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太阳并肩》羌禾

4、我想和你交朋友

　　那天程里去姜柠家里吃过饭之后，姜柠变得格外热情，天天粘着程里。
　　“我上厕所你也去？”程里皱着眉盯着她。
　　“正好我也去，一起吧！”姜柠屁颠屁颠地跟在程里身后。
　　程里无语了，“随你。”
　　“同桌，我们交个朋友呗？”
　　姜柠对自己的同桌格外地满意，这段时间接触以来，发现自己的同桌成绩优秀，长得也好看，除了不怎么搭理人，其他都是优点。
　　程里瞥她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很麻烦。”
　　“不麻烦啊。”
　　“麻烦。”
　　“不麻烦的！”
　　“麻烦！”
　　...
　　程里原封不动地收到了两百块，按姜柠奶奶的话说，“奶奶是请你吃饭的，谢谢你跟我们小柠成为朋友，之后还请你帮忙看着她点，平时她没少找麻烦。”
　　程里依旧盯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思绪神游。突然低声地说了一句，“哼，麻烦。”
　　姜柠若有所闻，凑了过来，“什么？同桌你嘀咕什么呢？”
　　程里用用一根手指头把她的头挪开，“看你的书。”

　　——

　　入秋了。窗外的树叶摇摆地厉害，发出簌簌的声音。
　　程里打开窗户，留一条小缝，风猛地灌进来。
　　好凉快啊。
　　程里突然有了想逃课的冲动。去感受外面大风的肆虐。
　　“咕...咕” 程里像没听到一样，依旧盯着窗外。
　　“同桌，你饿了？”姜柠凑了过来，小声地说道。
　　“不饿。”
　　“咕...咕”
　　原来看风景还可以管饱肚子。啧啧。
　　“这是最后一节吧？”程里难得主动提问。
　　“对啊，怎么了？还有半小时下课。”
　　“我走了，如果老师来问，你就说，我有事先走了，谢谢！”
　　姜柠一脸惊讶。小声地说，“哎，你等会！我也走！”
　　程里这次没有背书包，姜柠跟在后头。
　　姜柠盯着她的背影，发愣。
　　程里突然转身，“你怎么也出来了？三好学生也逃课么？”
　　姜柠差点撞上她的背，“最后一节自习课，老师一般不来检查。”
　　“哦。”
　　“同桌你吃什么呀？”
　　“不是来吃东西的，出来透口气。”
　　“咕...咕”
　　“同桌，你的肚子在反抗哎。”
　　程里无奈了，她没什么食欲，但是肚子确实空的不行。“走吧，带路。”
　　姜柠秒懂，“得嘞！那，吃麻辣烫？”
　　“行。”
　　姜柠带程里去了路边摊，那里的麻辣烫算不上难吃，但毕竟是路边，灰尘多。
　　程里的脸皱成一团，“在路边吃？”
　　她从来没有在路边吃过东西，况且路边灰尘那么多，这会风不小，一吹起来，都是沙子。
　　“这家麻辣烫很好吃的。”姜柠试图打消疑虑。
　　“不卫生。”程里言简意赅。
　　“换一家，我请你，要有屋顶的那种。”
　　姜柠无奈。
　　这次选了一家桂林米粉店。
　　程里只吃了几口，食欲实在不怎么好。上一次食欲好的时候，还是在姜柠家里吃的。
　　“同桌你胃口这么小吗？”
　　“嗯。不想吃。”
　　“三好学生吃的挺多，饱了吗？不够再给你来一碗。”程里看见姜柠碗里连配菜都不剩的汤底，有些感慨。
　　“我饭量还是很大的。不过不用再来一碗了，你那碗都没怎么吃，我吃你的吧。”说着拿起对面那碗。
　　程里立马阻止，“我吃过了，我再点一碗吧。”
　　“没事，你不知道，要是在奶奶家，奶奶肯定会说了，浪费食物不好。”
　　姜柠看着程里，又说“奶奶每次做菜都是一两个小菜，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多做一道菜。量都是刚好的，饭也是，没有剩余的。”
　　那日桌上的三道小菜，她去奶奶家里，是被当成节日了吗？
　　“那你尝尝看，好不好吃。”程里放开手。
　　程里心里很不是滋味。平时在家里，袁姨做菜不少于五道菜，哪怕只有她一个人吃。如果爸妈在家，就十几道菜。
　　真是不知人间疾苦啊。

　　秋天的风一会大一会小，吹得脸上生疼。
　　“同桌...”姜柠拢了拢身上单薄的外套。
　　“下次不要叫我同桌了，我有名字。”
　　“哦，那你别叫我三好学生。”她又嘀咕一句，“还没听你叫过我的名字呢。”
　　程里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身体，有些纳闷“为什么学校没有校服？”
　　姜柠简单说了一句，“学校没有安排。”
　　“你是不是只有这一件外套？”
　　姜柠惊讶，“你怎么知道？”
　　“猜的。”
　　一个星期之后，学校开始安排全体学生统一购买秋冬季校服。
　　“哎，程里，那天你说了校服之后，学校居然说要买校服！你说灵不灵？”
　　“灵。”
　　姜柠感到意外和惊喜，终于有理由可以换新外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