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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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哔——”裁判吹了吹哨，“中场休息！”
程秉看着逐渐拉开的比分，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干的漂亮！”郑队往任明宇肩膀上拍了一下，任明宇浑身一激灵弹了开来。
“你……别拍我。”任明宇回过头，郑队一脸懵地点了点头。
这一幕恰好被程秉捕捉到。想不到任明宇胆子还挺小，这都能被吓到，程秉想。但是又回想起来任明宇玩的游戏，觉得合理。
林时用胳膊肘戳了戳发呆的程秉，“起来干活了。”
程秉看着林时走向刚刚从超市采购来的物资，反应过来现在是中场休息，该递水了。
程秉拿起两瓶功能饮料和两瓶矿泉水，走到正在休息的他们几个面前。程秉回想起来高中篮球赛的时候，虽然班上也都准备了水，但一般来说他们都会喝女生为他们亲自准备的。
郑队正笑嘻嘻地从微笑的林时手里接过水，程秉觉得从某种意义上好像和高中也没什么差别。
“选吧。”程秉把手里的饮料摆到任明宇眼前，任明宇想都没想就拿了矿泉水。
“谢谢。”任明宇轻轻隔着衣服摸了摸肩上的纱布，好在钱姐包扎得还算不错，剧烈运动也没有多大影响。
“辛苦了。”程秉发自内心地感慨。确实辛苦，自己在旁边看着都累。
孟鸿儒接过程秉手中的功能饮料，一脸死相地喝了几口。刘文也拿了瓶矿泉水，同任明宇和吴锐交流着刚刚的战况。
程秉想着要不要说点什么，但觉得自己除了喊两句加油做不了什么能帮助他们比赛的事。程秉看向对面，发现应该是要换人了，把那个上半场没什么存在感的粉毛换成了小臂上有一小块纹身的壮汉。
“对面换人了。”程秉走到郑队和任明宇旁边，偏头指了指对面的备战区。
“没事，再换我们也能打过，你说是吧，明……”
任明宇精准握住了郑队下一秒就要拍到自己肩上的手腕，对方吃痛的叫了一声。
“是的。”任明宇笑着说。
下半场开始了，第一个进攻的机会由吴锐拿到。不难看出来，对面新换上来的纹身看起来明显比上场的粉毛水平高得多，抢断尤其厉害。他一个漂亮的假动作直接把球从郑队手中抢断，把球传给了瘦高个。因为其他人基本都在盯着进攻，没来得及防守就被对方直冲，来了个两分。
“没事，稳住。”任明宇看着一脸操蛋表情的郑队，稍微鼓励了一下。“对面新上场的三号应该主要是来盯你的。”
“操。”郑队骂了一句。“没事，你跟吴锐多找机会。”
“防着那个一号就可以。”刘文说了一句，“除了他别的基本上没什么能拿分。”
孟鸿儒点了点头，然后凶狠地看了看对面同样正盯着他的三号纹身男。任明宇觉得他有可能打算今天一整天不说一句话。
不过任明宇明显感觉得到，其实沉默的孟鸿儒比平时的话痨版本强了不止一点。
任明宇把注意力重新放到吴锐传给自己的球上，看到在郑队旁边伺机待发的三号果然印证了自己的猜想。五号盯的是自己，那……
任明宇越过面前的五号，把球精准送到另一边的吴锐手里。对面的阵型居然被突然打乱，眼前的五号和郑队旁边的那个纹身哥都转而把目标对准了吴锐。
任明宇和郑队对视了一眼，目的达到了，接下来就要看自己的表现了。
吴锐利用弹跳力的优势把球顺利传给刘文，刘文又传给了郑队。面对面前压制着他的一号，挑衅地挑了挑眉，然后把球传给任明宇。
任明宇拿到了球，绝妙的进攻机会，对面甚至连防守的机会都没有。任明宇抬起手臂，凝神于这次投篮上。
操！
球脱手的那一刻，任明宇就意识到这球大概率没了。没稳住，肩膀上突然间的刺痛让右手稍微抖了一下。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这个投篮上，然后这个承载了太多目光的球在篮筐上面滚了两圈，遗憾地错过了。
“好可惜。”林时惋惜地说。程秉没说话，但是攥了半天的拳头出了一手的汗。
“没关系，谁还没个失误的时候了。”程秉小声嘟囔了一句。
任明宇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睁开眼的时候正好看到观众席上屏息凝神的程秉。对方朝着自己握了握拳头，大概算是在加油吧。
“没事。”眼看吴锐的手掌就要拍到自己的右肩，任明宇抬起手有点别扭地跟他击了个掌。
“我找机会把球给你。”任明宇回答。
好在任明宇浪费的这一个得分机会并没有多影响队里其他人的士气，郑队和刘文他们立刻重新进入状态开始找对方的破绽。其实对方最大的弱点就是除了瘦高个没什么太能得分的点，所以如果做好防守的话，在比赛结束之前不让他们追上比分就行。
