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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008
江树请假的理由真的是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贺祈是律师,他的理由不算骗他们老板,说咨询离婚是因为他一个普通人,实在想不到别的原因需要咨询律师。
他按搜索出来的地址,找到了一个比较偏远的别墅小区,入住率很低,整个小区内都没有什么人。
黑海律所就开在一栋独栋别墅里。
律所应该叫什么名字江树不清楚,但“黑海”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邪门黑暗,律师是维护正义法律的,叫这个名字显得像个黑店。
他把车骑到别墅的大门外没敢直接进去,探着脑袋往里面看。
装修风格有些奇怪,说不出哪里怪,但就是有股异常感。明明是上班时间,前台却没有人,要不是灯亮着,他都怀疑关门了。
犹豫片刻,他还是把车停好,走了进去。
别墅二层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贺祈的目光从院子里停的摩托车移回来,对旁边的殷咎问:“老大,怎么办?我去叫他走?”
殷咎对着江树的车一言不发,系得板正的领带被拉开了,衬衣扣子也解到了胸口,没有带眼镜,整个人与在江树面前温柔好说话的咎哥判若两人。
贺祈等了半天没等到回答,也不敢再问,直到江树的脚步声到了二层,殷咎还是没有反应,他指了指门外,小心地再次开口。
“老大?他上来了。”
殷咎陡然转身,身影一瞬消失,立即又出现在朝向江树那边的玻璃前。玻璃是单面的,他能看到江树,但江树看不见里面。
江树正伸着脑袋到处找人,模样格外可爱,他不自觉勾了下嘴角,突然对贺祈说:“去见他。”
“那他要是问、我怎么说?”
贺祈诡异地打量殷咎,他就没见过殷咎对谁笑过。
殷咎刚刚带着笑意的脸瞬间浮上了一层穷途末路般的绝望,“他要知道什么,你都告诉他。”
“那他要是——”
贺祈话说了一半自觉咽了回去,殷咎的话从来都不容反驳,可是殷咎在江树面前演了一年,费尽心机隐藏自己,却又这么轻易地让他告诉江树,他无法理解。
思忖半晌,贺祈最终还是没忍住多问了一句,“老大,你真的确定他是你的蜕骸者吗?”
殷咎脸上一刹间渗出了极致的暴怒,身后红光一闪,数条腥红的触须一跃而出,拧在一起如同一把利刃,直抵他的喉咙。
“我错了,我不该问。”
贺祈急忙认错,触须收回去,殷咎什么也没说,他小心朝人瞥了一眼出去。
“怎么又是你,你要找谁?”
江树听到声音看过去,见是贺祈严肃起语气开口,“我是来咨询离婚的。”
咚!
贺祈刚出来的办公室里突兀地一声重响,殷咎没把江树的请假条给他看,但这强大到让他几乎站不稳的可怕气息,在殷咎收到江树的请假条时他已经感受过一次了。
江树却丝毫没受影响,歪头往他背后的办公室看去,“什么声音?里面有什么?”
“没什么,里面是我同事,他、可能失恋了,不用理会,我们去那边谈。”
贺祈把江树带到另一边的会客室,关上门完全隔绝了外面的声音,隔桌子坐下,他仔细地观察着江树问:“你真的想离婚?”
江树顿时被问住了,他本来是怕贺祈不理他,找了这个理由,贺祈总不至于把生意关在门外。
可真问到他不由挠起了脑袋,心虚地瞟着对面的人说:“你们不接离婚官司吗?”
“哈哈!那倒是——没有。”
贺祈不是想笑,只是想到殷咎听到江树要离婚的表情,不知要破防成什么样,实在忍不住。
“你笑什么?离婚又不好笑!”
江树觉得贺祈果然很轻浮,听到别人离婚还这么高兴,贺祈硬压平了嘴角说:“抱歉,我不是笑你……你先说说你为什么要离婚。”
他转着脑子当场现编,“是、这样的,我和我现在的嗯——对象、是联姻,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基础,结婚一年我们都分房睡,我觉得很没意思,想跟他离婚……但是,他很有钱,我要怎么跟他谈离婚,才能分更多财产?”
