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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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哥，想啥呢？”
宋时一句话把沈凡森拉回了神。
“没什么。”
宋时点了点头，“老师叫你去办公室。”
走廊不是很长，沈凡森却好似走了半个钟头。
“老师，你找我吗？”
“嗯，进来坐下说。”
沈凡森拉开淮南旁边的凳子坐了下来。
“欧阳悦听退学这件事...”
沈凡森的心被揪了起来。
淮南:“是不是跟你有关? ”
沈凡森没说话。
“沈凡森，我从校运会那天就看出来了，”淮南说，“悦听很喜欢你，她拿真心去赌你，你让她输的很彻底。”
沈凡森:“老师，我没有...”
淮南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沈凡森，我不说违心话，你的懦弱，毁掉了她的一生。”
沈凡森愣住了。
他的懦弱，毁掉了欧阳悦听的一生。
“森哥，办公室里淮老师说了啥啊，你怎么从出来就一直郁郁寡欢。”宋时说。
沈凡森似乎没听到，也没看见宋时在身边，只是直直的盯着前面，身体僵硬。
宋时走上去搭在沈凡森肩上，“森哥...我操森哥！”
沈凡森晕倒了。
“快找老师！打120！”宋时大喊。
“沈凡森怎么了？”淮南穿着高跟鞋急急忙忙的跑出来，“120我打了，沈凡森的妈妈爸爸也通知了，其他人回教室，宋时和我跟着沈凡森上救护车！”
噫呜噫呜噫呜——
“担架！”
“森哥，森哥你醒醒！”宋时拍打他的脸。
砰——
救护车关上了门。
沈凡森被带走了。
一切发生的都很突然。
七月的柠市下起了小雨。
“啊，七月怎么会下雨啊？”
“不知道啊。”
“天啊，这雨虽然小但是打在脸上好疼。”
“回教室吧，快快快。”
七月的雨，打的脸疼。
－
“医生，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先天性心脏病是吧，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受刺激了。”
付瑶呼了一口气，倒在了沈司括怀里。
接到电话前，付瑶正在做饭。
她吓的手里的刀掉在了地上，离她的脚不到一米。
“淮老师，麻烦你了。”沈司括说。
淮南摇了摇头，“怪我，我不该跟他那样说。”
沈司括:“怎么说了？”
淮南深吸一口气，“我说，你的懦弱，毁掉了欧阳悦听的一生。”
…………
该死的沉寂。
付瑶哭了起来。
沈司括也摇头叹息。
沈凡森毁掉了欧阳悦听。
亲手把她从深渊里拉出来，又把她推进另一个深渊。
人总是善变的。
先天性心脏病是沈凡森过不去的坎。
他不能干的事情很多，比如接吻。
他性格犟，他偏要与命运作对，他偏偏喜欢上了欧阳悦听，偏偏又跟她拥抱接吻。
因为喜欢她，所以无所谓。
因为是欧阳悦听，他才会冒险。
是命。
“小森，小森你醒了？！”付瑶看着他。
刺眼的阳光穿过窗帘，映在沈凡森的眼皮上。
耀眼，耀得人睁不开眼。
“沈凡森。”
“悦听...悦听是你吗？”
一个空白世界。
沈凡森茫然的看着四周。
眼前渐渐出现一个身影。
一个穿着蓝色裙子的姑娘。
“沈凡森，我好喜欢你。”
“悦听! 悦听! ”沈凡森跑向她。
“快了，”沈凡森咬着牙，“我要抓到你了。”
“悦听! ”沈凡森坐了起来。
付瑶被他吓了一跳，“小森，怎么了？”
“悦听去哪儿了？欧阳悦听呢？！”
“还有脸问！”沈司括呵斥他。
沈凡森垂下眼眸。
问他大爷。
她早走了，早就不属于自己了。
“好点了就跟宋时去学校，下学期给我去住校。”沈司括冷冷的丢下话语，带着付瑶离开了医院。
“森哥，你们的事叔叔阿姨跟我说了，”宋时在他背上砸了一锤，“你挺混蛋的。”
“混蛋吗？畜牲吧。”沈凡森说。
可能吧。
－
“悦听，那边过得还好吗？”
“挺好的呀舅舅，别担心我啦，”欧阳悦听笑着说，“什么时候带我见见裴舅舅啊？”
池渊在电话那头笑出了声，“你小丫头，净惦记这些。”
欧阳悦听搬到这边不久，池渊给她打电话说有了个新舅舅，叫裴恃。
他们是恋人。
恋人吗？
真好。
欧阳悦听羡慕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些不甘。
都这样了，那就随缘吧。
风吹到了，我对你的思念就停止了。
“现在为您播报天气，柠市气温下降到0℃，希望广大朋友注意保暖。”
“这么低，”欧阳悦听咬了一口苹果望着窗外。
柠市气温从来没有下降到过5℃，今天破天荒头一次。
“嘶...”
苹果哐当的掉在了地上。
“药...药在哪儿...”欧阳悦听往橱柜边走。
pia——
玻璃杯子碎了一地。
“药...药...”
脚掌血淋淋的拉了一地。
她就在玻璃渣子里走。
“奶奶...奶奶我的药呢？”欧阳悦听说。
“不在啊，”她扑向前面，然后倒在了沙发上，“奶奶，你抱着我就不疼了。”
哪儿来的奶奶?
奶奶不是死了很久了吗？
－
“哪儿啊这是。”欧阳悦听睁开眼。
“你醒了，”眼前的男生说，“昨天回家从窗户看到你倒在沙发上，门也没关，我就把你带到医院了。”
“我叫顾炘煜。”
“欧阳悦听。”
两个人再没说话。
欧阳悦听一直望着窗外，好似要把玻璃穿透。
顾炘煜削着手里的苹果。
“你的病...”
“没关系。”
顾炘煜没多问。
“癌症，精神分裂症，”欧阳悦听说，“还能有谁比我更惨。”
“老天不会给谁绝对公平，”他把手里的苹果递给欧阳悦听，“没有人活的一直完美。”
对，没有人活的一直完美。
欧阳悦听笑着看他。
他身上没有沈凡森的影子，但是跟沈凡森一样。
像光。
－
“下学期你能来好好上课吗？”
沈凡森拿着笔袋跟宋时出了校门。
“能。”
“别给我放大话，”宋时啧了一声，“你他妈最后这一周差点西内了。”
沈凡森笑而不语。
宋时:“笑你妈。”
大门打开，空荡荡的公寓只剩沈凡森一个人。
“这个假期我陪你，”宋时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都跟我爸妈说好了。”
沈凡森抱着宋时。
说不上感动。
只是...只是无尽的，无尽的想跟宋时做一辈子兄弟。
付瑶跟沈司括被沈凡森赶去了美国。
“爸妈，儿这一辈子有愧于你们，还望今后，您二老能别在为我操心，欧阳悦听有什么事，我绝对会陪着去。”
付瑶跟沈司括哭着求着他不要想不开，怎么都没用。
那去吧，去吧，会后悔吧。
不会，沈凡森说一不二。
沈凡森的16岁，欧阳悦听的14岁。
谁负了谁，谁爱了谁。
谁比谁，谁把谁当真。
“沈凡森，你他妈就是畜牲。”
“良心喂狗吃了。”
“那年，我十四岁。”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