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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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随年往后一仰 ，靠在椅背上。
肖随年也是转校生，就比他早来一学期而已。但他来渝中一天才被注意，而寂言——15分钟?
擦，他好想跟寂言约一架 大战三百回合。
为了平息怒火，他单手拧开已经消完泡的半瓶可乐，一口闷。
半瓶可乐随着他滚动的喉结，几秒就见底了。
肖随年刚准备扔就发现——寂言就在离垃圾桶不远的地方。
他抛着瓶子，哼笑了声。
下一秒——瓶子在空中短暂跃过，先与寂言的胳膊擦肩而过，随后“砰”——完好无误的落在垃圾桶里。
他这“球”挺有力度，即使没误伤人，寂言也有知觉。
他下意识抬眼。
肖随年瞥视着他，一副玩世不恭，挑衅的眼神随后又卧在桌上。
寂言轻轻戳了戳程枫的背。
程枫转过身，嘴里还含着半块面包含糊道：“寂大佬 “肿”么了？”
“没什么，想找你打听个人。”寂言朝肖随年的方向看了眼。
程枫瞪大双眼：“啊？打听谁啊？什么人得让你这种风云人物打听？”
寂言想说又犹豫不决，结结巴巴：“肖 … 随 年。”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打听人。
程枫一心三用，嘴上塞着面包，耳朵听着寂言说话，手还在“啪啪”打字。
消息发送后他才回过神：“啊？谁？…肖啥啥？
“肖随年。”
“咳咳…咳咳咳！程枫不知怎么吃呛了，不停咳嗽。
持续了有半分钟，程枫的脸都咳得有些泛红。随后，他拿起矿泉水，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才缓过来。
“肖随年…你确定？”程枫歪着头皱着眉，以为自己幻听了。
“…嗯。”寂言边说边点头。
程枫看他真的挺想知道，便无耐地摇摇头，轻叹口气。
他压低着声音：“肖随年嘛…一个字“拽”。
“？没了？你就知道这么多？”
他又接着说：“他成绩倒很不错，每次都是班一级十。而且他家有钱，所以没人敢跟他作对叫嚣，总得来说就一纨绔暴脾气的公子哥没什么特别的。
还友情提醒寂言：“你最好别靠近他也别招惹他。”
搁在桌上的手机一振，程枫握起，低下头“啪啪啪”打字。
寂言边翻书边随口一说：“他好像…挺有趣的。”
程枫抬眼：“啊？哥你说啥？”
…
寂言摇摇头：“没什么，谢谢你了。”
程枫知道自己挺没礼貌的，很自觉转过身去。
寂言看离上课还有10分钟。
将耳机摘下，站起身，叉着兜往肖随年的方位走。
走到临近他位置时，寂言顿住了脚步。
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也不知道说什么合适，交友社交这一方面寂言绝对是全校倒数。
要不就Hi?
