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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同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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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随着他的视线转移到角落里东西上，瞬间涨红脸。
半晌，他呐呐解释，“是杜安落在这里的，可能觉得你的钢笔和领带夹还能用，他不舍得扔掉。”
杜安对不起，下属节约的形象总好过下属的哥哥是变态的印象。
也不知道何斯行会不会接受这个解释，杜若心虚地端起面前的水杯，瞟了他一眼，只见他好像不在意的样子，又拿过那本烘焙书翻看。
杜若放下心，转念又一想，这个霸总好像很好骗。
放下水杯，杜若的视线不由得再次落在对面人身上。如果说之前几次都是巧合，但是通过这次安睡，他几乎可以断定在何斯行身边确实不会做噩梦。
对他来说，不做噩梦能一觉到天亮的诱惑太大了，尤其是这段时间噩梦不正常，持续半个月都还没有消失的迹象。如果说不知道让噩梦消失的方法，杜若可能还可以忍受噩梦的侵扰，可一旦体会过不会半途惊醒的睡眠，就很难回到之前隐忍的状态。
盯着面前翻动书页的修长手指，杜若心中打起算盘，怎么才能在噩梦缠身期间睡在何斯行身边。
似是察觉到他的视线，何斯行抬眼就见那双黑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手指，神情严肃。
难道是怕自己怪罪杜安？
继续翻看手里的书，何斯行状似不经意地说：“既然杜安不舍得扔掉那你们就收着吧。”
杜若：？
杜若：“哦。”
没过一会儿，靳庚泽领着靳奕桐来到二楼。
靳庚泽环视四周，走到何斯行身边，对杜若说道：“你这环境不错，清静幽雅，很适合吃甜品约会。”
杜若起身，把靳奕桐抱到他这一侧的卡座上，笑着道：“还好，我不太懂，都是朋友帮着设计的。你们先做，我去给桐桐拿蛋糕。”
杜若把多做的千层酥端上来，又给靳庚泽拿了一份甜度较低的蛋糕，靳庚泽坐在靳奕桐身边，他便坐在何斯行身边。
不知道靳庚泽跟何斯行说了什么，杜若刚坐下就听见他不高兴的声音，“不行，我每天都很忙，哪有时间陪他去游乐园。”
他的话音刚落，靳奕桐吃了一大口蛋糕，口齿不清地说道：“我也不想和他一起去，我想跟叔叔一起去。”
杜若眼神中透漏着迷茫：“嗯？”
靳庚泽拿手帕帮靳奕桐擦掉嘴边的酥渣，不轻不重地说他：“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再说话。”
随后抬起头不好意思地看着杜若，解释道：“城南的游乐园刚开业，桐桐想周末去玩，但是我这周末刚好有事要去美国。”
城南的游乐园杜若也听说过，是烟山市近几年重点的旅游项目，不仅有媲美迪士尼的城堡，还有国内最高的跳楼机，对于后者，杜若也期待很久了。
杜若：“我带桐桐去吧，正好我也想去玩。”
靳庚泽把水杯中的吸管递到靳奕桐嘴边，说：“那就麻烦你了，到时候让他去给你们当司机。”眼神在何斯行身上一晃。
何斯行冷着脸，眼神里满是不情愿，却也没再拒绝。
只有靳奕桐眉开眼笑吃着蛋糕。
吃完蛋糕后靳奕桐眼皮打架，靳庚泽抱着他先离开。杜若出来送他们，看他把靳奕桐放在后座的儿童座椅里，给他盖上毛毯，心想这个奶爸当的顺手又合格，只是不知小朋友的妈妈为什么不在身边。涉及到别人的私事，杜若没有多想。
此时，何斯行也跨进车里。杜若连忙上前，坐到副驾驶里。
讨好一笑，杜若说：“麻烦何总把我送回家吧。”
何斯行没有异议，微微颔首算是答应。几公里的距离，在迈巴赫的车轮下不过眨眼间。
路灯下铁板鱿鱼车摊位上围着不少刚下班或者刚下晚自习的人，在这个快节奏的生活里，夜晚加餐成为一天中不可或缺的。
车停稳后，杜若攥着安全带，没有动作。
对上何斯行疑惑的目光，杜若深吸一口气，眼神中充满惶惑，“何总，天色不早，今晚要不在我家睡吧。”
何斯行移开视线，看向不远处照着街道如白日的路灯，再看向杜若的时候眼神多了一丝复杂，干脆利落拒绝：“不用。”
杜若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借口，只能作罢，解开安全带，“谢谢何总送我回家。”
何斯行望着他下车的背影，感觉比起上车时的兴奋，现在全身笼罩着失落。
听见身后汽车驶远的声音，杜若转过身，脑海中还在盘算着如何才能自然地睡到何斯行身边。
一个个计划和借口冒出来，又不断被否决，等走到家门口的时候，还是一筹莫展。临睡前，杜若抱着被子，自暴自弃，算了，大不了就被噩梦折磨到失心疯，反正这条命也是捡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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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城南游乐场，杜若和靳奕桐背着双肩包跟在何斯行身后。
阳光刺眼，人头攒动，小孩的吵嚷声更是给游乐场浇上一层热油。何斯行走在前面，眉头紧皱，全身释放的低气压，吓得周边的大人护着小孩离他远远的。
