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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 007

      清早的阳光从天际线一直铺进了江树的房间,在地板上反射出了一屋子暖光。

      江树昨晚睡得晚,今天醒得也晚了,他被窗外的阳光晃醒,下意识在被子里伸起了懒腰,结果一动就感觉到了异常。
      他连忙掀开被子,果然又梦遗了,脑中不自觉记起一些梦里的片段,这次他不只梦到了怪物,还梦到了他咎哥。

      “啊啊啊啊啊——”

      想起梦里他让他咎哥做了什么,江树痛苦地大叫起来,怕被殷咎听见,他连忙翻身把脸捂进了枕头里叫。
      叫了一半他突兀地翻身起来,往房间里看了一圈,没有见到殷咎他倏地又躺回去。

      还好他咎哥今天没来他房间,不然他真的没脸见他咎哥了。

      不对,他总要见他咎哥的啊!

      江树猝然又慌起来,连忙跳下床去洗他的罪证,像是这样就能让他忘记梦到了什么。
      可是他洗完出来,换了三次衣服,刷了两次牙,连床上的被子都被他叠了五遍,他都还没有赖出勇气下楼。

      砰、砰。

      房门突然被敲了两声,江树本来在床上打滚,吓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听到管家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夫人?您起床了吗?”

      “没有!”

      江树把自己又甩回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企图逃避。
      管家的声音接着问:“您今天是不舒服吗?已经8点了,要不要我叫医生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听到医生江树没由来的心虚,仿佛医生一查他就会暴露,急忙去开了门,看到门外优雅的管家,学他的语气回答:“管叔,我身体很好,马上就下楼吃早餐了。”

      管家如此优秀,很轻易就看出了江树的异常,尤其殷咎每天一早都恨不得守在江树门口,今天却在楼下等了半天,要不是江树一直不下楼,殷咎也不会让他来叫人。
      他十分肯定两人昨天发生了什么,想从江树脸上看出答案,但江树像条小泥鳅,一下就从他面前挤出去,又飞奔下楼,他立即优雅地飞奔追上去。

      “夫人,不能跑这么快,会摔的。”

      江树飞奔到了餐厅门口,不自觉慢下来,看到殷咎的瞬间他本能想逃,可是有什么定住了他的脚步。
      殷咎的轮椅对着门的方向,目光向他看来,他才挪动脚步往里走,可几米的距离,他学乌龟也不用几分钟就爬进去了。

      终于站在了殷咎面前,他垂下眼接上了殷咎的视线,脑中不自觉又浮现出昨晚的画面,从殷咎自己动手到他的梦,瞬间脸红到了耳根,急忙坐下不再看殷咎,“咎哥,快吃饭,要迟到了。”

      “好。”

      殷咎的声音平稳如常,没有问他怎么了,也没有说他什么,转过轮椅拿起筷子就开始吃饭。
      这本来是他期望的结果,心里却没由来的冒起一股不爽,余光下意识朝殷咎斜。

      果然殷咎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有他一个人在为昨晚的事睡不着。

      他咎哥对他做了那种事,怎么能这么若无其事?
      正常谁会当着别人面自己动手?还要一直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

      他咎哥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那样?

      江树吃着饭也忍不住挠头,殷咎终于向他看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嗯!”他猛地把筷子一搁,语气发冲地对着殷咎说,“我看见、饭不舒服,不吃了!上班要迟到了,我走了。

      江树放鞭炮一样说完话,起身就往外冲,却被殷咎拉住了手。
      他回头发现殷咎抓到的手,正好是昨晚用的那只,顿时手腕被烫到一般甩开了殷咎的手,不敢看殷咎,急忙地逃出去。

      殷咎没说话,看着江树的身影不见,他平静地问:“我是不是吓到他了?”

      管家眼中冒起了八卦的光芒,但保持着优雅恭敬回答:“您对夫人做了什么?”

      殷咎瞬间像是被戳到了肺管子,又一闪消失不见,只留下了空荡荡的轮椅在餐桌边,守着根本没动过几口的早饭。

      江树到了店里,又总是心不在焉,休息的时候吴子涵好奇地坐到他旁边打听。

      “你们结婚了的人都总是这么多愁善感吗?今天又跟你们家那位吵架了?”

