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罪》青冥长天

11、调查四

　　陈翰住宅。

　　自南岭公园出来后，白展两人并未做任何的停歇，而是在白玉堂100码的车速下以很短的时间到达了下个目的地——死者陈翰的住宅。

　　站在玄关处，展昭有些讶异于这间住宅的装潢，不比张娅珺家的华美，简约却不简单，其中家具电器均出自名牌，样样价格不菲。

　　“以陈翰投资顾问的薪资，有这样的经济实力么？”

　　像是早就知道展昭会有如此一问般，白玉堂心下了然，回答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陈翰有什么不合法的经济操作，从而引来杀身之祸？”

　　这人心思果然通透，展昭两边嘴角微翘，戴上手套，率先选择了一间房间进去，边查看边道：“如果委托投资的资金很大而投资得当的话，陈翰有这些资产也不足为奇，但是我看过刑侦大队转交过来的资料，陈翰的客户虽比较多但大多数都是些散户，委托给他的金额也不是很大……”

　　这边白玉堂也戴上手套进了展昭隔壁的房间，“……两种可能：第一，陈翰这些资产来源合法，那么就是陈翰的公司并没有将陈翰所有的客户资料交给警方，而这些隐秘的客户中有可能就有我们的突破口；第二，陈翰的资产来源不合法，是陈翰自己背着公司暗箱操作，那么我们就要彻查那些见不得光的委托人。”

　　原来，此时白展两人所在的房间正是陈翰的浴室和卧房，为方便使用，陈翰又在里面将两间房打通，故白玉堂和展昭虽不在一处但仍能相互沟通。那边，又传来展昭的声音：“陈翰遇害当晚，在洪鑫大酒店是不是宴请了王勇……”

　　“从刑侦大队转交过来的资料看，经过当晚酒店服务员地证实，那晚陈翰的确在洪鑫大酒店最好的包厢内宴请了一批人，而根据这些服务员描述出的衣着体态特征来看，那批人均是像王勇这样的社会青年，同时王勇也被指证出来，这与王勇自己交代得当晚他带着一批小弟一起赴宴的口供相符合。”白玉堂拉开陈翰浴室一镜面吊柜，边翻弄着里面存放的瓶瓶罐罐一边回答道。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你不觉得奇怪么？”

　　白玉堂正手握一瓶男用香水翻看，听得展昭的问话，原本的动作稍顿，右眉微挑：“什么意思？”

　　“王勇虽然每隔几天就去陈翰的公司大闹一场，但据资料来看王勇也只不过是一片小区域的流氓头头，而洪鑫大酒店是S市有名的五星级酒店，又是在最好的包厢，陈翰是不是有点……”

　　“兴师动众！”白玉堂一点就透：“宴请王勇大可不必在最好的包厢，而陈翰这么做，是不是他同时宴请了其他什么人？而这个或这些人必定在权势上能够压得住王勇并且帮得了陈翰的忙！”

　　“不错，再往下想……如果这些推测均成立的话，那么陈翰宴请的人是否有可能就是他暗地里服务的……咳咳咳！”

　　听见隔壁的展昭突然一阵咳嗽，白玉堂心里没由来地一跳，想也不想立马放下手中的香水瓶，窜到了陈翰的卧室。只见展昭一手扶着扇打开的衣橱门，一手捂着嘴，还在不停地咳嗽。白玉堂不自觉得皱眉，立刻上前轻拍展昭的背帮他顺气，问道：“没事吧？”

　　“咳咳……谢……谢……咳……”展昭忙挥挥手：“没……没事……呛……咳咳……着了……”

　　等展昭顺过气不再咳嗽后，白玉堂轻问：“被什么呛着了，怎么这么不当心？”

　　展昭脸微微一红，“被香味呛着了。”

　　“香味？”白玉堂鼻头动了动，先前没有注意，现在一闻果然一阵香气扑鼻。再看那打开的衣橱，白玉堂伸手进去便是一阵翻弄，香味越加浓郁，“好浓的香水味……”想来，展昭定是打开衣橱时被这突来的浓香一刺激，再加上他方才又在和自己说话，才引得一阵咳嗽。

　　展昭也跟着将手伸进衣橱，拿出一件西装欲闻，可没成想这西装还没凑到鼻前便被白玉堂一把抢过……

　　“还是我来吧，仔细又呛着。”

　　展昭抿抿唇，也不推辞，他的确闻不惯太浓的香，便站在一边看着白玉堂，“多注意衣服的前襟和衣袖。”

　　展昭的话白玉堂哪有不明白的，故闻得越发仔细，不仅将衣橱内的所有衣物一一闻过，还在所有上衣的前襟和袖口处细细地闻了数遍，放下手中最后一件衣服，白玉堂看向展昭道：“你预料的不错，陈翰惯用香水。”

　　“可闻得出陈翰用同一种香水还是不同品种的？”

　　“香味比较统一，我没闻到其他什么杂味，衣物上应该都被喷了同一种香水，你等下……”白玉堂顿了顿，转身走进先前勘察过的浴室，不一会儿便走回到展昭面前，伸手一举，“……如果我没闻错的话，应该是这瓶香水。”

　　展昭接过白玉堂手中之物，打开瓶塞闻了闻，这瓶的香味要清淡得多，但味道果然如白玉堂所说和陈翰衣物上的香味如出一辙。展昭用手指敲了敲衣橱的门板，自案发后，这间住房就处于被封闭状态，这么长的时间又在这种密封的空间内而且所有的衣服都被喷上了香水，难怪香味会变得如此浓烈。将视线重又转回到手中的那瓶香水上，展昭眼睛微微一亮，抬起头，正对上白玉堂一脸明朗的笑容。

　　“范思哲凡塞斯动静香水……”

　　“没错，陈翰这瓶是男用的，而张娅珺那瓶则是女用的，同时……”白玉堂笑容加深“……同时这瓶已经被陈翰用掉四分之三了……”

　　窗外的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不知……是否会有转晴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