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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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欢起了个清早，顺利避开与顾月疏碰面。
得益于昨日死党亲自带他坐公交后又转地铁，林清欢才知原来直接刷手机就行，所以今日十分顺利来到学校。
晨曦微露，校园略显昏暗。
满排的银杏树沾着些水露，在水泥地上落出几点斑驳，晕在暖黄的路灯中。
林清欢叼着根棒棒糖，悠然自得上楼。
三楼，十班的教室亮着灯。
他塔进前门，教室挂钟刚好搭正六点。
角落处还坐着位埋头做题的男生。
许是他的动静惊扰到那人，那人忽然抬头看来，林清欢倏那与人对视，想了想他还是选择友好打招呼：“哈喽？”
谁知那人却默不作声，瞬间低下头没理会他。
林清欢：“……”
这么高冷？奇奇怪怪。
他来到自己的座位，拉开椅子坐稳后也没闲下，从桌兜里找出昨天那张忘记带回家的英语卷子恶补起来。
卷子被书压得有些皱。
林清欢按上手掌撸撸平才慢悠悠做题。
这张卷子说来也奇怪，是昨日英语老师给他的，不算是他们这个学期学的内容，反倒像他以前接触过的竞赛题题型。
林清欢右手写字，左手百无聊赖旋着棒棒糖的棍子，刚抽出空棍子准备丢掉，这一抬眸却恰好与刚坐下的人对视。
他收回视线，棍子准确无误落入角落的垃圾篓，面前也多出盒露楚。
与昨日一样，是六个蓝胖子绿豆糕。
“你还真带了啊？”
他昨天不过随口说说下次多放糖，没想到还真的有下次，但这点心的味道确实不错，他也没打算拒绝，照旧打开微信给人转账。
但顾月疏明显不想接受他的转账。
“不用，就当作补回你买药的钱。”
“一码归一码，你不收，我不吃！”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莫名有点僵持的意味。
最终还是有人妥协。
“好，收了。”
……
门口的何逢刚到，书包还没放下，已被林清欢手中的东西吸引目光：“哟，你这小点心好可爱。”
“尝尝吗？”
“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这就是绿豆糕而已，客气啥。”林清欢大方把盒子往前推推，热情邀请人尝试。
“那我试试。”何逢迫不及待敛起个绿豆糕，又不经意间被林清欢桌面的试卷惊到，“你怎么现在才做这张试卷？”
“有问题吗？”林清欢无所谓瞥瞥人。
“等下早读可要交了。”
“早读？”林清欢讶然回头看时间，距离上早读还剩半个小时，他忙不迭往嘴里塞进块绿豆糕，含糊不清道，“半个小时内都别打扰我，谢谢。”
耳旁有朗朗书声也有嬉笑声。
林清欢埋头进题海，却浑然不知。
上课铃响，被紧攥在手中笔刚好停下。
“呼！”林清欢忘我伸伸懒腰，手掌却倏那撞到个坚实的触感，他僵直转头看去。
原来是他的手掌正抵在顾月疏的肩膀。
“呵……额。”他讪讪笑笑，连忙在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中收回手掌，小小解释道，“太过忘我了。”
“我去，欢欢你这就做完了？”
何逢好奇回头，拿起林清欢的卷子，“这可是竞赛题，我昨晚做到12点都没做完，你半个小时就一题不落干完了？你是变态吗？”
林清欢：“……”
一时之间竟分不清这是在骂他还是赞他。
“还好吧，应该做了四十分钟。”
林清欢摆摆手拿起未吃完的蓝胖子绿豆糕咬在唇边。
忽然，微淡的黑影打落桌面。
“早读课不能吃东西。”
那人说完，冷冷收走他的卷子。
林清欢咬着半块点心与胖子面面相觑，待人走远他才问：“这谁呀？”
何逢耸耸肩：“英语课代表。”
林清欢皱眉，抽出张纸巾擦手。
原来不久前那位打招呼不理人的Bking拽哥，就是英语课代表，这么对比下，他觉得顾月疏霎时间都能配得上柔情似水这词。
可……
该想法却在两秒后可笑地破灭。
他眼中那位柔情似水的同桌忽然把张卷子横在他桌面，那是他昨日随便丢在桌面的数学早测卷子。
此时上面已满是细小字迹的解题思路，写的字比卷子上印的字还多几倍，甚至细致到连考察的知识点在书本第几页第几行都有标注。
“有空看看。”
看个屁！
林清欢：“……”
他刚才赞美这人的话应该还未超过两分钟吧。
手动撤回！
现在，他眼中的数学课代表和英语课代表一样讨厌，你俩可锁死吧，看谁先冷死谁！
“不懂的，随时可以问我。”
问个der！
林清欢翻了个白眼，表示不想理人，甚至在抽屉里扒出条透明尺子，卡在两人桌子缝隙间，充当“警戒线”。
“麻烦以后别过界，谢谢。”
何逢看着这两人颇有点打情骂俏的味道。
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在闹一个在笑。”
