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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迷糊的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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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以怀一直闷着不说话,他一路帮着温尔拎包,拿水。
莫伽先选了一家猫咖,温尔特别喜欢小动物,可是陈以怀独独猫毛过敏,莫伽拉着温尔准备走进去,温尔开心的像个小孩子,可是当她扭头看陈以怀的时候,发现他只是在门口站着,目光又时不时看向里面。
温尔脚步停住,把景明和莫伽推进去。
“不打扰你们小情侣单独玩儿了,我和陈以怀去别处逛逛。”
陈以怀没想到温尔会回来,他表情显然出卖了他,温尔盯着他看,然后一副大哥的模样。
“陈小弟,想去哪儿?”
陈以怀靠近温尔,肩贴着肩,温尔沐浴露的香气闻得清晰,温尔的头发散着,一半落在了陈以怀的肩头。
陈以怀嗓子一梗,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些。
“想去……”
开房。
温尔头微微偏了一下,又问了一遍。
“哪呀?”
陈以怀禁不住温尔这看,目光别过去。
“附近有一个小公园,里面有旋转木马,看不了小猫,我带你去骑小猫。”
温尔好久都没有坐过旋转木马了,上一次还是小时候她六岁生日时,她爸爸回国带她去的。
陈以怀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他也不在意,只是在兜里一直摸着什么。
温尔把喝完的热可可纸杯投进垃圾桶,站在台阶上,然后用力一掷。
“烦人!”
陈以怀把没投中的纸杯捡起来,站在温尔背后,头放在她的头顶上,能闻到发丝的香气,
陈以怀握着温尔的手背,阳光正好,他胳膊后仰,哐当一声,稳稳投进垃圾桶。
温尔高兴一跳头顶磕到陈以怀的下巴,陈以怀吃痛,还是第一反应去摸温尔的头。
“没关系,不是很痛,你呢。”
“那就好。”
等到了公园,陈以怀排队去买票,让温尔递给她了两个棒棒糖让她坐在长椅上等他。
温尔接过两个大头娃娃棒棒糖,立刻就剥开糖纸,神情美好,不由得感叹。
“陈以怀,跟你出来就是什么都好。”
陈以怀得意一笑,把糖纸垃圾揣进兜里。
“温尔,我敢对你不好吗。”
温尔催他,不断推搡他。
“快去买票啊 ,再晚点莫伽和景明就出来了。”
陈以怀听到景明这两个字,表情变得有些晦涩,从心里发出的不舒服,他转身买票去了。
时间不长,陈以怀拿着两张票来找温尔,然后拉着她去做了旋转木马,温尔挑了个小猫骑,陈以怀就挑了个她旁边的小白马。
陈以怀目光没有变过,自始至终,目不斜视。
那个卖票的大姐在陈以怀和温尔要离开的时候,笑着拍拍陈以怀的肩膀。
“年轻就是浪漫啊,小伙子对你女朋友好点啊。”
陈以怀有点愣神,耳根微微发热,木讷的点点头。
“嗯,好。”
温尔跑的远,去买了棉花糖,什么也没听见,只在不远处看到陈以怀忽然发红的耳根。
温尔买完棉花糖就接到了景明的电话。
景明正在抽烟,咳嗽了一声。
“哪呢?”
陈以怀听到这个声音,愣了一下,然后低下头,看向别处。
温尔一边吃棉花糖,一边回答,语气有点含糊不清。
“我和陈以怀在往回走呢,莫伽呢。”
“她手机落在猫咖,刚回去拿了,话剧还有半小时开场,你们尽快。”
温尔答应他。
“哦好的。”
要挂的最后,景明吞吞吐吐的说了四个字。
“注意……安全。”
听到这话的陈以怀结结实实的一笑,目光变得漠然。
温尔扭头好奇的问他。
“怎么了。”
陈以怀眸色冷得像死水,没有半分波澜,不知道怎么回答温尔。
“没什么。”
温尔继续吃着棉花糖,还催促着陈以怀走快点。
陈以怀被扯着小跑,语气有些变调。
“景明不是让你注意安全?跑那么快干什么。”
温尔忽然嗓子一梗,不知道如何去回答他。
温尔盯着还剩一小点的棉花糖,她递给陈以怀。
“你吃不吃?”
