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丑咩咩

17、第 17 章

　　“乐乐过来了？”一个男声从一个关着的间房间里推门而出。
　　正是刘恒一。
　　刘恒一看见肖泽，脸上又惊又喜一把过来抱住了他，换是以前，肖泽一定会挪开一米开外，可这次只是站着没有动静，第一次肖泽没有避开他的肢体接触，刘恒一又是一脸诧异地望着他，膛目结舌。
　　大概这才是最真实的刘恒一。
　　肖泽不得不又重新认识这个已经认识了30多年的“熟人”，从帮他搬书，到他出现在这所断墙缺瓦的学校，用脚趾头也能想到他在做什么。
　　“刘老师，林老师呢？”乐乐眨着大大的小眼睛，问。
　　“你的林老师说什么想喝西北风，大概去是去山坡那边画画了吧。”女版刘老师伸出手摸摸乐乐的头。
　　“那我去找她。”
　　乐乐说完三步一跳走了，还不忘对肖泽说声“叔叔再见”。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老婆。”乐乐走后，刘恒一的拉着女版刘老师的手，讲出来的话如同一枚深水炸弹扔了出来。
　　“老婆？”重新认识了一次刘恒一已经够意外了，没想到他竟然已结婚了，他还不知道？！
　　“嗯，我们在泰国登记结婚了，刘丽华。”刘恒一指了指女版讲得很平淡很认真。
　　青梅竹马两兄弟终于有一次长谈，当然都是刘恒一在讲，肖泽在听。
　　大学里刘恒一就有过一次了支教，那是他第一次离开那优越的生活环境，第一次见到还有人吃不饱饭，还有人上不起学，那怕是上得起学了，可是他们的铅笔削得不能再短了，他们的作业本写完了，还会擦掉再写一次，最可怕的是他们尽管很努力，却没有老师，而愿意留意下来的老师，他们大多数都是势单力薄，身兼数职，当爹又当妈······所以刘恒一决定留下来，他也知道他自己一个人再怎么努力，都是不够的，所以两年前他回到东洲开办了自己的工作室，寻找更多志同道合的伙伴。
　　因为不是每人都可以放下所有，来支持这种乡村教育事业，所以他们实施流动支持，就是好几个人甚至是十几个人轮流着来，保证学校正常运作。当然，他们当中更多的人是直接投身其中。
　　刘丽华就这么多伙伴之一，两人志趣相投，也情投意合，所以一次暑假在泰国旅游的时候，顺便把婚结了，是的，顺便把婚结了。
　　这一点大概肖泽八辈子也赶不上，随意，又随性。
　　他望着刘恒一，一个人模狗样的社会精英人士，他聪明，纨绔，有人脉，有手段......他生于财团，却又对财团毫不爱惜，他无所顾忌，似乎什么也不在乎，他看似十分坦然，游戏人间，浪荡不羁，还有万贯的家财，但是他却有一顆炙热的心，大爱的胸怀，他不计较名与利，没有伤春悲秋，他朴实无比，像岁月沉淀出的原石，内里璀璨明亮，德厚流光。
　　“对了，林桑榆也是我们的伙伴之一。”
　　“桑榆？”肖泽心道，就是那用生命在打网球那个？
　　没等肖泽说点什么，刘恒一又说：“嗯，她前几天跟我要你的电话。”
　　这个倒是早猜到了。
　　“给你打电话了？”
　　肖泽点点头，欲言又止。
　　刘恒一转头看他一眼，知道这闷葫芦有话说，笑了一下，问：“你们不打不相识呀，成朋友了？”
　　肖泽想起那天在网球场，林桑榆网球打得很好，击球有力，她的动作很漂亮，转体很漂亮，他又点点头：“算??????????????是吧。”
　　刘恒一笑笑，看向远方。
　　肖泽看着刘恒一难得地一本正经。
　　想起了那天他送林桑榆回家，一路无话，虽然他自己话也不多，但林桑榆那状态，就差额头贴个“出大事了”的大字报了，肖泽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开口了：“林桑榆最近怎么样？”
　　刘恒一也不知道林桑榆出什么事了，问：“什么怎么样？”
　　肖泽一时哑言，半晌才说：“没什么。”
　　两人又随便聊了一会，刘恒一要留肖泽吃饭，但是公务在身拒绝了，临走时，把钱包里仅有一些现金放在小学所谓的老师办公室的抽屉里。
　　山路不好，刚刚有一个小向导在，跟着她好像要容易很多，现在只能认认真真的看仔细了才敢下脚，生怕踩到什么小石块滑脚滚落谷底尸骨无存。
　　放慢了脚步才发现，眼前竟一片大好山河，优美逶迤的山岭，蜿蜒盘旋，俯瞰足下，白云弥漫，环观群峰，云雾缭绕，一个个山顶探出云雾处，似朵朵芙蓉出水，虽然是下午时分，也不觉得热，凉风掠过，温柔暧人，
　　走了不到半个小时，远远的就看不远处山坡上一个人正在架着画板画着画，风有点大，裙子吹得飞扬，她一手按着帽子，一手拿画笔，旁边站了一个小孩子，应该就是林桑榆和乐乐了。
　　肖泽望了一会儿，磕磕绊绊往山下走去了。

