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甲又见马甲》水沝淼全都是水

53、雁鸣关

　　京城城门
　　一个兵士走到站岗的士兵旁喊了声“张哥”站岗的一见换岗的，身子一松
　　“李老二你小子总算是来了，我脚都站麻了”张哥靠到一旁的城门
　　李老二嘿嘿的笑了一声，对着张哥弯身子“谢谢张哥，昨天夜里老娘身上就不好，一直弄到早上，现在才刚睡下”
　　张哥退下来，捶了捶自己已经酸胀的腿问道“大娘咋样了？大夫怎么说？”
　　“没事，就是有些着凉了，休息几天就行了”李老二笑道“谢谢张哥关心，今天将军没来查岗吧？”
　　张哥也没急着走，摇了摇头“没呢，不然我还敢给你代班”
　　“这咋回事？将军连着两天都没来了，以前可不这样”李老二奇怪道
　　“害，将军嘛，哪有天天来城门口的，现在又不是开春那会，热成这个样子，那个鬼将军来，不过做做样子，要不是这样，你小子还能在这站着”张哥说着用手上的长枪尾端敲了下一边的李老二
　　李老二挨了打脸上还是笑嘻嘻的点头应和道“那倒是”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热死我了，走了”张哥拍了拍身上的土，刚要抬腿走朝城内走去
　　“张哥”李老二唤道
　　“又怎么了”
　　张哥有些不耐烦的转身，就见李老二一只手挡在眼睛上，朝远处看着
　　“你看什么呢？”说着也走上前向远处看去
　　“我好像看到有兵马过来”李老二看着远处道
　　“你讲什么笑话，禁军校场可不在这，能有什么兵马……”张哥说到一半，便看到远处竟然真的有黑压压一条线，越来越多，站在城墙上的士兵已经喊起来“关城门！”
　　张哥最先反应过来，一掌拍在李老二头上“还看什么看，赶紧去通报”
　　李老二连忙跑进城门，随着越来越多的兵马，一旁的几个人也都看到，张哥率先对着还在城门外的人喊道“快进来！”其他几个士兵也反应过来，赶紧让进门的快点，推着那些要出城的人回去，外面的士兵都已经进到城门内
　　沉重的城门在缓缓的关上
　　就在要关上城门的时候，后面来了一队士兵，一个带头是副都头
　　张哥是这一班的领头，见到副都头，赶紧抽身上前上报
　　“副都头，方才……”张哥还未说完，那副都头已经开口打断
　　“谁叫你们关城门的”
　　张哥一愣随即道“城墙上的瞭兵”
　　“给我打开”副都头道
　　“可是，都头，方才城外有兵马朝着城门而来……”张哥的话再次被打断
　　“那时襄王领旨回京，你们这里大惊小怪什么，上头的都虞候都已经下令了，赶紧给我打开”
　　张哥犹豫片刻，还是回身喊道“停！”
　　城门没有了人推动立刻便停了下来，张哥再次喊道“开城门！”先前的人交头说了两句，很快就重新推着关到一半的城门缓缓推开
　　那副都头转身对着城门之后堆积的百姓“今日襄王回京，左右开道”说完跟在副都头身后的队伍开始将门口的百姓驱散
　　等到远处的兵马来到城门时，城门处再无一名百姓，那副都头带着队伍守在左右两边，等到兵马进到城门，又有一队人马，从长街疾奔而来
　　“逆贼，无诏擅自进京，进城者格杀勿论”
　　在门口的一众士兵顿时一团浆糊，张哥站在副都头旁边赶紧问道“都头这事怎么回事？”那副都头也疑惑了，摇头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事都虞厚亲自下的令，我在外面听的清清楚楚”
　　正在疑惑之时，长街的那一队兵马已经和先前的兵马在城门处厮杀起来
　　大殿
　　“今日怎么不见孔令”皇帝坐在龙椅之上，看着下面的百官，一问下来，却没有人应答，皇帝微微皱眉“张德全”
　　“在”张德全连忙上前应道
　　“今日孔令可在沐休？”皇帝问道，张德全连忙将沐修官员的册子拿过来，细细的看了，面色有些为难，一边将册子递上去，一边回道“孔大人并未沐休”
　　皇帝快速看了眼传上来的册子，猛然将册子合上，张德全立刻便跪下，下面的百官也停下了议论
