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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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五点多钟，天边最后一丝光线已经被吞噬殆尽，关今韫站在医院门口，表情严肃而凝重。
“你怎么在这里？”清脆的女声响起，带了一丝沙哑。这独特的声线关今韫当然能辨别出来，她一扭头，就看见宋梨砂戴着口罩，长及脚踝的羽绒服敞着口，风呼呼地直往她怀里钻。
无力吐槽这种不知道是冷是热的穿衣方法，关今韫冲着宋梨砂笑了笑，摆了摆手，跟她打招呼：“好巧啊宋姐。”
“我要去看赵望善，要一起吗？”宋梨砂想了想，改了语气：“跟我一起上去，松松不久前还问我赵望善怎么样了，刚好碰上你，看过了回去好告诉她们。”
想起宿舍里的两位铁杆粉丝，关今韫没拒绝，跟着宋梨砂一起往后面走。
“你怎么在医院？”宋梨砂又问了一遍：“没有关心你的意思，只试单纯好奇。”
无语凝噎的关今韫问系统：“女主不是成熟稳重英姿飒爽路线吗？这个女主真的不是被穿了吗？”
系统似乎升级了，也可能此前从未展示过这个不怎么聪明的功能，在关今韫眼前放了一串省略号表示自己的无语。
吐槽完，关今韫大致跟宋梨砂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宋梨砂有些感兴趣，问了她一些老年大学的事情，两人之间的气氛难得和谐。
赵望善住在医院最不起眼的楼里，这楼如果不是有人带着，关今韫根本想不到，居然还是个VIP楼，里面人不算多，明显比江爷爷住的楼安静许多。
一路走到赵望善病房门口，宋梨砂先敲了敲门，没人应，带着关今韫进了门。
几天之前还坐在轮椅上的青年如今闭着眼睛，原本跟自己同款的头发被剃了个干干净净，头上包着纱布，脸上还有青肿未褪。
“他……怎么样了？”关今韫降低声音，问宋梨砂。
“昏迷着，按说该醒了，不知道怎么个情况，一直没醒，医院说让做好准备。”宋梨砂语气并不轻松，伸手探了探赵望善挂着吊瓶的手背，似是自言自语：“你要是再不醒来，咱们公司的钱就全要用来给你看病了。”
难得的温柔语气，关今韫心头一动：“系统，书里有这场车祸吗？我感觉女主跟这个男配有戏。”
系统似乎有些迟疑，过了好一会儿才给了回答：“有是有，但是是在女主转幕后被对家盯上时，时间线没这么早。”
“剧情提前这么多，影响大吗？我还能活到死吗？”看着床上的赵望善，关今韫也不由伤感起来。
“我们反派系统本来就是来改变剧情线的，只要你能把女主和男配之中的一个撮合到一起就没问题。”系统给了关今韫一个非常肯定的回答。
这下关今韫多少放心了些，看着宋梨砂担忧的眼神，顿时觉得自己养老有望。等到赵望善的父母带着东西来，关今韫才知道宋梨砂是临时被叫来帮忙的。
饶是赵家这种富贵人家，碰上儿子昏迷不醒，两口子和普通人一样推了工作全心全意照顾赵望善，生怕找来护工会对儿子不尽心。
并不是寒暄的好时机，宋梨砂带着关今韫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就离开病房。
这层看起来护士比病号还多，宋梨砂偏着头看着关今韫：“请我吃个饭吧，算是补偿。”
似乎是怕关今韫不懂，还理直气壮地强调：“你们新生晚会那天。”
宋梨砂依旧开着那辆炫酷的G500，高峰期虽然跑不起来，仍旧收获了许多人投来的视线。
“马上要放寒假了吧？你有地方住吗？”这个问题明明上次问过，宋梨砂仍旧不放弃，再次追问道。
宿舍里张亦弛是本地人，开车二十分钟就能到家；苗喻和林思佳都不是本地的，但早早就订好了回家的票。如今手头钱够，再加上要去录节目，关今韫更倾向于找个短租房凑合一个月。
“我租好房子了，就在电视台附近，到时候很方便。”关今韫这次倒是认认真真回答了。
两次答案不一致，宋梨砂笑起来：“那你等下带我去看看你的房子。”
“……”不可以，而且没必要。关今韫企图糊弄过去：“我有室友在，可能不太方便。”
“但我又不是男的，大家都是女孩子又什么不方便。”宋梨砂是铁了心要跟关今韫回家，人间富贵花连这种细节都能了解得清清楚楚。
这下关今韫实在敷衍不过去，只能如实交代了：“梨砂姐，其实我还没找，但已经打算去看房子了，就不劳你费心了。”
撑着脸的宋梨砂看着关今韫，眼睛弯起来，绽放出一个温柔的小，脸颊一侧有个清浅的酒窝漾起微醺：“有事相求就叫我梨砂姐，没事就叫我宋姐，关今韫，你很有趣。”
