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前任同居了》柏无憾

9、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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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总是到外面开房毕竟不方便，干脆商量着要不要出来租房住，除了家里给的生活费，还有两个人在网上兼职翻译的零花，算吧算吧，找个一居室勉强能住。
　　聊着聊着，傅思韶说：“哎，都要同居了，我居然才想起来我没送你生日礼物！”
　　季如璟：“……滚。”
　　生日那天傅思韶做了什么两人心知肚明，傅思韶心虚，清清嗓子：“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季如璟不同于其他人，很多gay是0.5，但季如璟之前却没做过0，被他压着弄那么多次……
　　“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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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思韶不知道找谁讨教了，送了季如璟一本厚实的笔记本，上面写了个“五年日记”。
　　季如璟冷笑：“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傅思韶一噎，“我，我写。”
　　“你送我的生日礼物，你自己写够了五年再给我是吗？”
　　傅思韶本来没想这么多，季如璟说完，他反倒是有了这个想法，眼睛一亮：“行啊，我每天都写，写够了送你。”
　　“那今年的呢？”
　　“呃。”
　　最后傅思韶送了季如璟一条领带。
　　傅思韶：“虽然还没到我们穿西装上战场的时候，但我希望你系的第一条领带是我送的。”
　　当晚领带就差点报废。
　　傅思韶吻着季如璟：“我爱你……”
　　季如璟闭了闭眼睛，声音发颤：“你最好一直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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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思韶一直记得两个人交往的日子，背着季如璟偷偷摸摸忙活，好容易卡在当天把二哈带回了家。
　　刚出生没多久的小二哈和季如璟大眼瞪小眼。
　　傅思韶把狗递给季如璟：“买的，有血统证，你给他起个名吧。”
　　“叫韶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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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华：【我听说季如璟要出国了？】
　　傅思韶看见时大脑一懵，条件反射抬头看向厕所，季如璟在洗澡。
　　傅思韶：【你从哪知道的？】
　　倪华：【导员那儿，导员让我问问季如璟，我也顺便问问你，据说他爸妈那边联系老师很频繁。】
　　傅思韶对这个事一点都不知道，两个人每天都住在一起，季如璟却从来没提起过，也没对他表露过什么。
　　倪华：【你要是还不知道的话就问问他吧，你俩不是在谈恋爱吗，他别瞒着你吧？】
　　傅思韶：【知道了。】
　　傅思韶不知如何问起，他信任季如璟，但瞒这么严实让他感到不爽。
　　倪华没把这件事往外说，但风声还是走出去了，同班有人听见季如璟打电话和家里吵架。
　　傅思韶知道不能再装傻了。
　　傅思韶说完，季如璟哦了一声：“谁跟你说的？”
　　“你就说有没有这个事儿吧。”
　　季如璟没什么表情：“有，我爸妈想让我大三就出国，但我不想去，我想至少等到研究生再说，和家里吵半个月假了。”
　　傅思韶一怔。
　　“你也要和我吵吗？”
　　“我没有。”傅思韶解释道，“我只是不想你有事儿瞒着我，尤其是这种事。”
　　季如璟被家里烦的要爆炸，维持平静的情绪本就很难，导员那边也在反复问他的意愿，横竖都是希望他早点出国深造。
　　所有人都无视了他说的现在不想去。
　　季如璟语气没那么好了：“说不说都一样吧，说完了你也跟着担心而已。”
　　“但至少我知道了啊！”
　　“有用吗？”
　　谈话不欢而散，但两人还在同居，最终还是会睡到一张床上，大了好几圈的韶韶非要挤在两人中间，小呼噜打得很响。
　　傅思韶突然说：“你要是出国，一定要提前告诉我。”
　　“我说了，我没打算现在出。”季如璟也没睡着，“读研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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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脾气都谈不上多好，小到斗嘴抬杠大到吵架，都说不上少，但这次却没那么好过去。
　　谈恋爱的事情导员也知道，季如璟那边说不通，他又把傅思韶找来了。
　　导员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戴着眼镜，没说话，先叹了口气。
　　“什么事？”