棉花糖粘到陈以怀的下巴,陈以怀下意识把头别过去。
“你……”
温尔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陈以怀扭过去的头,立刻把手收回,然后一口吞掉。
“不吃算了,我还想留给莫伽呢。”
陈以怀下颚线紧绷,他只觉得他要变成一个精神紊乱的非正常人了。
等到了汇合点,莫伽和温尔两个人走在前面开心的聊天,两个不对付的男人走在后面,气氛冷得能结冰。
陈以怀摸着下巴,忽然扯住景明的胳膊,语气冷厉,变得不像他。
“景明,离温尔远点。”
景明忽然笑出声,是嘲笑。
“温尔是莫伽的好朋友,莫伽是我的女朋友,你说说,我怎么远离温尔?”
景明神情动作依然那么没正形。
“再说了,陈以怀,你是牛逼,但是你在温尔那里什么身份都没,轮的到你教训我?”
陈以怀拳头紧握,脖子青筋暴起,咬紧牙关。
“那你就记清楚你是莫伽的男朋友,我不知道莫伽为什么看上你,但是你也记住,莫伽值得更好的。”
景明表情很欠揍,双手抱臂,满脸不屑。
“你跟我装什么,邬溪对你不是也有意思么,你就没少吊她?至于莫伽为什么喜欢我,因为我能让她爽呗。”
陈以怀再也忍不了了,跟景明这样的人在一块待着,真是耻辱。
陈以怀本想不理会他,然后等过了今天他会和温尔说清楚让温尔也远离他,可是他听到景明这么说他和邬溪的关系,甚至把莫伽说的那么不堪。
陈以怀无法再忍,忽然一拳下去,打在景明的脸上,把他推到在地 ,表情发狠。
“景明,我和邬溪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再瞎说话,我当着莫伽的面撕烂你的嘴。”
听到身后景明的哀嚎,莫伽立刻回头,看到景明倒在地上吓得大叫。
温尔也很少看到这么暴怒的陈以怀,她呆在地上,直到看到莫伽跑过去拉景明,她才反应过来去拦陈以怀。
温尔一把抱住陈以怀的腰,陈以怀还在喘气,他直冲冲的指着地上的景明,眼眶猩红。
“景明,没有下一次。”
温尔不知道陈以怀为什么会忽然出手打人,但是她看到莫伽摸泪的样子,心里一阵愧疚。
陈以怀是她带来的,她得跟莫伽道歉。
“莫伽,你别生气,陈以怀肯定也是有原因的。”
温尔撞了一下陈以怀,示意让他解释,温尔焦急得要哭出来了。
没想到陈以怀压根没理会,直接拽着温尔走了。
温尔力气不如陈以怀,直到被拉到一处没有人的地方才停下。
温尔挣开他的手,不解的质问他。
“你干什么,莫伽还在那儿。”
陈以怀忽然拉着温尔的手,指尖温热的触碰,可是陈以怀现在没心思想这些,他盯着温尔的眼睛。
“让莫伽和景明分手。”
温尔更不明白了,然后认真的回答他。
“陈以怀,要是他俩能分手,我早就劝了,可是陈以怀,有一种感情是赴汤蹈火的,莫伽她回不了头了。”
陈以怀气得只能不断握拳,指甲嵌入掌心,然后对温尔说:“我不会再跟景明待在同一空间,我会跟莫伽解释,那你呢,温尔,你现在是跟着我,还是继续去找莫伽。”
这么多年来,陈以怀从来没有想今天这样把他放在温尔的选择里面,一是足够有底气,二是害怕底气消失。
温尔咬唇,她不可能扔下莫伽不管,更何况景明还受伤了,莫伽一个人肯定处理不过来。
温尔不知道为什么她要面临这样的选择,但是陈以怀之前从来都不会让她为难。
温尔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跑向广场的方向。
陈以怀就这么站在林荫下,被光遮掩住他落寞的神情。
片刻,陈以怀转身离开。
温尔到广场上的时候,莫伽去了药店,温尔面对眼眶淤青的景明不知道如何开口。
反而是景明先笑了一下。
“没事,不用紧张,谁都有冲动的时候,哪怕是陈以怀呢,你也不用想着以后如何面对我,还和以前一样就成。”
温尔坐在广场上,心里一团糟,纠结过后,还是决定替陈以怀道歉。
“我替陈以怀向你道歉,可以吗,这个事情能不能不让学校知道,过几天他有个演讲比赛,拿名次的话很大几率可以保送的。”
景明没想到温尔会道歉,他印象里的温尔,倔强,傲娇,家室好,就一个彻彻底底的傲娇公主。
景明点头,答应温尔。
“行。”
温尔松了口气,然后久久的看着远处的乌云。
景明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然后说了一句。
“今天还挺不顺的,马上要下雨了。”
温尔吸气。
雨,陈以怀说,他喜欢雨。
如果她是雨就好了。
景明看她不说话,又继续开口。
“带伞了吗?”
