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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   晚间吃过饭,江停岸是要去拜见父母的。杨香她是很高兴的,儿子终于回来了。

      “舟儿,快,娘看看,瘦没瘦?”

      江望看了一眼三儿子,对这个儿子他最初是喜欢的,后来又不太喜欢,是因为长的好,长的太好了。秋寡妇和他说怀疑这孩子不是他的。

      江望当时也是将信将疑的。但他也知道杨香,后来觉得她这人死心眼的很,才放下心结,但他三个儿子里最喜欢的还是二儿子,一方面二儿子会来事,不像大儿子不说话。再一方面,比起当官的三儿子,在二儿子面前他觉得更舒服些。

      就像那个粗使婆子的事,三儿子到底是不体恤自己,直接把人发卖出去了。

      现在儿子回来之后,府里更是上下对自己这个老太爷的态度又一般的很,这三儿子就是没有二儿子会为自己着想。

      “回来了。”江望对他点了点头。

      “爹,娘。”江停岸拜见两人,说了会话就要走,却见自己母亲示意要和自己单独说点话。

      江望莫名其妙,看她们两人是要单独说话,转身离开。江名在外护着,不让人靠近,江望看着这架势,没再上前探听消息。

      屋里,杨香问自己的三儿:“在外可找了人照顾你,有信没?”

      江停岸不解。

      “孩子的事。”杨香气的拍了一下他。“我不是都让你媳妇写信给你说了吗,在外面找个人知冷知热的照顾照顾。试试能不能行啊。”

      江停岸想到妻子的信,红了脸,想也知道妻子骗了母亲,他咳嗽了一声:“娘,孩儿是去赈灾的。”说着匆匆起身离开。

      杨香莫名其妙,说话就说话,怎么还急了。

      江停岸拜见了父母就往自己院里回。

      这几日能休息一番,准备带着夫人去把年货采买了。

      街上已经有了过年热闹的氛围了,江停岸和江多穗在车上坐着,马夫在前面驾驶马车。

      前些日子的雪已经是化了,但听夫君说钦天监预测这几日还有大雪。夫君当时更是高兴的说下雪了好啊什么的。

      她也觉得下雪了好。哎,这一年的夏季实在是难熬。或者说这几年里,都很难熬。似乎是这几年里收成都不是太好。

      而在这年关里,王堂举家里来了客人。

      坐下的客人寒暄一番,满意离去。王堂举却是心里忐忑,命人叫了夫人,把这事情说了。

      “既然这样,那咱们便听人家的就是了。就是我这心里也不落忍,你说说我们妇道人家,能干什么?这事要是真就这么定下,那以后名声可就真是。哎,不过也是。也只能从这里找些麻烦了。”

      是啊,没办法拒绝的,王堂举也明白此事必定要去做的。两个人又说了会贴心话。这局还是要去设的。

      只等着年后了。

      年关非常的热闹,江停岸和两个侄儿多喝了几杯。江母和江多穗都是想着要不要趁着年关的机会,把宅子买下来。之前看的那处宅子,人家年后就要离京,着急卖。价格便宜了些。

      江停岸摆摆手:“此事不急。我这些日子需要用钱。”实则心里却是明白自己此番惹了不少麻烦,那些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如果贬职的话,家里的钱还是先紧一紧。

      一家人守岁说着话,杨香旧事重提:“哎,要是有几个孩子就热闹了。”

      江多穗心里恼,暗地里掐江停岸。江停岸反驳了母亲几句,把自己夫人的手攥到自己手里。

      夜里下了雪,初时下的极大,鹅毛大雪,过了些时间,变得小了些,撒盐一般,纷纷扬扬的雪中,又是一年飘去了。

      江父江母已经回去休息了,江强江虎两个侄儿也困了。两人此番在赈灾一事里,经历颇多,江停岸有意培养二人,给他二人还找了武教先生,节后会教二人武术。之前是让江名教导了一些,但现在是想更系统的培养下两个侄儿。

      都困了,所以,也就都散了。

      江停岸拉着夫人的手,两人踩着雪往家里去,江名提着灯,走在前面。

      月光照在雪上,显得很白。纷纷扬扬的雪中,江停岸示意江名不用提灯了。“下去歇息吧,灯给我就行。”

      一只手提着灯,另一只手牵着自己的夫人。

      “下雪了,夫君,”

      “穗穗,你我相伴又一年。”他拉了下她,拥她入怀,亲吻了下。

      江多穗也想说些什么,结果却是咳嗽了起来。

      江停岸一听,也顾不得继续浪漫了,牵着她往屋里去。“别冻着了。”

      到了屋里就让许红吩咐厨娘去煮些姜汤。“喝点暖暖。”

      江多穗喝了些姜汤,暖了暖,让许红也去休息了,拉着江停岸,眼睛眨了眨。

      江停岸笑了一声,低声说了一声:“可别求饶了。”