贺祈看江树说得有板有眼的,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想离婚,替他老大问:“你真的一点不喜欢他?你们结婚一年,对他没有有一点感情?”
江树非常严肃地点头,“没有,我只想要他的钱。虽然他人很好,对我也好,但是他残疾,我不喜欢残疾人,我只想分更多的财产。”
贺祈憋笑憋得差点下巴脱臼,不敢想要是殷咎听到会不会把他们全灭了。
他观察着江树正儿八经地回答:“既然他对你好,你在提离婚前尽量让他把财产赠予你,这部分不算夫妻共同财产,就算离婚了也全是你的。”
江树强调,“他真的对我很好,结婚后从来没有骂过我,还教我很多东西,在家人面前给我撑腰,而且已经给我送过很多东西了。”
“这重要吗?”贺祈完全一副只谈交易,不谈道德的态度,“你想要他的钱,就不要再想他对你的好,这是人之常情,不要有负担。”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都说了他对我很好,你还要我骗他!”
江树一时没忍住脱口而出,贺祈奇怪地问:“不是你说要多分他钱的吗?”
“对哦!”想起自己还在演戏,他连忙把话收回来,“这样吧,我们先签合同,我给你订金。”
“你很着急?”
江树的想法是先成为贺祈的甲方,然后再问贺祈怪物的事,贺祈就不好不告诉他,就像在街上跟小贩打听什么事,先买一点别人的东西一样。
他笃定地回答:“很急。”
贺祈劝他,“你不用再想想?”
“不用,先不签合同也行,我可以先付定金。”
贺祈真不明白江树想做什么了,顺着他的话说:“行吧,定金8000,等你分到财产,我们收取5%的佣金。”
江树立即拿出手机,给贺祈扫了8000,还特意地标注了咨询定金,钱到帐的一刻,他立即问:“贺律师,我想跟你打听一件事。”
“什么?”
贺祈目光一转,忽然明白江树绕这么大圈的目的了。
果然江树问他,“昨天在偃胜路,你是不是知道那里有怪物才去的?”
“怪物?”
贺祈细嚼了一遍这个词,坦然地点头,“是。那你呢?”
江树只问不答:“你知不知道怪物到底是什么?它们是不是会吃人?”
“……你知道了要做什么?”
这个问题让江树一下卡住,他从来没有想过找到了怪物要做什么。
报仇吗?
可是那么巨大的怪物,他不可能为他哥报仇。
但他不想放弃,他一定要弄清他哥怎么了。
他回答贺祈,“那之后的事到时再说。”
贺祈直直地盯了他许久,突然开口,“哪怕你知道了会失去你在意的人?”
“为什么会失去在意的人?”江树不明白贺祈在说什么,但贺祈没给他解释明白,突然语气一转告诉他。
“极乐天,找到了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极乐天?什么极乐天?”
江树完全没有听过这个地方,贺祈突然站起来,“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你自己去找。”
贺祈像突然有了脾气,话没落下就站起来,他急忙跟着起身追问:“你认识江于思吗?知不知道他在哪里?”
“大概也在那里。我还很忙,就不送你了。”
江树还没来得及再开口,贺祈已经走了,他也只好出去。
对于贺祈他还是有很多疑惑,感觉贺祈像是故意要告诉他什么,又故意想隐瞒什么。他说不清那种直觉,到楼下没走马上走,骑到车上搜索。
“极乐”一般想到的就是这两个字,可是搜出来的不是电视剧就是小说动画,根本没有一个叫“极乐天”的地方。
算了,这个贺祈一点诚意都没有,白花了8000。江树很不满意地收起手机,决定先回家。
殷咎在楼上窗前,隔着落地窗沉默看着江树离开。
贺祈离了好几米心惊胆颤地问:“老大,如果他真发现你——你打算怎么办?”
