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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路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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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春光渐暖。
杜若趁着店里相对清闲，做了几份小蛋糕准备再给杜安送去。
把外带包装盒挂在车把上，蹬着山地车往虹盛大厦的方向骑去。
“喂。”
“小心。”
经过一个路口，骑着电动车横冲直撞的外卖小哥直奔杜若而来，杜若迅速歪把躲闪，避过了外卖小哥，却连人带自行车都歪倒在旁边正常行驶的车上。
幸好汽车行驶速度不快，杜若人没有受伤，只是车把将汽车车身划了长长一道线。
即使对车子并不怎么了解，杜若也知道这是款低调但不失豪华的商务车。
里面坐的人也非富即贵。
杜若倒是没有感到特别慌张，只觉得倒霉，给弟弟做好的蛋糕全摔在地上了。
外卖小哥二十出头的样子，碰上意外有些无措，赶忙扶起杜若，“不好意思，你没受伤吧？”
见杜若摆手示意没事，又转头对着被剐蹭的车主连连点头致歉。
这车即使小剐小蹭，也不是他一个送外卖的能赔得起的。
外卖小哥屈着脸似哭非哭，语气里充满自责和懊悔。
事故刚发生后，商务车内就下来一位穿着西装、短发干练的女人。不过这位驾驶座上的女人，显然不是车的主人。
女人递给杜若一张名片，“我们还有事情，需要赶时间。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如果有其他问题，可以给我打电话。”
杜若接过手里的名片，虹盛大厦总裁助理，向文晨。
总裁助理开车，那后面坐着的肯定就是霸总了，想起杜安上午刚吐槽的霸总刷擦边短视频，杜若别有深意地看向车后座。
豪车的主人都注意隐私，这位也不例外，玻璃膜遮挡的严严实实，看不清里面任何情况。
所以他看不到，此刻车后座的霸总正神色严肃地看着地下的小蛋糕，鼻翼颌动，目光移到杜若身上，带了些疑惑。
向文晨又对着外卖小哥说了句：“路上小心。”便驾车离开。
外卖小哥仿佛不敢置信躲过了一劫，不好意思地看着地上散落的小蛋糕，蹲下用手拢进包装袋里，“实在不好意思，我赔你蛋糕吧。”
杜若接过袋子，温和一笑，“不用了。”骑上自行车回店里了。
离开事故点一段距离后，何斯行从笔记本电脑中抬起头，状似无意地问道：“刚刚撞在地下的蛋糕是以若烘焙家的吗？”
向文晨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心里觉得奇怪，领导一贯看见甜食就皱眉，今天怎么关心起烘焙店了。
难道背后藏着什么商业机密？
“我没注意。需要让人查查这家烘焙店吗？”
“不用。”何斯行又低下头看电脑里的策划方案，多解释了一句，“靳奕桐喜欢吃这家的蛋糕。”
向文晨试探着说道：“那我明天订个，给他送过去。”
没听见他否定，向文晨在脑海中自动记下又一件让实习助理杜安待完成的任务。
向文晨说起另一件事，“今天晚上的饭局您只带杜安过去吗？不行我就先不回家了。”
今晚是她爸爸的生日，而她已经将近半年没有回家了。老头子下了死命令，如果今晚再因为工作不回家，以后就不用喊爸爸了。
但是这边司机老刘因为老婆生病请长假，自己再回家，就剩他和刚出实习期的小助理，怎么看都不像让人放心的样子。
向文晨只觉得自己没谈恋爱是有原因的，天天为领导操碎了心，哪有精力再花前月下。
何斯行皱着眉，将策划方案几处高亮标黄，“没事，我和他去就行，实习也快半年了，总不能连个酒局都参加不了。”
此时他们二人都没想到，实习助理还真参加不了酒局，也不能说参加不了，只不过没多大用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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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杜安不会开车，酒局是何斯行开车带他去的。
到了酒桌上，对方也只带了一位助理和一个高管。双方言笑晏晏，何斯行打完招呼后，就不愿多说话，杜安一直和对方的老总热络寒暄。
此时，何斯行还在想，这实习助理也是有用的。
菜上得差不多以后，服务员开始从主位倒酒，等到杜安身边，只见他捂住酒杯，笑着说了声，“我感冒吃了片头孢。”
话音刚落，杜安就察觉到一到锐利的视线。
何斯行：带你来真的是吃饭的啊。
对方助理：还能这样？
喝到最后，何斯行瞅了一眼忐忑不安的实习助理，想着明天就把他分派到分公司，让他从最底层干起。
之后，何斯行的意识就不太清楚了。
隐约听见杜安在他耳边苦恼又依赖的声音。
“哥，我是小安。怎么办啊，我和霸总在外面吃饭，但是我手机没电了，霸总的司机今天没来上班，我怎么把他送回去啊？”
