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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 011

      漆黑的夜空下,江树眼中仿佛什么都消失了,只剩下面前巨大的怪物。
      怪物的躯体潜藏在黑夜里,他看不清究竟是什么形态,只感觉有一双无比惊悚的眼睛,藏在他看不见的空中注视着他。

      “疼吗?”

      怪物可怕的声音又响起,他连发抖都不会了,僵滞地任由触须轻触在手臂的伤口上,沾到他渗出的血触须陡然怔了一下。
      接着触须尖渗起了一层透明的液体,轻轻往他伤口上涂,他本能缩手,却被触须缠住,直到伤口完全被液体覆盖,火辣辣的伤口瞬间不疼了,只剩一股冰凉的感觉。

      “好一点了吗?”

      怪物又问他,可怕的声音努力在表现温柔,可他还是只感觉到毛骨悚然,更加理解不了这个怪物想做什么。
      周倚龙不是说人类的血会让怪物兴奋?这个怪物为什么不一样?

      “没事了,别怕。”

      怪物缠着他手臂的触须终于放开,不舍般轻轻在他唇角摩挲了两下,最后彻底缩走。
      他的意识也像被触须带走了,呆坐着望向半空一动不动,完全感知不到周围发生了什么。

      “江树?江树!”

      江树迷迷糊糊听到了殷咎的声音,终于感觉到了一点现实,可是他脑子发晕,沉重得连眼皮都睁不开,完全弄不清怎么回事,只感觉有人把他抱起来。
      是他熟悉的温度,他本能地回抱过去叫了声,“咎哥。”

      “没事了,别怕。”

      听到这句他发晕的脑子猛然一震,刚刚那个巨大怪物和殷咎说了一模一样的话,他明明听到的是殷咎的声音,是他熟悉的温柔语气,可是他无端地感觉和怪物莫名相似。
      他用力睁开眼想确认抱着他的是不是他咎哥,却突然被一只手捂住了眼睛,然后他听到他咎哥的声音在他耳边说:“睡一会儿,我们马上回家。”

      江树不想睡,可是困意说来说来,他真的就这么眨眼睡了过去。

      周倚龙过来就看到殷咎把江树带走,他连忙要去把人叫住,却被旁边一人拉住。
      他不解地瞪过去,“你拉我干嘛?那人是谁?谁放他进来的,江树可能是蜕骸者,不能让他——”

      “周队!你冷静点。”

      周倚龙深吸一口气表示他冷静了,旁边的人接着告诉他,“那是申亥集团的董事长,协会在国内分部最大的资助人,刚刚那个小帅哥是他老、他对象,结婚了的。”

      说到申亥集团周倚龙有了点印象,他记得去年申亥集团的老板结婚了,热搜头条上了好几天,但硬是没一张殷咎结婚对象的照片。
      传闻说那个结婚对象已经被他折磨进了精神病院,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他盯着殷咎背影,怀疑地问:“他不是残疾,坐轮椅吗?为什么会在这里?谁通知他的?”

      “我怎么知道!反正上面交代——不管江树是什么,别接近他。”

      周倚龙很反对,“开什么玩笑,如果江树真的是蜕骸者——你们刚也看到了吧,那个魆绝对至少在灾难级以上!要是发生蜕化,整个偃海市都要完!”

      和他说话的人举双手撇清关系,“这可不归我管,你要是有异议,自己去上面提!”

      周倚龙无视他狠狠骂了声脏话,转身走了。

      幽静的别墅区夜晚格外安静,江树的房间里医生明明站着,却不敢俯视殷咎,只好低着头汇报,“江先生手上的伤不严重,只是因为过度惊吓产生的应激反应,我开点退烧药给他,烧退了就没事了。”

      殷咎坐在轮椅里一直望着江树,没听到一般什么反应也没有,管家连忙上前送医生出去,再把医生开的药送回江树的房间。

      “老板,要不要我帮忙?”

      “出去。”

      殷咎终于开口,管家立即把药和水放在床头柜上退出房间,动作失去了平时的优雅,因为殷咎的表情实在太可怕。

      江树从睡过去之后一直没醒,他不断梦到怪物,一会儿是他哥被怪物咬断了脖子,一会儿是江于思被怪物用舌头侵犯,一会儿是那个巨大的怪物用触须死死地缠住他,要将他撕碎。

      “咎哥,救我!”