      “明日里又不用早起。”江多穗很是不服。

      第二天她想好在今日不用早起,江停岸也早就醒了,吩咐了厨房准备了早饭,让热着还没送过来。这会躺在床上看着自家娘子发呆呢。

      虽然昨日里是自己先起的头,但早上看了他就有点来气。江多穗有些生气。

      “昨日孟浪了些,娘子莫气了。”江停岸道歉来的太快,以至于江多穗心里刚生出来的那点子娇气,就消了,哼哼了两声,结果被他抓住了机会被他又是亲又是揉的。

      春节里主要是走亲访友。因为江停岸是外地在京做官,根底不在京城,亲戚较少,主要都是去拜访一些朋友同窗。

      江多穗也有聚会。李照苑组织的筵席,之后其他人走了,她就拉起江多穗说起了放印子钱的事,想让她也加入。

      江多穗一开始听是赚钱的事,高兴极了。留到了筵席后,还想听李姐姐说什么事呢。可一听到是印子钱,这热情也就下去了,不准备参与的意思太过明显。

      王堂举离了年里的聚会,回家就问起妻子这事成没成。对方上没上钩。

      “到底是乡下来的,胆子小的不行。一听是印子钱,死活不愿意做。”印子钱其实是文艺的说法,在民间这叫驴打滚。通俗理解,就是高利贷。

      王堂举一听没有成功,又开始转圈了,来回走了好一通,问自己夫人:“那可怎么办?”

      “着什么急,到底是乡下来的,巴巴的等着个赚钱的方法呢。除了印子钱,当然还有别的事,你就等着听消息就好了。”

      刘瑞这几日里把自己记下的一些情节写了写,可写完看着又觉得不那么对。约莫是几本书里的内容记混了。

      她现在更是想不起江相被贬到地方的时间,只记得是因为他的妻子贪财惹出的麻烦。想问自己父母,可她是个女孩,还是待字闺中的女孩。朝堂上的事父亲也不会说给她听。

      每日里都去给父亲送些吃食,汤水,却也根本得不到具体的信息。

      刘瑞甚至想过让自己身边的小丫头去送信。但在发现这个丫头是母亲的人之后,又歇下了这个心思。母亲如果知道自己和外男传信,后果一定极其不堪。

      她打算找了机会,亲自去见一见这位未来的江相。

      “夫君,那处宅子这几日里便宜了不少。我想着不如买下,也好过住别人的宅子。”手里有钱了,就想着从夏天看到现在,却没有买下的那处宅子了。

      “夫人,宅子的事不急。该置换些新衣什么的,你也该有些新的首饰。”家里的钱要说在江多穗手里是不准确的,因为家里管家的也有江停岸。当朝并不如前朝那般,男外女内,家里的财政大权都在妇人手里。当朝是主张修身治国齐家,管理家务也并不是都在妇人身上。一屋不少,何以扫天下不是?

      江停岸自己就做过一个比喻,说这天下的事其实也是家事。这家里的钱财宽裕了,这关系就能缓和,这家里的钱财紧张了,这关系也就紧张。

      除了家里的钱,杨香的钱基本也都补贴儿子了,这也是江望不喜欢三儿子的原因之一。

      而江多穗也有一些钱,这些钱可以说是她的私房钱。

      这些日子,她终于找到了赚钱的方式,心里别提是多高兴了。放高利贷她是不敢的。因为她记得当时和夫君在镇上住,就有因为赌博欠了高利贷的人。但王夫人后来找了个别的活计,只是投些钱入股铺子,然后就能拿到不菲的报酬。

      王夫人也说了,就是借了下自己夫君的名头,威慑一下其他人。仅仅如此就能有这样的收益,江多穗自然愿意,几乎是把自己的私房钱都给了出去。

      替她管账的许红当然也知道,但她见识在外事上也是短的,听了江多穗说起只是投一些钱到铺子里,就觉得这样是不错的。

      结果也没有让她们失望,得到了几倍的钱。而也在如此不菲的获利中,江多穗越陷越深。

      江停岸自己衣服不多,但在自己夫人身上确是非常舍得花钱的。置办了衣物,又来买首饰。

      江停岸此时刚从一家玉石店出来,除了给母亲买了玉镯子之外,还给他夫人买了一个玉佩。

      迎面撞来了一个人,江多穗敏锐的侧身躲开了,被暗杀的次数多了,也就都熟练了。江名也抽了刀,结果那人却塞了东西给江停岸,然后就跑了。

      江名有些不解,看了一眼江停岸。江停岸示意没事:“先到车上吧。”