　　导员：“是这样，我和季如璟的事我一直不太赞同，但你们成绩都挺好，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我为什么找你，你应该也知道吧？现在他爸妈总给我打电话，让我做做他的工作，我找他好几次了，一直没效果，我觉得是不是应该也找你聊聊。”
　　“……”
　　导员：“你和季如璟谈过吗？”
　　“谈过。”傅思韶说，“他说他不想现在就出国，我尊重他的想法。”
　　“哦。我们也没不尊重他，但从各个方面来看，季如璟现在就出国比考研就出国好得多。越早接触国外环境对他越好，而且国内外的又不是不能谈恋爱了……”
　　傅思韶听得烦躁不堪，打断导员的话：“不是谈恋爱的事，是季如璟不想现在出国。”
　　导员喝了口茶：“你别急……”
　　“我没急。”
　　“唉……我比你们大不了多少，但我不太理解你们这种……”导员皱眉，“现在你们都还年轻，等过几年也玩够了，还是得结婚生孩子。”
　　傅思韶：“你是我们辅导员，我不跟你急，但我劝你最好别往下说了。这是我们的事，和你没有关系，管好你自己。”
　　傅思韶说完就走，导员没拦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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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恋爱，傅思韶还真没问过季如璟和家里出柜了没有。
　　偏偏还没有参考，季如璟不是本地人，离得远，在这边谈了男朋友，家里可能照样不知道。
　　傅思韶想到导员那句结婚生子就心慌。
　　人都会被外界影响，如果所有人都希望季如璟现在就出国，他会不会被说到麻木，现在就出国？
　　等他在国外习惯了，再结婚生子，还有他傅思韶什么事儿？
　　他是高中就和家里坦白了，家里人接受度还好，加上他又是双性恋，家里人可能还抱着娶媳妇的想法等着他，只把他现在的行为当年少轻狂喜欢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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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晚上又聊了一次，情绪稍有所好转。
　　季如璟：“你在怕什么？”
　　“怕你现在就走。”
　　“我没说我现在就走，我到底要说多少遍？”季如璟压着火，“比起现在就出国我更想跟你在一起，出国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你能不能自信点，是我追的你好吗？”
　　傅思韶抱住季如璟：“还不是怕你跑了……”
　　然而令人没想到的是，下一周，季如璟爸妈来了学校。
　　具体聊了什么傅思韶不知道，但季如璟妈妈看起来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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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员和他爸妈围着季如璟坐，办公室里很安静。
　　季如璟深吸一口气：“除了为我好之外，还有什么必要理由让我出去吗？”
　　季妈妈左右为难：“听说你恋爱了……”
　　季如璟握紧拳头：“所以送我走？你们听谁说的？”
　　他问着，眼神却已经看向导员。
　　导员心虚地把脸转过去了。
　　季爸爸更冷硬一些：“知道了怎么了？你去年和我们说自己喜欢男的不就是恋爱了吗？不然你会想着和我们说这些？”
　　季如璟：“我出柜和我恋不恋爱有什么关系？辅导员要是你说的你就承认，都是男的，你不好意思什么？”
　　“怎么跟老师说话呢！”季爸爸怒道，“你现在年纪小，懂什么，出去见见世面，回来你那男朋友什么都不是。”
　　在场的三个人都是长辈，但凡有个同辈这么劝他，他早一拳上去了。
　　他问导员：“你什么时候和我爸妈说的？”
　　导员从头到尾没承认，这会儿自然也没有承认的道理，皱着眉沉默。
　　“哦，我知道了。”季如璟自顾自道，“一个月前吧？不然我爸妈怎么突然想让我出国？”
　　他和傅思韶搬出学校，他没和家里说，但必须上报学校，知道他们恋爱关系的导员看不下去告密了吧。
　　没准他爸妈背地里还商量了很久才决定让他出国。
　　季妈妈轻轻说：“你以前也和女孩子交往过，现在怎么喜欢男孩子了呢？”
　　“我出柜时候说过了，我没有固定的性取向，我喜欢过女孩子，现在喜欢的是男孩子，也许以后不会变了，也可能会变，但我不希望是这种事情让我发生改变。”
　　季如璟说完转身就走。
　　他爸妈愣在当场，下意识看向导员。
　　导员刚做完亏心事没多久，季如璟又太干脆，一时没接上话。
　　季爸爸道：“那我们也先回去了。”
　　两位家长给季如璟打电话，都没接，便先回了酒店，不想给儿子找更多麻烦。
　　季如璟回了两人合租的一居室，傅思韶知道后也翘了课回家。
　　和傅思韶说完，傅思韶眼神有点难辨。
　　季如璟额角青筋都蹦出来了：“有什么直接说。”
　　傅思韶斟酌着：“我觉得……要不你……”
　　“闭嘴。”
　　傅思韶说完有点后悔，没想到最后是自己先提出来要不先走，之前想过季如璟是否会被影响，结果居然是自己被影响了。
　　晚上季如璟没回屋，在沙发上窝了一夜，早上起来的时候身上盖着毯子，傅思韶和他头对头，委委屈屈地睡在另一半沙发上。
　　季如璟确信傅思韶也很喜欢他，可能不比自己喜欢他的少。
　　但为什么还是吵架？
　　自己除了不想和傅思韶分开外，是不是也在害怕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