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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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3
街对面的路灯正对着车窗，穿过马路透进车里，将殷咎的脸上打出了一层逆光。
江树感觉殷咎这一刻看起来有些可怕，可是对上了殷咎的双眼他才意识到，从他到了这里一直有种不知怎么形容的怪异感，但看到殷咎的刹那，这种怪异感陡然消失。
挽着他胳膊的女孩也突然松手，还往后连退了两步。
“江树，上车。”
殷咎嗓音沉下来又重复了一遍，江树有些心虚，听话地钻进车里，才想起该跟女孩说一声，结果回头女孩的影子都不见了。
他把车门关回来，煞有介事地说殷咎，“咎哥，你把别人吓跑了。”
殷咎余光往车窗外扫了一眼，“那是谁？你们在一起做什么？”
“没什么。”
江树没觉得他跟女孩有什么，手从座椅爬过去抓到殷咎的胳膊，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认错，“咎哥，你不要生气了，因为出了事故，我想早点回家才换了条路，结果走错路才会在这里的，绝对没有故意骗你。”
车里的隔板挡住了前面的司机，狭小密闭的空间里溢起了一层不着痕迹的暧昧，殷咎目光落在江树攥着他胳膊的手上，没有说话。
江树自以为机灵地瞟了他一眼，立即把脑袋抵在他肩头像个钻头一样来回打钻，“咎哥，我下次再也不走错路了，我保证一定按时回——完了！我的车！”
殷咎伸起想摸江树头的手僵在了半空，江树已经放开他要去开隔板叫司机调头，他一把将那只手捉回来，结果不听话的人马上换另一只手去开。
他只好将两只手一起捉住，江树的视线终于落在了他脸上。
“咎哥？”
江树满脑子都是他心爱的摩托，完全没有看懂殷咎的眼神，双手被殷咎一只手就握住，按在了他们中间的扶手上，用空出来的手又扣上他的后颈，将他拽得越过了座椅，倾身与他凑得极近地说：“以后不要随便理搭讪的。”
“什么搭讪的？”他觉得今天的殷咎有点奇怪，不过他的心思还在他的车上，那可是大几十万，深怕在路边被人把哪里弄花了，脱口对殷咎呐喊，“我要回去骑车，就停在路边，那可是你送我的！”
“别动，我叫人拖回去了。”
殷咎把江树挣扎地手压得更紧，往前凑到了江树颈间，声音变得低哑又深沉地说：“现在回答我，你刚才和那个垃圾在做什么？”
江树终于意识到殷咎生气的不是他说谎不回家，莫名地想了好几秒才明白殷咎说的是谁，“咎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别人？她只是不小心撞掉了我的冰红茶，要赔给我而已。”
“只是这样？”
殷咎说着勾他脖子的手用力压了一下，顿时殷咎仿佛吻在他颈间，他僵住不动，殷咎的语调温柔下来，可说的话不容质疑，“那祂也不该碰你。答应我，以后不要理别人。”
江树不自觉嗅了嗅，“哪有什么气味？咎哥，你在说什么？”
“你觉得呢？”
殷咎说这几个字的气息变得有些发烫，江树猛地瑟缩了下，可是触感仍然紧紧贴在他皮肤上，殷咎呼出的热气像舌头在舔他，早餐的事又浮现在他脑中。
他连忙去推殷咎，“你不要靠这么近，好痒！”
“哪里痒？”
江树胸腔里像被无形的爪子挠了一下，心脏里他触不到的地方也跟着痒了一下。可殷咎丝毫没被他推开，反而将他脖子握得更紧，若有似无的柔软触感触在了他耳根。
他确认了好一会儿才肯定是殷咎的唇，以为是殷咎不小心碰到的，但过了半晌殷咎都没有移开。
顿时，他像身体有里什么要长出来，急躁得难受，忍不住要开口叫殷咎。
殷咎却忽然放开他，什么也没做过一样坐正回去，语气平稳如常地说：“下次要去哪里告诉我。”
“哦。”
江树脑子里像装了个老旧的发动机，嗡嗡直响却没有效率，半天没弄清楚殷咎究竟是不是不小心的。
他虽然和殷咎结婚马上一年了，但他们的关系和别的夫夫不太一样。
新婚当晚，他以为殷咎会对他百般折磨，为了能好过点主动跪到殷咎的轮椅前，说他可以自己坐上面，只求殷咎能温柔一点对他。
殷咎却一点不像传闻中那么可怕，温柔地把他拉起来告诉他，“你什么也不用做，在我身边要什么我都给你。”
那一晚他们躺在一张床上，什么也没有发生。第二天，殷咎就把主卧留给他，自己搬去了客房，从此再也没提过夫夫间的事。
虽然殷咎对他也常常会有一些亲密的举动，但他都觉得他们是像兄弟一样。
至于殷咎为什么会和他结婚，他怀疑殷咎那方面可能和腿一样站不起来，而他是男人，他们结婚一方面是让别人没法再说三道四，另一方面就是他们再久没有孩子，也不会有人怀疑是殷咎不行。
可是，刚刚——
江树斜眼偷偷向殷咎瞟去，冷不防迎上了殷咎大方坦然的微笑，顿时觉得是他想太多了，他咎哥怎么可能是想偷亲他。
为了掩饰他满身的尴尬，他一巴掌拍到他咎哥腿上，用极度直男的语气开口，“咎哥，你不生气啦？”
殷咎垂眼盯住落在他大腿上的手，蓦地握上去死死按在腿上，江树眼里流过一丝慌张盯着他，他语气平稳如常地说：“疼。”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江树明明没用力，可想到殷咎的腿受过伤，他没有怀疑，连忙侧过去用上另一只手一起给殷咎捏腿，“这样好点了吗？”
