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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杯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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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动静,卡座里的人纷纷抬起头看向他。
杜若挑眉,“你没回公司吗?”
“没有。”何斯行眼神停在他和白朴相握的手上,“你们在干什么?”
杜若和白朴松开手,对视一眼,杜若解释道:“我们在玩游戏。”
坐在白朴旁边的温瑜补充道:“我看到一篇报道,有的人通过和别人碰触就能感知到对方的情绪。”
一句话真假掺半。
何斯行眼神仍旧冷淡,坐在杜若身边,交叉着双手,“那你们能感知到吗?”
白朴神秘一笑,“小若现在情绪平稳,隐隐中有些兴奋。”
杜若对此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尽管温瑜一再跟他解释,白朴确实能够通过碰触物品或者人体感知到情绪,他仍旧存疑。
“最近并没有让我兴奋的事情发生。”
“是你没有察觉到。”白朴说,“隐藏在你的情绪之中。”
杜若支着下巴,“那可能是藏得太深了。”
何斯行抱臂,那声“小若”让他觉刺耳。
什么时候混这么熟了?
他抬眸打量白朴,对方长得纯朴无害。
“除此之外呢?”杜若又把手放在白朴面前。
白朴注意到何斯行的目光,“都是说着玩,何总别当真。”
何斯行当然没有当真,为了防止他再次握杜若的手。
他伸出一只手,另一只手握着杜若的手腕收回来,“那不如也试试我此时的情绪。”
白朴没有握他的手,只是轻轻捏住手腕,垂眼静静感受,两分钟后便收回手。
他挠了挠头发,脸色略微尴尬,“何总最近情绪波动很大,可以喝点败火的茶。”
白朴拿过桌上的笔和标签,刷刷写下几行字,递给何斯行,“也可以试试这几味药,情欲一事本是自然,但如果不加克制,就会影响生活。”
何斯行:……
杜若和温瑜忍不住捂嘴偷笑。
杜若用胳膊碰了他一下,“原来你性冷淡真的好了,要不给你做个蛋糕庆祝一下。”
何斯行修长的手指夹着薄薄的纸片,却感觉手指被烧得隐隐作痛,他咬着后槽牙,蹦出两个字,“不用。”
“我公司还有点事。”何斯行胡乱把标签揣进兜里,拿过来的时候手机拎的东西递给杜若,“路过沂城给你买的。”
说完便甩开大长腿离开。
等人彻底消失在楼梯下后,杜若和温瑜才放肆大笑。
白朴眨着黑亮的眼睛,露出迷茫,“你们笑什么?”
温瑜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得有点喘,“小白,何斯行是真的情欲旺盛吗?”
“真的。”白朴认真点点头,“像是一团火,感受不到他的其他情绪。”
杜若笑着把何斯行送给他的东西拿出来,是一只工艺琉璃杯,晶莹剔透,像是锁住阳光的冰晶,只一眼他就喜欢上这个杯子。
他喜欢好看的杯子,尤其是透明的玻璃杯。
“好漂亮啊。”白朴感叹道。
杜若放在桌子上,望着上面的花纹,“是啊。”
白朴拿起来想看看底部有没有刻东西,握着杯子的手一顿,快速放下,面色古怪。
“怎么了?”杜若拿过杯子端详,“是有裂纹吗?”
白朴摇摇头,“何总的情绪太强烈了。他真的应该喝我给他开的药,不然肯定会影响日常生活。”
温瑜看向杜若,“你不是说他性冷淡吗?怎么突然变情欲旺盛了?”
“可能是性冷淡好了吧。”杜若还在把玩着杯子,不确定地说道。
“也有可能是遇见喜欢的人了。”白朴说。
“有道理。”温瑜问杜若,“何方神圣打开了性冷淡霸总的情欲潘多拉之盒。”
杜若把琉璃杯小心翼翼地放进盒子里,“我也不知道。”
出差前不见他出去约会,出差这两天和自己视频到半夜。
杜若强行结束关于何斯行的八卦,看向白朴,“你有什么发现吗?”
白朴听说他的噩梦后,一直觉得古怪,想进一步了解,刚刚正握着他的手,结果被何斯行突然出现打断了。
“就像我刚刚说的,除了隐隐的兴奋之外我并没有感受到别的特别之处。”说到正题白朴面色凝重起来,“你最近还有做噩梦吗?”
“做过一次,然后睡在何斯行身边之后,噩梦就消失了。”
白朴说:“噩梦的根源可能并不在你的身上,你还记得噩梦开始的具体时间吗?”
杜若回想一下,“应该是二十年前,我生病住院以后。”
“还有那段时间你碰触过的东西吗?”
“出院后我妈说住院的东西晦气便都丢了。”杜若低头说道。
温瑜问白朴:“就算有,隔了那么久你还能感受到遗留在上面的情绪吗?”
“从千年前的陪葬品能感受到,隔着二十年的旧物也能感受到。”
温瑜想起他们上次一起参与的项目,“也对。”
杜若猛然抬起头看着他们,“我想起来了,有一件东西我一直留着。”
“什么?”
杜若摸了一下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一张糖纸。”
何斯行前脚回到总裁办公室,后脚何斯言便跟进来了。
何斯言身体不好,一年之中有大半的时间在家里养病,因此只在虹盛集团挂了个闲职。
没有具体工作,也没有工资,毕竟虹盛集团的股份就够他一辈子吃喝不愁。
“你来干什么?”何斯行打开办公室的新风系统。
夏天,何斯言的脸色没有那么苍白,但身躯仍旧薄得风一吹就倒。
他坐在转椅里,转了一圈,语气玩世不恭,“你就一点都不在乎家里的鸡飞狗跳?”
最近何宏图和徐薇闹离婚,即使在何老爷子的镇压下,消息没有流传出,但家里的气氛微妙。
何斯行低头给积攒了两天的文件签字,“谁是鸡?谁是狗?”
“别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何斯言转过椅子,停在他面前,“别忘了你也姓何。”
“不然你觉得我还会坐在这里,真当这是什么王座。”他言语张扬,并没有把虹盛集团放在眼里。
“但是有的人想得到这个座位想红了眼。”何斯言歪着头,“别人我说你真一点都不知道。”
何斯行签完字抬起头,“知道又怎样,一个私生子而已,你有这些精力,不如多往工作上使使劲,别像个二世祖一样。”
“那我就放心了。”何斯言站起身,拍了拍他的办公桌,“怕你厌恶我们以至于把虹盛集团拱手让人。”
“我的东西又怎会让给别人。”何斯行低下头继续看文件,“让家里准备迎接流落在外的小少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