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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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3
周倚龙不能完全肯定，能够确认某个人类是不是“魆”的蜕骸者，只有对应的“魆”自己，除此之外谁也不敢肯定。
他说江树是只是根据经验判断，当时触须怪对江树特殊的态度，唯一的可能只有江树是那个“魆”的蜕骸者。
可是他见过那么多魆，没有哪一个能够克制住对蜕骸者血的渴望，那个魆却完全没有碰江树一下，就那么离开了，走之前甚至还“清理”了现场所有的“魆”和“魆骸”，像是在保证江树的绝对安全。
江树盯着他好半晌终于出声，“你是说、我是那个可怕的触须怪、注定的人类？祂爱上我了？想跟我那、然后吃了我？”
“爱上？你家先生是这么告诉你的？简直荒谬！”
周倚龙无语，“魆伪装成人只是为了更容易接近人类，什么爱上，那是欺骗感情，让你不知不觉被祂吞噬而已。”
江树不想否定他咎哥的权威性，可周倚龙说的他确实更能理解。
怪物怎么会对人有感情，怎么会爱上人类，都是欺骗，就和当年那个怪物变成男人欺骗他哥一样。
周倚龙安慰他，“江树，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也很可怕，所以我必须告诉你，不然你可能到最后才发现自己被欺骗了。”
江树一时间说不出他是恐惧还是不安，脑中不自觉想起那个巨大的怪物，仿佛理解了那个怪物为什么让他感觉不同。
可是这种不同让他克制不住恐慌，想到他哥被怪物咬断脖子，想到江于思被怪物侵犯，想到怪物的触须触碰到了他的身体，一刹间他做过的那些梦都仿佛成了现实。
他问周倚龙，“我现在该怎么办？祂还会来找我吗？我会被他吃了吗？”
周倚龙沉默了两秒点头，“祂可能已经在你身边了，你想一下最近有没有突然出现什么人，对你的态度很奇怪的？”
江树脑子转了半天，念出贺祈的名字。
“贺祈？”
周倚龙的反应比江树还激动，“他是谁？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他对你做过什么？”
江树只是想到他最近认识的人，只有贺祈，可周倚龙这一问他觉得贺祈真的可疑了。
贺祈知道怪物，却在故意躲开协会，肯定不是协会的人。
度假村里发生的事很明显协会在之前并不清楚，贺祈却能说出江于思在那里。
而且贺祈如果早知道他和殷咎结婚了，那天明知道他说的是殷咎，还一个劲劝他坑殷咎的钱离婚，作为殷咎的律师显得太居心不良了。
他笃定地告诉周倚龙，“他是我咎哥的律师，在白檀山别墅区开了家律师所，叫黑海。如果有的话肯定就是他。”
“黑海？”
周倚龙听到这个名字眉头一蹙，江树问：“怎么了？”
他连忙说：“没什么。我会先去确认你说的这个人是不是魆，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再接近他，如果他找你尽量回避，最重要的是不要和他发生关系。”
“发生什么关系？”
江树这个问题问得太天真，周倚龙老脸一红，“性、关、系。”
“性——！”
江树吓得眉毛差点从脸上跳出去，想起他哥最后，瞬间理解了周倚龙的意思，和周倚龙一起脸红地回答：“如果祂强迫我怎么办？你也看到了那么大的怪物，我、我也反抗不了啊！”
周倚龙轻咳了一声正回话题的内容，“所以你要躲着祂，不要给他机会，在你们发生关系前，祂不会伤害你的生命。可一旦你们发生了关系，祂就会蜕化。
那个魆的等级至少在灾难级以上，如果发生蜕化，祂失去理智，整个偃海市的人可能都要死。”
——整个偃海市的人？
江树一直觉得怪物杀害的就是想杀害的人，周倚龙的话让他突然意识到，那么巨大的怪物失去理智，造成的危害不是怪物针对的人，而是无数一无所知的普通人。
他好半晌才问出来，“祂有那么可怕？你们能杀了祂吧？”
这个问题周倚龙犹豫了，最后只告诉他，“魆也分很多种，祂的能量现在也只是预估，说不定会比这更恐怖，所以无论如何你一定不要接受祂，明白吗？”
江树意识到那个怪物没那么容易死，那么巨大的怪物确实不可能轻易能杀死，他不放弃地追问：“真的没有办法能杀死祂吗？祂不是想、那啥我，我可以把他引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你们用核弹炸死祂。”
“要这么简单就好了。”
周倚龙没法简单解释清楚“魆”有多恐怖，只能叮嘱他，“你别想这么多，如果遇到什么情况马上给我打电话，你的手机是多少？”
江树也没再追问，把号码给他，他直接打过来又说：“这件事你先不要告诉你家先生，也不要告诉别人，对魆的事要保密。如果祂知道你发现了，可能会采取极端的行为，明白吗？”
“如果祂来找我，你们会马上来救我吗？”
周倚龙一笑，“放心，在我们确定祂的身份前，会有人随时在你附近保护你。”
江树立即往周围看，“在哪里？”
“为了避免被祂发现，你知道有就行了，不用知道是谁。”