“他最好发现,然后离我远点。”
殷咎念咒语一样念了一句,声音听起来和万年没起过涟漪的死水一样,贺祈却感觉他眼里有什么正在破碎。
他不懂殷咎对江树的感情,甚至不能理解殷咎会对人类有感情,这一年看着殷咎宁愿用自残来克制本能,也非要把江树留在身边,他只觉得殷咎疯了。
此刻,殷咎不只像疯了,还带着一股等死般的绝望。
过了半天,殷咎突然朝他瞥来要把他碎尸万段的眼神问:“他真的想跟我离婚?”
-
江树今天提前回了家,却没有见到殷咎,问管家,“管叔,咎哥呢?”
“老板刚刚打电话说有事,要晚一点回家。”
江树不清楚殷咎的工作每天需要做些什么,他们结婚这一年每天都是早上殷咎送他出门,晚上回家殷咎总在等他,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次他回家殷咎不在。
他不禁又想起昨晚的事,他咎哥会不会是想避开他,故意这么说的?
一瞬间,江树心情低落到极点,跑上楼想去殷咎房间找安慰,结果一到门口又想起昨晚的事,连门都没敢开就躲回自己房间。
关上门他忍不住又开始想,殷咎是不是真的不想见他,早上的若无其事都是装的,实际上已经在打算跟他离婚了。
离婚这两个字在脑子里冒起,江树瞬间后悔用离婚这个理由去找贺祈。
等等!
贺祈第一次见到他,就表现得认识他,是不是知道他和殷咎的关系?贺祈也认识殷咎,那天今天咨询离婚的事,贺祈会不会告诉殷咎。
江树感觉他真的完了!要是殷咎知道他去咨询离婚,真的要跟他离婚怎么办啊!
他后悔没有留一个贺祈的联系方式,连忙去搜黑海律所的电话,结果打过去根本没人接。
律师应该不会把客户的事随便跟人说吧,有什么保密义务之类的。
江树立即去搜,发现律师真的有这条规则,不由松了口气,躺到床上思忖起了贺祈说的“极乐天”。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一下弹起来冲进了衣帽间。
昨天他把触须藏起来就没看过,不知道今天触须变成了什么样,触须昨天的样子确实吓到他了,他小心翼翼掏出柜子最里面的背包,做足了心理建设才打开。
触须恢复成了一根,玻璃罐里也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液体,一见他就活蹦乱跳起来,像是好久不见在兴奋。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把玻璃罐抱到外面,放在柜子上观察。
可能触须也知道昨天把他吓到了,今天格外主动,他刚把玻璃罐放下就贴到他这边的玻璃内壁,像是想从玻璃上挤出来一样。
他指甲在玻璃上轻弹了一下,发出清脆的一声响,触须连忙支起触尖对着他,像在等待他的指令。
“昨天你变成那样是怎么回事?”
江树直接问,触须却什么反应也没有,像在表示祂拒绝回答。
不对,触须不会说话,他问得太复杂,触须可能不知怎么回答,他重新提问。
“你昨天突然变得那么恶、奇怪,是不是因为我的血?”
解须与他对视般对着他不动,他看不懂是什么意思,拍了下玻璃罐,“别来这套,是就点一下你的触尖。”
他说完触须可见地绷直,像更加坚定地拒绝回答,他笃定一笑,“你以为不动我就不知道?是,对吧?”
触须尖立即像狗尾巴一样摇起来,仿佛在极力否认,但江树已经不信祂的否认,继续问:“为什么?是因为你们吃、人吗?”
触须又像摇尾巴一样摇起来,可摇了几下蓦地不动了。
江树这回不确定这算是肯定,还是否定,触须突然又极力地摇起触尖,然后贴到玻璃上,不停地把触体往上撞,意义不明地对着他的方向蠕动。
他感觉触须像是在解释什么,但他完全没看懂,又换了一个问题。
“你知道‘极乐天’在哪里吗?”
