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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 012
江树从养父母身上唯一学到的,大概就是察言观色,他从殷咎与平常没有区别的语气里,听出了一股他形容不出的压抑。
可他不明白明明说的是怪物,他咎哥为什么像是在难过,还是他刚才又说错什么话?
窗外突然响起了雨声,啪啪地不断打在窗户上,他才发现今天没有出太阳。
殷咎突然伸手来握他的手,“是不是冷了?”
“咎哥,我不冷。”
江树拉住转开轮椅要去给他拿毯子的殷咎,等殷咎的视线转回来,他像殷咎握他手那样握住他咎哥的手问:“咎哥,你是不是在生我气?”
殷咎不回答,他就把脑袋抵在了殷咎的肩膀上,用力蹭了几下,“……你是不是生气我一个人跑去那种地方?对不起,我不该骗你,还差点回不来见你了。”
“我不会生你的气。”
殷咎反握住了江树的手,江树追问:“那你怎么了?”
他注视着江树的双眼,忽然害怕地避开,“没有怎么,吃饭吧。”
“哦。”
江树不太信殷咎的话,但殷咎这人就是一有事就沉默,他越问殷咎越不会告诉他,只好坐回去继续吃饭。
吃完饭,殷咎拉着他,摸他的额头,“头还有点烫,回房间吃了药休息,店里我给你请假了。”
江树才想起他是个打工人,急忙看时间,“咎哥,是不是我也耽误你上班了。”
殷咎微微一笑,“我是老板,不想上班就不上。”
江树忽然觉得他咎哥也有不可爱的一面,回到房间他咎哥盯着他吃了药,还在床边不肯走,他要赶人,殷咎说满眼温柔地望着他说:“等你睡着我再走。”
他实际上不想睡觉,可殷咎的眼神让他没由来的紧张,于是闭起眼睛装睡,希望他咎哥早点走。
装着他真的昏昏沉沉要睡过去,突然感觉手被握住了,一下清醒。
他怕殷咎发现他是装睡没有动,接着就感觉殷咎拿起了他的手,掌心突然被柔软微凉的触感碰住,温湿的气息喷在他掌心里,他才确定那是殷咎的唇。
一刹间,他脑花炸开了般一片混乱,可他还是没有动,一直到殷咎放下他的手,轮椅离开他的房间,最后响起了关门声,他才猛然睁开眼。
他连忙把那只被殷咎唇碰过的手拿起来,掌心仿佛还能感觉到殷咎唇的触感,他陡然脸红成一片,迷迷糊糊地想他咎哥刚刚是不是在吻他?
是吧?
是吧。
是吧!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江树突然把手掌凑到了自己唇上,他意识到他亲在殷咎唇刚碰过的地方,立即触电一样把手拿开,一下从床上弹起来。
就这一瞬间,他明白了这段时间面对殷咎莫名其妙的情绪。
他好像真的喜欢上他咎哥了,那种有不纯洁想法的喜欢。
不行,不行!
他怎么可以喜欢他咎哥,他咎哥对他好只是把他当成兄弟一样,根本不是那种感情。
没错!他和殷咎就像亲兄弟一样,怎么会有别的感情!
江树强行止住脑中的念头,去想别的事。
从14岁起,他就一心要找到怪物,这么多年过去已经成为习惯,发现诡异的案子都要去打听一下,听到怪物的传说总会去看一看。
现在突然什么都知道了,没有他想象的复杂过程,轻易就得到了所有答案,一时间他仿佛失去了什么。
那些年他哥过得没比他好多少,他哥家有六个孩子,前面四个是女儿,第五个是儿子,所有人都知道他父母就是想生儿子。
可惜他哥不是这个儿子,是第六个,虽然都是儿子,可差这一个顺序得到的就天差地别。
他哥的哥哥是家里期盼已经的宝贝儿子,而他哥是不应该到来的多余拖油瓶。
父母嫌他拖累家庭,本来所有东西都能给哥哥,现在要多养他一个,姐姐们被父母苛刻欺负,就把所有情绪发泄到他身上,而那个比他先一位出生的儿子,更是没把他当成人。
他哥从小跟他说的最多的,就是要离开那座岛,到陆地上去生活。
那个男人的出现成为了他哥的希望,他还记得他哥是怎么跟他说起那个男人说要带他离开的,还记得当时他哥眼里闪着什么样的光,说只要他在陆地上安顿下来就回来接他。
结果,他哥到死都没有离开过。
他下床去拿起他哥的照片,这张照片是他哥唯一留下的纪念,当年那个男人拍来送给他哥的。
后来他哥消失了,他哥一家人都不愿意去找,还把他哥所有的东西都扔了,他偷偷去捡了回来,照片也是那时一起捡的。
看着相框里的少年,想到他哥永远留在了19岁,也永远地留在了那座岛,不自觉眼泪又掉下来。
“哥,我给你买块墓地吧,就当是你离开那里了,在大陆上的家。”
江树脑中忽然冒出来一些画面,那晚的礁石上,他看到他哥和那个男人在一起,那个男人突然咬断了他哥的脖子,他听到了他哥的惨叫。
而男人变成了怪物不断舔舐他哥的血,用诡异的触手缠着他哥,触手像融化一样与他哥的身体融为了一起,最后带着他哥一起钻进了海里。
他不确定这到底是他这是刻意遗忘过的回忆,还是想象出来的,不敢再去回想,就把照片放下,考虑起了玻璃罐里的触须。
他留着触须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找到怪物的线索,现在他已经知道真相,以后也不用再找怪物了,触须也就没用了。
要不把触须扔回海里?可那毕竟是怪物的一部分,万一随便丢到哪里也吃人怎么办!
