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太阳并肩》羌禾

5、程里的胃病

　　大课间，程里出去打水，发现姜柠在发呆，上完厕所回来后，发现她还在发呆的状态，她有些意外。
　　何梓筱过来敲了敲姜柠的脑袋，“姜柠，你发什么呆呢？”
　　“没什么，有事吗？”
　　何梓筱是班里的班长，平时为人挺随和的，有些大大咧咧。
　　“我爸从国外带了点巧克力回来，有很多种颜色，你要吃吗？我还有。”
　　姜柠端正姿态，“我可以吃吗？”
　　“当然可以啊！”何梓筱不可置否。
　　“那我要粉色的！”
　　“好的，我去拿给你。”
　　程里回到位置时，腹部感到微痛。趴了一会。
　　“哎对了，你同桌要吃吗？”何梓筱巧克力拿了过来。
　　安静了好一会。
　　“你同桌叫什么啊？”何梓筱凑近姜柠。
　　“程里。”姜柠一边享受巧克力一边回复道。
　　“不吃。”程里趴着实在不舒服，又想去一趟厕所，离开座位的时候，对姜柠说
　　“你喜欢吃的话，下次我去超市给你买。”
　　“超市里没有这种巧克力的，这是我爸专门从国外带回来的。”何梓筱有些得意。
　　“我说有就有。”程里依旧看着姜柠，又补了一句，“下次带给你。”
　　看着程里离开的背影，何梓筱眼里满是不屑，“有什么好拽的，估计她都没吃过吧？”
　　“谢谢你的巧克力。”姜柠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第三节是班主任的课。班主任一来就强调了纪律问题，“根据主任那边的反馈，我们班最近的自习课安静了不少，但是也有少部分同学不安分，有些同学上课上着上着人就不见了，下次我来检查，要是发现有同学逃课的，直接叫家长！”
　　班主任说话的时候，时不时地看向最后一排。
　　程里轻轻捂着腹部，慢条斯理地喝着热水。
　　姜柠看着她的肚子，写了一张字条过去，“肚子不舒服啊？”
　　程里：没事。
　　姜柠：对了，那个巧克力，超市真的有吗？
　　程里：有啊，回头买给你。
　　姜柠：不是我就是问问，而且没有很喜欢吃。
　　程里：嗯，早上发什么呆？
　　姜柠：不知道怎么跟奶奶说买校服的事。
　　校服好贵啊，要一百多呢。奶奶好多年没有买过新衣服了，但是她却因为长个，换了不少的衣服。
　　而且一套校服花了一周的伙食了。
　　程里：知道了，听课。

　　——

　　撑到第四节课，程里感觉自己是胃病犯了。直接趴了一节课。
　　下课的时候，姜柠以为她睡着了。
　　“程里，我回家了啊 ”
　　没有回应。
　　姜柠看了眼教室，教室的人都走完了，剩下她们俩。姜柠想了想，推了推她的肩膀，发现她的手还在握着腹部。
　　“程里，你不舒服吗？”
　　好一会，程里才“嗯”了一声。
　　“需要去医院吗？我带你去，走！”
　　“不用”，程里的声音很虚弱，“早上没吃早餐，胃病犯了。”
　　“那现在怎么办啊？”姜柠有些着急，慢慢靠近程里，想听清她说什么。
　　“帮我打点热水。”
　　十几分钟后，程里的肚子舒服了不少。
　　“谢谢”，程里看了眼时间，说道“你再不回家，奶奶该担心了。”
　　姜柠有些犹豫，直接走又不放心，于是说，“你跟我回家吧，去我家吃顿饭就好了。”姜柠知道程里一个人住，平时肯定照顾不好自己。
　　程里有些好笑，“有这么灵吗？”
　　姜柠：“当然灵！我看你就上次去我家吃饭的时候多吃了点，平时都不怎么吃。”
　　程里：“我现在没什么力气，还有点低血糖，走不动。”
　　姜柠翻了翻包里，棒棒糖早吃完了。突然想起什么，她从程里的桌肚里翻出一根棒棒糖，包装袋有点积灰。她拆开袋子递给程里。
　　“我桌子怎么会有糖？”
　　“我送你的见面礼。”

　　——

　　奶奶看着姜柠带着程里回家，有些埋怨：“哎呦小柠，今天怎么这么晚啊？”
　　“这不是小柠的朋友吗，来，奶奶正好做了午饭，一起过来吃点。”
　　相比第一次来蹭饭，这次程里熟练了不少，自己搬了张椅子过来。“谢谢奶奶。”
　　姜柠意外地发现今天有两个肉菜，一个青菜。
　　“今天是小柠的生日。”奶奶接着说，“也是小柠来到我身边的纪念日，祝小柠生日快乐，要天天开心。”
　　姜柠很开心，“我都忘了，谢谢奶奶还记得。”
　　程里就有些惊讶，“姜柠生日快乐，不知道你今天生日，没有给你带礼物，下次给你补上。”
　　“不用不用，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哈哈哈。”

　　——

　　吃过饭，程里的胃明显舒服了很多。
　　两人走出巷子，小巷有些窄，又长，看不到尽头。
　　程里率先打破宁静，“姜柠，谢谢你。”
　　姜柠没有回应，过了一会，又问“你爸爸妈妈也不管你吗？”
　　程里意外她的提问。“也？”
　　姜柠说，她是弃婴，从小没见过爸妈，是奶奶捡到的，两个人相依为命，奶奶把她当成亲孙女看待。
　　“你知道我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奶奶是在垃圾桶旁边发现的我，当时她在收破烂。我的旁边放着一颗烂柠檬，然后奶奶就叫我小柠。哈哈哈，是不是很搞笑啊？”姜柠的眼睛里闪着泪光。
　　今天没有出太阳，程里觉得她的眼睛里发光了。
　　“其实挺羡慕那些有爸妈的。”
　　程里搭话，“没什么好羡慕的，有跟没有一样。”
　　姜柠也说，“总会不一样的吧。”
　　“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