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罪》青冥长天

10、调查三

　　昏暗的网吧里，上网的人三三两两地坐着，有些人聚精会神地翻着网页，有些人叼着烟带着耳机双手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玩着网络游戏……全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身后不远处的诡异气氛。

　　在网吧的后门处站着一女二男三人，房顶上不停闪烁的白炽灯映得其中一个青年身上的金属饰品有下没下地刺着眼睛。只见这个青年二十岁左右年纪，一头黑发被挑染成各种颜色，全身上下一副摇滚青年的打扮。此时，他正背靠墙壁，虽被眼前的一男一女围堵在角落，却并不显慌张之色，反而一脸痞笑。

　　“这位警察叔叔和这位警察阿姨，你们堵着我这是要干什么呀？我这年龄到网吧上网好像并不犯法吧？”

　　原来这一男一女正是出门办案的张龙和丁月华，而刚才说话的青年就是张丁两人此次的询问目标——王勇！

　　张龙单手撑着墙，脸上也挂上了副痞痞的笑容，“小子，既然叫了叔叔阿姨就要知道做晚辈的规矩，等会我们这做长辈的问几个问题，你可要老老实实回答啊。”

　　王勇撇撇嘴：“不会又是为了陈翰那个死人的事吧？今天我还看到网上写他的死还和其他两件杀人案有关，就猜到你们会来找我。”

　　“小子还挺聪明的。”

　　王勇经不起张龙一夸，脸上立马露出得意得笑容：“那当然，要不是我聪明我手底下的那帮小弟会跟着我混？”

　　张龙暗笑，心想如此不经夸不经激的小鬼会是那连环杀手么，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该问的话一句也不能漏：“咱们聪明人说话就不拐弯抹角了，老实告诉你，现在陈翰的案子归我们管了，我不管你和先前那些警察说了些什么，现在你原原本本地将和陈翰有关的事重新说一遍。”

　　王勇见面前的丁月华虽到现在为止一言不发，却目光如电身板也挺得笔直，再反观张龙的言行，心中明白这两人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好糊弄过去的主，于是也就安分作答：“陈翰的死真的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是因为我家老头子的钱被他赔光了，才带着一帮哥们到他公司闹闹，放几句狠话只为让他还钱而已，如果他不还顶多打他几顿根本没想过要杀他。我书虽读得不怎么样但杀人偿命还是知道的，我活得好好地才不要这么早就给人偿命呢！”

　　丁月华一笑：“杀人偿命你倒是懂，打击报复你也是懂的，说说，你一共去过陈翰公司几次？”

　　王勇挠挠头：“也就四次吧，每次带不同兄弟去的，也是想让他知道我手底下有的是人，吓吓他好让他尽快还钱。”

　　“你这小打小闹的有效果么？”张龙笑着拿话激他。

　　果然王勇脸色一变、眉头一皱：“谁说我这是小打小闹！我每次去都是带足二十个人的！还有，如果没效果的话，陈翰怎么会请我们彭老大吃饭，希望通过他让我放手！”

　　“陈翰请你们彭老大吃饭？这个彭老大是谁？几时又是在哪吃的饭？”丁月华声音顿时一沉，看向王勇的目光更加锐利。

　　“彭老大就是管辖我们这个区的陈瑾彭……”

　　丁月华飞快地在脑海搜索着有关陈瑾彭的资料，在确定自己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后，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决定之后要对其另行调查，于是接着听王勇说道……

　　“……陈翰在4月3号也就是他死的那天请我们吃的饭，地点么就在洪鑫大酒店。那天吃好饭后，差不多在晚上9点多我就和彭老大还有一起吃饭的几个小弟一起走了，谁知道后来陈翰就在停车场被杀了，真是他妈的晦气。”

　　“你小子不老实呀，陈翰那天请你们在洪鑫大酒店吃饭我们早就知道，不过当时你的口供里可没有陈瑾彭！”张龙笑容加深，可加注在王勇身上的目光变得更加犀利。

　　王勇不由得一哆嗦，尴尬道：“那不是当时彭老大说他不宜和公安局有太多瓜葛，我才那么说的吗，后来我想反正有那几个小弟帮我作证，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行啊，你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是带着我们一批警察绕了个圈，就现在，我以妨碍公务和作伪证两项就可以将你带进局子里，你信不信！”

　　王勇苦着脸：“别啊警察叔叔！我知道错了还不行么！反正我现在把一切都告诉你们了，这不就是一时间差的问题么！”

　　张龙和丁月华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由丁月华开口道：“知道错了，就好好回答我接下来的问题……”说着丁月华从衣兜里掏出两张照片竖在王勇面前，“……认识这两个人么？”

　　王勇接过照片举在灯下仔细观看：“左边照片里的女人我不认识，不过右边这张里的女人我看着面熟。”

　　丁月华双眼一瞄，见王勇左手举着的是张娅珺的照片而右手上的是王玲的，“你可看仔细了，再好好想想！”

　　王勇点点头，复又仔细看了阵，“这女人我可以确定我不认识她……”抖了抖右手照片，忽然王勇一脸恍悟，“……我想起来了！这女人是泰安路上一间花店的老板娘！”

　　丁月华心中一跳，但脸上依旧平静：“哦？说说你是怎么认得她的。”

　　“泰安路上不是有个□□吗，而泰安路就离陈翰公司两条街，每次闹完场后我这做头头的总要意思意思，就会带着那帮兄弟到那间□□里玩下。呵呵……我女朋友到时也会在那里等我一起happy，我就经常在泰康路上买束花送她，所以认得这个花店老板娘，不过我不知道她叫什么接触也不深。”

　　“那你能告诉我们：2月28日五点到七点之间、4月17日晚上九点半到十一点你在哪里？又在干什么么？”

　　“28号不用想啦，早上五点到七点我肯定在家睡觉我不可能这么早起的。17号吗……我记得那天晚上雨下得特别大还电闪雷鸣的，原本我和人约好到郊区去飙车的，结果因为天气就改去KTV唱歌喽，和我在一起的同伴都可以为我作证的！”

　　张龙观察着王勇的表情，见他不似在说谎，一琢磨，便让丁月华拿出笔和本子递给王勇：“你说有同伴为你作证，那好，你就将这些人的人名写出来。”

　　王勇接过，认真地在本子上写着同伴的名字。

　　张龙递了个眼色给丁月华，让她看着王勇，自己则渡到网吧门外，拨打了赵虎的手机，手机响了几声后即被接通……

　　“喂，虎子，是我……”

　　“……帮忙查个人，陈瑾彭，耳东陈王字旁的瑾彭姓的彭……”

　　“……嗯，我这有些新线索，你先帮我查查，等会我和月华还会去趟陈翰的公司，回来后我们再商量……”

　　“……好，我这就挂了，拜。”

　　张龙挂断电话，复又进入网吧，见丁月华向自己点了点头，知道王勇这已经问不出什么了，便走到王勇面前又嘱咐了他几句后即和丁月华一起出了网吧，直奔陈翰公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