江树觉得有道理，如果他知道是谁一定会不停注意对方，很可能被祂发现。可他还是不自觉观察周围的人，看了一圈没看出谁有嫌疑。
周倚龙再次叮嘱他，“一定记住我说的，无论如何都不能与祂发生关系，晚上尽量不要出门。”
江树点头，周倚龙似乎很忙，说完就走了，等周倚龙的车开远他才想起没说触须的事，不由看了眼背包。
触须除了那天一下变得很吓人之外，实际上这一年多都没有伤害过他。
如果有什么危险肯定早就发生了，而且触须能感应到怪物，说不定可以提醒他那个巨大的怪物来了。
江树决定暂时把触须留下，于是拎起背包对里面的触须说：“以后你乖乖的，就不送你去研究了。明白吗？”
包里的触须一瞬间从一滩竖成了一根，疯狂地撞在玻璃罐上，想让江树打开看祂一眼。但江树没有，放下背包就骑车走了。
不过江树又要祂了，江树还是舍不得祂，瞬间祂把触须团成了一个心形，撞向靠近江树那边的玻璃内壁。
今天江树准时回了家，可殷咎又不在，江树问管家，“咎哥又去哪儿了？”
“老板上班还没有回来。”
江树本来就不安的心情瞬间低沉到了极点，像个没有骨架的布娃娃一样，拖着背包上楼，随意扔在衣帽间的柜子里，然后下楼往客厅的沙发一躺，对着不知在哪儿的管家喊。
“管叔，你能不能说说话？我一个人害怕。”
管家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沙发后，垂下头回答：“夫人，您害怕什么？”
江树看着管家精心摆放好五官的脸，一瞬间充满了不舍。
他不是不相信周倚龙，可是从头到尾周倚龙都没有说过一句他不会有事。
如果他真的是什么蜕骸者，那么巨大的怪物要对他怎么样，周倚龙他们真的能保护他吗？
如果他被怪物吃了，他咎哥怎么办？
如果他也像他哥一样，在殷咎面前消失，殷咎会不会也像他不肯放弃地找他许多年？
那个怪物会来找他的话，他留在这里，会不会给他咎哥也带来危险？
他该怎么办？协会的人也会保护他咎哥的吧？
是不是他离开他咎哥更好？
“夫人？您怎么了？”
管家眼见着江树急起来，把头发挠得乱七八糟。
江树不想告诉殷咎他是蜕骸者的事，不想让殷咎为他担心，连忙捋了捋头发坐正，随手拿起一旁的平板挑墓地，然后若无其事地说：“没事。”
管家瞟到一眼平板，没能维持住优秀管家的优雅，震惊地问：“您是在给老板选墓地了吗？”
江树被吓了一跳，回头对管家说：“你别乱说！怎么可能！”
其实不是管家乱说，是殷咎从昨晚开始就透着一股瘆人的寒意，别墅里的佣人全都战战兢兢，甚至有人问他是不是闹鬼了，说把空调调到了30度还是觉得冷。
刚刚殷咎都还在这里瘆人，像随时要发疯毁灭世界，江树回来才躲去了地下室。
他好奇地问江树，“夫人，您不是给老板选，给谁选？您自己？”
江树觉得管家虽然语气总是很恭敬，可常常说出的话很没情商，他懒得纠正地回答，“给我哥！管叔，你也帮我看看！”
管家应邀坐到江树旁边，接过平板开始挑选，一眼选中了最贵的一块，“我觉得这个不错，非常能彰显您哥的身份气质。”
江树凑近一眼，380多万，坚决维护他哥的气质，“我哥不可能喜欢这种！”
“夫人，您哥还活着？”
管家满眼震惊，江树怀疑管家是殷咎从哪里买来的机器人，无语地说：“他活着的时候不喜欢这种！我们在海岛上长大，他最向往的是一望无际的陆地。”
江树说着回忆起来，“小时候他就跟我说如果他去了陆地上，一定要找一个在山谷里的村子，到处是梯田，没有海风，一年四季都很平静，再也不用去打渔。”
管家充分理解了江树的需求，接道：“夫人，您说的是这种吗？”
江树不太信任管家的眼光，管家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找出了他说的哪种。
确实是在山谷里，也确实有梯田，但人家卖的不是墓地，卖的是别墅。
“管叔，我要买的不是给活人住的！”
江树说着突然觉得房子也不是不行，把平板接过来说：“我看看。”
这回管家反而质疑他，“夫人，您哥到底死没死？”
“死了！”
他瞥向管家又难过起来，“他被、人害死了，那个人骗他的感情，说要带他离开，最后却害死了他。”
管家看江树突然伤感，还想安慰，结果身后上刺过来一股死亡凝视，他连忙捂紧喉咙起身恭敬地对江树说：“夫人，我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容我先告退了。”
“哦。”江树还沉浸在难过中，管家走到背后他才想起来，连忙问，“管叔，咎哥今天是不是又在开会？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管家回想殷咎躲去地下室什么也没交待，如实回答：“老板没有说。”
江树坐回去，脑中胡乱的念头又冒起来，他干脆拿出手机给他咎哥打电话。
拨通后他咎哥没接，但隐约听到他咎哥的手机铃声，从地下室传来。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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