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见云泛青——犬 ...
-
（文久3）年癸亥
【武士，和狗有一样的忠诚心。】
【然后一样的不得善终。】
近藤其实比谁都知道这样的现实。
但是既然选择了武士的道路。
去反思啊感伤啊后悔啊这种不是他的风格。
或者就像被叫做“猩猩”一样，他的大脑还没有足够发达吧。
冬雪消融的季节。适合启程。
银时走在去超市的路上。
面上是一贯的死鱼眼呆滞表情。
但实质却是心烦意乱。
【阿银我肯定是一个人住很久的欧巴桑吧。】
【尽然对谁谁谁那么念念不忘的。是空虚啊。是空虚吧阿喂。】
挠了挠本来就很乱的银色卷发。
“要快点去买JUMP。。。JUMP”
碎碎念着。
想着【看看JUMP。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会平静的。】
一种逃避。
银时对于土方的感觉就像是当你躺在春天的草地上。看着天空想着真是明朗，心情真好。然后风混着樱花的花雨这样洋洋散散的一天一地。
有种溺死在里面的甜美错觉。
还没有来得及感伤“这种花也活不到夏天啊”。就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咳嗽打断了宁静。
慌忙间想起自己其实花粉过敏。
嘛。就是类似于这种。
是谁说“恋爱就像生病来着。”这人一定是天才。
虽然心情清楚的就像擦得一干二净的镜面。但是始终是怕打破。
怕到最后发现，自己竟然带着花粉过敏，于是无福消受。
思绪似乎终于尘埃落定。
不只不觉间。自己已经走过了超市。
正在路过一条小巷。
本来该回去买JUMP的脚步在听到什么人的惨叫时候匆匆停住。
漫不经心的往里面看去。
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发色。
【啊，啊，现在流行染这种粉橘色的头发么。】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乱七八糟啊啊啊。。】（其实自己也是一头银发啊喂。）
“你撞到给我饭钱的大哥了阿鲁。”那个粉橘色头发的中国少女睁大着蓝色的眼睛。
表情明明白白写着“这种工作我最讨厌了，就跟银桑没有草莓牛奶一样讨厌”。
于是银时想着【又遇到麻烦了。】
一边往里面走去。
少女注意到了多出来的人形物体。
那一眼匆匆徶过的眼神竟然带着求救。
“啊，啊。。。你们这是在起伏LOLI么？”
银时踏前一步。
这句刚说完。他发现其实除了少女和被护在身后的流氓样人物。所有的人都倒在地上呻吟。
于是表情不仅开始抽搐。
“中国娘LOLI同学。你是在助纣为虐嘛？”似乎是为了挽回自己的尴尬。银时僵硬的说着。
“这个大哥给我钱吃饭阿鲁，所以我帮他打架。”少女理所当然的说着。。。
银时感到一阵头疼。
“那你喜欢这种工作么？”
“当然不喜欢阿鲁。”
“那银桑我的店里缺少打工的呢。来我这里吧。”
“。。。。”短短的停顿。
“。。。。”被忽视的混混（懒得取名字了。。）额头开始爆出青筋。
“阿喂。你们给我差不多一点。不要在给我嚣张了啊啊啊。。。啊！”
说到一半的话硬生生的变成了惨叫。
刚才理直气壮的讨厌人已经倒在地上，一种很丑陋的类似求饶的姿态。
【呵。。】心里冷笑着。神乐觉得有点畅快。
“我跟你走阿鲁。”
【接近成功。】少女在心理比个V字。
【这个天然卷果然就和师傅说的一样爱管闲事呢。少了我好多功夫。】
转过身去的银时没有看到少女撑着的伞下突然阴霾的眼神。
坐在临街窗口的高杉。看着跟在银时后面的少女时。皱了皱眉头。
然后当人消失在视线。他吐出一个烟圈。向屋内转过头。
“月咏，你的出现不久代表了有异动嘛？”
高杉背光的轮廓有点模糊。看不清楚表情。
“大人。近藤勇可能要成立新撰组。会是一大障碍。”
平静的说出昨夜偷听到的消息。
月咏作为一名情报屋。在这种朝不保夕的年代，只是想凭着灵敏的嗅觉，用微弱的力量努力挣扎。只是希望能保护自己重要的阳光。