      江树小时候忙着活下来,唯一能跟他说话的人只有他哥。后来回了江家,与江家的一切都格格不入,更谈不上交什么朋友。
      和殷咎结婚这一年,殷咎倒是和他无话不谈了,可是他现在的问题没法跟殷咎说,实在没有可以询问的对象,犹豫半天还是转过去问吴子涵。

      “我有个朋友,他一直以为他老公那里残了,所以他们一直相处得像兄弟一样,但是突然他发现他老公其实很好,还当着他的面自己、那个——,你说他老公是什么意思?”

      吴子涵脱口而出,“你是说你老公不行?”

      “不是我老公,是我朋友!”

      江树连忙纠正,吴子涵同意地接着说:“是、是,你朋友老公!所以你朋友老公本来不行?但突然很行了?”

      “嗯。”

      江树一脸腼腆地点头,吴子涵震惊不已,“那你们、不,是你朋友他们结婚一年了,其实没做——过?”

      “算了,不说了。”

      江树实在不好意思跟别人讨论这方面,吴子涵不肯错过地追问:“别呀!怎么回事?我帮你参考参考啊!”

      他怀疑地盯了吴子涵两秒,还是说:“就是昨天他那个——自己那个的时候,我看、不是,我朋友不小心看到了,然后他就拉着我朋友的手当着面……可今天早上,他却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完全不提……你说,他是什么意思啊?”

      到这里吴子涵终于明白江树烦的是什么,他一直知道江树很纯情,那种生活在完全干净的环境,连片都没看过的纯情。听到江树结婚一年,他吓了一跳,不理解江树为什么还那么不谙黄事,原来是结婚一年真的一直和老公不是那种关系。

      他脑子转了好几圈,小心地打量着江树问:“你想听好话,还是真话?”

      江树举着单纯的眼神向他看来,“好话是什么?”

      “好话就是他跟你一样害羞了。”

      江树又问:“真话呢?”

      吴子涵犹豫了一下才说:“真话就是他想当没发生过,男人都这样,一时冲动干了什么又不想负责,就装傻蒙混过去。”

      “咎哥不是那种人!”

      江树下意识反驳,吴子涵不相信地盯着他问:“那你说他为什么装没事发生?”

      “是因为、因为——”

      江树就是因为想不明白才对吴子涵说的,现在他没找到答案,反而更纠结了。
      但他肯定他咎哥不是吴子涵说的那种人,不是故意那样的。

      吴子涵感觉他好像说错话了,可他觉得他说的没错,如果江树那个老公真的爱江树,怎么可能结婚一年还让江树误会不行的。
      不过江树不肯再跟他说了,继续一个人在一边心不在焉,到中午吃饭,看起来才心情好了一点。

      店里中午包午餐,每天还吃得很不错,十个人,十五菜一汤,还经常有大菜。老员工说他们以前待遇没这么好,是半年前换了新老板才有的。

      江树是换了老板才来的,不知道以前是什么情况,但也知道一般上班不会这么好福利,他时常担心店里生意这么差,还这么花钱店会不会垮了。
      不过老板从来没有露过面,他没有见过,管理他们的是店长。

      吃过午饭后,江树正准备睡午觉,店长突然来叫他。

      “江树,有人找你。”

      他下意识以为是殷咎,急忙踩着拖鞋跑出去,见到的却是他亲生父母,还有他大哥。

      刚回江家时,他父母也对他好过,心疼他十几年受过的苦,向他的养父母报复。可是时间久了,他就不再是失而复得的儿子,而是江家的少爷,父母就开始对他有要求。
      然后发现他什么都不会,于是他被拐十几年养成的一切,全成了他被嫌弃的理由。

      他们说他粗俗小气,可是却不问他小时候经常吃不饱饭,要靠自己捡贝壳,背着养父母卖给邻居换一碗饭吃。他们嫌他改不了谄媚讨好的毛病,却不管他十几年一个不对就会被打,他不谄媚根本活不下来。

      和殷咎结婚这一年,他没有回过江家,也和江家人几乎没有联系,还要从殷咎那里知道江家的消息。

      江树不明白江家这么劳师动众,来这里找他是为了什么,他打着哈欠问:“你们找我有事?”

      “江树,你这是什么态度?”

