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殿下成了我老攻？》布洛克要吃鱼

10、 晨微似有虑，谈心起疑云

　　年前顾晓微在京郊遇刺，皇帝龙颜大怒，令人彻查此事幕后凶手。而大理寺却迟迟未结案，因为这些刺客没有任何特征和身份。且被顾晓微全部绞杀，没有任何线索可以追踪。
　　而被刺杀的对象顾晓微正坐在去皇陵马车里悠哉悠哉的吃桂花糕——那是沈凌归昨晚给他做的。
　　“所以说这个案子就卡在这了吗？”沈凌归瞧着这人被刺杀了能这样神态自若，实在是有些担心。
　　“大理寺那一帮，能查出什么？本来也对他们不报希望。我已经让暗卫去查了，顺藤摸瓜，应该能有些东西浮出来。”顾晓微浑不在意自己的处境，掀开帘子看了一眼马车外面，正月里行人络绎不绝。他回头看见沈凌归眉间锁了些忧愁，便伸手过去抚平。
　　“哎呀，凌归哥哥不用担心，那天那么多刺客不都没伤着我吗，不会有事的，啊。”
　　顾晓微其实压根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了，这么多年想杀他的人多了去。不然他也不会养一支暗卫。他与沈凌归说的不假，早些年确实没怎么好好睡过觉，都要提防着暗箭，如今习惯了倒也不觉得多危险，只是他不想让沈凌归替自己担心。
　　可惜，沈凌归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呢，沈凌归明白自己在京城不能久留，自己身上还有师父那句语焉不详的“乌人血脉”。可他也不忍心将顾晓微一人留在这偌大的京城。
　　他感受到顾晓微安抚的拍了拍自己的手背，便先压下了心头的思绪。

　　皇陵在城外一处依山傍水之地，自初代开国皇帝到上一代皇帝，依次都有不同规格的陵墓建筑，大部分都是由简到繁，也反映了国力的盛衰。有的时期战争连绵，连皇帝的陵墓都不及国运兴盛时嫔妃的陵墓。
　　先皇后的陵墓葬是其有规格的，皇帝似乎想在这方面补偿他的皇后。

　　“母后…儿臣来看您。”
　　顾晓微跪在那座陵墓前，里面是他的母后。
　　“前几年没来看您，是因为儿臣在边疆赶不回来，今日特地前来向母后告罪。恕儿臣没有长成您期许的模样，早年在这里守陵，练了些功夫，堪堪保住性命，如今也是步步为营……我……”
　　他沉默片刻，又道“我有时想，若是您没有这么早撒手人寰，我也许不会变成这样……但儿臣……不后悔。儿臣走到今日，唯有以命换命才能苟活于世，才能护住想护住的人。”
　　顾晓微说“想护住的人”时，跪在一旁的沈凌归好像看见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须臾。
　　片刻后沈凌归也上前点了一只香
　　“皇后娘娘，草民虽然从未见过你的音容笑貌，但我猜您一定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一只香敬上，聊表心意。”
　　顾晓微觉得自己将这么多年的感受都倒在这里，心里顿时空了很多，但他还有一些事只在心里同她母后念叨。
　　他心说：母后……还有一事，只能心里与您悄悄说了，身旁这个是儿臣的救命恩人呢，也是儿臣的心之所属……儿臣将来一定要领进门的，今日就是想让您见见，我觉得您一定会喜欢他，他和您都是非常温柔的人，儿臣一定会护好他，也请母后保佑他平平安安。
　　沈凌归跪在一旁陪着顾晓微在墓前待了许久，一直到薄暮夕山，二人才离去。
　　“你很好。”沈凌归坐在马车上，突然前言不搭后语的出了声。
　　“嗯？”顾晓微看向他“怎么了？”
　　“没什么，其实就是我觉得，你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不堪，或许你现在的样子，先皇后也是满意的。”
　　顾晓微看着他认真的神态，失笑的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你并没有看见我为了权利不择手段的样子。”
　　“我虽然不生在皇家，但我想，你所做的一切或许并未你本意，嗯……如果可以的话，我依然相信你的本意是向善的。”
　　顾晓微听他说完这番话愣了片刻，随即笑着往他那边蹭了蹭，那人脖子上围的狐绒蹭到了自己的脸，好像还带着那人脖颈上的温度。
　　“好啦，你放心，我并没有妄自菲薄，我们凌归哥哥这么善良，我当然不舍得让你失望啦。”