但是显然按照郑队他们的个性是不可能只甘心于防守的。没过多久，孟鸿儒迅速杀出重围，把球传给了任明宇。按照常理来说，对面的五号是防不住自己的，但是今天还是不要去冒这个险了。
一是为了赢，二是不想让自己的丑陋操作让程秉看到……
操，球还在自己手里呢，想这些干嘛。任明宇做了个传给郑队的假动作，然后把球传给了孟鸿儒。
孟鸿儒漂亮地过人，然后成功地让比分又扩大了一点。
“爽！”孟鸿儒暴发出了今天第一声呐喊，让任明宇吓了一跳。
原来这家伙不是不会说话啊。
下半场对方有了纹身的加入，进攻上明显难了很多，后面好几次进攻失利都是因为他。郑队这种暴脾气早就看他不爽了，还因此吃了一次黄牌。
“悠着点打。”任明宇对郑队说，“我们没有替补，你被罚下场就真没了。”
郑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防守吧，都快结束了。”
任明宇有些欣慰地看了看他，这小子终于意识到防守就可以了。
“两分钟结束。”程秉看了看时间，又看了一眼比分。虽然跟上半场的分差没有太大变化，但至少应该是已经稳了。
“嗯。”林时紧张地看着球场。
任明宇状态确实没有昨天好了，程秉有点确认了自己的想法。至少按照昨天的得分比率来看的话确实如此。
程秉想起来昨天晚上吃完火锅回校时候任明宇接的那个电话。不会真是陪女朋友去了吧，程秉有了种关于任明宇今天状态不好的大胆的想法。
算了，不想了。程秉深吸了口气，再次把目光投向了还有一分钟就结束的篮球比赛。
对面显然还想挣扎一下，但是越是心急越是容易露出破绽。任明宇凭着身高优势抢断了瘦高个的球，又迅速地带过中线，打了一心进攻的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本场最后一次进球的机会了。
任明宇投出球之后就闭上了眼睛。按照经验，这球十拿九稳。
“漂亮！！”
程秉的大喊声压过了裁判的哨声，传到了任明宇的耳朵里。
确实漂亮，任明宇心想，然后回过头对着因为声音太大而尴尬地站在观众席的程秉笑了一下。
程秉躺在床上，因为连续吃两天辣加上下午叫得太狠，嗓子已经开始哑了。
打开手机，除了胖虎的日常发牢骚，篮球群也有很多信息，是在讨论下午的比赛。
——其实对面打得也挺好的，如果遇不到我们说不定可以出线的
——还是我们太牛了兄弟们
——下午打得是真的过瘾，遇见强对手说实话真的很爽
——确实，对面一号三号真挺猛的
除了刚失恋的孟鸿儒和不知去向的派大星，基本都在聊下午的篮球赛，林时也是。程秉也跟着夸了几句。
——下次比赛是什么时候？
派大星突然出现，程秉一时也被问住了，立刻去翻了翻赛程表。
——这周日
程秉回复。这场赢下来之后就已经是八强了，这周日是就算是四强战了。
——打谁？
郑队的问题随之跟了上来。程秉为了以后不让他们再问这个问题，把赛程表重新在群里发了一遍，顺便自己又看了看。程秉这才发现，周日打的居然是第一轮轮空了的通信二班。好了，这下连对面什么水平都没法知道了。
程秉捏了捏发痛的嗓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要上火了。一想到自己之前还因为任明宇吃的清淡开过他的玩笑，程秉就担心任明宇会反过来嘲笑他因为吃太多辣而上火。
虽然程秉一时想象不到他嘲笑自己会是什么样的。
程秉从床上爬了下来，坐到电脑前打开文档。既然之前答应过刘姐以后不能再拖延，最好先趁着最近能写文先稍微多写一点。
确实，有了个新的开始之后就有很多想写的东西了。程秉想写两个人一起做饭，想写两个人一起看海，想写两个人做程秉没能有机会做过的很多很多事情。
程秉回想起来自己之前写的那些内容，基本都算是纪实文学。
故事的情节好像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却又显得那么被动。程秉觉得有点好笑，如果连笔下人物的命运都无法掌握，那这个作者当的也太窝囊了。
当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的时候，程秉才觉得自己真正意义上地体验到写作的快乐。
——明天我们要上第一次大物实验课，请同学们在八点之前以两个人为单位分一下组。
正当程秉纠结于要让主角以什么样的方式认识的时候，班群里林时的消息突然蹦了出来。
程秉摘下耳机，没了开到最大的音乐才发现原来宿舍居然这么吵。另外两人和自己不是同一班的，问了也没用，陈星压根就不在宿舍，多半又在图书馆。
程秉点开那个分组文档，发现陈星的名字已经和另外一位同学的写在了一起。程秉大概回想了一下，这个好像是学委。
