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喷子也要谈恋爱》smell张0309

35、歌声里的他（17）

　　“那倒是，尽管我压根不想择偶，一个人自由多了，”苏若寒不知想到什么，又缓缓叹了口气，“老一辈的也是，整天问我怎么还不结婚，还给我介绍一大堆男人。啊，真是烦人。”
　　“这个很好办啊，”栗神秘地笑着，“你告诉他们你是同就行啦！”
　　苏若寒十分无语地注视着栗那双跟“正经”完全不沾边的粉色瞳孔。
　　“哎呀，别这样看着我啦，我会不好意思的。”栗大大咧咧地挥挥手，“不过这招确实好用，亲测有效。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假扮——”
　　“谢了，不用，我很介意。”苏若寒冷冷打断了她。
　　余觉侧耳等待着下文，他的嘴突然被一只强有力的胳膊捂住，整个人在无用的挣扎中被拖拽走，新的皮鞋在厚重的羊毛地毯上来回摩擦，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余觉被拽到没有暖光照射的角落，随着手臂的轻轻一甩靠在被华丽墙纸覆盖的墙壁边。一根细长的食指将他的下巴往上勾，目光所及之处能看到的只有那最引人注目的纯白。
　　余觉看不见苏言纪的脸，但是他听得见离他越来越近的另样的呼吸。随后，一个他分外熟悉的声音——一个已经成熟的23岁男人自信而又沉着的声音飘入他的耳畔：“找到你了。”
　　这句是剑道家白风清一技能隐身状态结束的语音之一。
　　与余觉充满戏谑的模仿不同，这句话余觉完全没有听出苏言纪的本音，呆滞地凝视着触手可及的白发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苏言纪并不打算现在收手：“跑吧，现在跑，无论你跑到哪儿，我都会找到你的。”
　　这句是Another系列剧情PV里A.T.对A.P.说的话，本是嘱咐A.P.跑到最安全的地方，谁知在这家伙的嘴下完全变了样。
　　余觉扯了扯苏言纪的西装，半是佩服半是敷衍地说：“好好，我输了，你厉害，快点放开我。”
　　苏言纪的头略往左偏，那根勾着他下巴的手指在他白皙的脸庞边划过：“我说了两句，你才说了一句。再说一句我就放你走。”
　　余觉想，我一个白风清单推能知道几句季笙歌的词。
　　奈何现在自己明显处于下风，苏言纪的一条腿紧紧卡在他的大腿之间，余觉只好硬着头皮把季笙歌对白风清的一句评价支支吾吾地说出来：“咳咳，你别看他对别人那么，那么温柔，他对我可凶了，尤其是在什，什么时候来着？”
　　苏言纪淡淡一笑松开他，把那句话补充完：“尤其是在别人去跟他告我状的时候，省略号。”
　　余觉：……
　　我知道DL有在认真搞剑法，但你特意把省略号念出来又是什么意思？
　　“小孩，我很凶啊？”
　　余觉嗯了一下，第四声。
　　苏言纪也嗯了一下，第二声。
　　苏言纪两只手使劲揉着余觉没多少肉的脸颊，余觉被摸得挤不出几个字。等苏言纪好不容易放开双手，他的唇瓣又盖了上来。
　　余觉的嘴是张开的，因为他想说话，可苏言纪没有让他如愿，还借此机会趁虚而入，略带挑衅地舔了舔余觉的尖牙，吓得余觉不自主地抽动。
　　苏言纪的双手也不算老实，一只手沿着余觉的背上凸出的椎骨肆意地摸索，另一只手紧紧箍着他的腰。
　　苏言纪身上带着类似被糖水浸泡过的紫红樱桃的味道。樱桃是余觉最喜欢的水果，于是在这怡人的香气中逐渐停止了徒劳的挣扎，双手从苏言纪的背后缓慢爬上他的肩膀。
　　“还觉得我凶吗？”苏言纪在接吻之余低声问他。
　　余觉闭上双眼，眼睫毛上不知为何沾着一滴欲落未落的泪珠，嘴唇上残存深浅不一的红色痕迹，看上去咬一下便会有更为鲜艳的血丝溢出。
　　一副委屈又楚楚可怜的样。
　　他一个字也没说，但苏言纪已经得到了回答。
　　苏言纪饶有兴致地俯视着被欺负的小孩，妥协的模样在他眼里倒更像是涂抹了一层厚厚黄油的吐司，是再诱人不过的美味。