　　回府之后，顾晓微回到书房，这几日西夷的使节已经在来京的路上，他让暗卫每日盯着那些人的动作。他曾经亲自将那些人打退到草原深处，他也知道这些人的狡诈多端，自然要多提防着。
　　案桌上放着暗卫寄来的字条。
　　“今日西夷使节暗中派人去了溪南山。属下已着人跟踪。”
　　顾晓微皱眉看了片刻，提笔写下字条。
　　“凡有动作，就地斩杀。”
　　将字条用传信羽燕放出去后，暗卫统领付子五不知何时出现在书房。
　　“殿下，我等顺着那批刺客使用的箭弩查到这些兵器都是在城外一个兵器坊定的。”
　　“可查到买家。”
　　“查到了，此人名‘赵庄’刺杀当晚于家中服毒自尽了。不过此人生前一直在七殿下府上做事。”
　　顾晓微看着窗外明月的目光微动。
　　“能从皇宫里活到现在的皇子，哪个是没手段的，是我低估了我这位七哥了……。”
　　他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顾晓微让暗卫退下，不一会侍卫来报说是七殿下来了。
　　有些人来的时间太巧，顾晓微觉得有趣。
　　“请他进来。”
　　片刻后那个唯唯诺诺的身影站在了门口。
　　顾晓微将新茶摆在桌上，见那人犹犹豫豫的身影，开口道：
　　“七哥既然来了，便进来喝口茶吧。”
　　顾晓微暗中留神着顾晨微，那人果然一如既往的缩头缩尾。
　　“阿晓……我……我今日来，就是想跟你摊个底。”他低着头偶尔抬头看看正在沏茶的顾晓微。
　　顾晓微听了这话，手上动作不停，而是挑了一下眉。
　　“哦？七哥此话怎讲。”
　　“你应该……知道赵庄了对吧？”
　　顾晓微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刚知道不久，七哥就是为此事而来？”
　　“嗯……那人曾经在……在我这里做过事。”
　　“嗯，我知道。”顾晓微将沏好的茶递给顾晨微，顾晨微本想喝一口解解口干，确好像想到了什么又放下了。
　　顾晓微留意到他的动作，什么也没有说，等着顾晨微开口。
　　“那个……你一定觉得我……要对你下手对吧…”
　　“七哥这是哪里话啊。”
　　话音未落，顾晓微见那人居然突然鼻尖一红，开始掉眼泪。
　　“你不用这样……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只是我无心争这些……那赵庄本是户部刘尚书送我的，他…他说要帮我上位……我没答应他…他便让赵庄做了这样的事……我…我实在不可能对你动手啊…”
　　顾晓微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沉默了半晌，然后释然般的笑了笑。
　　“我还当是什么事，听闻户部尚书早对我的一些手段有所不满，这一出是他做的也没什么不可能。此事七哥不必担心，我自会查明。”
　　顾晨微又是一番拭泪，才准备告辞，见顾晓微要派人护送他，犹豫了半晌。正要说不用相送，突然一柄剑搭在了他的颈肩上。
　　“你……你这是做什么。”顾晨微一时有些腿软。
　　顾晓微站在他身后执着剑，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七哥…你不用怕我的人会对你做什么，若我想杀你，自然有一万种办法。只要你安分守己，我自然保你性命无忧。天色已晚，让付子五送您回去吧。”说罢便收了剑。
　　“也好……也好…那便…劳烦了…”顾晨微擦了擦冷汗。
　　看着侍卫送走了还有些腿软的顾晨微。顾晓微听见身后的付子五问道：
　　“殿下，现下怎么办。”
　　“派人盯着他，刘尚书那边，也去查。”
　　顾晓微眼底晦明不清。
　　此事并不简单，他需谨慎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