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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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回来得好晚，下次如果有事要晚归，可以给我打电话去接你。”关今韫正开门，身后飘起熟悉的声线。庄策青穿着家居服出来，手里还端了个果盘。
这一瞬间，关今韫突然明白了他所说的“我知道了”，到底知道了什么。
两人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对视，关今韫看着庄策青手持果盘晃悠悠地朝她走来，愣了一会儿，等庄策青走到门口，才想起来开门让他一起进去。
“今天刚好碰见了学校里的师兄，就跟他多聊了两句。”关今韫解释道：“一般不会到这么晚才回家的。”
庄策青点了点头，问她：“有没有考虑去学个拳击或者散打？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介绍给你。”
还真考虑过，关今韫上辈子有钱有闲时专程找了教练学拳击，不过刚刚入了门，就来了这里。可惜如今一朝回到解放前，手里没钱时想再多都是空想，关今韫点了点头：“现在太忙了，等以后稳定下来就去。”
“明天是不是可以休息一天？要不要跟我去蹭课？”庄策青扫了一眼时间，跟关今韫解释道：“池越溪想给松松找个拳击班，想让她强身健体，刚好约了一个朋友开的拳馆，我也经常去，不是特意带你。”
在身材方面庄策青确实很像二十六岁该有的样子，看得出有锻炼痕迹。关今韫犹豫了一下，问他：“你们约了什么时间？我明晚要跟师兄一起吃饭。”
“下午两点，试课一个小时，应该不耽误。”庄策青跟关今韫商量好，交代了她关好门窗，让关今韫误以为自己真的是什么未成年小朋友，家人出门前才会这么千叮咛万嘱咐。
拳馆开在小区附近，老板是个一米六的姐姐，当她换了衣服再次出来，关今韫偷偷问：“姐姐，可以摸摸你的肌肉吗？”
难得见有女孩开拳馆，还是很冲击关今韫刻板印象的形象，关今韫跟张亦弛两个人宛如掉进天鹅群里的小鸡崽儿。
拳馆里生意不错，女性居多。老板带着两人往里走，跟她们解释道：“这个拳馆是我跟姐妹合开的，主要是为了方便女孩子们来，如果不是因为跟他俩熟，男人在拳馆要直接止步的。”
“怪不得路姐你让他们走后门，拳馆招女教练是不是很难？”张亦弛对不熟悉的领域充满好奇心，问道。
“如果没门道的话，确实是这样。我的合伙人是专门练拳击打比赛的，她介绍来不少队友做教练，不然真的不太好开起来。”老板领着她们进了一个小一点的房间，点了庄策青：“听小王说你最近比之前强了，来试试。”
庄策青难得露出为难的一面，摆了摆手：“带着两个妹妹来的，总要给上了年纪的哥哥留点好印象。”
然后三位场外群众成功看到了庄策青在老板手下没能挺过五分钟的狼狈模样。
庄策青工作不忙时喜欢运动，他平时练拳的地方就在隔壁，也是老板开的，店长是老板高薪挖来的，那边跟这边刚好相反，全都是男人。
已经躺平了的庄策青真正开始练习拳击也不过是这两三年的事，跟练了十二年的老板娘来说，战斗力大概就是狮子见了小猫咪。
“不愧是你啊青哥，不管怎么样，肌肉够的，希望小池多多向青哥看齐。”张亦弛笑眯眯地看着在地上躺平的庄策青，使劲儿拍了拍池越溪的小身板。
二十六岁的霸总庄策青很有偶像包袱，至少关今韫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狼狈，问老板：“如果我想打过庄总这样的，要学多久？”
老板笑起来：“庄总没那么多时间练习，你可以一天来练两个小时，练个五六年就差不多了。”
一旁起来喝水的庄策青看了关今韫一眼，说出口的话听起来却难得带了几分情绪，有些阴阳怪气：“年轻人很有志向。”
拳馆的设施很完善，关今韫抵不过三个人的热情，只好报了和凌循玉约好的地址，四个人热热闹闹地往目的地开。
知道她约了凌循玉，张亦弛显然有些惊讶，跟关今韫低声说：“晚上结束聊。”
两人仍然约了前一天吃饭的小店，凌循玉已经到了，戴着耳机在对着电脑疯狂输出，连关今韫在他面前坐下都毫无所觉。
好在关今韫也不急，先是给张亦弛和庄策青发了消息，自己慢悠悠地喝起了茶，等着凌循玉自己发现她。
“你什么时候来的？”手机上的时间走了小半圈，凌循玉终于发现身边多了个人。
关今韫的手指飞速跃动，凌循玉凑过去一看，这人正在玩音游，不愧是专业的，手指完全跟得上眼花缭乱的屏幕。即便屏幕上已经高速闪成一锅粥，关今韫还有功夫回话：“来了一会儿了，看你一直在忙，所以就没打扰。”
大概谈心真的有助于联络感情，至少关今韫约凌循玉再见时，他没拒绝，不知是不是看出她还有话要说。