      江父名叫江兴权,一见江树就从沙发起来,对着他从头到脚都是嫌弃。

      江树懒得和他吵,在江家他要求所有人都完全听从他的安排,一眼不满他的意都要发脾气,他上面有大哥,下面还有一个妹妹,所有人都比他能干又优秀。
      但江兴权最喜欢的儿子是江于思,因为江于思就是他想要的,没有自己的主见,什么都让他做主,完全听他话的儿子。

      江树向他盯过去,还没有回话,江兴权就等不及地质问他,“于思去哪儿?”

      “我怎么知道江于思去哪儿了!”

      江兴权很纡尊降贵地解释,“于思昨晚没有回家,他最后打电话说见到了你,你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跟他又不熟,怎么知道他去哪儿?”

      江树说的是实话,江兴权却十分生气地吼:“江树,他是你弟弟,他从来不会去偃胜路那种地方!为什么昨天刚好去了那里,又刚好在那里遇见你,然后他就失联?”

      江树总算明白这家人为什么要来找他,“你们怀疑我?我绑架了江于思?”

      江母徐玉珊眼看气氛要闹崩,连忙站出来,“小树,你爸不是那个意思,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
      江树没什么反应,她上前拉了拉江树的胳膊接着说:“于思这孩子从来不会失联,也不会夜不归宿,他平时去的地方我们都找了,现在不到48小时也不能报警,我们只能来问问你。”

      江树想起昨天遇到江于思时,江于思身边没有别人,当时的情况很可能是江于思在跟踪贺祈。

      江树大哥突然把话接过去,“他失联前,很可能最后一个见到的人就是你,你好好想想当时他有没有什么异常。”

      大哥叫江成业,对江树谈不上什么感情,无论江于思,还是他,对江成业来说都只是一个弟弟的标签。

      江树倒是不讨厌江成业,因为没有感情就不会偏心。他思忖了一遍江成业的话,反问道:“你们认识一个叫贺祈的人吗?当时江于思应该就是跟着贺祈到那边的。”

      江成业眼眸沉了沉,用手机打开一张照片凑到他眼前,“是不是这个人?”

      江树点了下头,江兴权立即怒沉起声音骂:“我就知道是那个姓贺的!这次我不会再放过他!”

      江兴权骂着人冲出去,徐玉珊连忙跟上,最后只有江成业收起了手机,对他说了声,“谢谢。”

      “等等!哥。”

      江树见江成业也要走,连忙上前挡住了路,江成业不解地审视着他,他脱口而出,“贺祈是谁?做什么的?你知不知道他在哪里?”

      江成业眼里的审视变得更加不解,“你为什么打听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江树一下不知该怎么解释,偃胜路最近发生了不只一起失踪的案子,江于思跟贺祈到了偃胜路就失踪,可能和怪物有关,贺祈说不定知道什么。

      可他不能确定江于思失踪就和怪物有关,也不能直接说他怀疑怪物,一是江成业不一定信,二是说不定反而更怀疑是他绑架了江于思。

      江树脑子快速转了好几圈,脑中闪过贺祈轻浮的模样脱口而出,“我之前看到他和咎哥在一起,我怀疑他想勾引咎哥出轨。”

      什么轨?

      江成业感觉江树在他脑子里放了一串冲天炮,就殷咎在外的名声,他觉得不可能会有人那么想不开去勾引殷咎,也就江树觉得殷咎是个好人。

      不过他也没法否认,殷咎在江树面前演得确实像个好人。当时江家的生意遇到了奖金短缺,殷咎主动上门说愿意帮他们解决,条件是和江树结婚。

      殷咎会看上江树,他一点不意外。

      江树从小就长得粉雕玉琢,还格外嘴甜,无论是谁见了他没有不喜欢他的。走失被拐又再回来,在那种穷乡僻壤的海岛江树也没长丑,虽然黑了点,瘦了点,仍然漂亮得不像话,变黑的皮肤甚至更让他添了一层独特的吸引力。
      在殷咎之前就有人问到过他面前,想打江树的主意。

      他没想到的是,殷咎对江树的认真,有时他都觉得殷咎像是着了江树的魔。

      刚开始他爸妈以为把江树“送”给了殷咎,是抱上了一条大腿,可殷咎就因为江树刚回来,他爸因为偏心江于思,没给江树办成人礼,殷咎就不计成本地把他们家逼到差点破产。
      他觉得要不是殷咎看他们这十几年没放弃找江树回来,让他有了机会见到江树,恐怕他们家就不仅仅只是破产那么简单。

      此刻,他怀疑地直盯着江树问:“你确定?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我肯定没有看错!”