      到了车上才拿了纸张看上面写的什么。

      看完嗤笑了一声,扔给了江名。江名看了也有些无语,居然是告夫人的状的,说夫人如何如何不好的。

      “看起来应当是老爷你的倾慕者了。”这么想来,那人身材确实不是男子。

      “真是不知礼数。”对该人私下里传信给自己的事,江停岸摇摇头,更是没把此事放在心上:“穗穗单纯,又没有娘家,我科举入仕之后,便有不少人眼红她,中伤她。早知信里写的这些,我真应该当时就扔了,回家吧。”

      刘瑞心里满怀期待,等着他来信询问自己关于他前程的事,然而左等右等,根本没有消息。她不由得怀疑,对方可能根本没有看信。

      元宵节过了,年就过了。三天的元宵假期结束,江停岸也开始上朝了。

      他也知道赈灾一事自己得罪了人,再次回到京城经历了赈灾的事,也内敛了许多,不再如之前那般的弹劾众臣,但朝堂之上依旧是能言善辩,可谓是驳倒了不少人。

      直到江停岸被人弹劾了,弹劾的点就在她妻子入资的铺子一事上。此事大约是已经成了定局,众人都心照不宣的就收集了证据,证据确凿之后,把江停岸给定罪了,之后江停岸就被贬官到地方了。

      江停岸自己也知道原因,对贬官的事看似是很快就接受了。之后就安排了父母回到老家,两个侄子也要跟着他去上任。

      “本想着让你二人参加武举的。现在看倒是会耽搁了。你二人也莫怕,大哥既然让你两人来此,我自然也会替你们安排好后面的事。”

      两个侄子都是厚道人,去赈灾的时候江停岸也观察过两人,都是得力能干的人。

      他现在已经被停职查办,只等着四月份就到地方上任,现在是要把手头的工作都交接清楚,别的也都处理好。什么京城里的东西该卖的卖了,能带的收拾了等等。

      杨香不能接受,并为此大骂江多穗,江多穗也觉得是自己害了夫君,自责的很。江停岸知道这事不怪她的,劝说了母亲告诉她到地方做官不一定会比在这边差如何如何的。

      杨香才好受了些,然后被江名送出去。再过几日会安排了人护送父母回去。

      屋里正剩江多穗和江停岸,江多穗垂头道歉。

      “什么时候开始的?”江停岸示意她坐下说。

      江多穗不坐:“我不坐了,我站着说。”

      江停岸也看了卷宗,看了那些画押的词,心里明白这事就是他们设下的局。只是心里难受他们设计自己的妻子。穗穗本来胆子就小,人也老实,不是他们设套,她肯定不会去做那样的事。

      在他心里,妻子也是受害者。但这会看她畏缩的模样,江停岸心里拐了几个弯,有了别的打算。

      “那你就站着说。什么时候开始的?”

      “年里。年里去了王夫人家里做客,她说有能赚钱的营生问我要不要一起加入。最初她说可以放印子钱,我不敢。再后来她说是投钱到一个店铺里···”

      “那你知道她为什么拉你吗?”

      “她说就是用用你的名头,去震慑下坏人。我不知道原来她们才是坏人,原来她们打着我和你的名头在外面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又是抢了别人的铺子,又是打人。对不起,夫君。”

      “我早就和你说过让你少和她们来往,为何不听。”手中的茶杯放下。

      江多穗走到了夫君身后,轻轻的揉他肩膀。

      “我错了。”

      “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拉上你?知不知道你自己舍出去的是什么?你舍出去的是我的脸面,你做了错事,他们不会说你什么,毕竟你就是一个妇人,他们责备的是我。夫人,我什么都没有短缺过你。”

      江多穗哭的不行,抱着他哭,江停岸叹口气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她们有些从小生活的地方就复杂的很,有些人的心眼可你我加起来的都多。吃一堑长一智,这次我还能护住你些。”趁此机会,好好教育她一番。

      “以后你要什么,就和我说就是了。家里钱财这方面,虽然不多,但我毕竟是圣人身边的,至少之前是。”

      教育好她之后,就是父母这边的事。

      对自己的父亲,江停岸很不喜欢,但当朝推崇孝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他再不喜欢也要孝顺的。虽然他心里是更倾向母亲多些,但毕竟父系社会,对父亲江望,他也一直是孝顺的。

      可知道父亲的打算之后,江停岸实在是有些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江名把信接过,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食色性也,只是老爷最是厌烦的便是自己的父亲这样吧。

      “拿去烧掉,污了眼。”江停岸吩咐完坐在哪儿发呆。

      江名也不知如何劝解,出门就看到了许红,这婆子因着没有劝阻夫人的事,被罚了俸银,若不是夫人求情。怕是还会打个几板子。

      在老爷心里,夫人是无错的,错的都是旁人。江名也知道老爷夫人二人情深义重,感情极好,这会要劝劝老爷的,那还需是夫人。

      “许婆子,哎,哎,许婆,你听我说完再走,躲我做什么···”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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