这话就像是霸总在说：“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关今韫定了定神，把脑海中油腻的画面挥去，诚恳地看着宋梨砂，顺着她的话往下问：“你喜欢我叫你什么？”
可惜宋梨砂没有回答的意思，话音一转，又回到原来的问题上：“你住我家吧，我有个单身公寓是空的，离你们学校不算远，可能去电视台不太方便。”
“无功不受禄，我也有自己的原则。”关今韫仍然在拒绝，哪怕她知道自己应该跟宋梨砂打好关系，明白她的喜好才更好在其余两个男配里成功挑选出最适合她的那一个，但还是拒绝了她的好意。
宋梨砂仍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头发从肩头滑落些许，脸上笑意收了一些，退了一步：“那你离校时我来接你。”
和宋梨砂告别后不久，关今韫几乎不怎么响起的手机突然响了铃声，她接起来，电话那头的声音微微有些失真。
“宋梨砂找上我了，你还住我的房子，收你房租。”
关今韫实在不明白，这两人怎么对自己住的地方如此在意，她想婉拒，偏偏庄策青似乎猜到了她的打算，开出更诱人的条件：“我房子隔音好，你如果找短租，一样的价钱应该找不到能在家练习的房子。”
俗话说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学习乐器的人同样重视这些。二胡还算声音小，但唢呐铁定是练不了的。宋梨砂随身带的乐器也就这两个，还没等她再犹豫一下，庄策青再次加码。
“我前阵子收了个古琴，你要不要去看看？正好帮我正正音。”这次庄策青的声音染上了三分笑意，似嘲似嗔，温柔悦耳。
关今韫的古琴水平比起二胡和唢呐差了许多，对此还是很感兴趣，顿时觉得自己被拿捏了。
“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晚点你跟宋梨砂说一声，放假了我让梁助理去接你。”庄策青那头似乎有人敲门，宋梨砂只来得及应了个好，两人就匆忙收了线。
宋梨砂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简洁地回了句录节目见。
和张亦弛一起把两个室友送出校门，两人也即将说再见。张亦弛知道关今韫要住庄策青对面，沉痛地对宋梨砂说了保重，一听梁助理要来接人，一溜烟儿跑了，丝毫不顾及那点微薄的室友情。
来的不止梁助理，还有庄策青本人，开的不是之前那辆G63。下午三点钟，庄策青应该在公司忙碌，这是关今韫第二次见他穿正装，脸色也比之前严肃许多。
“不忙吗？”关今韫一愣，跟庄策青打了个招呼。
肉眼可见的，庄策青的脸色柔和许多，伸手揉了揉脸颊，换了惯常的表情：“出来散散心，顺便来接你。”
“辛苦了，等下还要去忙吗？”自从知道庄策青跟宋梨砂彻底be了，不再想着要离男配远一点，关今韫跟他相处起来比之前自然不少——毕竟这人可是她欠了钱的金主。
听关今韫这么问，庄策青难得一愣，笑眯眯地夸奖她：“住校这几个月成长不少。”
听不出这话是褒是贬，关今韫看他一眼，小声嘟囔：“那还是不如庄总，你上次说教的样子不像是二十六岁的年轻人。”
前面开车的梁助理在此时清了清嗓子，庄策青若有所思地点头：“我知道了。”
我们仍未知道庄总每次说“我知道了”到底是知道了什么。
“还是要谢谢你庄总，现在欠你的更多了，如果有需要，我必定做你的马前卒。”关今韫一本正经地向着庄策青表忠心。
“我却一个乖巧听话的妹妹，我觉得你就很合适。”庄策青凝视关今韫，解释道：“我小时候有个邻家妹妹，非常符合我对妹妹的幻想，可惜是别人家的。”
“我把你当朋友，你却想让我给你当妹妹。”关今韫惆怅地说：“我曾经也想有个哥哥，但现在我只想做个吃自己软饭的好人。”
“女孩子确实应该独立自主才好，这样才不会被外面的野男人迷了眼。”庄策青下意识地跟着关今韫的思路走，说完之后反应过来：“我是不是又说教了？”
两人相视而笑，气氛融洽不少。把关今韫送到楼下，庄策青下了车，手上空空地充当按电梯的工具人，到了门口语速加快：“密码没改，钥匙也还在玄关挂着，东西你可以随便用，不要给陌生人开门，晚上想吃什么？”
“你先去忙，我自己解决温饱问题就可以，辛苦你了庄总。”关今韫摆了摆手，打算欢送庄策青。
“不答应当我妹妹，总要跟我一起吃顿饭的吧？”庄策青看了看表：“我先走了，五点半应该能下班回来，如果你饿了家里有东西，先垫一垫，如果有想吃的就联系梁助理报菜名。”
看得出他急着离开，关今韫只得答应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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