　　余觉也不清楚是一秒钟后还是一世纪之后，他身上的重量瞬间减轻了不少，如枷锁般限制他的双手也不再紧抓他的白衣不放。在他睁开双眼之前，他听到苏言纪吃痛的叫喊声中掺着苏若寒万年不变的声音：“小子，在外面，给我安分点。”
　　苏若寒的右手摘下了露指的黑色手套，涂着透明指甲油的手指狠狠捏着苏言纪耳垂上的肉，脸上神情没有过多变化，可气氛却在不经意间变得凝重。
　　栗姗姗来迟，担忧的语气未能掩饰住想吃瓜的小心思：“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浪费时间，苏家家法伺候。”苏若寒更用力地掐了下，手上青筋突出，苏言纪已经痛不欲生，“还有啊，Lily，这个角落你留着干嘛的？没有用就趁早补上，被某些不怀好意之徒利用就可惜了。”
　　余觉观察到栗的表情在一瞬间变为惊愕。许是被唤了其他名字的缘故，她重新展露的笑不算自然：“好，我，我知道了……”
　　“走了，吃私房菜去。”苏若寒扶了下墨镜，一边重新戴上手套一边大步离开。栗立马跟了上去，苏言纪捂着耳朵低声抱怨，余觉为了不让苏若寒回头再训斥他们，只得牵着苏言纪的手小跑着至最后。
　　“拜拜，想买衣服就来找我，应有尽有哦！”栗站在服装店门口朝远处喊。
　　“栗姐再见。”余觉摇下车窗朝她招手。
　　“嗯，再见。”苏言纪说完便把后车的窗户又摇了上去了。
　　“拜。”苏若寒潇洒地开车携众人离去。
　　在栗的服装店众人花了不少时间，高峰期的车又多，苏若寒看着前面几分钟一动未动的车流，不爽地啧了一声：“浪费时间。”
　　苏言纪问：“这儿不是离你喜欢的私房菜餐厅很近吗？”
　　“不是那家，”苏若寒摘下墨镜，随之甩动的浓密秀发上带着不明显的香水味，“我只是请客，买单是你哥买。”
　　“啥？”苏言纪提高音调，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还告诉我哥干啥？他可是刚失恋啊。”
　　“我没告诉爸妈就不错了，再说这件事你还瞒着他干什么？”苏若寒透过后视镜冷冷地盯着他。
　　苏言纪失语，靠着车座注视着窗外墨蓝色的天空，暖黄的街路灯灯光瞬间点亮黑色的双眼，车辆开始缓慢向前移动。
　　苏若寒停好车时，天空已是一片灰蓝，零散的云似碎纸片一般，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哦，苏小姐来了？真是稀客呀。”站在门口的侍者立即上前迎接。
　　苏若寒的表情流露出一丝不耐烦：“苏戎订了位置的吧？带路。”
　　苏家人说话果然都很直接。
　　“没问题，不好意思，职业病犯了。”侍者笑着道歉。随后领着三人上楼。
　　“话说，你哥哥和你姐姐，到底谁大一些啊？”余觉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吗？他们是龙凤胎，真要比出个大小的话……好像是我姐早几分钟。”
　　“是16分27秒，别以为走到后面我听不见，快点跟上。”走在前面的苏若寒突然开口。两人都下意识地合上嘴，紧紧跟在她和侍者后面。
　　“到了，苏小姐，苏先生就在那边。”
　　余觉朝侍者所指的方向望去，身着米色西装的苏戎一只手撑在桌上惬意地看手机，面色比昨天好许多，完全看不出他和昨天那个抱着酒瓶痛哭的男人是一个人。
　　苏若寒哼了一声，低声说了句类似“意料之内”的话，有意不去理会侍者炽热的眼神，领着两人向苏戎走去。余觉路过侍者身边时听见一句叹息。
　　大概是苏戎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他们还未走近时苏戎便抬起了头：“你们可总算来了。”
　　“去栗那了。”苏若寒简洁地说，同时严肃地盯着他。
　　接下来发生的事大大超出余觉的想象：苏戎脸上露出一种分外不对劲的笑容，陈苔米说这似乎是叫“姨母笑”，说出的“哦”拖长了许多个音节。
　　苏若寒锋刃般的眼神已经足够刀死整个地球了，苏戎赶忙看向余觉：“你是叫莫言欢对吧？别说，长得是真的好看啊，苏言纪你怎么把人拱了的？”
