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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晚来天欲雪 ...


  •   马车上,弗洛,“陆十一,你刚才不是一直在我后面嘛?你怎么过去的?我刚一回头,你跑了有八丈远吧!行啊你,小小年纪深藏不露呀。”

      “那我家‘雨打芭蕉’可不是徒有虚名,你要感兴趣回头我教教你。”

      “好啊!”

      陆十一,“不过赵护院…好熟悉啊。”

      陆十一:“我记得杨叔叔刚来东京时,他儿子昌平和玩伴打闹,不小心把府上一护院儿子淹死了。好像那护院就姓赵,我记得当时还闹到衙门去了,闹得沸沸扬扬的杨夫人赔了好大一笔钱。

      白弈皱起眉头,弗洛也很惊讶,“此赵护院若是那人弟弟,自己孩子在杨府被害死了,他还能在杨府干下去?”

      陆十一,“我也记不太清了。好几年前的事了,回去问问父亲母亲,他们肯定知道。”

      弗洛问,“对了,白奕,母亲说,杨叔叔上任东京县丞以来,经常提起耀州?你听说过此事吗?”

      “我未听父亲提起过。耀州是边疆,出了耀州就是锖族,锖族虽地界不大,但他们擅长歪门邪道,我们和锖族战了十年都不能将他们完全剿灭,如今签署和平协议已经休战二十多年了。”难道是锖族搞的鬼?白弈细细回想着今晚的所见所闻,“等回了陆府我飞鸽传书问问父亲。”

      白奕眉头紧锁,手在袖中细细摩挲着那两片纸,这事有太多疑点。

      白弈,“我一直有个疑问,他们为何选在今晚杀人呢?”

      “并且我很奇怪一个点,咱们这次来带了一队宝物,明摆着是冲着陆府来的。”

      “但是据我所知刘叔父和杨大人一直互通书信,近两个月更为频繁,但是刘叔父来洛阳后,却不急着找老友叙旧,他们可几年没见了。”

      弗洛略显尴尬。

      刘正多年来不参与朝堂争斗。

      他也在刑场为查文亭辩护过,当天白杰跪在皇帝脚下求查一命,只得来了他的死讯。

      力不从心感贯彻全身。

      此事之后这么多年来,刘正从不参与朝堂争斗纠纷。

      以弗洛对父亲的了解,多年来父亲虽和杨典联系密切但是从不让外人知晓,是一种明哲保身的做法。
      弗洛吐了口气,从嘴角扯出丝苦笑:“父亲向来不与人深交。”

      白弈目光似水,“不是这样的洛洛,刘叔父只是做事向来缜密。可我觉得这次他们像是在隐瞒什么。”

      “还有,我们刚到东京杨府就出事,未免太过巧合了吧?”

      “今天不是小年,下人们都松懈了才让贼人有机可乘。”

      白奕摇摇头,“有可能。”“不过我猜,刘叔父此次来洛阳,也有可能就是冲着杨大人手里的东西来的。而暗处的贼人不想让刘大人拿到这东西。杨大人在明处,他们举止低调是不想打草惊蛇,或者说这是杨大人对刘叔父的保护。”

      弗洛眼圈红了,说话带着鼻音,“这到底什么东西,到底危害了谁的利益,让他不惜杀人灭口,还险些连累父亲。”

      白奕眼神变得凌厉,当年种种惨案不过是有人蓄意拉父亲下马而已。
      不管是杨,还是查,都是为父亲连累。这次,他必是要还杨典一个公道。

      他看向弗洛,眼神逐渐温柔起来,指间触上弗洛发丝,“别难过,我定会查清楚真相,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
      火灭后下人们都被带到了衙门,县令刘春江打了个哈欠,将将撩袍坐下,抬头便看到陆峰带人大步走了进来。

      刘春江暗骂:“真晦气,述职前来趟烂事,还没结案这老货带个京官儿跑过来,必是要来为难一番,看来没那么容易结案了。”

      刘春江连忙起身挤出笑脸,“刘尚书,陆将军,是哪个不懂事的大半夜叨扰您们休息,劳烦您们亲自跑一趟。”

      陆峰,“无妨,老夫爱喝你堂上这口茶,你且审你的,不用顾及我们。”

      时逢乱世,陆家世代功勋,祖上几代人都是有爵位的,唯在陆峰上一代,陆老将军目光短视又轻狂,可谓是战无不败,不然陆家也不会被夺了爵位,从长安迁到洛阳。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刘春江请他们入座后方坐下。

      陆峰一口热茶下肚胃里暖和了起来。

      刘春江清了清嗓子,“今日是谁先发现走水的?”

      赵护院上前:“是小的。小的今日巡院时发现的,当时火不大,杨大人和夫人在房门口已经烧的昏迷过去了,我想把他们拉出来可是压根下不了手,没想到我就去打水的功夫,这火就完全烧起来了。”

      刘春江应了声,“嗯,你是说没过多大会儿火就烧的你们几个人都灭不了?这屋顶上都是雪,不应该啊?”