　　“可有告假？”皇帝手中握着册子，面上已经没有表情，张德全小心回道“回皇上并无告假”
　　“他想反了不成”皇帝一个一个字说的很慢很轻，其他人没听见但张德全听的清清楚楚，慌忙把身子拜下“皇上息怒”
　　“来人，传朕旨意，御史大夫孔令忤逆犯上”皇帝还没说完，突然一个士兵冲进了朝堂
　　“急报！”
　　一众官员都给这个士兵吓了一条，皇帝顿了一下挥手道“讲！”
　　“赵州襄王，带领兵马已经在城门与禁军交战”
　　士兵刚说完立刻便有一人站出来“大胆逆贼，这是造反呢！”一时间朝堂之上乱成一团，一些武将已经上前请求皇帝去擒襄王，还有些文官已经引经据典将襄王骂得什么都不是
　　“肃静！”皇帝将手中的册子抛下，方才还人声鼎沸的朝堂顿时安静下来
　　皇帝从龙椅上站起来
　　“归德将军郑钏听令”
　　郑钏从一众官员中走出，面容粗狂，头发已经花白，一身朝服也掩盖不住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剽悍之气
　　“封殿前诸直班都指挥使，将逆王速速捉拿”皇帝一手放在龙椅把手上，一手插在腰间，面上却不见半点慌张，仿佛已经预料到今天会发生的事情
　　郑钏刚领命突然殿外不知何时已经被一群侍卫围住
　　“为何围堵在殿外都不要命是不是，还不快下去”那官员话音未落，一支箭已经穿心而过，那人面上还带着方才吼叫凸起的青筋，那支箭力道之大，官员被箭带着向后，倒在地上时已经没有了气息，箭整个箭头都没入到殿前的砖石上
　　殿内侍卫立刻就上前将皇帝和一众官员包在其中，与殿外的侍卫两厢对峙
　　王旦站在殿内，看着殿内一系列的变故
　　“王爱卿，动手吧”皇帝的声音从高处传来，王旦转身“遵旨”王旦手中拿出一块令牌
　　“听令，捉拿逆贼孔令”王旦话音刚落，先前还一起包围在殿外的侍卫有一半突然转向，与后面的侍卫厮杀起来
　　“殿内侍卫听令，一个不留”
　　“是！”一时间平时金碧辉煌，气势恢弘的大殿，血肉横飞，鲜血四处都是，皇帝站在最高的龙椅之上，被无数内宫高手团团保护住
　　皇帝看着眼前的局面，搭在龙椅上的手微微握紧，对于今天的事情皇帝虽然严密部署下来，但依然存在风险，现在见到眼前的场景还是不可抑制的颤抖，只有抓住龙椅才能抑制住微微颤抖的手
　　殿中一片混乱，混战之中，敌友难分，武官还好些，只是后面还有一大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大员，刘川一边招架外面压来的敌人，还要小心不让人偷袭
　　刘川刚砍了一个敌人的脑袋，不知怎么的滚到一位官员脚下，好嘛这一下可给那官员吓的不轻，顿时什么乱七八糟都抛掷脑后，四脚并用的乱爬起来，刘川不得不分心去照看，立刻便被人瞅到空门，长刀便要劈来，刘川心下一横，调转剑直接朝着那敌人刺出，脚下急变，刀擦着刘川的腹部而过，依然见血，不过好在已经退开，伤得并不严重，手中的长剑也割破了敌人的手臂
　　刘川正要追击，在混乱之中听到破空之声
　　“小心！”顿时无数箭雨从外面破开大殿的窗门，刘川一路退一路格挡箭雨，身边的还是有人不断的倒下
　　刘川感觉到腹部的伤口每动一下都很痛，可但凡有半点懈怠，就会被那密集的箭雨戳成刺猬，刘川只能忍着腹部的疼痛，刘川不知道这样的箭雨什么时候才能停
　　在箭雨之下，殿内的侍卫隐隐有坚持不住的趋势，一众护卫已经团着皇帝从殿后退出去，终于那箭雨停下，刘川在内的所有侍卫立刻带着剩下的官员从殿后退出去
　　且退且战
　　英子抱着元镜走了不久，见到了一处小村庄，还未等两人靠近村庄，却看见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群的从村庄里挤出来，身上大大小小的包袱，女人牵着大的，男人抱着小的，还有些背着老娘，还有些驾着驴车
　　元镜现在眼睛已经好的差不多，不过还是要将手放到眼睛上遮去一部分阳光，这才能睁开眼，元镜留住一位大姐
