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歌声里的他（16）（双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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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觉长呼出一口气，这波0602立大功啊。于是他又起身仔仔细细地查看了房间，看有没有更适合藏玻璃瓶的地方。然而他未能如愿，苏言纪很快又走回房间:“手机有电吗？我们得早点出门。”
余觉听了这话瞪大双眼去看时间。
下午4:08。
余觉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么早？”
苏言纪倒是习以为常:“嗯，我姐联系了个和她关系特好的服装店老板，她说要给你添置一套像样的衣服。”
还好还好，余觉还以为不苟言笑的苏若寒会反对呢，他连忙道谢。
“都是一家人了，这么客气她反倒会不高兴。”
苏言纪温柔地轻抚他的头发，但没有深入紧挨着的发丝:“以后再有这种情况，笑一笑就行了。”
余觉立马照做:“遵命！”
天气实在过于炎热，再加上没有风，提供免费空调的购物广场早已被围堵得水泄不通。其中一家服装店高到内部安装了电梯，可真正有底气踏进敞开的大门的顾客寥寥无几。再往上一层顾客就越少，因为衣服价格越贵。最高层的VIP接待座上的女人戴着一副墨镜，翘着腿惬意地看着时尚杂志。她倒不屑于摆什么架子，口渴时也会选择两块钱的瓶装矿泉水。
电梯响了，女人并不急着回头去看来人是哪些。服装店老板镶钻的高跟鞋踏在驼毛地毯上未发出丁点声响，反而是她的回音压过了沉寂:“寒，人到了。”
女人这才放下杂志回身望着服装店老板:“谢了，栗。”
打完招呼后，女人又隔着镜片注视着老板身后的两个男人，神情严肃几分:“哦？我以为你们两个不会来了。”
苏言纪瞥见苏若寒的嘴唇纹路间布着红丝，是她喝水时把口红冲掉留下的痕迹。看来她确实等了很久。
“抱歉，路上堵车……”
“我不想听你再重复只字未改的理由。而且你压根没有开自己的车，没猜错你又是打车来的。”苏若寒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然后指着余觉，“栗，带这个男生去看下，他要买几件拿几件。”
“好，这边。”栗领着余觉往楼层的另一边走，因为这边挂着的全是女装，“你是叫莫言欢吧？我听寒提起过你。”
余觉点了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栗挂着的弓箭手图案的耳坠，下面还串着粉白两色的珠子。
“叫我栗姐就行。”栗友善地朝他微笑，“听说你和言纪刚开始交往啊。”
“啊，嗯……”
“这么腼腆啊，确实是言纪会喜欢的类型。”栗丝毫不见外，外向开朗的知心大姐姐形象塑造得很成功。
房间很大，他们在经过童装区时保持沉默。在经过一个古色古香的屏风进入青少年专区时，栗又换了个话题：“你第一次见到寒的时候应该也有点怕她吧？”
“也？”
栗将胸前的几缕长发往后一甩：“与其说是怕，倒不如用难以接近来形容。我当年在国外留学遇见寒，本想着好不容易见到了自己人，结果我招呼还没打，她一个眼神把我劝退了……”
栗讲到这时不由自主地笑出声，听上去像是咳嗽：“不过第二次就顺利多了。她把所有课堂笔记都借给了我，因为我那天摔伤了腿。”
余觉听到这也抿着嘴微笑。
“寒真的是一个特别好的人，你感受得到吧？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高冷傲娇。”栗又笑了，这次是低着头呼出一口气，“上学时有99%的追求者因为寒过于傲娇被劝退了。”
“那剩下的1%……”
“啊，说了这么多你没看出来？”栗惊讶地用戴着白色手套的右手捂住丰满的嘴唇，“那1%是我啊。”
余觉停住了脚步。
苏若寒和栗姐是一对？！那苏言纪为什么没告诉他？
