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同人（棠落巫山）》悦熙欢宁

13、（十二）

　　楚晚宁陷入意识乱流之中，光怪陆离的景象走马观花般掠过，飞速往后掠去，最终变成一点消失不见。他拼命抓住其中一片碎片，上面的情景还在重演，楚晚宁却不知这是他的哪段记忆。
　　画面上有三个人，他。墨燃，师昧，周围的环境像极了红莲水榭。
　　“这...这是我的记忆？为何我毫无印象。”楚晚宁皱眉，眼睛一直盯着碎片。
　　“师昧？这是什么，气息如此阴暗，你怎么得到的。”画面中的墨燃身量较小，比起师昧矮了些，挡在自己面前。
　　“让开。”师昧没有回答他的话，伸手把他推到一旁，走到自己身边，手上的形似彼岸的花朵光华流动。
　　“你要对师尊做什么？”墨燃质问，坚定地挡在自己面前。
　　师昧不理他，手上的花朝楚晚宁飘去，眼看就要碰到，却被墨燃挡了回去。
　　“你想害师尊？你怎么能，他可是我们的师尊啊！”
　　“滚，否则今天你也要死在这里。”师昧语气冰冷，眉眼间再不见平日的柔和，转而代之的是算计和狠毒。
　　“我绝对不会让你伤害师尊，无论什么，冲着我来。”
　　师昧沉思，楚晚宁本次闭关是他最后的机会，若等到下次，便是十年后，他等不起，只有趁现在将八苦长恨花种在楚晚宁体内，逐渐控制他，自己才有机会。
　　可墨燃一心阻他，威胁利诱都不行。眼看楚晚宁闭关即将结束，耽搁不起了。
　　师昧直直望着墨燃，抬手把八苦长恨花移植到了墨燃体内，又悄悄施了抹除记忆的法术。
　　等墨燃察觉后，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日的经过永远不会被记起，也是从这一刻他心里的人换了样子。
　　楚晚宁死死捏着袖子，心里的疼痛随血液侵蚀每一寸肌骨，每一处脏腑，无时无刻不带给他窒息的绝望。
　　恨与爱，愧疚与悲伤交织在一起，在他脑海里炸开，疼得像是要撕裂他。
　　“原来…原来你一直都在替我承受…忘机所有的美好，只有恨相伴…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傻…”楚晚宁红了眼眶，清隽的面容全是自责和心痛，“哪怕再也记不起所爱的人和物，也在所不惜，我何德何能，得你如此相护。”
　　楚晚宁冷漠惯了，此刻什么也顾不得，狼狈跌坐在地上，两行清泪悄无声息流下，他本觉得男子流泪是软弱，但现在他控制不住，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他突然很想见墨燃，想见见他的脸，紫黑的眸，想问他那天的事和后来的所有。
　　但楚晚宁知道自己问不出口，有些话一旦说出来，内里汹涌的情愫就再也掩藏不住，就像墨燃讽刺自己一样：
　　“楚晚宁，你就是个伪君子，胆小鬼，你空有第一宗师的名头，却连最基本的坦诚都做不到。”
　　是的，一切就像墨燃说的，他胆小如鼠，他什么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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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燃醉意朦胧，跌跌撞撞走到巫山殿，推开门，床上的楚晚宁依旧昏睡。他深吸口气，移到床边，脱了鞋子抱着楚晚宁，轻声呢喃：
　　“师尊，师尊，你睁开眼，你理理我，好不好？”
　　夜色薄凉，无声中触动每一个人的心弦，巫山殿亮如白昼，红莲水榭却只有一盏微弱的灯支撑，流水般的月华倾洒进窗，床上的两人相互依偎，就像依赖世上最后一捧火。
　　次日清晨，墨燃睁眼，怀里的人呼吸安稳，微翕的唇有了血色，看起来很乖顺。墨燃起身下床，外面是难得一见的好天气，好像一切都好起来了。
　　墨燃离开了红莲水榭，回巫山殿处理积压的政务。
　　侍女端着水进卧房给楚晚宁擦脸，擦到一半，突然怔住了。
　　楚晚宁缓缓睁开眼睛，声音极其疲惫干哑：“你是谁？墨燃呢？”
　　侍女无措地跪在地上，门被推开，是刘公，见到楚晚宁醒了，连忙让人退下，又惊又喜道：“楚宗师，你醒了！”
　　墨燃得到侍卫的通传后，火急火燎地赶到红莲水榭。等见到靠着床看着他的楚晚宁的时候，心跳仿佛停滞了一瞬间。
　　他冲过去，一把把楚晚宁拥入怀中，生怕一不小心就再也摸不着了。
　　药香混着海棠香萦绕鼻尖，如同桥梁一样，沟通记忆里无数的瞬间。
　　楚晚宁还很虚弱，却也撑着缓缓拍了拍墨燃的背。
　　墨燃有些发抖，将头深埋进楚晚宁的颈窝，静静听着胸腔里的心脏砰砰跳动。
　　他终于把楚晚宁找回来了，不再是冰冷的，消瘦的，是活的，有温度的楚晚宁。
　　他不敢再经历没有楚晚宁的日子，就像鱼失了水，鸟失了翅，活不下去。
　　墨燃心口有滋色荧光流转，但他没有看见。他自以为的，彻骨的恨都随着光芒的闪烁渐渐消散了。
　　楚晚宁被箍着，虚弱道：“墨燃...我呼吸不过来了。”
　　墨燃这才恍然大悟，轻扶着楚晚宁躺下，给他掖好被角，坐着专注的看着他。
　　“这么盯着我做甚？”
　　“本座...本座还不是为了确保你的身体无碍，否则又有什么好歹，还得本座救你。”墨燃耳尖发烫，别扭地转过头。
　　楚晚宁抿嘴，眼底染上笑意道：“可我现在很困，你也要盯着？”
　　墨燃见他确实精神不济，尽管还想和楚晚宁呆着，出于特殊情况还是出去了。
　　刘公侯在门外，墨燃出来的时候吩咐他关好门。
　　明明是一向的高高在上的语气，可他就是从中听出了一丝雀跃。
　　想必是因为宗师醒了吧，刘公心想。
　　而墨燃心情确实不错，不仅是因为楚晚宁转醒，更是因为两人之间明显缓和的氛围。楚晚宁待他终于不在像以前那样夹枪带棒一直抗拒，从无好脸色。
　　他能感受到两人之间原本不可逾越的鸿沟有了桥梁。尽管只是个开始，但也意味着有了盼头。
　　他相信，只要楚晚宁愿意顺着他，愿意平和待他，自己肯定能控制好脾气不乱发火。两个人安安心心的过下去。
　　墨燃俊秀的脸上难得的有了笑意。
　　门外的墨燃偷着乐，里面的楚晚宁缩在被子里，手上是介绍八苦长恨花的书。他慢慢收紧，纸张被捏出了褶皱。
　　“墨燃，这一次，换我来守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