      陆峰问,“那你可看清是什么原因起的火?”

      “这小的不知,小的刚看到的时候,已经烧起来了。哦对了,火是从卧房前面,门窗先烧的,等我回去叫人后,卧房整个就已经烧起来了。”

      “门窗?”

      一衙役上前,“禀大人,我们在查访杨府周围邻居时,有邻居说看到孔明灯落到杨府了。”

      “那就是了,今日小年,家家户户都会在福泽池边点孔明灯,杨府离福泽池不远,落他家里不小心着火也是有可能的。”

      “你们几个明天把杨府好好搜一遍。在去杨府左邻右舍问问,看有没有人看见,听见过什么。”

      “杨府管事的李管家是吧,我且问你,这着火了杨县丞杨夫人没有呼救吗?你们没有听见吗?服侍他们的下人呢?”

      李管家擦了擦泪,“今晚家主高兴,和夫人多喝了几杯,早早就回房休息了。因着今日是小年,夫人赏了我们几个下人一些赏钱。”

      说着李管家突然跪下痛哭:“都是老奴的错,若不是老奴招呼大家喝酒,咱们几个下人也不会喝成这样,连着火都没有发现。”

      刘春江早就发现堂上的人全是一身酒气,晕晕乎乎的,“休息后下人小酌几杯也是有的,可你们整个府上的下人全去喝酒,还各个喝的酩酊大醉,连个守夜的都没有,你作为管事的不说我也要罚你!”

      “你们都没有听到杨县丞呼救吗?”

      堂上几个人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李管家,“回大人,咱们几个喝酒不敢吵着家主、夫人,是在前院喝的。等赵护院发现走水,咱们都喝醉了。”

      刘春江看着他鼻涕眼泪的样子,烦得很,“今天是谁随侍杨夫人的?”

      一个侍女走出:“回大人,奴婢是灵星,今晚是我随侍大人,夫人的。”

      刘春江拿起手中记事簿, “不对啊,杨府的记录册上,杨夫人身边今日当值的是采月啊?”

      “回大人,今日本该是采月当值的,因她老母生了急病,今下午她就告假回家去了,今晚是我当值。”

      刘春江习惯性的应了一声,“嗯,说说今晚是怎么回事?起火时你在哪?”

      灵星压着情绪,带着哭腔,“今晚也没什么特别的,奴婢服侍夫人吃过晚饭后,大人和夫人已经醉了,他们回房后就不让奴婢服侍了。今日小年大家都在喝酒过节,夫人让我也去热闹热闹。我本来在卧房门外守着的,天实在太冷了,看着屋内灯熄后没什么动静了,晓云和我说李管家请大家喝酒,我就去了,没想到,没想到竟出了这样的事。”

      说完灵星已泣不成声,她摊跪在地上,“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失职。”

      刘春江揉了揉太阳穴,抬头看了看堂上七八个,个个酒气熏人,转头问衙役,“你们几个在陆府搜查出什么异常没有?”

      “回大人,卑职带人在杨府仔仔细细搜了一圈,未发现有什么异常。杨府也并未丢失钱财宝物。只是卧房起火已被烧毁,连带着左边书房、右边上房烧了半间。”

      刘春江吐了口气:“如此事情就明晰了。喝酒误事啊。”

      他问下面人,“杨县丞,杨夫人现在如何?”

      “回大人,杨县丞和夫人被烧的太厉害了,大夫说,说,让咱们准备后事,陆将军已经派人快马去霄福山请易大夫了。”

      “让大夫尽力把他二人救回来,有什么事及时来报。”

      “是。”

      刘春江盘算着快点结案,“刘尚书,陆将军,看来是这些下人们玩忽职守,杨县丞和杨夫人因为醉酒,发现走水已经晚”了,天妒英才啊。”

      陆峰,“刘县令打算怎么处理?”

      “自然是重罚这些下人们,极力抢救杨大人,杨夫人。”

      “刘县令,此事有许多蹊跷,现在结案为时过早吧。”

      “您的意思是,这事另有隐情?”

      “老夫不知,不过此案太过仓促,老夫还有许多疑问未解。”

      “刘县令,你明日进京述职,这个案子就交给老夫处理吧,老夫定会给你和杨府一个交代。”

      陆峰:“来人,把杨府围好,没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进出!”

      刘春江连忙上前,“怎敢劳烦将军哪。”

      刘正看了一晚上闹剧,脸色阴沉的不像话,“刘县令不必客气,既然刘县令还没想好怎么处理此事。我帮你处理就是了,我刘某人必不会冤了任何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作恶的贼人。”

      刘春江挤出笑脸:“刘尚书说的极是。您有什么需要尽管使唤咱们,咱们定全力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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