所以对着邪神一样的高杉。也没有隐瞒的资格。
这个世界时如此公平，你出卖了什么，才能得到什么。
比如出卖时间得到学识。
比如出卖身体得到权利。
比如出卖灵魂得到金钱。
自己出卖所有得到能保护什么的，资格。
江户是一条深深的沟渠。
不见天日的水面下。大家都走失了温度，互相啃食着争相想要冒出水面。
但其实水面之上也没有阳光了啊。。。
嘴角是冷硬的线条。“那在下告退了”没有等对方回答。月咏就起身离开。
然后刚一走出店门就靠住店面的外墙。狠狠的吸了口烟。
就像是溺水了很久的鱼，终于再次回到水里能够得到呼吸。
三天后，品川御殿山像是被点燃的花。熊熊的火焰染红了江面和天空。
那激烈的颜色像是三涂河边的彼岸花。
“美丽啊。。。”
“真是美丽啊。。哈哈哈哈哈”
远处的酒肆里。三味线的声音狂乱。演奏的人一只眼睛被绷带包裹着。
嘴角带着畅快扭曲的笑意。
背后的窗口时着火的品川御殿山建筑中的英国使馆。
来来回回的人惊慌失措的脚步。
那些平时衣冠端庄的人都在推搡中被挤得如同乞丐。
揉皱的高档衣料。
掉落的木屐。
被踩碎的门框。
飘摇的黑色烟尘。
绯色的火焰。
【呐。该开始了吧。】
【序曲当然是要本大爷来演奏的吧。。。哈哈哈】
高杉为自己的先发制人而有些得意。
世界上很多事。开始了就无法停止。
就像是刺鸟对于荆棘的寻找。最终找到时荆棘的刺穿胸而过，然后才是终结。
然后这种事通常会有巨大的蝴蝶效应。连锁的带动一系列的腐朽机关。
转动的命运发出支离的“噶。嘎。”的声音，却依旧故我的向前转着。
半夜时刻，睡不着的神乐赤着脚走到窗口。
然后窗前略过了哥哥的身影。然后转头迅速确定了下无人发现。
匆忙的追了过去。
最后兄妹两个停在一所巨大的屯所的房顶。
神威看着身边的妹妹一眼。叹着气继续手上揭开瓦片的动作。
橙色的灯光下，
一个明显是首领的人说着“从明天开始。我们就是保护幕府的正牌武士了。”
“。。。。”一边黑发的男人冷着脸色皱着眉头，不停抽着烟并保持沉默。
在兴奋的人群中显得那么突兀。
视线中闯进了一个表情冷淡的蜜色头发的少年。
这种神色太过于类似自己。神乐的心情有波纹划过。
然后他听到他声调不变的称述：
“近藤先生，明天开始，我们就是他们的狗了。”
看着被叫做近藤的人一脸在思索的深沉表情。
少年自顾自的带上眼罩。
【小子你也是在逃避啊 阿鲁】神乐腹诽着。
然后神威盖上了瓦片。
“不愧是师傅，全在他预料中呢”神威这样说着，语气里却没有太多恭敬。
“狗。。。啊。。。”
“我们不都是么。”
神威摸着妹妹的头，月光下微笑的表情一如既往。
神乐想起以前神威对自己讲过的一条大犬的故事。
那条大犬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然后被当地的狗围住了。
它看到为首的那个似乎是曾经的朋友。然后有点不明状况。
那个朋友突然就对他发动了攻击。
他尚在晃神所以没有好好防御。
然后前肢就这样猝不及防的跪倒在了地上。
然后蜂拥而上的狗群把它撕成了碎片。
到成为一堆白骨开始，他都没有再站起来过。
记得那时候的神威还说
“去到地球，不管发生什么都要挺直你的脊梁。”
“不要给敌人撕碎你的机会。”
回忆到此为止
然后屋顶上的神乐突然抬起头看着神威
露出灿烂的笑“是呢。。我们不过都是狗呢”
想到自己见到那条大白狗的时候，那不屈却脆弱的眼神深深刺激了自己的神经。
然后不顾一切反对的收养了它。
记得那个死鱼眼大叔无奈却纵容的样子。
灵魂被撕扯的有点疼痛。
再回神的时候。自己已经被神威送回了万事屋。
刚才的一切就像没有发生。
只是第二天，看到了报纸的头条写着新撰组的成立。
这年初春
高杉晋作等人烧毁在江户的品川御殿山建筑中的英国使馆。
同年春
近藤勇组成新撰组。
——————————————————————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见云泛青——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