“我们在蓝鲸酒店。”
“好的，哥。你开车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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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杜若把车开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就见杜安架着已经喝到意识不太清的高大男人。
下车帮着杜安把霸总挪进车里，“怎么喝成这样？”
杜安苦着脸，“对方三个人灌他自己，而且酒局没结束的时候他还是很清醒的，等对方走了之后，他就这样了。”
打开后车门，让杜安把人放进去，杜若不由得问道：“那你没帮着喝点？”
杜安原本苦着脸，一下子快哭出来了，“我最近感冒了，怕生病影响工作，中午刚吃了头孢。”
杜若没什么原则地向着自己弟弟，“不怪你，本来酒桌文化也不可取，吃了头孢就更不能喝酒。”
等杜安把人放好，正准备关后车门的时候，杜若动作停住。
喝多了的男人似乎有些难受，郁悒不快地靠在后座上，眉头紧皱，几缕凌乱的头发遮住他的眉眼。肩膀扭曲地斜靠在后背上，狭小的车型，让他坐在后面显得有些委屈。
杜若弯腰钻进车里，靠近里面的人，把他的肩膀放正。
何斯行此时无意识地睁开眼，双目相对。
这双眼睛平常凌厉，不好接近，现在喝多了眼神涣散，倒显得有几分迷茫。
还没等杜若反应过来，他又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起身离开后座，杜若嘴里嘟囔着，“喝多了倒是看不出有病来了。”
“哥，你认识何总？”
杜若发动汽车，把遇见何斯行的几次经历简单说了一下。
听见他吃掉一整块蛋糕，杜安惊讶地张大嘴巴，“不可能吧，他真的很讨厌甜的食物，就连吃菜，也一向不吃甜的。”
杜安注意到他哥已经发动好车，连忙扣紧安全带，抓着把手，动作一气呵成。
“有一次我们出差，去了南方一个城市，那边饮食就是偏甜口。一共待了三天，回来的时候秘书说他肉眼可见的瘦了，整整三天都没怎么吃饭能不瘦才怪了。”
杜若瞟了一眼左后视镜，果断加速超车，嘴里还不忘说话，“所以说他可能真的有点病。”
又想超前面一辆BMW，前面的车却突然加速。
拍了一下方向盘，杜若骂了一句脏话。
杜安紧紧抓住扶手，试图进行无效劝说，“哥，慢点。”
他当然知道这句话相当于废话，但是哪怕坐过无数次，他依然受不了他哥既不稳当又不文明的开车习惯。
路怒本怒。
之后杜安在车里没敢再说话，尽量让他哥专心开车。
杜安注意到后座的何斯行中途醒了一次，没过几分钟又睡过去了，估计是被他哥的开车技术晃晕的。
等到杜若楼下的时候，杜安才反应过来，指着后面意识不清的何斯行问道：“他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杜若点了下手腕上的运动表，“现在已经快要十二点了，把他送回去，弄到楼上，我们再回来，就不用睡觉了。”
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杜若含糊不清继续说完，“反正喝多了，睡哪他也不知道。”
杜安一向听他哥的话。
把何斯行架到楼上后，杜若就把杜安推进客房，催他睡觉。
杜安挣扎道：“何总？”
“我伺候他，你快去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杜若洗完澡出来，看见沙发上躺着的人，又回到卫生间用凉水把毛巾打湿，拿着出来给何斯行擦了擦脸。
何斯行仍旧闭着眼，不耐烦地把脸上的冷毛巾打掉。
从地上捡起毛巾，杜若又从卧室里搬出来一床被子，胡乱扔在他身上。
满意地看了两眼，伺候醉鬼的任务完成。
等他回到卧室准备关门的时，才发现何斯行不知道什么时候清醒的，紧跟在他身后。
杜若质问：“你过来干什么？”
对方却没有任何反应。
见他双目涣散，才明白大概还是没有清醒。杜若又打了个哈欠，眼睛中含着生理泪水，想把人打发出去，自己赶紧睡觉。
指了指卧室的沙发，“你去沙发上睡。”
何斯行面无表情，比他高出半个头，低垂着眼眸，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杜若提高声音又强调一遍。
似是觉得他聒噪，何斯行抬起手在他嘴上轻拍了一下。然后越过他，在床上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闭眼睡去。
杜若摸着嘴，有些懵。缺乏睡眠，思想倦怠，他把何斯行往里面推了推，抢过被子合上眼。
意料之中的噩梦却没有出现，令人毛骨悚然的“纪南村”也没有任何踪影。
熟睡中，杜若神情放松，翻个身大腿贴到旁边人的身上，以为噩梦暂时消退，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可以睡安稳，满意地咂咂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