在给楚晚宁放血。
　　“你在干什么？！”墨燃边吼边冲过去揪起大夫的衣领，语气里满是风雨欲来的意味。
　　大夫被吓的说话断断续续，卡壳了好久才解释自己是在为楚晚宁放出体内毒血，为后面施针做准备。
　　墨燃皱眉放开他，坐到床边坐下，问道：“他......现在怎么样？”
　　“楚妃娘娘脉象不似之前虚弱，加之陛下以入梦之法带回了楚妃娘娘的意识。小人待会儿会为娘娘 施针，后辅以固本培元的汤药调养，不出三日，便可醒转。”
　　听完大夫的话，墨燃悬着的心堪堪放下。
　　还好，还好，楚晚宁没事...不然...
　　墨燃不敢再想下去了，他不能想象没有了楚晚宁，没有了这个他最...恨的人，自己于人间还有什么念想。
　　大夫放了一碗的血，楚晚宁脸色愈发惨白，墨燃心中慌张，却只能忍耐。
　　“放了这么多血还不够？你莫不是在诓本座？”墨燃咬牙道。
　　“陛下息怒，小人不敢哄骗陛下，毒血以放净，可以施针了。”大夫从药箱里拿出裹针的步，一根根细长的银针整齐排列，闪着寒光。
　　“劳陛下为楚妃娘娘除去中衣，小人方好施针。”
　　墨燃掀开被子，慢慢的为楚晚宁褪衣，被衣裳遮住的青紫痕迹暴露出来，遍布整个身体，有些已经淡了，只剩下浅浅的一块，有些重的，饶是大夫看了也心惊。
　　墨燃指腹轻抚那些痕迹，心下复杂。
　　他这个人没多少文化，只知道像狗撒尿一样用某些方法标明自己的东西。
　　对楚晚宁，他总是偏执地想要在他身上留下些什么，哪怕楚晚宁无比抗拒，他依旧为所欲为。就像生怕他走了或者忘记自己。即使他已经富有天下，仍旧固执地，卑微地想要留住一个人。
　　墨燃垂眸，自嘲得想。
　　只要楚晚宁愿意留在他身边，他可以...可以不恨他。
　　大夫见墨燃久久没有动作，说道：“陛下，还请让小人为楚妃娘娘施针，否则误了时辰，于娘娘百害而无一利。”
　　墨燃让开位置，大夫开始为楚晚宁施针。
　　银针一根根扎进楚晚宁的血肉，大夫小心地控制着力度，一点一点为楚晚宁疗伤。
　　看着几乎被扎成刺猬的楚晚宁，墨燃喉头发紧，别过头，不敢再看。
　　用了整整一个时辰，大夫满头大汗，将最后一根针扎进楚晚宁的穴位，长舒一口气，说道：“启禀陛下，小人已为楚妃娘娘施完针，眼下只需让楚妃娘娘服下汤药，不出三日，便可痊愈。”
　　墨燃赶紧让大夫把药端进来，又让御膳房准备饴糖。
　　这是他倒是想着楚晚宁不喜苦。
　　大夫将药端了进来，房间里迅速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味。
　　墨燃接过碗，把楚晚宁扶起来，顾及着他身上的针，动作缓慢轻柔。
　　可即使墨燃再温柔，楚晚宁始终不张口，就像专门跟他对着干一样。
　　“晚宁，张口，喝药。算本座求你了，别抗拒我。”墨燃哽咽，喉头发酸。万人之上的踏仙君此刻卑微到了极点，只求怀中的人有一点反应。
　　“只要你醒过来，本座一定对你好，不发脾气，不强迫你，从前种种一笔勾销，楚晚宁，晚宁，师尊...你理理我...好吗？”
　　可昏迷中的楚晚宁五感尽失，自然听不到他的话。
　　墨燃不得已用嘴将药渡了过去，唇相碰的一瞬间，泪滴到楚晚宁的脸颊。
　　刘公在门外干着急，恰巧门被风吹开了一条缝，他看过去，是墨燃吻着楚晚宁在哭。
　　他侍候墨燃时间不短，却从未见过他这般脆弱，像流浪的乞儿失了好不容易找到的火，在冰天雪地中瑟瑟发抖。
　　一碗药见了底，墨燃抹净嘴边药渍，小心翼翼把楚晚宁放平，取了一小块饴糖让楚晚宁含住，盖好被子，推门出去了。
　　“陛下，楚宗师他...”刘公斟酌开口。
　　墨燃望着漫天风雪，眼神逐渐冷峻，语气阴狠：“查！给我查！将这些天所有进出过红莲水榭的下人，特别是御膳房，全部下狱，不管用什么方法，查不出来，本座要了你们的脑袋！”
　　刘公跪下听完，心知墨燃这是真的怒了。
　　......
　　师昧从城澜山离开后，一路都在寻找蝶骨美人席的血脉，在经过一个小镇时，他在巫山殿的人传来了消息。
　　“楚晚宁被下毒，生死未卜。”
　　师昧看完，脸色怔了一瞬，又马上恢复过来。
　　他知道墨燃恨楚晚宁。毕竟这是他用命制造的误会，可奇怪的是以墨燃的心性，若真下定决心除掉楚晚宁，不会选择下毒。
　　那么，能瞒过墨燃又对楚晚宁恨之入骨的，怕只有当今皇后宋秋桐了。
　　女人的嫉妒心是能要人命的。
　　“生死未卜，看来这一次，我得亲自去一趟巫山殿了。”师昧把纸放在火上，静静看着它燃烧殆尽。微弱的火光在夜里格外显眼，师昧易了容，飞速往巫山殿赶。
　　......
　　墨燃这两天心情烦躁，楚晚宁还在昏迷，下毒的人也没抓到。丹心殿的桌子被他掀翻了好几次，杀了好多人，依旧没用。
　　宋秋桐来过一两次，但被轰出去后就再也没来了。
　　入夜，墨燃独自坐在屋檐上，旁边的梨花白已经空了一坛。月华皎洁，他却醉得深沉，朦朦胧胧间，他好像又见到了楚晚宁。
　　红莲水榭，丹心殿，通天塔，处处都是那抹白衣。
　　墨燃忍不住去触碰，但幻想不是真实，永远也不可能碰到。
　　墨燃张了张嘴，嗫嚅几晌说不出话，最后只轻声道了句：
　　“师尊。你理理我。”
　　倾泻的月光为巫山殿笼上了层薄衣，师昧按那人给的地图避开了守卫，成功进入了红莲水榭。
　　床上的楚晚宁安静躺着，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师昧给楚晚宁把脉，又查看了药碗剩下的一点药汁，顿时心下了然，冷笑道：“呵，庸医，气血亏损得循序用药，他到好，人参的灵芝一起用，居心何在。”
　　师昧从袖口拿出之前的三颗灵药，将其送入楚晚宁口中，又用灵力梳理了筋脉，确保能被灵灵力滋养。
　　做完一切后，他深深看了楚晚宁一眼，眸中情绪复杂，他咬咬牙转身，趁夜色出了红莲水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