温尔摇摇头。
景明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从包里拿出一把透明伞。
“我先送你到车站吧,你先回去。”
温尔不肯动,还是不放心。
“莫伽一个人能行吗?”
景明又看了一眼天,催促的推了温尔一下。
“又不是什么大事,我胳膊腿都还能动,你觉得你在这我们三个人像个什么事儿?我也就只有这一把伞。”
温尔眉头没有松开,雨点就已经落下来了,砸在她的额前,温尔没再推脱。
景明一手举着伞,一手虚揽着温尔,温尔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陈以怀会不会没带伞。
温尔不知道,陈以怀一直没走,他躲在一颗大树的背后,举着伞,看着温尔被景明揽着。
一下午,温尔和陈以怀都没有主动联系对方,他们也许都还没有想好用理智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
一直到了傍晚,陈妈妈和陈以怀一起来了温尔家吃饭。
饭桌上,两味妈妈聊得火热,一改以往,陈以怀即使和温尔坐在一起,两个人也一言不发。
温尔先按捺不住了,端着玻璃杯子的手轻轻碰了一下陈以怀的杯子。
听到杯子发出叮的一声,陈以怀看了温尔一眼,轻轻挑眉。
“嗯?”
温尔偷笑了一下。
“就知道你不会一直不理我。”
陈以怀喝了口水,然后给温尔夹了她爱吃的鸡翅。
“今天不开心就多吃点补回来。”
温尔给他也夹了一个鸡翅。
“那你也是啊。”
陈以怀心情稍微好了些许,没想到下一句话,温尔直接讲他拉入另一个情绪极端。
“景明说这件事他不会让学校知道,你可以正常去参加比赛了。”
陈以怀只在意他想在意的,他今天敢出手就不在乎后果。
“温尔,你求情了?”
温尔点点头,语气肯定。
“对啊。”
陈以怀嗤笑一声。
“需要吗,他就该打。”
温尔觉得他有点不可理喻 ,语气有有些激动。
“我们都看得出来,这场比赛你只要稳定发挥,肯定会保送,这个时候你打人了,景明要是不计较还好说,计较起来,你连学都上不了!”
陈以怀盯着温尔,语气尽量平缓。
“尔尔,我敢动手就不需要他的原谅,他的谅解只会让我觉得是鳄鱼的眼泪。”
温尔气得眼眶发红,把筷子重重放下。
“陈以怀,我不该帮你说话的。”
温尔拉开桌子,起身就上楼。
温妈妈看了一眼,发现两个小家伙表情都不是很好看,就什么也没问了。
陈以怀也没有继续吃了,他起身告别了温妈妈,说要回去准备明天的演讲工作了。
陈以怀出了门,站在花园里看到温尔房间的灯亮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成这样。
他拿出手机给温尔发了信息。
陈以怀:生气了?
温尔没有理他。
陈以怀又继续:没吃饱吧。
温尔还是没有理他。
陈以怀知道她在看。
陈以怀:季华盛给我送了他妈妈亲手做的酱蟹,让我搭着面吃。
温尔的最爱就是季华盛妈妈做的酱蟹,之前季华盛和温尔是邻居,两家人关系也很好,经常送酱蟹来温尔家,可惜后来季华盛搬走了,就再也没吃到了,可是好巧不巧,去年温尔才知道季华盛搬去陈以怀家那个小区了。
温尔没忍住,也怪自己是肚子不争气。
温尔:哦。
陈以怀:我一个人吃那么多肯定会拉肚子的,尔尔要不要下来跟我一起去吃?
