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完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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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五条悟接下来两周得处理外派任务，可能顾不上学校，所以希望乙骨在咒术方面尽快想办法补足里香的空缺。如果乙骨能多开发下复制术式的极限，学会使用小鸣一的术式，能在那些老橘子手下的明枪暗箭中保全自己的同时，帮他看护下学校的大家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这样安排压力会很大吧。
“忧太总是很在意别人的看法呢。”五条悟大手一压，把乙骨忧太的头发揉得一团乱。
他一直都知道忧太是个敏感却又期盼大家认可的孩子，中途加入咒高一年级，但和真希他们相处融洽，现在也是想得到小鸣一的认同吧。
五条悟从兜里掏出个丝绒盒子——里边是颗红宝石，那种外行人看一眼都觉得该用镊子取用的宝石，被他随手扔给了学生，“让小鸣一高兴的法子很简单，他喜欢如他眼睛颜色的红宝石。”
“对现在的忧太来说，经济方面可能会很勉强。”五条悟说着自己就摇了摇头，又把一个装着粉色液体的玻璃瓶塞到乙骨兜里，“那就用这个好了。”
“这个是？”
“是魔药哦，”五条悟夸张地比划道，“就是那种能让人言听计从无法say no的魔女的药剂哦。”
“……”
“魔药”虽然颜色可疑，且明显是被用过大半的，但拿出来的人是五条老师——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不是五条悟亲身试验过，乙骨忧太还是喝了。
倒是没有像漫画里常见情节那样，发生什么神奇的魔法。乙骨忧太感觉完全没变化，只当是五条悟给他加油鼓劲的心理暗示疗法。
应该是老师去甜品店外带的某种饮料吧，微苦还带回甘。得快点成为一个可靠的学生才行，至少不能让老师在任务的时候还要为学生的弱小分心。
睡不着的乙骨面向墙壁侧躺在床上，手里无意识地拨弄着玻璃瓶，回想着五条老师白天说的话——他是个很容易焦虑的人。
想东想西的乙骨突然抓到了五条话中的矛盾之处，五条老师说镜反桑喜欢如他眼睛颜色的红宝石，但是镜反桑是蓝眼睛啊……话说人偶那种玩具不是很多部位是可拆卸替换的吗，难道适配初期外形更偏人偶的镜反桑眼眶里嵌着的，充当眼瞳的蓝宝石也是可替换的吗？
乙骨忧太缓慢地，尽量自然地翻了个身，就与镜反鸣一对上了视线。
睡眠对镜反鸣一并不重要，于是他将有限的苏醒时间投入到了解人类科技进步的金属盒子——手机里，之前和五条悟一起玩过的《银河战舰》已经更新到了第三版。
镜反鸣一脸上反光，手上动作不停，但不代表他对周遭动静不关注不警惕。
不过似乎只是被保护目标犯了豌豆公主病，翻来覆去失眠罢了。镜反鸣一睨了对方一眼，重新盯回屏幕，不错，突破15000分了，他还是宝刀未老嘛。
“镜反桑。”
“嗯？”
令乙骨稍觉意外，这次镜反鸣一有了回应。
“五条老师的眼睛被人挖下来过吗？”问出来的时候，乙骨觉得房间里静得出奇。虽然五条老师没有明说，但乙骨大概能猜到上个和镜反鸣一契约的对象应该是五条老师本人。根据镜反鸣一咒术的特殊性，能让镜反桑自身承担伤害并换掉一双眼的，大概只有契约人受到了致死打击且眼睛被废的地步。
“……是有这么回事。”这次镜反鸣一终于抬头只看他，也不再在意手上的游戏了，冷淡的脸上有了波澜，毕竟被人生生挖去眼珠的感觉可不好受，那种压裂撕扯感，回想起来到现在都让他脑袋隐隐作痛。
五条悟那家伙虽然自称最强，但也不是从出生强就到大的。他欠镜反鸣一的命，多少宝石都抵不清。
6.