      殷咎急忙从轮椅站起来,半跪到床上,“别怕,我在这里。”

      他把手伸过去,江树一下紧紧抓住了他的手,整个人从床上爬起来,把自己送进了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不断往他胸口蹭,嘴里喃着委屈又害怕的声音。

      “咎哥……好可怕、怪物好可怕。”

      他的手僵了半分钟还是向江树抱过去,然后坐到床头把江树紧紧扣在怀里,拿起床头的药喂到江树嘴边,“宝贝,吃了药就好了。”

      “不吃!”

      江树拒绝地把脸埋进殷咎胸口,往他颈窝里拱了又拱,“怪物要吃我……咎哥……我不要吃……”

      殷咎感觉江树不是抱住了他,而是攥住了他的心脏,他低头贴到了江树耳边说:“你不会再见到怪物了,先把药吃了,好不好?”

      “不好——咎哥,江于思他是不是死了……他流了好多血,怪物也想、也想用舌头那样我——”

      “不会的。”

      殷咎打断了江树的话,轻轻把他埋着的脸扒出来,将药片再次喂到他嘴边。
      可是江树咬着牙不肯张嘴,他只好先把杯子放到一边,捏着江树的嘴硬把药片喂进去,再去拿水时江树又把药片吐了出来。

      “这可是你自己要的。”

      殷咎自言地对江树说了一句,用舌尖舔过了江树吐出来的药片,然后给自己灌了一口水,再捏着江树的嘴低头把药硬喂了进去,完了他还捏着江树的嘴说:“吞下去。”

      江树嘴合不上,本能地往下咽,药片吞下去了殷咎才松开手,他立即不满地控诉,“咎哥,你也欺负我。”

      殷咎双眼此刻钉在了江树唇上,被水染过透出一层润泽的光,他本来捏江树嘴的手突然挪过去,压在了江树唇上,抹着那层发亮的反光,声音压得如同哑了般回答江树。

      “你才知道我想欺负你。”

      江树的脑子还是没清醒,他只感觉唇上有什么让他不舒服,用舌头去抵,他唇上的东西却一下钻进了他嘴里,夹住了他的舌头。
      他难受地哼出来,那东西却不断地压刮在他舌尖上,然后殷咎发哑的声音响在他耳边,“宝贝,不是这样,舔一舔。”

      他想说不要,可是舌头被压住了,他说得含糊不清,为了让舌头得到自由,他不自觉听话的往不属于他口中的存在舔上去,结果马上被纠缠得更不自由了。

      “……咎——哥——”

      殷咎不知道江树这一声是在向他求救,还是认出了他,看着江树唇角被挤出的水渍,他缓缓收出被舔透的手指,下一刻抬起怀里人的下巴吻过去,已经被他手指捏软的舌头乖乖地任他缠弄,他不禁将怀里的人扣得更紧,手掀着江树的衣角钻了进去。

      江树察觉到了异常,他混乱的梦境又变成了那个巨大的触须怪缠住他,触须伸进了他嘴里,还伸进他衣服里从他的腰迹往下,轻轻触到不该被触碰的地方,他猛烈地抖起来,不断地呼喊。

      ——咎哥,救我!
      ——咎哥,救我……

      堵着他唇舌的触须在他的挣扎下松动了一点,他终于喊出了声音,“咎哥,救——怪物、我不要——”

      殷咎听到了江树的声音,才意识到他已经完全将江树压在身下,僵了好一会儿把手收回来,离开了江树的口腔,他轻轻舔着江树唇边的水渍问:“你真的那么害怕、怪物吗?”

      江树微微地眯起了眼睛,望着眼前模糊的人影,认出是他咎哥,得救般地抱上去,“嗯。我讨厌怪物……怪物害死我哥,还那么残忍,世界上要是没有怪物就好了。”

      过了许久殷咎才出声,“你说得对,没有怪物就好了。”

      江树迷迷糊糊也感觉到了殷咎语气里有一丝和平常不一样的低落,他下意识用力一搂,完全将殷咎压在来严丝合缝贴到了自己身上,根本没明白他们的距离意味着什么,安慰殷咎,“咎哥,你别怕,我就算死也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你像我哥一样。”