殷咎面无表情地点头，“继续。”
另一边步行街的一条小巷里，刚才撞过江树的女孩，被一个身材颀长的长发男人挡住了去路，男人的上半身被掩藏在阴影里，只有修长笔直的腿被巷子外的路灯映出来。
女孩恐惧地后退，无法理解地对男人怒喊：“都是同类，有必要非你死我活吗？”
“是你死、我活！”
男人语气轻佻地纠正，又漫不经心地说：“还有，别乱攀关系，我可不承认你跟我是同类。”
女孩顿时不屑地冷笑出声，“你以为你们站在人类那边，人类就会把你们当同类？别做梦了，在人类眼中我们都是怪物！”
“我不是来跟你辩论的，别这么多废话！”
男人说着朝女孩走近，身影完全陷进了黑暗里，女孩意识到危险，瞬间纤瘦的身材眨眼胀大，成了一只塞满巷子的怪物，朝男人挥出了诡异可怕的巨大爪子。
男人歪头一躲，怪物硕大的身体往前扑了出去。
下一刻，男人一个闪身到了怪物背后，怪物什么都来不及反应，脑袋已经和脖子分家，最后的意听到男人不耐烦的唠叨。
“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眼瞎，敢碰我们老大的心肝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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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树和殷咎到家已经8点多了，看到餐桌上没动过的菜，知道殷咎为了等他还没吃饭，江树过意不去地陪殷咎坐下去。
只是他在步行街已经吃撑了，又不想殷咎发现他不只说谎不回家，硬往嘴里塞。
“吃不下就不吃。”
殷咎拿开了他的碗，他转眼对上殷咎温柔的眼神，一时觉得自己像个渣男。
于是把椅子挪个去与殷咎的轮椅靠在一起，然后撑着脑袋直直盯着殷咎说：“我看你吃。”
殷咎对上江树眼里映满他的双眼，放下筷子喉结狠狠地滚动了两下，“不用了，自己去玩。”
“咎哥，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江树不走，还凑向了殷咎，一只手搭到了殷咎腿上。
殷咎倏地牢牢抓住了江树身下的椅子，声音压抑地问：“我说是，你要做什么？”
江树脑袋一歪，突然蹲到殷咎轮椅前，双手握着殷咎的大腿，“我帮你按腿！”
餐桌挡在殷咎前面，江树此刻几乎是藏在桌子下，逼仄的空间让他与殷咎离得极近。
殷咎藏住手臂爆起的青筋，轻轻挡住了江树在他膝盖中间的头，哑声地说：“去床上。”
江树也觉得在桌子底下实在怪异，钻出来就推着殷咎上楼。
他把殷咎推到了他房间，虽然殷咎一直坐着也能看出身高优越，而且体格明显比他大了不止一圈，但他从小干活，轻松将人横抱起来放到床上，怕殷咎不舒服，还往殷咎腰后垫了两个枕头，才爬上床跪在他腿边开始按摩。
结婚这一年殷咎对他体贴入微，有求必应，他也想为殷咎做点什么，所以专门去学了手法，殷咎腿疼的时候就给他按。
他手掌压在殷咎坚实的小腿上，一边按一边评价，“咎哥，你的腿真直，而且还很结实。”
殷咎不接话，他余光探过去瞟了瞟接着唠叨，“我看到网上别人不能走路，腿都变得又细又小，只有你还这么好看，摸起来还很有弹性。”
江树像是要证明殷咎腿的弹性，往他坚实的大腿用力捏了一把，然后正经地问：“咎哥，你的腿到底怎么伤的？真的不能治好了吗？”
“治不好。你会嫌弃我吗？”
殷咎的语气听不出情绪，他还是连忙保证，“怎么可能！就算你一辈子不会走路，我也会一直照顾你的。”
“你不要忘了说过的话。”
“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了。”
江树随口承诺，殷咎目光灼热地从他的脸看到了按在他腿上的手，骨节明显，手指修长，手掌的皮肤略微有些粗糙，紧紧贴着他的腿按压着他的肌肉，慢慢地一点一点往上，最后按到了大腿的根部。
他突兀地按过去，“不用按了。”
“还没按完！”
江树每次都只按到一半殷咎就说好了，他感觉殷咎多少有点讳疾忌医，说出来又怕会伤了殷咎的自尊，只好趁着殷咎生气前多按几下。
果然殷咎直接把他的手掀开了，但今天殷咎看起来没有很生气，他就趴在了殷咎的腿边，支起脑袋问：“咎哥，要不你今晚就睡这里吧？”
夜晚的别墅区很安静，江树的话落下几乎听不到别的声音，殷咎喉咙发干地问：“……你呢？”
江树歪了歪头，就趴着的姿势往殷咎腿上拱了拱，“我也睡这里啊！本来就是你的卧室，我占这么久多不好意思，反正床这么大，又不是睡不下。”
殷咎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他把脸也往殷咎的腿贴过去，语气点了点撒娇的意味说：“你不想跟我一起睡吗？”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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