　　“敢问大姐，这是怎么了？”大姐显然急着走，只是糊弄道“快走快走，乱了”还没等元镜细问，就已经甩开元镜背着包袱急匆匆的走了
　　“这里已经是北境，再往前就是雁鸣关了，边关应当出乱子了”英子拉过元镜护在身后道，
　　元镜刚走几步，便见一个小孩站在紊乱的人流之中，不知道被什么撞倒了，眼见便要被后来的人踩在脚下
　　英子纵身向前几步，赶在那之前，将那小孩从地上拽起来，抱在怀中，反身回到元镜身边，两人一起终于离开了人流最多的地方，英子怀中的娃娃，先前应当是被吓住了，此时缓过劲来，顿时便放声哭起来，英子赶紧将小娃娃放下来，元镜牵过小娃娃，软语安慰了一会儿，总算是把小孩哄住了，等到最多的那波人流过去，先前乱哄哄的声响也渐渐远去，开始回归安静
　　元镜带着孩子，俯身问小娃娃姓名，不知道是受了惊吓，还是怎么样，小娃娃只是眼泪汪汪，一道女声从远处响起，紧接着是一个男人声音，都喊着
　　“芝娃！”
　　其中带着焦急，慌乱，元镜和英子赶紧带着那小娃娃朝那个方向去了，一男一女面容却不一样，那男人眼窝深邃，皮肤更黑些，鼻梁因为眼窝的微微凹陷显的更高了，一眼便能认出是个异族人，而另一边的女人却是中原模样
　　男人怀中还抱着一个更小的娃娃
　　一见到元镜牵着的娃娃，立刻便疾步跑过来，方才元镜已经细细看过，这娃娃面容一见便是两族人生的，此时见到这一对夫妇，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果然小娃娃见到那对夫妻，也有了反应，松开了元镜的手朝夫妇跑去，女人将小娃娃抱起，眼中的泪止不住的流，对元镜和英子躬身不停的谢
　　元镜赶紧问道“这是发生什么了？”
　　那男人似乎并不会中原话，女人抱着娃娃开口道“今日早晨不知怎么的，雁鸣关的士兵打起来，到快中午的样子，那关外的戎金人杀过来，现在雁鸣关一片乱，我们拉有骡车，两位姑娘与我们一起吧”女人抬手指着远处停着的骡车
　　元镜摆手“无事，你们快走吧，已经耽搁你们许久了”女人又劝了几句，见元镜英子实在没有走的意思，这才带着孩子离开
　　“走吧”英子一把将元镜抱起
　　“我还有多久才能恢复，可有药能解？”元镜问道，现在元镜身体仍然无法调动内力
　　“再过半个时辰便会好，这药强行解开对身体有损伤，你安心”英子已经抱着元镜一路轻功极快，朝着雁鸣关方向去
　　京城
　　在文德殿内，一个人站在大殿中央，周围左右各排列着一队人马，右边一侧具都是穿着铠甲，另一边便不同，为首的是先前去太医院的兽皮男子，后面站着拿着大弓的空石，兽皮男子向前走了几步
　　“孔大人，现在已近辰时还未见有边塞军队到来，孔大人这怎么说”兽皮男子已经完全没有了先前在密室时对孔令的尊敬，从早上开始，襄王的军队一直在和禁军缠斗，到现在还在城门没有进来半点
　　皇宫里虽然孔令掌握大半兵士侍从，但王旦不知何时在其中布置了人手，现在两方都已经僵持不下，皇宫中的局面一样是在僵持之中，一旦外面襄王的军队被打败，禁军掉头回来，那孔令再没有翻身的机会
　　兽皮男子和孔令本身也不过是合作关系，先前孔令占着绝的的优势，现在却不是
　　兽皮男子话音刚落，另一边的将士立刻抬手指着兽皮男子骂道“你们也好意思说，你一开始说的好听带来的什么神射手，结果呢开了一箭，就不见人了，就杀了个殿侍郎，现在还好意思在这嚷嚷，番外蛮夷也……”男人话还没说完一把匕首已经贴着了脖子上，兽皮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男人身边
　　“指挥使大人说了这么多，舌头一定累了”兽皮男子说着，匕首已经向上滑动到男人嘴边，仿佛下一秒匕首就要刺破男人的脸颊，割掉男子的舌头
　　“好了”站在最前面的孔令终于开口，兽皮男子面露遗憾，无奈的摊开手，匕首在男人脸颊上响亮的拍了两下“孔大人开口了，那就没办法了”
　　兽皮男子缓缓的从男人身边重新走回原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