      殷咎顷刻间什么也说不出来,江树的呼吸声就在他耳朵,江树的体温发烫地灼着他,鼻间全是属于江树的气味。
      他喉咙发出了一声干哑的低喘,触须控制不住伸出来,纷纷往江树身上钻。
      可他想到江树说起怪物时的恐惧,所有触须一瞬间全部伸到了床外,疯了一样相互撕扯起来。
      而他唇轻触着江树的脖子,缓缓往前移,最后贴在江树唇,要吻不吻的距离,难捺地说:“宝贝,我快要没办法了……我真的要疯了。”

      江树被压得难受,下意识动了动,可这一动他和殷咎本来即将贴上的唇,真正贴在了一声。他还没意识到究竟碰到的是哪里,殷咎的舌头就挤开了他的唇缝,伸进来缠住了他的舌头。

      “……咎……不……”

      他发不出完整的声音,挣扎地想去推身上的人,可是殷咎捉到他的手腕,一只手压制在他头顶,空出来的另一只手蜕了他的衣物,分开他的双膝跪过来,然后压下来舔在他耳根问:“宝贝……江树,喜欢这样吗?”

      “咎哥——”

      江树感觉今天的梦有些太不正常了,他怎么会梦到他咎哥这样?他以后都没有脸再见他咎哥了,可是殷咎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他不自觉又想起那天殷咎自己动手的画面,他看到的与他蹭在一起,他控制不住主动贴向殷咎。
      在床的外面,满屋的触须疯了一样相互纠缠在一起,不断蠕缩磨蹭,像是要弄死对方,又像是在满足对方,断裂的触须落在地上如同屠宰场般血腥又恐怖。

      最后,殷咎撑着上半身望着江树,双眼还迷离地望着他,天真地把他当成了梦境。他跪缩下去舌头清理江树腹间,声音喑哑地道歉,“对不起宝贝,我太肮脏了。”

      江树感觉他梦里的咎哥有些奇怪,不过接下来他咎哥没有再做什么,侧躺到他旁边,把他搂进怀里说:“睡吧,我陪你。”
      他对这个姿势很满意,在他咎哥怀里拱了拱,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很快睡过去。

      这回他终于没再做梦,一觉睡到了第二天。

      江树醒来发现他睡在家里的床上,房间里一点声音也没有,一睁眼就看到殷咎坐在床前一眼不眨望着他。

      “咎哥?”

      他对上殷咎的视线,混沌的脑子搅了一圈,猛然坐起来,“我的车呢?”

      “给你带回来了,好好停在车库。”殷咎没想他醒来关心的第一件是这个,问他,“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江树的记忆断在那个巨大触须怪物出现,挠着头回想,隐约记得殷咎好像来接他了,可他不确定是真的,还是他做的梦。
      说到梦,他好像还梦到了他咎哥对——

      他想到梦里的画面不由悄悄瞟了眼殷咎,努力从脑子里抛开,正经地问:“咎哥,我是怎么回家的?周队,还有江于思他们呢?”

      殷咎认真注视着江树,过了两秒才开口,“你晕倒了,警察通知我去接你回来的。”

      “接我?去哪里接?”

      江树害怕殷咎看到了怪物,殷咎盯着他好一会儿才说:“你去了哪里,我就是在哪里接的你。”
      他对着殷咎的视线,感觉他咎哥好像又生气了,想起他又说了谎,气焰不自觉熄下去,心虚地问:“那你有没有在那里看到什么?”

      “你是想问‘魆’吗?”

      江树脑子扭了一堆问题打转,没听懂殷咎说的是什么,迷惑地问:“什么‘xū’?”

      殷咎把轮椅往前靠到膝盖顶到了床,他撑到床上凑过去拉起了江树受伤的那只手,伤口现在上了药,包着纱布。
      他轻轻摩挲在江树的掌心,对着纱布下的伤口说:“‘魆’是人类给祂们起的名字,意思是藏在黑暗里怕人发现的‘鬼’。”

      江树脑中浮现出那个藏在空中的怪物,殷咎摩挲他掌心的手指突然停住,抬起头望向他,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

      “魆是一种可以完全变成人类的生物,每一个魆从存在那一刻起,就有一个与祂绑定的人类。而从祂存在那一刻起,祂就在不断地寻找那个人。”

      江树听懵了,想到人变成怪物的画面,难以理解地问:“你说的是那种、怪物吗?”

      “对……怪物。”

      殷咎双眼冷不防地透出了江树看不懂的情绪,可一刹间他咎哥就把那股情绪藏下去,垂下视线继续对他说:“祂们都丑陋可怕,确实是怪物,是不应该存在的,所以才不可能得到想要的。”

      “咎哥?”

