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5、绯色默剧——谎言 ...
-
（文久2）年壬戌冬
积雪覆盖大地的季节又到来了。
梅花树下的酒已经被战火温热又再次冷却。
这种虚伪的白色格外适合掩盖真相，也就格外适合蕴藏爆发。
本来就显得荒凉潦倒的街上，来回走动的人们行色匆匆。
无一例外的撑着伞。低着头。裹着厚厚的冬衣，领口高的像要盖住呼吸。
一个浅色长发的单薄男子，穿着单衣，着木屐。
自顾自的缓步而行。
和这个市井小巷格外不相称。
但远远看去和这个天地又是如此的贴切。
引得路人在擦肩而过之后摸摸转身回望。
然后听到飘散的几不可闻的轻柔声音“大雪封城，是血色啊。。。血色”
态度轻的就如同头顶飘忽不定的片片飞雪。
银时默默的捏着手中的字条，字迹是熟悉的少年人特有的轻狂。
展开字条时还是上扬的嘴角，却在看明白内容以后失去了力道转而垂下。
【好快。。。】
一片空白的脑子里，触目惊心的鲜红大字。
手上还保持着拿着纸条的动作，微微颤抖。
历史就是在不断的重复。
所以经历的伤也总会以某种形式轮回再现。
就好像银时柔软的不忍，和宿命的杀戮。
【是不甘吗？】
自己对自己提出的问题
自然得不到解答。
站在窗前看着眼前的白雪。
感觉这个冬天似乎比想象中的要冷。
把纸条顺手放到桌上，随手抓紧了领口，死命的往上提。
只露出皱着的眉头和紧闭着的眼睛。
苦涩而沉默的线条。
有些选择在做出的时候，就要学会自己承担起重量。
银时不是怨天尤人的人。相反，他是个比你认为的还要沉默的人。
【唉。。。】
终于松开的眉头伴随着一声叹气。
眼前那个儿时烟花过后的夜晚还历历在目
记得自己信誓旦旦的说着什么三个人永远在一起。
恍惚记得这封来信的主人似乎也说过什么“永远”的。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
【阿银我也是不想当言而无信的人啊。。。就和喝不到草莓牛奶一样讨厌。。】
挠着头转身。暂时把寒冷关在外面。
温暖这种东西。多一秒也好。。。
【桂，你看来要早日回去高杉身边了啊。。。】
此刻窗下。那个长发的男子缓缓走过。
向着一个目标，节奏不变但是不会停留。
就像是什么命运之轮的那种转动。看起来并不会多快。只是开始了就注定了结果而且无法停止。
长街的尽头，男子终于来到了一扇高大墨黑的大门前。
男子被迎进门内。边上的地址上清楚的写着“德川”。
于此同时，银时纠缠的思绪终于在万事屋的门被敲响的那一刻停止了挣扎。
“银时在吗？”熟悉的好听声音。
然后一切尘埃落定。【总要来的啊。。】这样笑着。自我感觉有点勉强。
“吱嘎”，打开的门。
依然看起来漫不经心的人。倚在门边。
“啊~假发啊~”依然漫不经心的口气。
这一幕就跟过去的那些日子里的一模一样。重复了千百遍。
“不是假发是桂！”
就如同这个傻子千百次的坚持。
“啊~假发啊~阿银我要出去走走了呢。”
“所以说。不是假发。。。。。”“你说要出去走走？”黑发的男子抬起睁大的眼睛。似乎终于抓到了这句话的重点。
这眼神就像在说“你个懒到死的人会在这种季节出去旅游简直就是看到冰块里有鸽子在游泳一样啊。”
“所以说。我们分开吧。。。”
快刀斩乱麻。或者说这个银色天然卷根本不懂得拐弯抹角吧。
“。。。。”对方突然的低下了头。只是沉默。
沉默下来的空气却更让银时觉得无所适从。
“你知道阿银我。。。总要离开你的啊。。”不能说事实。不能说对方注定的离开，不能说这从开始就是注定的离别。不能说其实对方原本就心不在焉。
于是只能说出这样的话。
看起来轻飘飘的。不痛不痒。
停顿了的时间。世界好像突然就这样精致了。
连同银时的呼吸。
他其实并不想伤害任何人，只是和杀人一样....“不可不为”而已。
对方突然的抖了一下。
然后努力的开口“。。。这。。样啊。。。”颤抖的声音。
在这种时候听起来就是“有点不甘却又早就预料到。只是结局出现的时候依然被打乱了阵脚”的感觉。
【。。。】
银时避开他努力转身的动作和一点点走远的背影。努力的把头仰起来。
【啊。原来云还是流动的呢。】
【刚才还以为世界不会再转动了呢。。。。】
“。。”轻笑出声。
在空旷的街上显得欲盖弥彰。
其实白色是中很寂寞的颜色。
努力的淹没了所有，温柔的覆盖着大地。
但是你努力的越多。世界上的颜色就越少。
最后总是。只剩下了自己。
宿命。
风突兀的吹起来。
2楼窗口的桌上，那张字条被风吹到窗口摇摇欲坠。
“松阳还在世，
昨日来到江户，
今与德川密谋，
战争降至，
愿平安
——神威。”
纸条慢慢飘到地上。
在谁离去的足迹上，被雪慢慢掩盖。
长街尽头墨黑的大门再次打开
“松阳君走好。”探出一张虚伪的丑陋脸孔。
“。。。。”淡淡的点头微笑。全是客套的意味。
“今日冒昧了。。”声音才刚终止。人已经走出了十米开外。
带着来时的浅笑
“大血。。封城啊”
自顾自的念着。
头顶玄色的云层。没有散去的意思。
依旧努力的撒下自己的洁白。
极尽所能的覆盖着这些异色。
安静的。。。
同年年末
朝廷向幕府转达天皇关于攘夷的赦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