他忽地打趣道：“你俩干啥？欢喜冤家呢！”
林清欢：“是冤家，但没有欢喜！”
“那你怎么出去？”
侧头看看窗户，这可是三楼。
林清欢：“……”
被人气得糊涂，竟忘了这茬。
他转转眼眸：“那只能翻桌子呗！”
何逢本以为林清欢是说笑哪知下早读课后，这人竟然真的单手撑在桌面，轻松翻过去。
“你还真翻？”
“你以为，小意思啦！”
毕竟，他林清欢可是翻墙老手。
下完早读课，是跑操时间。
林清欢跟在何逢身边，也不知哪里窜出个女生，凑到他身边要加他好友。
这种措辞，明眼人都知道与表白无异。
四周围来好几个看戏的人，林清欢没有直接拒绝人，他微微笑笑反问了句没头没尾的话：“你喜欢一米八的帅哥吗？”
女生不明所以，她虽不知眼前男生的身高，但这男生身姿挺拔，张扬不羁，想来那话中人应该指的就是他自己，便顺应着激动点头：“喜欢，喜欢得不行。”
“那真是太不好意思，我昨天淋过雨，今天缩水成一米七，已经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此言一出，本来是暧昧看戏的人群中发出些低笑声，当然不是嘲笑，而是被林清欢的话逗笑。
女生怔在原地。
林清欢也走远。
何逢终于忍俊不禁：“哈哈哈哈哈哈你刚才那是什么鬼拒绝方式，好奇葩！”
林清欢：“无他，唯熟练尔。”
林清欢：“唉，都是练出来的，个中辛酸你不懂。”
何逢：“……”
这凡尔赛文学属实是给这人玩得明明白白。
而且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
林清欢还在与何逢说笑，身边忽然响起道分外突兀的冷言：“林清欢，英语老师让你放学找她。”
那人说话时甚至都没看他，交代完也即刻绕开。
“怎么感觉他对你有敌意？”何逢戳戳人。
“大概是生理期吧！”林清欢无所谓耸肩。
“你当我傻呀！哪个正常的男的有生理期？”
“所以，他不正常啊！”
何逢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艹！这就是语言的艺术吗？”
*
第一节课是数学课，老陈如常走进教室，第一句便是问：“都带计算器了吗？”
“带了。”大家很是捧场回。
“好，都先预习下新知识，老师还有点事，处理完就回来。”
实验班向来是自律的，老师走后也没人大声说话。
林清欢无聊托腮，胡乱地摁着计算器。
摁着摁着竟还弹起来旋律来。
前面的何逢好奇回头：“你弹的啥？还挺好听的。”
“老陈那个老六不是说我小学生吗？我这弹的是《孤勇者》。”
“可以呀，弹得不错诶！”
何逢由衷赞叹，他竟不知计算器还能弹琴。
“那是，我还自己改了歌词。”
“来来来，我听听。”
林清欢单手撑着头，漫不经心打下几个键，才悠悠开口：“听好啦。”
少年细长的指尖飞速压在计算器的按键，清亮的旋律也缓缓响起……
爱你孤身走考场
爱你淡定的模样
爱你对峙过绝望
不肯哭一场
爱你不屑的疏狂
大言不惭去硬刚
爱你和我那么像
自信得满当
去吗背吗这傻逼的公式
战吗蒙吧不会就全选C
致那不放弃的挣扎与坚持
谁说只有会做的才算英雄
……
“怎么样？还可以吧？”
林清欢得意扬扬眼尾问何逢。
“欢欢太尼玛有才了，好听好听！到时候元旦文艺晚会你就代表咱们班上去唱歌吧，你这嗓子保送前三。”
数学课总是枯燥而乏味，忽然迎来这幕，不少人都好奇打量过来，有几个声音也笑着附和说：“林清欢你真的好好玩！”
“教教我们怎么弹呗？”
“看起来好有趣的样子。”
“这很简单。”
林清欢说完举起手中的计算器，“连按两下日历时间的按钮，能调出计算器里的电子琴模式。”
说罢甚至还教起别人怎么摁谱子，“ 67897888 789788 89+9+9+9++9+……”
班级里大多人无不愉悦盯着这和谐又温馨的画面跟着玩了几下，唯独那坐在角落的人，像是看不惯般，小声责备句：“上课呢，吵什么？不能安静点看书吗？”
然而很多被挑起兴趣的人并不打算买账，都继续在玩。
甚至还有人反驳道：“英语课代表你也太较真了，就玩一下又不影响。”
而后又有人冷嗤：“你别理他，他这人老爱装了，也不知是什么牌子的垃圾袋，这么能装！”
……
数学老师老陈回来时，只看到他最头疼的学生用计算器在弹曲，他微怔，眼中涌出惊讶后便是不悦喝道：“林清欢！我这是数学课，你搁这开演唱会呢？”
沸腾的班级顿时安静下来。
老陈放下水杯，翘起双手：“要不要我把这讲台让给你？来来来，我这扩音器也给你！这节改成音乐课，你来上！”
“不太好吧，老师您这太客气了，我有点受宠若惊。”林清欢连忙谦虚摆手。
“你给我站起来！”
“……”
“还有你何逢，也给我站着！就属你笑得最大声！”
“……”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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