      江树突然趴下去对上了殷咎的视线,问他,“你怎么了?”

      “没什么。”

      殷咎看着江树瞬间笑了,江树就这么趴着又问他,“你也很讨厌那些怪物吗?是不是也因为怪物失去了在乎的人?”

      “我——”

      殷咎只说了一个字就哑了声,江树忽然蹭过去抱住他,“咎哥,都过去了,无论你过去发生了什么,以后我会陪你,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好。”

      殷咎这一次终于紧紧地抱过去,过了许久江树挣开他,好奇地问:“你刚刚说怪物会变成人,还有一个绑定的人是什么意思?”

      “就是每一个魆都注定会爱上一个注定的人类,祂的存在就是为了寻找那个注定的人类,一旦找到就会疯狂地迷恋他,对他产生无法克制的欲望,然后占有他,吞噬他,与他融合为一体。”

      殷咎说到这里突然顿下来,指尖触向了江树的唇,可在要碰到时又错开,落在了江树脸上,“……最后祂会变成没有理智,没有感情,只剩嗜血本能的、真正怪物。”

      江树听完整张脸都皱起来,“为什么那些怪物会有一个绑定的人?既然爱他,为什么又要伤害他?”

      殷咎的声音往下沉了几分,“谁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怪物占有人类,融为一体——是强上他,然后吃了他吗?”

      殷咎又突然沉默下去,不过江树已经明白了答案,他认真思考起来,“那种叫魆的怪物,既然吃、吞噬了注定的人类,自己也会变成没思想的怪物,那祂能得到什么?”

      “什么也得不到,这大概是一个诅咒。”

      江树更加迷惑了,“那祂变成的真正的怪物是什么?和怪物本来有什么不同吗?”

      “除了没有理智感情外,最大的不同就是祂无法再变成人。”

      江树更不能理解了,“既然这样,那怪物应该也不想变成没有理智的真怪物?为什么不远离人类?永远找不到注定的人类,不就不用吞噬对方了?”

      “因为做不到。祂们的本能会不断驱使祂们去寻找。”

      江树突然想起了他哥,“是不是祂们还会变成人类,去和人谈恋爱?等对方爱上祂了,祂再把人吃了?”

      殷咎没有回答,可是他已经全部都明白了。

      那个和他哥谈恋爱的男人就是怪物,他那时其实都看见了,是是那个男人变成怪物杀了他哥。
      这么多年他都无法接受,所以一直想要寻找真相,证明他哥不是被那个男人“吃”了,不然他哥那么高兴地和他说谈恋爱了,那么期待和那个男人一起离开那座岛,最后却死在那个人手里,他哥算什么啊!

      “怎么哭了!”

      殷咎看江树突然掉起了眼泪,他后悔了,把人抱过来说:“对不起,我不该告诉你这些。”

      “不是。”

      江树自己抹了一把眼睛,“我是想起我哥了。他19岁的时候,和一个男人谈恋爱,那个男人还说什么要带他离开。可是有天晚上,他把我哥带到海边和我哥……最后他变成怪物咬断了我哥的脖子,礁石上到处都是血——那个男人就是魆,我哥就是祂要找的人,对吗?”

      殷咎一直知道江树为了他哥在找魆,但这是江树第一次告诉他这件事,眼里藏着可怕嫉妒,平静地回答:“是的。”

      “所以我哥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真的、真的已经死了对吗?……如果我找到当时那个怪物,还能不能再见到我哥?”

      “不可能。”殷咎无情地打破了江树最后的期望,“他已经完全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即使你找到也只是一个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会记得的怪物。”

      江树愣了两秒,突然放声哭出来。

      这些年他一直抱着一丝希望,希望他哥还在某个地方活着,过上了想要的生活,现在希望被打破,支持他的信念也跟着碎了。

      殷咎看江树哭他又后悔了,其实他可以骗江树,给江树留着最后的一丝希望。
      他们结婚后,江树和他说得最多的就是他哥,讲他哥怎么在他被养父母关猪圈时,偷家里东西给他吃。讲他哥怎么在他冬天被养父母逼着下海差点淹死时,拼命地救了他。讲他哥会带他去村委用唯一的电脑上网,给他讲岛外的世界,告诉他一定要离开去看外面的世界。

      他捧着江树的脸,抹着他不断掉出的眼泪安慰,“你还有我。”

      结果江树哭得更厉害了,突然跳下来坐到了他腿上搂住他的脖子,“咎哥,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殷咎轻拍着他的背,“别哭了,宝贝。”

      江树惊得一下眼泪都憋回去了,推开殷咎瞪起了眼问:“咎哥,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你还有——”

      “不是。”

      江树打断殷咎,话到嘴边他却不好意思了,动了好几次唇才终于说出口,“你刚——叫我、宝贝。”

      殷咎一下笑出来,“嗯,你不喜欢?”