不对不对，苏若寒是弯的？这也太不合理了吧？
“你别愣着啊，”栗推着余觉往前走，他们经过各式各样的运动装，“刚是跟你开玩笑的，我和寒是纯友谊。那1%倒是勉强入了寒的眼，结果他说他毕业要去南极，寒白了他一眼后两人再没见过面。”
“这样啊，寒姐的人气还挺高的……”余觉感叹道。
“哼哼，”栗的语气中带着丝得意，“她可是连续4年蝉联A市市花啊。”
“4、4年？！”
“没想到吧，冷面美人还挺受欢迎的。”栗突然停住脚步，“好，总算到了。”
男装区在这层楼的尽头，光是这点空间都能同任何一家小商店相比。
栗招呼余觉站到一个近似摄影机的白色小盒子面前。这种小盒子叫时装分析仪，简称时析仪，用法同普通摄影机无异，但只能用于拍人像。拍摄完毕后，时析仪能自动显示出拍摄者最适合的衣服尺寸，高档一点的只要把店内衣服数据输进去，还能自动筛选出顾客较为适合的衣服，2032年所有的服装店都会配备一台时析仪。陈苔米家也生产时析仪，并且还畅销世界各地。
不过时析仪是2028年才开始普及的，栗居然现在就搞到了，看来她是真的很有钱。
“不用害怕，照个相而已，闭上眼睛都行。”
余觉没有闭眼直直盯着白色的时析仪发出闪光。
“好，让我看一下……”栗注视着时析仪紧挨着的屏幕，颇为兴奋地搓手，“啊，出来了！等等……这是bug吗？怎，怎么……”
余觉心生困惑，可还未走到屏幕前，就听栗发出一声尖叫：“怎么全是白衣服！”
隔了很久回声才消失。
栗狠狠按着余觉的头，绕着他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你真那么适合穿白的？”
余觉不能点头也不能摇头，只好含糊地回答：“可能……”
“算了，白的就白的吧，至少鞋子不是。”话虽如此，栗还是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眼时析仪，然后踩上一个像扫地机器人的小东西。
这是自动升降仪，它的诞生让梯子光荣下岗。使用者双脚站到指定区域后，升降仪首先会升起护栏保护使用者。只有护栏升起，升降仪才能被使用。这时，使用者可以使用与升降仪配套的遥控器操控升降仪。
而升降仪的发明者，正是DL游戏公司的现任董事长张福华，据说她是在同比自己小一岁的表妹逛街时想到的。
而她的表妹，刚好还是那个人的亲妹妹，张乔安。
等等，余觉脑中闪过一个他从没思考过的问题。
开发者到底是谁？
张福华既然能发明出自动升降仪，一个系统于她而言应该也不在话下。开发者看上去似乎也是她这个年龄的女性。
可张福华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压根不认识她啊。
“这些你先试一下，不合身的我帮你改。”
余觉回眸，不由得被栗手中一大堆摇摇晃晃的衣服吓了跳。他连忙接过那些衣服才终于看见栗那张化了浓妆的脸。
栗拍了拍衣服上的尘灰，满意地点点头：“嗯，幸好没沾上口红。”
说罢，她又转身朝升降仪走去。
余觉见状连忙叫住她：“等等，还有吗？！”
“你以为呢？”栗擤了擤鼻子，作为对余觉大惊小怪的回应，“快点去试，耽误了时间寒又会生气。”
余觉尽可能不让衣服掉下来，而要做到这点算不上容易，最上面的那件白色T恤垂下大半截，跟秋千一样左右摆动，余觉看得胆战心惊。
换衣间的门是不透明的自动感应门，给余觉省了些事，他把衣服堆在黑凳子上，不免叹息这还真是件麻烦事。
余觉把所有衣服试了一遍，发现有两件上衣大了个码，余觉一套上便会想起昨晚发生的事。他连忙将两件衣服叠好，把其余的衣服留在换衣间，自己将两件衣服搭在手臂上走出去，谁知栗举着更多的衣服朝他走来，让他把这些也全部试穿一遍。
他还没有开口，栗走到他身前飞速调换了两人手中的东西。余觉再反应过来时，双手已被雪白的小山覆盖。
栗每只手拿一件衣服，左看右看地仔细比较：“确实大了点……正好试试新买的缝纫机好不好用。”
然而，余觉在看到那台缝纫机特殊的外观时就意识到了此缝纫机非彼缝纫机。
果不其然，栗将白上衣平铺在缝纫机上后，缝纫机把白衬衣自上而下扫描了一遍，然后盖住白衬衣。在缝纫机发出一阵怪异的响声后，缝纫机向上一抬，已经改好的白衬衣上不断冒出热气，格外惹眼。
