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有理》抹茶味山风

7、第 7 章

　　“打一局吗，杭哥。“寸头伸手拍了拍杭洌时的肩膀，语气懒散却带着隐隐的狠意。
　　杭洌时沉默了几秒，脸上依然挂着笑容，”不太方便呢查哥，今天约人了，改天吧。“
　　“改天？”查哥目光离开杭洌时，最后落在代理身上，“这位同学看着有点眼熟啊......你是，5班的代理？”
　　代理把目光从程加澜身上收回，拿起桌上的耳机戴上，目光投向面前的电脑屏幕。
　　查哥的眼神微微一敛。身边的人看见代理这么无视他们老大，撸着胳膊就要上前。
　　查哥伸手一挡，要上前的兄弟就停了下来。他扭头看向身后的程加澜，眉头微微一挑。
　　程加澜安静地看向代理的侧脸。
　　“那就是了。”查哥转过头，声音懒洋洋的，”我今天还挺想跟杭哥打一局的，我看这块地也不错，要不。”查哥歪了歪脑袋，目光看着代理，话却是跟杭洌时说的，“你跟你的朋友改天约呗。”
　　杭洌时脑袋上的黄毛微微竖起来了几根，他看着代理的背影，语气里带着商量，“那我跟我朋友说一声，咱们另一块打吧，那里的网速是整个网咖最好的。”
　　“噗。”查哥笑了一声，看着代理的眼神漫不经心，“我看着这里就不错。”
　　“找茬的。”粉毛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花初拉住粉毛的衣角，小声地说，“别冲动。”
　　粉毛低头看了花初一眼，刚才还在揪他衣领，这时候却拉住他？
　　“情况还是要分清的。”花初的眼神很冷静，但是眼尾又带着隐隐的怒意，他压低了声音说话，“咱俩的账改天再算，你没看见你们老大都怒了吗。”
　　“我当然知道!”粉毛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到底还是坐下来了。
　　“杭哥你们家粉毛不太冷静啊。”查哥旁边的绿毛叼着一根正在燃烧的二手烟，灰白的烟雾丝丝缕缕在空气里蔓延。
　　“你也不太冷静呢，矛哥，叼着烟冷静一下你今天被甩的壮举吗？”坐在应明旁边的卷发女生语气里满是嘲讽。
　　“你给我闭嘴，臭丫头！”绿毛气得掐灭了烟，指着卷发女生直瞪眼，“老子不打女的，别逼我动手！”
　　卷发女生丝毫不怕地白了绿毛一眼，转头继续盯着电脑。
　　“我，你！”绿毛头上的绿毛快要立起来了。
　　“杭哥。”查哥一手拍在杭洌时的电竞椅背上，声音里已经带了怒气，“我叫你一声哥，你总得给我点面子吧，你们帮派的小丫头这么泼辣怎么得了。”
　　杭洌时的眼睛微微眯了眯，“我们的小丫头都是宠着的，哪里泼辣了，查哥我就不跟您废话了，你转个身另找地方吧，这里的上网费可是很贵的，我们已经耽搁了一段时间了，我就不跟您算钱了。”
　　“请让一下，谢谢。”
　　一道声音从查哥一行人后面传来，众人纷纷看了过去。
　　“张词言？”花初一脸震惊。
　　“啊不是，我去，张，张词言？”应明瞪大眼睛，看张词言的眼神像是看到了什么难得的东西。
　　代理一个人游戏打得正欢，完全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有事？”查哥打量了一下张词言，语气多了几分轻佻，“张词言，学霸也会出现在这里啊，你们老刘知不知道你逃课啊，我记得现在还不到十点吧，晚自习还没下课呢。”
　　查哥身边的人都是S中的学生，身上的校服各自有着不同程度的损坏，校服在他们眼里是及其讨厌的东西，巴不得扔了却又不得不穿上。
　　相比之下，张词言身上的校服干干净净，毫无痕迹。校服被他穿的规规矩矩的，即使是因为网咖里温度稍高他不得不敞开外套，但是看起来还是规规矩矩的，领子的两边乖的过分，两边几乎要对齐。要问张词言怎么才能做到这样，人家也不知道。
　　张词言规规矩矩地站着，眼神一如既往地懒洋洋的，说话直达目的，“接人。”
　　“接人？”查哥转头环视了一下众人，又转向张词言，丝毫没有要让路的意思，“接谁啊，兄弟姐妹？”
　　张词言的眼神一下子就不懒洋洋的了，声音温和而有力，“请让让，接人。”
　　查哥看了张词言好几秒，主动让开一条道。他的兄弟们也跟着给张词言让道。
　　“谢谢。”张词言对查哥温和地说，穿过那条道，径直往应明的方向走去。
　　坐在机位前的应明懒洋洋地看着自己身旁把自己的脸捂得紧紧的卷发女生，刚才还很有气势地喝绿毛对骂呢，现在却很怂。
　　“回家了。”张词言声音刚才还很温柔，现在却变得冷淡。他站在卷发女生的电竞椅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卷发女生。
　　应明暗暗打了个冷战。
　　卷发女生紧紧捂住自己的脸，不理会张词言。
　　张词言弯下腰，下巴在离卷发女生发顶三十公分处停下，“你下个月生活费。”短短七个字随着张词言快速又直起身很快远离卷发女生，卷发女生的反应也很快，几乎是跟着那七个字从捂脸到直起身子的。两人的反应几乎一前一后没有多少拖沓。
　　花初和应明对视一眼，互相挑了挑眉。
　　其他人也是愣了一下。
　　“走吧。”张词言看向杭洌时，礼貌地点点头，“我们先走了。”
　　杭洌时微笑着点点头。
　　卷发女孩开始收拾东西，周围的人安静地看着。
　　张词言目光无意间一扫，终于看见了自家妹妹旁边的应明，他客气地点点头。
　　应明回给张词言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张词言转身看向周围，很快和跟他招手的花初点头示意，最后把目光放在了刚打完游戏把耳机摘下的代理身上。
　　代理伸手揉了揉肩膀，听见周围很安静，就无意识地转过头看看，结果一转头就对上了张词言的视线。
　　一个小时前还在教室并桌坐的同桌，一个小时后就在网咖见面了。
　　代理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此刻很淦。打个招呼吗？代理想了想，朝张词言礼貌地点点头。
　　张词言看着代理的态度，也点头回礼。
　　卷发女生终于收拾好书包了，她化着夸张的妆容，眼神却小心翼翼地看着面向代理的张词言，伸手扯了扯张词言的校服衣袖。
　　张词言这才转头看向卷发女生，语气淡淡的，“走吧。”
　　来时的道回时竟也还留着，张词言礼貌地对查哥点点头，“谢谢。”
　　“不客气。”查哥点点头。
　　卷发女生垂头丧气地跟着张词言消失在了众人视线。
　　“好了我们继续。”查哥的目光在代理和杭洌时两人之间走了来回，语气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但他却是带着笑容的，“刚才耽搁了一会儿时间，现在我们早点解决吧。”
　　“走了，改天约。”代理突然站了起来，提起手里的书包背在肩膀一侧。
　　应明和花初也跟着背起了书包。
　　“你的朋友还挺识相的。”查哥语气里带着欣慰。
　　杭洌时刚想说什么，代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找个好地方解决一下吧，浪费我那么多上网钱，不补贴一下吗？”代理掂了掂书包的重量：还行。
　　先松松筋骨才有力气写作业，不然真的没什么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