初来窄到，你好 我是寂言，以后多多指教？
…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很快就被排除，消失得烟消云散。
寂言还在不断组织语言。
他没想打退堂鼓，径直走到肖随年的桌旁，桌上的一缕残阳被寂言的黑影笼罩。
不过肖随年还没反应过来，毕竟他在睡觉，后脑勺对着寂言，脸靠着墙角。
寂言先是咳了咳，……他没反应。
寂言不罢休，用手指敲了敲桌面。
空气可以传声，固体传声效果更佳。细微声响因为桌子发挥得淋漓尽致。
桌子随之震了震，肖随年的耳廓也震得有了回响，脑壳翁翁的。
他侧过脸，耷拉着眼。
印入眼帘的是——一支骨节分明 白嫩纤细的手指，指甲修得整整齐齐，还有些弧度。
肖随年一抬头，就跌进一双如万丈深渊不见底的黑眸里，阴冷，黑暗，仿佛拒人于千里外，深不可测，遥不可触。
而寂言，看着肖随年那双眼角微扬如深海明珠般透澈的猫眼，弯了弯眼角。
那一秒，他仿佛看到了他 梦里出现的他。
梦里 也有个人，像寂言这般冲他笑。
很熟悉但又记不清他是谁。
肖随年一脸懵的样子，宛若只小猫，很可爱。
双方目光交汇片刻后——
肖随年瞬间阴着脸：“有事吗没事就滚。”
思索片刻，寂言抿抿嘴：“你是肖随年吧。”
“我不是难道你是吗？”肖随年啧了声。
寂言刚想解释，又被肖随年接下来的话塞住。
肖随年从口袋摸索出一颗荷氏的薄荷糖，拨开糖纸，扔到嘴里，糖纸揣进了寂言领口的口袋里：帮我扔下，谢谢。
毫不客气。
他将胳膊搭在寂言肩上：“有什么事就说，别拐弯抹角。”
寂言侧眼看了眼肩：“真没什么事，就是想…跟肖同学交个朋友。”
肖随年挑了挑眉被逗笑了：“别开玩笑咯大学霸，跟我？…算了吧。”
寂言一本正经：“我是认真的，别不自信虽然之前听见了一些关于你的谣言，但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而且，你也没一言不发动手打人。”
…肖随年的拳头不自觉握了握，手发痒了。
他绝对是故意戳他痛处的。
“可我不想怎么办呢？”
寂言疑惑：“为什么？我哪惹你生气了？还是你…也许讨厌我？”
受了点程枫的影响，寂言也变得有些话痨，问题接二连三。
肖随年耸耸肩，卖关子：“你猜。”
“你…也许…讨厌我？”
肖随年不装了，凑近他：“自信点，把“也许”去掉。”还刻意放慢语速，重读这两个字。
他没想到这人脑回路还挺清晰。
寂言听了这话，心里有些发酸，眼神迷离了几秒。
不会说话就是吃亏啊。
肖随年别过头。他不想跟没有情商的人说话。
沉默片刻，寂言发话：“那我就真直说了，我觉得肖同学对我有莫名的敌意，能…告诉我理由吗？”
其实肖随年也不知道具体原因。说不出口的 莫名的 有些反感。
大概是虚荣心，寂言比他优秀，他有些小鸡肚肠了。
但他总不能说他妒嫉他夺走了他的小迷妹们，这种话他说不出口。
…
实在不知道回什么了，便随口敷衍了句：“没理由。”
寂言知道他没说实话。
“可我觉得，你这人挺特别的看起来也不像谣言所说那般。”寂言态度诚恳。
“？谣言？别的不说但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我特别帅。”
…语文阅读理解扣一半分不是吹牛的。
寂言嗤笑了声。
“笑完没，有什么好笑的？”肖随年的语气很凶。
他刚想说话，肖随年便贴近他，侧在他耳边，俩人的距离近在咫尺。
空气中，溢满肖随年呼出的薄荷气息。薄荷加杂着他呼出的气，很清凉，充斥在寂言脖颈周围。
他的脖颈发热发痒。
逐渐耳朵也红了脑子也一热一热，想起这是他第一次 和同性 近距离…。
突然，肖随年含着的薄荷糖被他用后槽牙咬碎。
他侧着头，脸快要贴到寂言耳根。
呼吸声在寂言耳边，起伏不定。
在他耳畔喃喃道：“你最好也讨厌我，以后也少烦我，要不然你的下场就跟那颗薄荷糖一样。”
说完，还舔舔嘴唇，绘声绘色嚼了嚼碎糖粒。
寂言根本听不进去，到现在，脑子还没清醒，肖随年的声音仍回荡在他的耳廓里，反反复复。
他的声线清冷又稚嫩，勾人心魂，听了还想听。
有那么一瞬间，寂言好像沦陷了。没什么感觉，只觉得心跳不由自主加速。
“好了你可以滚了，别烦我睡觉。”肖随年打着哈欠说。
…
寂言没再说话，快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将头埋在胳膊肘里。他的衣服上好像余留着丝丝——
肖随年的薄荷气息。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