果然是能自动工作的。
对这些习以为常的余觉并没有被吸引，老老实实地回去换衣服。
“记得选一套待会要穿的啊。”栗叮嘱道。
十五分钟后，余觉身穿白色西装，颤抖的手更困难地托着那座雪山。栗用余觉压根没看明白的方法把它们连同余觉原来的衣服压缩进一个手提箱里，箱子也就比谢微微的那个略大一点吧。
“呼，总算收拾好了。”栗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低头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还来得及。我们坐升降仪过去吧，那样会快很多。”
余觉不禁问：“我们来的时候怎么不坐升降仪？”
栗不自然地笑了几声，目光往右边偏移，有些尴尬地吐出两个字：“忘了。”
余觉：……
真是言简意赅啊。
“这些不重要的事就别计较了。呐，接着，”栗抛出一个灰色的小东西，被余觉精准接住。
栗挥挥手解释：“升降仪的遥控器，不用紧张，这玩意儿很好上手的。”
大学期间天天用这个在图书馆查资料的余觉内心五味杂陈。
他因为身体原因无法承受考研带来的巨大压力，偏偏他是个医学生，这就意味着他在上学期间就得付出比其他人多得多的努力，否则光靠陈家的关系，他又有什么资格比别人早工作。
不过坐升降仪确实比徒步要快得多。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两人又看见了在翻看杂志的苏若寒和在打游戏的苏言纪。
苏若寒漫不经心地抬起头，瞥见余觉手中被塞得满满当当的行李箱和身上的西装不容置疑地点了下头。余觉也很快放松下来，悄无声息地溜到苏言纪身后，注视着他的游戏屏幕。
见苏言纪玩的仍是法师，还几乎是压着对面打，余觉突然心生一计。
反正出了什么事他还是会赢，不如……
余觉咽了咽口水，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地俯下身，微微张开的嘴唇正对苏言纪的右耳，用21岁男生张狂又不显成熟的声音念出法师的一句大招语音：“四季笙歌！”
苏言纪手一滑，在小灯塔废墟之上的A.P.法师喊出另一句大招语音：“永无止境。”
发射出的咒语没打到一个人，因为半径80米内的敌人早已被杀完。更糟的是没有召唤出魂灵。
余觉在苏言纪转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之前帮忙溜到栗和苏若寒附近。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余觉的接近。但更奇怪的是，苏若寒本是找栗结账的，两人的聊天内容却与结账八竿子打不着。
栗随和地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说：“苏大美人啊，连你弟弟都谈恋爱了，你还要守身如玉到什么时候啊？”
苏若寒倚靠在墙上盯着她，语调毫无波澜：“哦？我不知道栗小姐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跟我比起来，你还不如给这家店找个像样的男主人。”
一听苏若寒特意加重了“像样的”三个字，栗乐呵呵地用手肘碰了碰苏若寒交叉的胳膊，笑意更加明显：“你跟我一样啊。我的前任遍布整个A市，还不是被你强行打回去的。我说，你好歹把要求稍稍放低一点吧，你找的是人，又不是神。”
“恕我直言，找一个不如自己的对象还不如不找，”苏若寒反驳道，“还有，麻烦下次找对象时眼睛擦亮点。你那些前任哪个不是觊觎你的服装店的？”
栗耸耸肩：“没办法呀，女强人就这点不好，择偶太难了，对于咱俩来说都是。”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歌声里的他（16）（双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