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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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傅思韶一直觉得韶韶太听话，可能是狗学校给训坏了。
直到他带着韶韶出门。
季如璟走之前和韶韶说了，韶韶能懂，还亲昵地舔傅思韶的手。
韶韶在楼道里还是条好狗，等到了下面的小公园，韶韶舌头一吐，拉着傅思韶就狂奔向一只柯基。
毫无准备的傅思韶：“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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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基的主人是个个头不高，长相白净的男人，修身牛仔裤把他的屁股衬得挺翘无比，和那只柯基有一拼。
傅思韶雷达狂响，这人绝对是gay，还是0，季如璟天天遛狗就和他一起？
柯基认识韶韶，很快乐地扑过来，两只狗子当场开耍。
柯基主人惊喜抬头，看见傅思韶，一愣：“你是？季如璟呢？”
“……”傅思韶在瞎扯淡和说实话之间冷静地说，“他房东，季如璟出差了，我帮他遛狗。”
“哦哦哦。”柯基主人点头，“我是柯桑，和季如璟楼下遛狗认识的。”
“哦。”
“桑桑我来啦！”正在迷之对视时，一道嗓音清亮快活的女声由远及近，是个梳着高马尾的女生，牵着的萨摩耶同样很兴奋，拽着她往前跑。
傅思韶：“？？”
这姑娘又是谁？
女生T恤短裙运动鞋，和她的嗓音一样，活力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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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摩耶很健康，和韶韶差不多大，两大一小三只狗子在草地上打滚胡闹，远处又跑来一只吉娃娃。
傅思韶觉得地狱可能也就这样了。
当然了，不是说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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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女生解释过后，女生大大咧咧问：“房东先生叫什么啊？这一周都是你来吗？”
史前难题不过如此。
傅思韶艰难地说：“傅思韶。”
“韶韶？”
傅思韶：“……哈哈，巧吧！”
韶韶：“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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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绿化做得相当不错，几只狗子都算听话，在公园里疯玩。
傅思韶终于看见韶韶二哈的一面，追着柯基跑，狂舔萨摩耶的毛，和吉娃娃互相辱骂打架——
韶韶骂不过就上手扒拉，吉娃娃就更凶了，然后被萨摩耶过来打滚打断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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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傅思韶震惊的是，萨摩耶的主人白月，在第三天找傅思韶聊天，铺垫半天后，问他：“璟哥……有女朋友吗？”
傅思韶迅速进入备战状态，笑着问：“你喜欢他啊？”
“嗯……有点。”白月低着头，“璟哥人长得好，韶韶也帅，听说是做翻译的，我想追他试试。”
“我在一家贸易公司做商务，对接海外，我英语有点差，想再提高点。”
房东和租客的关系要近不近要远不远，合住的话会更近一些，白月想着可能房东了解点，就大胆问了。
“学英语啊，我也可以教你。”傅思韶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说的话完全没经过大脑，“我也是英语专业，目前是自由职业，时间比他多。”
大概是傅思韶的主动让白月多想，她脸色瞬间爆红，结结巴巴半天没说出话，倒是傅思韶掏出手机要加她微信。
白月带着萨摩耶回家时都还觉得梦幻，回去后在微信敲柯桑：“我帮你问了，傅思韶没告诉我，但是他加了我微信。”
柯桑震惊，语音说：“那也行，我知道他俩是正经房东租客就行了，我要追季如璟！”
“没问题！”白月很亢奋，“我帮你把傅思韶解决了，大帅哥啊我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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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不知道自己被瓜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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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思韶手机今年新换的，他和季如璟的聊天界面还停留在通过好友申请，再打开他还愣了愣。
然后脑袋一抽，去柜子里翻出四年前的旧手机，充上了电。
这一打断，傅思韶突然没了翻看以前聊天记录的冲动，揉了揉头发，他给季如璟发微信。
Fu：【桃花真旺 /赞】
Silence：【？】
傅思韶发语音：“白月问我你有没有女朋友。”
Silence：【我没有女朋友，分了。】
傅思韶愣了：“哪的？”
Silence：【别发语音。西班牙人，观念合不来，分了。】
Fu：【哦。】
Silence：【你没谈？】
傅思韶呵笑：【谈过，现在单着。】
Silence：【谈过几个？】
季如璟的追问让傅思韶心情莫名大好，一边逗狗一边打字：【两个吧，一男一女。】
这次对面隔了一段时间，季如璟说：【那我就多了，你知道，西方人很热情。】
傅思韶心情瞬间复杂起来，语言变得充满攻击性：【你喜欢吗？还在下面吗？】
Silence：【不会说话就别说，除了你之外，我在过谁下面？】
傅思韶心情更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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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兵荒马乱，第二天一早季如璟坐都坐不稳，端着粥碗骂傅思韶，边骂边放狠话：“改天让你在下面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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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直到分手，季如璟也没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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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思韶最后还是开机，登录微信，翻到了四年多前的聊天记录。