触须犹豫好一会儿才点了点触尖,江树欣喜,可接下来的问题他难住了,触须就算知道也没法说清楚在哪里,他要怎么才能问出来?
他一眼不眨地观察着触须想办法,突然一股可怕的怒气冷不防从玻璃罐里直冲出来,触须登时发出了刺眼的红光。
他本能地往后退,再朝触须看去,感受到了触须暴发出的杀意,一刹间毛骨悚然。
触须像突然反应过来,触体里的红光马上暗下去,收起了骇人的杀意,又卖萌地贴着玻璃对着他摇触尖。
可是刚才的杀意,让他意识到这截触须不是什么可爱的小动物,是真正的怪物,虽然只是一小部分,但一年了还活着,说不定有什么未知的力量,能够轻易杀死他。
甚至吃了他。
触须见江树对祂的恐惧更深了,急得分生出许多细小如菌丝的根系,沿着玻璃内壁不断生长。
江树看不懂触须在做什么,直到认出触须分生出的根须在玻璃壁上写出了两个字。
别怕。
字后面还有一个心形。
江树死死盯着玻璃罐上的字,甚至是对他镜像过来的,他怎么可能不怕,还更加毛骨悚然了。
这截触须不只能听懂人类的话,甚至能写出人类的文字。
一刹间仿佛打破了物种隔离,怪物不是他认知的如同野兽,没有思想没有情绪的怪物。
他是真的恐慌了,想象不出那样可怕的怪物,还都有文化,有思想世界会变成什么样,急忙把玻璃罐塞进包里,藏回了柜子的最深处。
柜门关上,城市另一边的漆黑夜空下,殷咎笔直伫立在数十层高的楼顶栏杆上,暴发出了比刚刚更加强烈的杀意。
夜风吹得他的外套不断翻风,他摘下了眼镜,平时漆黑的眼瞳此刻变成了鲜艳的红色,在黑夜散着诡丽的光。
在他对面是一个几乎堆满整个天台的怪物,一个巨大的脑袋上全是手臂,一条一条从脑袋四周长出来,对着殷咎扭动挥舞,发现震耳的吼叫。
下一刻祂巨大的手全伸向他,一根根比他身高还长的手指尖端,突兀地张开满是尖齿的口器。
他的身体丝毫没动,无数的触须从他脚下伸出来,反缠上来怪物的巨手,层层叠叠的腥红触须可见地胀大,分裂出更多更细的触须,一下铺满怪物的手臂。
怪物的手臂如同粘上腐蚀性极强的菌丝,开始龟裂,腐烂,最后融化成一粒一粒棉絮样的残渣。
怪物此刻终于想到了逃走,可殷咎没给祂机会,一跌而起落在了祂中心的头顶,祂巨大的脑袋被殷咎一只手捏住。
殷咎沉冷的声音,如同世上最可怕的诅咒般响起,“都怪你,吓到我老婆了。”
接着,怪物巨大的脑袋在他手掌下炸成了血腥的残渣,溅到了他衣服上。
贺祈终于赶到,看着可怕的现场说:“老大,你这动静也太大了,协会那群狗皮膏药又粘过来了。”
殷咎面无表情的脱掉了外套,拎在手里菌丝一样的触须爬上去,瞬间衣服被分解得什么也不剩,他终于心不在焉地对贺祈开口,“你看着处理。”
“那极乐天那边协会已经蹲好几天了,要不要帮——”
贺祈话没说完,看过去殷咎已经不见,十分无语地叹气。
肯定又是急着回家陪江树,这一年已经不知多少次这样了,总把什么事都丢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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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宝贝们,快看这里~~~↓↓↓有个预收吔~ ★《不和竹马恋爱 世界就毁灭》拒绝竹马的表白后,全世界都不正常了。 ★《两个老公为我打起来了》千年邪祟的两个版本X骄纵貌美假少爷。 ★《渣贱文深情攻二觉醒后》把渣攻认成了可怜受,本Alpha被Enigma标记了。 快点进专栏收藏,不要逼我求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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