“江爷爷现在这种情况，要在医院过年吗？”关了游戏，关今韫终于开始跟凌循玉切入正题。
显然凌循玉还没考虑好，思索一会儿后仍在犹豫：“医生说可以回家了，但我总想着，是不是还有希望能治一治呢？”
这种大事，关今韫不敢给出任何建议，只好给凌循玉讲故事：“我有个朋友，跟爷爷奶奶相依为命，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闻言，凌循玉终于打起点精神，问：“治了吗？”
“治了，原本爷爷奶奶留给她的东西都被她收拾收拾卖了，就为了给爷爷治病。”关今韫抠着手指，目光落向摆得整整齐齐的小茶杯：“她跟你一样的想法，人还好好的，怎么能不治呢？”
“所以没用是吗？”凌循玉仍旧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关今韫摇了摇头：“怎么会没用呢，爷爷不想治，但看孙女那么煎熬，同意治疗了。年纪大了不能做手术，只能保守治疗，受了很多罪，确实多活了一个月，只不过后期骨瘦如柴。”
凌循玉没再往下问，关今韫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转而换了话题，问凌循玉：“之后呢？之后准备怎么办？”
“爷爷为了奶奶跟家里断绝关系了，叔叔又走得早，现在家里只剩我们俩了。”凌循玉沉默着：“你如果想，就做吧，我什么都不懂。”
跟凌循玉谈江爷爷的身后事，关今韫当然不是为了做生意，她跟凌循玉讲起残酷的事实：“如果一直按照爷爷现在这种情况，在家没关系，如果他状态变差了不得不接受最后的治疗，我建议你可以把爷爷送到医院里的临终关怀。”
凌循玉点了点头，应下了：“你为什么对这些东西这么熟悉？还非要做这行？”
这不是关今韫第一次听见人这么问自己了，因为交换过秘密，关今韫干脆坦白：“因为我爷爷奶奶都是我送走的，也因此接触了很多类似年纪的老人，想为他们做点什么。”
作为一个一百零八线小明星，原主的信息在网上能搜到一部分。关今韫穿来得时机刚刚好，跟经纪公司撕破脸时他们还没来得及把原主的身世放出来，搜出来最多的消息也都是关今韫穿来之后消息，比如很穷，又比如经纪公司不做人。
因此说起自己的事，关今韫很坦荡，正常人很难能够相信，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有穿书这回事。
“江爷爷是个很好的老头儿，相逢即是缘嘛，说钱反而没意思了。”关今韫很少能碰上凌循玉这样的顾客，只身一人冷静地面对亲人即将离世这件事。
两人大致谈了一下，差不多到了饭点，一起去看了江爷爷，在医院门口碰上了宋梨砂。
“你们这是？”宋梨砂跟两人打了招呼，看他们一起出入医院的眼神怪异，关今韫解释一番，宋梨砂偏要跟着一起去看江爷爷。
江爷爷是个喜欢热闹的性子，听她这么说，凌循玉也没拒绝，干脆走在前面带路。
“赵望善怎么样了？”关今韫想起住在同一家医院的另一位病号，问宋梨砂。
“我就是刚从病房出来，还是那样吧，总之不算太好，但也没有特别坏，医生说可能最近就醒了。”宋梨砂跟关今韫小声道：“他爸爸妈妈是快疯了，已经开始满世界求神了。”
“他可是顶流，而且做了那么多好事，肯定能痊愈的。”关今韫想起书里活蹦乱跳的赵望善，安慰宋梨砂：“他父母这么瞎搞，万一要他喝符水、吃乱七八糟的东西才可怕。”
看见跟着一起来的宋梨砂，江爷爷当即兴奋起来：“你是不是秋月！”
秋月是宋梨砂第一次演电影时的角色名字，是偶像剧里活泼叛逆的姑娘。宋梨砂自己也没想到居然还能遇见年纪这么大的粉丝，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矜持了些：“江爷爷您好，我是关今韫的姐姐，谢谢您对她的照顾。”
江爷爷大手一挥，让凌循玉拿着手机给他和两个小姑娘合照：“无论学校还是生活，明显是小关老师照顾我更多，现在甚至还带姐姐一起来看我。”
“先别急着拍照，爷爷，您要是能下楼，咱们去楼下拍，楼下风景好。”宋梨砂把江爷爷哄得心花怒放，完全忘记了自己最亲的孙子是谁。
来接人的庄策青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家四口和乐融融的场景，想了想，给关今韫发了消息，还是没进去打扰。
偏偏宋梨砂眼尖，高声叫道：“庄总，来一起玩啊。”已经折返的关今韫眼睁睁看着周围人投来的目光，只好低着头朝他们走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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