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丑咩咩

16、第 16 章

　　李建平就是一混□□的，满世界的仇人，他的死被定义为仇杀以后，实在让刑警队无从下手，马小双的话却无意间让他们到重点，马小双看似毫无逻辑的话里提到了两个老板——以前信贷公司的老板和现在会所的老板。

　　会所9号公馆，就是李建平生前工作的地方，法人代表是胡明远，实在不能因为一句毫无逻辑的话，就真的怀疑到“老板”的身上，但是9号公馆有太多迷一样的地方总能激起肖泽的好奇心。

　　比如。

　　他还有一个股东叫吴大柱，实在是人不可貌相，也不可貌名。
　　“吴大柱？”肖泽微微皱着眉头，听说父母在给孩子起的名字，都代表了一个美好的愿望，真是不知道他爹妈给他起名字的时候有什么好想法，而“吴大老板”的地址更吴大柱，这么讲，一个高级会所的大老板他住的地方先是省，市，县，镇，然后村后面还有屯！——T省伍阳市南江县南江镇新埠村六埠屯三队。

　　在上次和刘恒一聊过以后，得知9号公馆的一个晚上的流水都要高达几百万，一个月下来便是上千万甚至上亿，这么庞大的资金流，不是他一个胡明远能吃下的。
　　最近队里的人手严重不足，队里唯一个有经验的又可以带队的老人休假了张亮宇要查荣利信贷，肖泽决定自己跑一趟会一会这位居住地址最后一字的是“屯”字的吴老板。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23号晚上6点11分和李建平通的电话号码，登记的人竟然是吴老板在是同一个地方。
　　路途遥远，开车需要将近5个小时的车程。
　　渐渐消失在后的繁华都市被延绵的群山所代替，六车道换成了四车道，再换成了二车道，只后只剩一车道了。
　　到了县城都有一种回到了80年代的错觉，县城虽陈旧，还是算整洁，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满大街都是醉生梦死烧钱的窑子。
　　好这四面环山倒也是另有一番天地。
　　顺着导航指引的方向，来到了一个小小的村庄。
　　村庄不大，站在高处一眼尽收眼底，最高的房子也一只间红砖两层小洋楼，大部分的房子都已经年代久远，饱经风霜。
　　肖泽在村口看见一个40左右的妇人手里着簸箕正在筛什么，脚边围了一群花色驳杂的母鸡和小鸡正在来来去去啄食，一只羽光鲜亮丽的大公鸡似乎因为看见了陌生的肖泽，抖抖鸡冠，正警惕地盯着他。
　　不知吴大柱的家在哪里？肖泽心想着。
　　妇女看见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眼神闪闪躲躲地往肖泽这边看了好几次。
　　肖泽直接走过去，问她认不认吴大柱。
　　村妇很快就给他指了一条路。
　　几分钟后，他在一家泥砖屋子前停了下来，几圈篱笆围着几只小黄鸡，一个小女孩正拿着一个快有她高的铁桶正在给鸡喂食，小女孩脸上有一双大大的眼睛，十分有神，雪白脸颊上的肌肤如瓷器细，门口还坐着一个，脏兮兮的脸，脏兮兮的手捧着一个脏兮兮的碗，正吃得津津有味。往房子里看去，一个中年瘦弱男子坐在里面忙碌着什么。
　　肖泽掉头几步回车提上刚进城时买的一点水果和零食，径直走过去敲了敲门：“请问是吴大柱家吗？”
　　中年男子显然愣住了，望着外面来了个陌生男子，木然点了点头。
　　肖泽走了进去，经过鸡圈时，喂鸡的孩子抬起头，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望着他，大方地微笑着，毫无怯意。
　　肖泽进屋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吴大柱略显笨拙的拿了一张木椅子，擦了又擦招呼客人坐下。
　　“你是吴大柱？” 肖泽问。
　　吴大柱怯怯地点点头。
　　肖泽抬头看了一圈这房子。屋里完全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中堂位置摆了一张陈旧的八仙桌，墙上贴了一张写满字的红纸，纸上的黑字张牙舞爪，根本不看出都写了什么，八仙桌上是两个竹筒做成的香炉，桌子上还掉了许多为香灰，除此外就是几张凳子，还有门边放了许多劳作的工具，锄头，铲，扁担什么的，虽然是白天，四周却是一片灰暗之色，十分典型的80年代农村家庭，好在整洁干净。
　　“你现在做什么？”
　　“种地，在家里种地。”
　　肖泽点点头，又问：“有没有去过东洲？”
　　“去过，去做工，在一个工地做小工，我没读几年书，又没手艺，都是做些卖力气的活。” 吴大柱对肖泽的问题，毫不保留作了回答，完全没想过对方问这些做什么，也没有想过要反问一下对方，你是谁？你问这些做什么？
　　肖泽想了想问了最后一问题。
　　“你的身份证有没有借给别人用过？或者丢失过？
　　说话间小女孩，捧了两杯水过来，小手湿答答的，看得出来她刚刚洗了手，杯子款式陈旧但是干干净净。
　　“叔叔，喝水。”
　　小女孩礼貌放下水杯，完全一副与年龄不符的大方得体，反观吴大柱显得拘谨，憨厚。这让肖泽小小的惊讶，女孩最多不过10岁，异常懂事，肖泽道了声谢。
　　小女孩转身搬了个凳子然后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写作业。
　　“我女儿，可懂事了。”望着小女孩，吴大柱的脸上露出了欣慰又骄傲的笑，想起刚刚的话题，“我身份证没丢过，一直都在我身上。”
　　肖泽看着小女孩拿出来的书，很眼熟，走近一看很像那天他和刘恒一起搬的书。
　　他走过去柔声地问：“上几年级了？”
　　“叔叔，你好，我上四级了。”小女孩和肖泽讲话的时候目光都是正视着他，不卑不亢。
　　“这练习本新的，学校刚发的？”
　　“嗯，林老师带过来的。”
　　“林老师？”原来不是刘恒一，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嗯，还有刘老师。”
　　“刘老师？”这是刘恒一？“可不可带上叔叔去你们学校看看？”
　　女孩答应了。在他们正要离开的时候吴大柱突然说：“身份证我没有丢过，不过，我们村头那个娃儿用过几次。他给我们办电话卡的，每隔两个月就用我们的身份证给我们办几张电话卡，每办一张卡，他就会给我们20-50块钱。”
　　“你们用那么多卡做什么？”
　　“我们不用，电话卡办了以后，我们只拿钱，不拿卡。”
　　原来如此。

　　肖泽没有告诉吴大柱他是一所高档会所的法人，躺拥千万身家，说多无益，说了也是徒添烦恼，不如就让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也是一件幸事。
　　小女孩带着肖泽来到了学校，这根本不能算一个学校，一块空地，东面旗杆上的红旗正上空迎风招展，这应该就是操扬了。
　　一排房子总共也只有几间，有两间里面排了许多陈旧的桌子长凳子，前面也是一破旧的桌子算是讲台了，讲台前一面黑板——这是课室。
　　剩三间，一间是厨房，还有两间关着。应该办公室或者老师住的地方了。
　　“刘老师。”女孩朝里面喊了一声后，一个女孩走了出来。
　　肖泽脸上一怔，此刘老师非彼刘老师。
　　“乐乐，你怎么过来了？”刘老师围着围裙，两只手在上面擦了擦，亲昵在乐乐的头上摸了一把。
　　“乐乐过来了？”一个男声从一个关着的间房间里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