江树沉思半晌,脑子突然机智一转,他可以把触须捐给异管协会研究,这截触须在玻璃罐里活了一年多,应该很有研究价值?
可惜他忘了要周倚龙的联系方式,要不去找他咎哥?
但他要怎么说?他咎哥知道他在房间里偷偷养了这种恶心玩意一年,会不会也觉得他很变态?
要是说为了感谢周倚龙救他,想对周倚龙道谢,他咎哥应该会把电话给他。
第二天早上,江树又把触须装包里带下楼,以为殷咎也不会问他背包里是什么,结果刚坐下来,殷咎的目光就落在包上。
“里面是什么?”
江树被问得毫无准备,看着殷咎脑子编了半天,最终干脆把背包打开,抱出玻璃罐放到餐桌上,指着里面的触须问殷咎,“咎哥,我说这是我一年前从海边捡回来的,其实是怪物的一截触须,你信吗?”
触须对着殷咎竖起来,又尴尬一样塌回去,江树奇怪地拍了下玻璃罐,视线转过去看殷咎的反应。
殷咎的表情比罐子里的触须还怪异,轻声回了一个字,“信。”
江树立即向他讲起了捡到触须的经历。
“那天是我20岁生日,我爸非要我去留学,我不肯就跟他吵了一架,一个人骑车去了海边,在那里遇到了一个人。”
江树回忆起来眼睛仍在发亮,“天太黑了,我没有看清那个人的脸,可是他站在海里,月光照在他身上,像在发光一样,他就像传说中海妖。”
怕殷咎不懂他说的是什么,他连忙解释,“海妖就是我们岛上的传说,说是一种专门勾引人的妖怪,每当月圆的时候就会出来,要是有人看到祂,就会被迷住,然后被带进海里。”
“你被迷住了?”
殷咎问了一个突兀的问题,江树连忙摇头,“我没有,不是的,我是说他很好看!可惜他好像准备跳海,我想去救他,但他被浪打进海里,等我潜下去怎么都没找到,也不知道他最后怎么样了。”
说到这江树有些难过,连声音都沉下去,“反正就是在我去救他的时候,在海里看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怪物,我被祂抓住了,拼命逃脱,好不容易才逃上岸……然后,发现手里抓着这截触须,我就把祂装在这里面,已经一年多了还活着,是不是很恶心?祂还会变成更恶心的样子,你还是别看了——”
江树怕恶心到他咎哥,连忙把玻璃罐装回包里,完全没注意到他咎哥手背上的青筋都快能爬出来了。
收好玻璃罐他才再去问殷咎,“咎哥,我想把祂捐给协会研究,你能不能给我他们的电话?”
殷咎目光钉在江树脸上,眼神看不出一丝异常,只是好一会儿才拿出一张名片给江树,“这个号码,你打过去找徐主任,就说是我给你的。”
江树接过名片,连他咎哥的手也一起接住了,捧在手里问:“咎哥,你是不是觉得我保留这种东西很变态?”
殷咎所有感官都集中到了被江树握着的手上,这是江树第一次主动这样握他的手,他一半嘴角克制不住笑意,一半又不自觉地下沉,余光瞥着江树的背包。
里面的触须已经扭曲得从玻璃罐里透出来,在包里面爬满,一截触须探出了拉链的缝隙,朝着江树伸了伸,但没敢再继续往外冒。
他反握住了江树的手,克制不住地蹭着江树的掌心回答:“没有。”
江树掌心被殷咎的指腹摩挲得发痒,又想起昨天殷咎的唇抵着他掌心,他连忙把手收回来一本正经地说:“咎哥,吃手了、不是吃饭了。”
殷咎轻碾着指腹,当着江树的面又凑到鼻间深深地往上嗅,转眼过去看到了江树偷瞥他的目光,他微微一笑,“不是吃饭?看我做什么。”
江树昨晚那种要克制不住的感觉又冒出来,他觉得他咎哥的每个动作都暧昧不已,他疯狂地想对他咎哥的手做点什么,悄悄用力把被殷咎碰过的手掌擦在腿上,却越擦感觉越烫,红着耳尖回答:“咎哥你也吃。”
两人就这么看似尴尬,又看似暧昧地慢慢吃完了早餐,殷咎送江树出门。
管家在后面看着江树的车骑远,小心翼翼地问:“老板,您真的让夫人把您——给协会研究?”