　　苏言纪：……
　　苏戎起身，认真打量着余觉：“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太小了。苏言纪这小子也真是，净挑这些小孩下手。”
　　苏言纪心想：呵，您不愧是我亲哥。
　　“我已经上大一了……”余觉说话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和已入而立之年的苏戎成熟又稳重的声音相差甚远，声音越来越小。
　　“总比某人好吧，”刚在苏戎对面坐下的苏若寒突然插话，“身为公司总裁，死皮赖脸缠了人外国妹子近两年，到头来还不是除了钱一无所有。”
　　“总比某人好吧，”苏戎的注意力迅速被吸引，“身为公司副总裁，活了三十多年一次恋爱没谈过。我说，你要真喜欢栗就去追啊，我们家还有我传宗接代呢。”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栗了？”苏若寒饮下大半杯柠檬水，“我忍你很久了苏戎。外国妹子我不认识几个，外国男人倒是知道不少，给你介绍一下？”
　　苏戎不甘示弱，也喝了许多柠檬水：“得了吧，那些男人还不是以前追你的，别到时候坑我不成，自己引火上身。”
　　针锋相对的双方谁也不肯让谁，不存在的战火几乎快烧到苏言纪和余觉身上了。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一个慢吞吞的声音：“哎呀，是苏总和寒总呀，没想到在这里碰面。”
　　四个人都望着这位佩戴黑框眼镜的白发老人。苏戎最先反应过来，立刻去握他那只没扶拐杖的手：“是许董啊，最近身体还硬朗吗？”
　　许董摇摇头：“跟以前是啊比不了啦，总是记不起东西放哪儿，甚至还会忘记我是谁……人老了呀，咳咳。”
　　“您可得保重好身体啊。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您直说，别跟我客气。”
　　许董笑眯眯地说：“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放心吧，我还挺得住，不用你操心。”
　　“说起来，今天就您一个人来吗？未免太不安全了。”
　　“我一把老骨头来这干嘛，”许董摇着头，“还不是我孙女突然说想吃私房菜。这小丫头跑哪去了……”
　　许董慢悠悠转过身，弓着背眯起眼睛注视着人群。他突然大喝一声：
　　“许婷染！”
　　余觉的脸色变得煞白，她不是楚空的前女友吗？！
　　可当被叫住的许婷染走近时，余觉的大脑才是真正停止了思考。
　　她和演唱会卖周边的那个女生长得一模一样。尽管深棕色软毡帽遮住了她的小部分面庞，却还是被余觉一眼认出。
　　难怪当时楚空没去买周边，他怎么没早点想到呢？
　　“都告诉你不要乱逛了，万一发生意外怎么办？”
　　“对不起……”许婷染愧疚地低下头，眼睛却又偷偷往苏言纪的方向瞄。
　　苏戎劝道：“许董，别发那么大的脾气嘛，再说许小姐也没事，为了这点事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许董叹了口气：“说的也有理。呐，介绍一下，这是我孙女许婷染。头抬起来！”
　　许婷染闻言立刻抬头，帽子往后一缩露出隐藏在阴影下的双眼。
　　“这位是苏总苏戎，这是寒总苏若寒。啊，苏言纪你肯定认识，”说到这儿，许婷染的眼睛忽然闪过光亮，许董略微疑惑地看着余觉，“这位是……”
　　苏言纪抓住余觉的胳膊，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这是我爱人莫言欢。”
　　余觉很清楚，苏言纪这一下是做给许婷染看的。可许婷染不仅没有退缩，反而变本加厉地望着两人，似盯着乌鸦嘴中肉的狐狸。
　　可能是灯光与神情发生了变化，余觉竟觉得许婷染有几分像CNY的前任医生玩家Jennif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