      “啊?”江树被问懵了,“我、你、我——”

      “好了,不喜欢我不叫了。饿了没有?我叫管家把饭送进来。”

      殷咎一下把话题转开,江树想说他不是不喜欢,可又不好再把话转回来,只好顺着点头,“你是不是也没吃?”

      “嗯。”

      江树就知道他咎哥在等他,抹干净了眼泪跳到轮椅背后,推着殷咎出去。

      “我们下楼去吃。”

      饭管家早就准备好了,吃到一半,江树突然想起来,“对了,咎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怪物的事?是不是贺祈告诉你的?”

      “不是,给祂们起名叫‘魆’的部门,叫异常危险全球管理协会,我是协会国内分部的资助人。”

      江树一下明白了许多之前的疑惑,周倚龙给他看的警察证不是某某市公安,而是直接公安部,还有贺祈说过的协会,都是指这个异管协会。
      他不禁直盯向殷咎,“所以你!早就知道怪物了?”

      “嗯。”

      江树登时有种难以持平的错过感,他还一直深怕他咎哥知道怪物害怕,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人脉。
      不过他现在知道真相,以后不用再去调查了,他长叹了一口气,消沉了一会儿,突然又问:“江于思、还有其他被怪物抓到度假村的人呢?他们怎么样?”

      殷咎回答:“他们都被送去医院了。”

      “那其他人、不对,是怪物,都被抓了吗?”

      殷咎面不改色地说:“嗯,都被抓了。”

      听到这里江树松了一口气,但又觉了了不对,“魆注定的人类,不是只有一个吗?可是当时那个追江于思的怪物,也想抓我——”

      殷咎眼过闪过一丝可怕的杀意,江树看过来时又恢复如常地说:“江于思他们不是魆绑定的人,魆在找到绑定的人前,都会处于一种饥渴不安的状态,有部分魆不愿意压抑这种状态,就会把不是绑定的人当成猎物,既能缓解饥渴的状态,也不会因此失去理智无法再变回人。”

      “你是说祂们把江于思绑去,是要和他做那种事,然后再‘吃’了他,怪物也不会变成彻底没理智的怪物?还能再变成人的样子骗别人?”

      江树说完他的理解,终于把怪物和他想象中的样子对上了号,一掌拍在桌上,“果然怪物就是怪物!既然有专门对付祂们的协会,为什么不把祂们一起消灭了?”

      “你真的这么讨厌祂们?”

      他无比肯定回答:“怪物害死了我哥,难道我还要喜欢祂们?”

      “全部、都那么讨厌?”

      江树对着殷咎注视他的目光,莫名想到最后那个巨大的怪物,可仍然只感到毛骨悚然,他告诉殷咎,“其实最后有个不太一样的怪物,祂好像没那么坏,不过祂比其祂怪物都要可怕,虽然我都没有看清楚祂什么样,可是只感觉就够吓人了,反正我宁愿死也不想再见祂!”

      殷咎手里的筷子又捏断了,这回是两根一起断的,在他手里握成了“《”形,脸上仍然温柔平静地说:“如果你再见到祂呢?”

      江树感觉他咎哥这个问题很奇怪,但还是回答:“如果我再见到……就通知异管协会消灭他,不然祂一看就那么厉害,说不定会害死更多的人。”

      殷咎松开了手中的筷子,对着江树微微一笑,然后说:“嗯,如果你再见到祂,就杀了祂。”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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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宝贝们,快看这里~~~↓↓↓有个预收吔~ ★《不和竹马恋爱 世界就毁灭》拒绝竹马的表白后,全世界都不正常了。 ★《两个老公为我打起来了》千年邪祟的两个版本X骄纵貌美假少爷。 ★《渣贱文深情攻二觉醒后》把渣攻认成了可怜受,本Alpha被Enigma标记了。 快点进专栏收藏,不要逼我求你们!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