季如璟依然置顶，最后的对话是闲聊。
Fu：【到哪了？】
Silence：【马上到家。】
Fu：【嗯，外卖到了。】
Silence：【/OK 进电梯了。】
再向上，是几通语音，聊得什么傅思韶记得，也不记得，因为都是琐碎的日常生活，有的没的，可能还有游戏双排时的语音。
但那时的聊天记录已经开始变少了。
再上还有作业课件，老师推荐的英文原版书籍，考试题目……
一切都显得陌生，但记录依然老老实实被手机记录着。
傅思韶想笑。
人都忘了的东西机器还记得。
有点讽刺。
明明是人创造了这些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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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思韶知道自己在犯贱。
他还在往前翻。
Silence：【……我在酒店等你一个小时了。】
Fu：【我在电梯里了。】
Silence：【下去买。】
Fu：【开门】
顺着记录，傅思韶想起这件事的后续。
那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接触，傅思韶数度认为就是他了，想带季如璟见家长，想和他过一辈子，想看季如璟老了之后会不会是个臭老头。
第二次发生在第二天一早。
傅思韶半闭着眼睛，在被子里摸季如璟的腿，锻炼的痕迹很明显，很结实，又想起肯定的，他们经常早上一起出去跑步。
季如璟被他摸醒，带着起床气：“干什么？”
“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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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碎的记录很多，傅思韶闭了闭眼睛。
拔掉电源，关机，旧手机又丢回了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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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思韶给季如璟打语音，本以为对方会挂掉，但季如璟接起来了。
季如璟：“监视我？老外刚走。”
傅思韶：“哦，今天的安排是什么，顺利吗？”
傅思韶能一眼看透季如璟，季如璟也能隔着电话听出傅思韶话音里古怪的语气。
会场声音很多很杂，他戴着耳机也听不到那边除了呼吸外的其他声音。
季如璟垂下眼睛：“老外看展，全程陪同当翻译，还算顺利。”
“还要多久？”傅思韶闭了闭眼睛，欲盖弥彰，“韶韶想你了。”
才三天，这傻二哈必不可能想他。
之前在国外，他把狗子寄存在朋友家，一周多狗子还是傻了吧唧和隔壁邻居的狗玩得开心，他回来了才重见狗子的热情。
季如璟没拆穿傅思韶，和同事摆了摆手，一个人溜达着往人少的地方走，拉长了调子：“韶韶——想我了啊？”
傅思韶手一紧，发出闷哼，惹得那边闷笑。
季如璟撑着栏杆：“用不用我哼两声给你助助兴？”
傅思韶：“……”
傅思韶咬牙道：“来，叫。”
季如璟的声音从胸腔里发出，是很低沉的性感。
傅思韶不知道季如璟那边是什么情况，但那种低低的，有些漫不经心的闷哼，令他着迷。
季如璟这边听筒里能听到傅思韶越来越难以维持平静的呼吸，不自觉跟着笑起来。
“思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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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思韶长出一口气，心绪纷杂，什么都没说，腾出手挂了电话。
坦诚面对季如璟，傅思韶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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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如璟对着栏杆外的楼下来去的人发了会儿呆，不敢马上转身。
叫傅思韶时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亲昵的称呼脱口而出，带着两人都无法承受的重量。
幸好傅思韶挂了电话，否则只会留一地尴尬。
影响是长远的，隔了四年，他们依然对彼此的反应了如指掌。
又或者是心里期待什么，不愿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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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思韶洗澡时，冷却的情绪又热起来。
他没参与过翻译活动，也许为了显得正式，季如璟会将眼镜戴上。
那样的他看起来很好欺负，很乖。
当然，在职场上大概只会显得严肃正式，很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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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幼稚的成年人在几天后再见，恍若初见，互相嗨了一声。
随后韶韶从屋子里冲出来，扑得季如璟后退几步才接住狗，被迫接受了它热情地舔舐，甩了他一脸口水。
“韶韶，哎，韶韶！”季如璟弄不动发疯的二哈，“傅思韶你帮个忙！”
傅思韶从后面抱住狗子往后拉，韶韶这才冷静一些，但还是在房间里撒花，客厅阳台跑来跑去，咬着玩具耍。
韶韶去客厅疯，傅思韶才正眼看季如璟。
季如璟出差前穿的是休闲装，好像和大学时代差别不大，可现在见他穿着深色的西装，陡然间意识到时间流逝的痕迹。
“怎么了？”
傅思韶心里觉得季如璟性感得没边，嘴上却说：“披上人皮就能当人了？”
季如璟上下打量傅思韶：“你连人皮都没有，让让，我进门。”
傅思韶：“……”
他只去过翻译局实习，觉得每天西装革履还是央企就没劲，得考公务员，还有杂七杂八对他来说过于繁琐的要求。
于是他在家长和老师的轮番轰炸下，毅然决然选择自由职业，反驳时说：“金子到哪都发光，干什么都挣钱。”
事实证明他做到了。
而自由职业很少有需要穿西装这类正式服装的场合，大多是休闲牛仔类，傅思韶更随便些，在家直播还穿过居家睡衣。
可此时看着季如璟，傅思韶心痒极了。
但是在季如璟不客气地攻击后，他一点也不痒了。
黑着脸让开路。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