“真强啊……”
“什么？”
“镜反桑啊，能成为最强的五条老师的底牌和后盾，镜反桑果然很厉害啊。真好，我也想成为大家的后盾。”
镜反鸣一默默放下了手中的游戏，只觉得乙骨忧太看起来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说话时眼睛亮了点？脸颊红了点？镜反鸣一走到塌边直接伸手，嗯，额头也很烫，“你脑子坏了吧？”
好不容易主动敞开心扉一回，结果镜反鸣一完美阐述了什么叫做“语言的艺术”，乙骨被怼得自闭，赌气地又转了回去。
枕边的玻璃瓶因此被压了出来。
镜反鸣一觉得这玻璃瓶着实眼熟，尤其是被雕成蝴蝶状的瓶塞和残余的魔力流动，怎么看怎么像某种灵药——炼金术的极致之一，堪能控制与支配感情的灵药，足以令服用者陷入“强制之爱”当中。
“喂，忧太，你从哪里弄到这东西的？”镜反鸣一掂了掂空荡荡的瓶身，第一次感到头皮发麻，想到服用人的可能性，直接按住了乙骨想转过来的脸，“算了，想也知道你一个穷学生根本接触不到这东西，一定是五条悟那个蠢货。”
啊，想起来了，五条悟和他契约的时候有段时间行为诡异，肯定那个时候就喝过了吧，现在又教给学生……呵呵，五条悟，什么教师界鬼才这是！
镜反鸣一压在乙骨脸上的手虽没太用力，但也经不住乙骨忧太不自觉地主动蹭了蹭。镜反鸣一瞬间觉得有些烫手，手挪开也不是，不挪开也不是。
乙骨蹭完后对这种突然冒出来的渴求感也大吃一惊，“抱歉，镜反桑，我不是——”
镜反鸣一叹了口气，还是收回了压制着乙骨的手，语气有点自暴自弃，安慰乙骨的同时也算是安慰自己，“我知道，是灵药的作用，这不是你的本意，别多想，等药效过了就好。”
好在自己平时对乙骨态度十分恶劣苛刻，乙骨忧太对他的观感应该并不好，强制的爱恋也得要有一定的好感基础才行。镜反鸣一这般自我宽慰着，而且乙骨并没有喝下全部的爱之灵药，应该不会出现什么过于糟糕的情况。
然而下一秒他就被啪啪打脸。
“镜反桑，我可以亲一下你的眼睛吗？”乙骨忧太躺着床榻上一脸平静地说出了不得了的诉求。
偏偏爱之灵药的作用之一是提高服用者的魅惑值，请求被应许的概率大幅度提高。于是对魔力可以说是零的镜反鸣一只能咬牙颔首，然后继续在心里痛骂五条悟这个狗。
镜反鸣一被乙骨忧太勾着衣领附低身子，干燥柔软的唇肉贴在他的眼皮上，有种心惊肉跳的触感。
“第一次见面就想说了，镜反桑的眼睛，真的很漂亮。”
“……”是啊是啊，漂亮到你想亲的地步，那还真是谢谢你哦，镜反鸣一闭着眼腹诽道，听五条说这小子不是有过恋人吗，怎么还能第一眼就对他有想法。
镜反鸣一手撑在乙骨身体两侧尽量保持距离，幸而乙骨没有太过分，贴完后只是单纯地拉着他挤在榻上，恋心得到满足时的他似乎又变回了平常那个腼腆乖巧的少年人。
“为什么放纵灵药的控制？”
“……很冷。”
“什么？”
“一个人会很冷，”大概是魔药作祟，被情绪支配的乙骨不想再听镜反鸣一的质问了，他拉着镜反鸣一又贴近些，于是一床单人被子勉强盖住两人，暖意也在相触的肌肤间传递，“我不想再一个人了。”
如果说之前还有里香算和他作伴，现在的他完全是孤身一人了，老师和熊猫他们都要出任务，自己却只能待在学校。明明告诉自己要懂事一点，要再忍耐一下，可是，还是好寂寞啊。
想有交集，想被需要，想被回应，想要陪伴，一直一直。虽然……果然还是很怀念里香在的时候，要是能有人永远陪在身边就好了。就算是人偶，也没关系。
倒不如说……
“和镜反桑的契约，会有时限吗？”
“这取决于你。”
“我想要永久契约下去。”
几百年的岁月，多少的痴人说过同样的话，因此镜反鸣一毫不在意，不会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名字，更少有人能记得，时间就是最好的证明。永久，只是个自欺欺人的说辞。
“……我很怀疑你现在的精神状态——”
镜反鸣一终于闭上嘴。
咬在他指头上的乙骨忧太达到目的后松了口，又安抚性地舔了舔，将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枕在脸侧。
倒不如说，永远独属于自己的人偶，简直再完美不过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完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