果然学霸就是喜欢和学霸一起玩，程秉总结。
看着空白的分组文档，程秉沉思良久，决定去问问有过两顿饭加一场篮球赛交情的任明宇。
程秉点开了和派大星的对话框，打了两句话又删了。
操，这也太违和了。程秉还是没法把这个派大星跟任明宇划上等号。
于是，程秉选择打开微信，点开了画风相对比较正常的日不等。
三天了，终于把冰箱里的菜给用上了。任明宇看着眼前自己在厨房忙活了半个小时的两菜一汤，顿时心情大好。
任明宇解开围裙，看了眼手机。
——明天的实验课要不要一组？
是程秉的信息。看了眼班群后，任明宇用十秒钟理解了一下是什么意思，然后立刻回复了个好。
七点零五，任明宇看了眼程秉发消息的时间，自己居然已经晾了他半个小时。任明宇拿起筷子，夹了个自己刚炒的豆腐。
这不比程秉喜欢吃的那些东西好吃多了？任明宇回想起来那天两个人在校门口吃的小吃摊，到现在还觉得那笼汤包油大到不可理喻的程度。不知道程秉这么喜欢吃种食物是怎么长这么高身材还这么匀称的，任明宇心想。
任明宇挖了勺蒸蛋，思考要不要跟他解释一下自己刚刚在做饭。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任明宇的思绪。
“喂，钱姐。”任明宇喝了口汤。
“换药了没？"
经过钱姐的这么一提醒，任明宇这才突然想起了自己肩膀上还有伤。
伤口倒是早就不疼了，任明宇本来以为没什么大碍，没想到今天打球的时候居然因为这个影响了发挥。现在回想起来那个99%能进的球，任明宇还是感觉到深深地惋惜。
“还没。”任明宇如实回答，“我刚做完饭。”
“那你一会儿换。”钱沁怡回答，语气中包含着一种“就知道你会忘”的感觉。电话那头传来酒吧的音乐声和嘈杂的人声，看来昨天闹出的事没影响今天的生意。
“嗯。”任明宇回答。“对了，钱姐，这周日的骑行我可能去不了。”
“嗯？”对方的语气带着点惊讶，不过很快就换成了另一种带着玩味的语气。“你以前可从来没有不参加过噢。有情况？”
任明宇又喝了一口汤。“那倒是没有。我周日要打比赛而已。”
“……”钱姐沉默了两秒，“任明宇，你是不是被夺舍了？”
“啥？”任明宇没听清。
“没什么。不让他们看看你那新摩托挺可惜的。”钱姐回答，“而且，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你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姐，咱除了这个能不能说点别的。”任明宇无奈地说。“我要是有情况除了跟你说还能跟谁说。”
问题是，自己好像也没什么情况，应该。任明宇心想。
钱姐爽朗的笑声从另一边传了过来。“那你加油吧，我去忙生意了。”
“嗯，好。”任明宇挂了电话，程秉的信息跟着弹了出来。
——你是不是在做饭
任明宇皱着眉头扒了两口饭，开始觉得程秉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特异功能，还是说他在自己头上安了个监控。
“我无所不知。”
那天程秉说这话的场景又在任明宇脑海里回放了一遍。
——你怎么知道？
过了几秒，程秉的信息回复了过来。
——因为你玩那个游戏的话能看到信息
任明宇心情复杂地夹了根青菜塞进嘴里。
虽然很欠揍，但是又很正确。任明宇已经自动脑补出了程秉说这话时候的语气。
顶着一个这么好看的风景照发出这么欠的文字，但一想到对方是程秉就觉得合理。任明宇回了六个点，然后把汤一饮而尽。
关注的小说好像昨天更新了，等会儿换完药去看一下。任明宇突然想到。
程秉看着任明宇发来的一串省略号，思考自己的话是不是真的有点太过分了。可能是因为和胖虎聊天习惯了，现在程秉说话好像总是会带着点阴阳的感觉。
程秉合上电脑，今天写了四千多字，再差一点应该就可以给刘姐发了。照这势头，自己做个日更作者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程秉点开任明宇的朋友圈，这家伙的朋友圈居然是一条横线。“不要和不发朋友圈的男人谈恋爱”，程秉突然想到之前不知道在哪看到的营销号的文章标题。
不过朋友圈的背景倒是还挺好看的，是一片海。看起来应该是在早上拍的，虽然看起来没什么摄影技术，但是因为景色本身就很好看，所以整体看上去还不错。
程秉点开了大图。
天还没完全亮，只有海平面的交界处露出了点浅橘色的亮光。在有些微弱的晨曦下，海上涌着白色的浪花。
程秉注意到有些眼熟的栏杆，居然是前两天自己去看的那片海。跟前几天晚上看的那次挺不一样的，程秉心想。
原来早上也会涨潮，突然有点想去看看。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