温尔死要面子,故意晾了他十分钟才回他。
温尔:你拉肚子了才好呢。
陈以怀就在花园门口等着温尔,他在等温尔的时候有认真的想过,他和温尔的关系为什么总是这么针锋相对,陈以怀想不出答案,只能用一句话来劝慰自己。
吵多少架他都不在乎,因为他永远可以和好。
陈以怀看到温尔还穿着睡衣,走过去给她披上了他的藏蓝色冲锋衣外套。
温尔还没消气,目光看着别处,朝他伸手。
“酱蟹呢。”
陈以怀顺着她摊开的手,握住。
“在家里呢。”
陈以怀拉着温尔的手,一起走在去陈以怀家的路上。
等到温尔吃饱了,陈以怀就把盘子端到厨房去洗了,温尔抽出几张纸擦嘴,然后瘫在沙发上。
陈以怀坐过去,只说了三个字。
“谢谢你。”
他指的是今天温尔帮他说话。
温尔嗯了一声。
“不生气了?”
“没有。”
“那行。”
两个人都消除了脾气,耐住了性子,陈以怀才跟温尔解释他为什么打人。
“我打景明是因为他说话很难听。”
温尔揉揉撑得圆滚滚的肚子。
“我有问你原因吗?”
“没。”
“那就不用说呀,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打人的,你就专心把你的演讲稿背好就行。”
陈以怀从抽屉里拿出演讲稿,上面密密麻麻都是笔迹,各色的,温尔看着就眼花。
“陈以怀不打没把握的仗。”
温尔扯过纸看了几眼,然后问他。
“你怎么没把邬溪要说的给批注出来,这样你就可以不用全部背了。”
陈以怀摇摇头,语气坚定。
“尔尔,搭档在任何时候都可能会出现不确定因素,要靠的只能是自己,多背一点不是坏事。”
陈以怀调了动画片给温尔看,然后自己起身去打扫卫生了。
温尔吃饱了饭就迷迷糊糊的犯困,尤其陈以怀家的沙发是陈以怀亲自挑的,无敌软。
温尔没一会儿就闭上眼了,陈以怀把卫生打扫好了以后,看到温尔在沙发上睡着。
陈以怀缓慢伸手去试探温尔有没有睡熟,戳了戳软软的脸,温尔也没反应。
陈以怀心跳有些快,起身去把窗帘拉上,灯关掉。
陈以怀坐在温尔旁边盯着她的睡颜,忍不住再去摸一下。
“小迷糊。”
听到温尔哼唧了一声,陈以怀便立马噤声。
陈以怀俯身慢慢靠近温尔,温尔的唇近在咫尺,温尔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下巴上,让他觉得意乱神迷。
内心挣扎了许久,陈以怀还是决定当那个混蛋,他从小到大行得正坐得端,没有干过一件有违道德的事情,可是,现在不行,因为在他面前的女生是温尔。
陈以怀避开了唇,那个轻柔的吻落在了脸颊。
亲完温尔的陈以怀脸红得像鲜血,不是因为羞涩,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刺激带给他的快感。
陈以怀把温尔抱回他的房间去睡,掖好被子,然后给温妈妈打电话说明了。
温妈妈对陈以怀没什么不放心,几句嘱咐完也就挂了。
第二天温尔起床的时候才发现,她睡在陈以怀的床上。
温尔第一反应就是看看陈以怀有没有躺在旁边,还好,没有。
温尔起身去找陈以怀,发现二楼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
下了楼,陈妈妈已经把饭做好了,等着温尔下来吃。
温尔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上的毯子,陈以怀应该是睡在了沙发上。
“阿姨早上好啊。”
陈妈妈笑得温柔。
“昨晚睡好了吗?以怀说今天有比赛得去早些,让我晚点再喊你。”
温尔礼貌的回应了陈妈妈。
“好的,谢谢阿姨的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