　　从南江回来，打给李建平那一通电话，也彻底搞清了，那电话只是村里一个小卖部的老板贪那几十块拿自己的身份证给人办的卡。村子里的人法律意识薄弱，大部份人办了卡后，心里觉得还每个月还要交月租养着那几张卡块，就只拿钱，不拿卡，这给一些不法份子钻了空。
　　吴大柱口中的“娃儿”也因为非法贩卖电话卡，以影响社会安全被捉拿归案了。
　　翟天信的不在场证据也核实了，案发时，他和他的女朋友在当天晚上8点钟在东洲的一家酒店开了房，酒店里有监控录像，翟天信很快洗脱嫌疑。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在排除翟天信嫌疑的同时也发现了新的线索。
　　“哥，监控里有发现。”
　　只有在没有人的时候，周琦生才会喊肖泽哥。
　　他们的父亲是战友，他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病死了，肖泽第一次见周琦生的时候，他还是个初中生，抱着书包蜷在自己家的门口，因为忘记带钥匙，那冷冷的天，好在南方的冬天没有零下，不然可能就要跟着他爸爸一起英勇就义了——那天他爸爸执行任务牺牲了。
　　肖泽把他带回自己家，转眼也已经那么大了。
　　周琦生的父亲牺牲前是刑警中队长，十多年前，破了一起抢劫案，他们连夜突审，嫌疑犯供出了同伙。
　　第二天早上，在抓捕同案犯的时候，犯人逃上了楼顶，发生了搏斗，在双方撕扯的过程中，犯人重心不稳，险些从楼顶掉了下去，为了救人，周琦生的父亲坠楼牺牲了，嫌犯救下来了。
　　据黄会金提供的线索，案发当天翟天信找过李建平。在当天晚上会所营业之前黄会金是见李建平的
　　所肖泽命周琦生重新检查了监控，很快就有了新的发现。
　　9号公馆是人流复杂的经营场所，虽然说消费极高，但是前来消费娱乐的人不少。周琦生花费不少时间对附的监控做了排除。
　　会所所在的街道叫东城酒吧街，下午六点左右，会所附近的的人流量开始变大， 6点11分左右，翟天信出现在酒吧街，带了好几个流里流气地浪荡在街道，像是在找人。
　　虽然只能靠肉眼把他们找出来，但是第一次看到他们以后，往后就好找了，半个小时以后，也就是6点43分，翟天信等人找到了李建平，一群人在李建平的带领下转到了会所的侧面的小巷子，路途发生了冲突，不过冲突并不大，二十分钟左右，7点03分翟天信又带着一干人离开了。
　　周琦生为了寻找翟天信的不在场证明，于是继续把当天晚上有关翟天信和李建平的行踪都跟个遍。
　　翟天信和他女朋友去酒店得到了证实，李建平当天晚上7点56分回到了会所以后，周琦生翻遍了东洲市十里以后所有交通监控录像再没有找到他的身影。
　　一辆车子却意外地引起了周琦生的注意，洲S320EJ，车主是黄建成，他是9号公馆的业务经理。这辆车在晚上凌晨00：17出发去了S市，车子走的是高速，正常来说从公馆到高速路口只需要20分钟左右，也就是说他最晚00：40就应该上高速了，他上高速的时间却是01：14分。
　　当晚上晚上11点多肖泽开着自己的车子加班了。
　　他把车开9号公馆，在周琦生发现他的第一个地方停下车，看了看时间00：17分，他发动车子，沿着着当晚的路线又走了遍。
　　一路上，他尽量放慢车速，控制在六十公里限速范围内，还留意着沿途的摄像头，推测事情可能发生在什么地方，到达高速路口的时间是十二点四十五分钟，将近三十分钟，抛尸体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