殷咎转回轮椅朝他狠狠瞪了一眼,他连忙捂住了喉咙,实相地闭嘴,心里悄悄地大呼殷咎是个抖M,这是他最近才学会的新词。
这一天江树上班又上得心不在焉,不是在想殷咎,就是没事把殷咎给他的名片掏出来,准备拨号码又开始犹豫。
他不想承认,但和触须“相处”了这么久,有些于心不忍,尤其是想到电影里那些研究未知生物的桥段。
可触须是怪物,至少会害死一个人,他没有对怪物不忍,只是从触须的角度去想,被天天解剖,天天在祂身上做各种各样的实验,在触须能听懂他的话,甚至认识字的前提下,他觉得太不人道了,还不如直接弄死。
但触须在玻璃罐里一年不吃不喝都没事,要怎么弄死?而且要他亲自动手,他也下不了手。
“好烦!到底要怎么办?”
吴子涵见江树一整天都在挠头,忍不住问他,“江树同学,今天又怎么了?”
江树看向吴子涵,话到嘴边又自然地止住了,度假村里怪物变成的人和真正的人没有区别,在变成怪物前完全感觉不出哪里是怪物。
如果公开,普通人都知道周围可能有怪物变的人类,绝对会引起恐慌,不知会造成什么后果,政府掩藏怪物的存在不是没道理的。
最终,他只能说没事,继续自己挠头。
终于到下班时间,江树还是没有拨出殷咎给的电话,他把车刚骑出车库就看到路边停着一辆车,周倚龙靠在车前盯着他,像在确认他是谁。
周倚龙是异管协会的人,他可以把触须给周倚龙,至于周倚龙拿回去要怎么处理,他不去问就好了。
于是他把车骑过去,摘下头盔问:“周队,你来这里是找我?”
周倚龙终于确认了是江树,顿时严肃地站直,上下打量着他问:“对。你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
“没有。”江树肯定周倚龙找他不是来关心他身体的,果然周倚龙突然十分凝重地开口。
“江树,你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见到的、是什么了吧?”
反正江树昨晚什么都看到了,周倚龙也没打算再隐瞒,江树点着头说:“我咎哥告诉我了,他们叫魆。”
周倚龙猜这个咎哥就是指殷咎,他想起昨晚殷咎带走江树的画面,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殷咎在外的传闻很不好,说他冷血暴戾,说他为了利益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当时殷咎传出结婚,许多人都觉得那个结婚对象肯定会很悲惨,果然没多久就传出被殷咎折磨进了精神病院,所以殷咎才从来不肯带出来公开露面。
但昨天他看到的和传闻完全不同,殷咎对江树有种近乎变态的好,尤其看江树的眼神,他见过了许多魆,有一刹那他感觉殷咎看江树,就仿佛魆看到了蜕骸者。
他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决定告诉江树,“那他有没有跟你说过蜕骸者?”
“退孩子?”
“是蜕骸者,魆伪装成人混在人类当中,捕猎人类。但每一个魆都有一个特定的人类,是祂的蜕骸者,意思就是能让他蜕去人类的伪装,露出怪物的真面目,所以称那些特定的人为蜕骸者。”
江树脑子一下绕住了,周倚龙和殷咎说的是同一件事,可是周倚龙表达出来的和殷咎所说的,完全是两种意思。
周倚龙接着说:“魆遇到祂的蜕骸者,就会吞噬对方,最后蜕化成没有理智的嗜血怪物,这种蜕化后的怪物我们叫魆骸,就是昨晚最开始你看到的那种。”
江树好像理解了,又没理解,他问周倚龙,“这跟你找我有什么关系吗?”
周倚龙顿了好一会儿才告诉他,“你还记得昨晚最后的那个巨大的魆吗?”
他点了点头,“当然记得,怎么了?”
“你可能就是祂的蜕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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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宝贝们,快看这里~~~↓↓↓有个预收吔~ ★《不和竹马恋爱 世界就毁灭》拒绝竹马的表白后,全世界都不正常了。 ★《两个老公为我打起来了》千年邪祟的两个版本X骄纵貌美假少爷。 ★《渣贱文深情攻二觉醒后》把渣攻认成了可怜受,本Alpha被Enigma标记了。 快点进专栏收藏,不要逼我求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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