      江树无比笃定地编,“我都看到他去牵咎哥的手了……反正你先告诉我贺祈是什么人?去哪里能找到他?”

      江成业和江树谈不上什么感情,起码是他亲弟弟,他并不希望江树出事。
      但江兴权虽然喊得大声,实际上江家跟贺祈没有丝毫关系,江于思认识贺祈还是在江树和殷咎的婚礼上。

      贺祈不是简单的人,脾气古怪,他们没有江于思失踪和贺祈有关的证据,贺祈恐怕连见都不会见他们。
      他不信贺祈会对殷咎有什么想法,不过贺祈和殷咎确实有关系,他们见不到贺祈,贺祈也许会见江树。

      江于思失联这一天江兴权已经快疯了,他不想听江兴权一直发疯,如果江于思失踪真和贺祈有关,江树去或许能得到什么线索。

      江成业最终告诉江树,“他是黑海律所的老板,是殷咎集团的法律顾问,你搜一下就有他律所的地址,可以去那里试试能不能见到他。”

      “你说他是咎哥的法律顾问?”

      江树本来只是随口胡说,没想到贺祈真的和殷咎有关系,法律顾问应该认识老板吧?
      那贺祈和怪物有关,会不会让他咎哥遇到危险?万一他咎哥也遇到怪物怎么办?

      他顿时一刻也不想耽误,连忙问江成业,“什么黑什么海?名字是哪两个字?”

      江成业没看懂江树突然在急什么,平常地回答:“黑色的黑,大海的海。”

      “我知道了,谢谢哥。”

      “不用谢我,如果你见到他问问江于思在哪儿,有什么消息告诉我一声。”

      江树不关心江于思去了哪里,但和怪物有关,他不希望再有人像他哥那样消失,答应道:“没问题,你走吧。”

      江成业被“你走吧”三个字噎了一下,一言不发地走了。

      江树没在意江成业,当即去找店长请假。

      店长上下左右地打量他,“你为什么要请假?请假去做什么?请多久?是一个人还是和谁一起?”
      他也没上过别的班,不知道请假是不是要说得这么清楚,但他又不能告诉店长他要去找怪物,吱吱唔唔半天只回答了一个问题,“我只请下午半天。”

      店长又上下左右打量了他一遍,突然起身说:“我去问问老板同不同意。”

      江树懵了,他只是一个学徒,请假根本没有必要问到老板一层,更何况他们老板从来没来过店里,根本就不认识他。
      可店长煞有介事拿着手机出去,等了一会儿店长回来慎重其事地告诉他,“老板说你要请假可以,但是必须写请假条,要写清楚请假去做什么,去哪里。”

      “为什么?那是我的隐私!”

      江树想不通,店长告诉他,“老板的意思,我也没办法,要不你不请了吧!”

      “我要请!写就写!”

      江树回答得理直气壮,编理由的时候却难以下笔,他虽然经常敷衍他咎哥,但没有这么白纸黑字地撒过谎,而且还要给他老板看,万一被拆穿开除他怎么办?

      福利这么好的工作江树不想丢,苦思冥想半天终于写出来,好在没有要老板先过目,交给店长就同意他请假了。

      那位从没露过面的老板收到店长发的请假条,一瞬间如同可怕的邪神降临,隔着网络信号店长也感觉到了恐惧,沉重地瞥向江树写的请假条。

      ——我要去咨询离婚,和律师约了下午见面。

      店长不知道老板和江树的关系,但江树上班第一天老板就特意交待了他,店怎么样不重要,只要江树开心就行。
      他也是前几天才知道江树结婚了,这半来年老板巨细无遗,每天都按时关心江树上班怎么样,开始怀疑老板就是江树结婚的对象,顿时发着抖叹气,不知道明明还有没有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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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宝贝们,快看这里~~~↓↓↓有个预收吔~ ★《不和竹马恋爱 世界就毁灭》拒绝竹马的表白后,全世界都不正常了。 ★《两个老公为我打起来了》千年邪祟的两个版本X骄纵貌美假少爷。 ★《渣贱文深情攻二觉醒后》把渣攻认成了可怜受,本Alpha被Enigma标记了。 快点进专栏收藏,不要逼我求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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