杜若和靳奕桐慢步走在后面，靳奕桐拉住杜若的手，指着门口卖气球的大兔子。
杜若陪着他过去，最后挑了一个八爪鱼，接过八爪鱼，帮他系在手腕上。
起身后发现不见何斯行的踪影，正准备给他打电话，就见他越过往里川息的人群，大步走出来，脸色铁青。
何斯行走到他们面前，压着火气，“到底要不要进去玩？”
靳奕桐向来不怕他，正准备顶嘴，就被杜若抱起来，杜若说：“要玩的，我们进去吧。”
何斯行转身就走，迈动大长腿，风衣跟着摆动。
靳奕桐抱着杜若的脖子，小声在他耳边嘀咕：“他有人群恐惧症。”
杜若快步紧跟上何斯行，“嗯？”
靳奕桐：“爸爸说他一遇到人多的地方就想爆炸。”
看着前面高大的背影，每根头发丝都仿佛写着“别惹我，不爽”，杜若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看上去真的快要爆炸了。”
到游乐园后，两个大人陪着靳奕桐排队玩他能够参加的项目，周边都是父母带着小朋友，显得他们这个组合格格不入，尤其是还有一位大人全程黑脸。
玩起项目来，杜若和靳奕桐无视何斯行的脸色，全程把他当做排队工具。
等到做摩天轮的时候，三个人在一个车厢里，杜若和靳奕桐靠在一起指着下面越来越小的人和建筑物说笑。
何斯行自己坐在对面，接起电话，听完对面的动静后，口气略冲，“让他们停下，我是下个月装修。”
杜若闻声，转过头望着他，对面的人说了什么，他面带怒气挂掉电话。
接着又拨出一个号码，严词质问：“杜安你是脑子进水还是耳朵出现问题，我说下个月装修健身房，为什么工人现在就在我家施工了？”
听见杜安的名字，杜若神色关切。
“金栾城的别墅还没有打扫出来，你让我今晚住在哪？”何斯行语气严厉，“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要么让施工队离开，把熙园公馆恢复原样，要么——”
何斯行看了一眼手表，“在剩下的十个小时内把金栾城的别墅打扫干净。”不再听对面的解释和道歉声，立马挂掉电话。
杜若没工夫心疼挨骂的弟弟，目光一转，觉得睡在何斯行身边驱赶噩梦的事不是没有一点办法。
靳奕桐凑到他身边，小声说道：“看吧，他爆炸了。”
杜若顺势把他揽在怀里，望向对面一脸烦躁的人，“何总今晚没地方睡了吗？”
何斯行半撩起眼皮，“还不是你那好弟弟。”
“其实何总可以现住在我家里，”杜若别有目的，心底发虚但面上不显，“一是替我弟弟弥补错误，二是方便何总吃蛋糕。”
见何斯行没有被打动，杜若继续说：“而且我不止会做蛋糕，做菜也是不错的，尤其是苏菜。”
苏菜属甜口菜系，发源地正是上次杜安说何斯行出差后瘦五六斤的城市。
何斯行对上杜若的目光，锐利的眼睛中除烦躁之外还带着审视，最后点点头，“行。”
杜若内心雀跃，语气却是一片平静，“希望何总住得愉快。”
靳奕桐拉了拉杜若的衣袖，“我也想去你家。”
杜若达到目的后，眼神中的笑意快要溢出来，又怕何斯行察觉到，抱着靳奕桐转过身继续看窗外的风景，“好呀，也欢迎桐桐来我家里玩。”
何斯行凝视着他的背影，眼神另有深意。
最终杜若也没有坐成跳楼机，和何斯行回家收拾行李。
上一次只是停在熙园公馆门口处，这次杜若走进来，更直观感觉到房子和房子之间的差距。
一梯一户的大平层，何斯行住在顶楼，四面落地窗，入门后映入眼帘的是露台上的泳池，开放式的厨房空荡荡没有油烟痕迹，甚至都没有任何工具，只光秃秃的中岛亮得能找出人影，除了门口处堆着的工具，室内室外都是一尘不染。
几百平的大平层，一眼望不过来，杜若感觉自己的家就像这里的小储物间，一时觉得有点委屈了霸总，又转念一想过几天别墅打扫干净后他也就离开了。
杜安惴惴不安站在门口处，见到何斯行后，低下头主动认错：“抱歉何总。”
另外几个工人也有些惶然，赤着手，不知下一步该干什么。
何斯行没理杜安，跟最里面的中年女人说：“健身房装修，这段时间先不用来打扫卫生了。”
中年女人说：“好的，何先生，那我先走了。”
何斯行走到一间空旷的房间里，对负责人简要强调了装修重点，让工人继续动工，他则踏进卧室收拾必要行李。
杜安一脸菜色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杜若上前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心疼道：“没事儿，何总先住我那。”
看到哥哥，杜安犯错后的慌张与委屈像是找到发泄的出口，眼神湿漉漉，“哥，我不是故意的。”
杜若向来秉持“宽以待内，严于对外”的原则，将护短进行到底，“没关系，不怪你，这种事情是双方沟通有误。”
拉着行李出来的何斯行：？
我把事情交代的明明白白还属于沟通有误？
把行李箱扔向杜安，何斯行：“装修完工时间推迟一天，或是有哪里不合格，你今年的年终奖就没了。”
虹盛集团的年终奖比一整年的工资都还要多，杜安瞬间打起精神，保证道：“放心何总，我下班后就来盯着进度，一定按时完工。”
到杜若家后，何斯行将行李放在客卧，迈着脚步将这所房子里里外外巡视一遍，还是上次的结论，不过上次顾及身份没有说出来，这次作为将要在这里入住的人，直接表达内心所想。
何斯行：“就是有点小。”
刚给靳奕桐找出动画片的杜若：……
有些显然易见的实话也可以不用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