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嗑了和对家的CP》疯狂大西瓜

18、第 18 章

　　18.
　　试戏结束，跟楚阙的相处也在表面上回归正轨，齐明玦心中两块大石都落了下来。
　　这段时间以来，他头一回觉得这么轻松，吃饭的时候话都止不住多了些。
　　薇薇美滋滋地说：“希望以后老大总能演到自己这么好的角色！”
　　“最终结果还没出来呢，我也未必真的能演到。”齐明玦嘿嘿一笑，故意客套两句。
　　一旁始终默不作声听他俩说话的楚阙突然开口：“哥肯定行的……刚不是说了吗，当时试戏的感觉很好，导演他们都鼓掌了。”
　　齐明玦笑着摸摸鼻尖，没吭声。
　　楚阙抿了口果汁，忽然又说：“明玦哥，我也想演这部戏，你觉得哪个角色适合我？”
　　“咳……咳咳。”齐明玦没想到这茬，被楚阙这句话给惊得直呛水，楚阙忙伸手过去轻轻拍他后背，“我就随口说一下，哥别激动。”他说着，忽然笑了笑，“哥是不是怕我演技差，糟蹋了戏？”
　　齐明玦瞪大眼睛连忙否认：“不会啊！而且你演技根本就不差！我就是没想到……你突然想来跟我演同一部戏。”
　　楚阙眨了眨眼：“那你说，我适合哪个角色？剧组还在选角呢，我也许还有机会报名参与一下？”
　　齐明玦看着楚阙的脸，真的开始认真思考——楚阙长得好、个子又高，其实跟剧本里那个皇帝的形象很相符，可是“皇帝”又是个暴戾君王，只要演出那种表面的狠和坏就好，人设有点扁平，虽然戏份不少，但感觉演了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收获……
　　那就“皇帝”的弟弟，那个小王爷？也是很漂亮的年轻男子，且光风霁月、温文尔雅，虽然并不如其他人那样有心机谋略，但却是个有大智慧的人，楚阙好像还蛮适合的。
　　想到这里，齐明玦心中一动，便直接跟楚阙说了心里话。
　　楚阙却摇了摇头：“不太喜欢。”
　　“这个角色如果真的能成功出演，以后肯定会成为观众们的白月光，你虽然是第一名出道，但是现在作品还不多，有了这个白月光角色，观众对你的滤镜也会大一些。”齐明玦根据自己两辈子的经验，慢慢跟楚阙分析，“而且也能锻炼你的演技……”
　　楚阙小声嘀咕：“这个角色跟你没多少对手戏吧？”
　　齐明玦没听清，凑近了些：“昂？”
　　“没……既然哥希望我去试试，那我就试试呗。”楚阙笑了笑，又自然而然地往齐明玦碗里夹了点吃的。
　　薇薇坐在他俩对面，总感觉那俩人身上罩了一层结界，把她这个“外人”完全隔开，搞得她像是个……万瓦电灯泡似的。
　　不过反过来想，她本身就是“出奇制胜”粉，这种情况四舍五入就是VIP座位吃糖，美不死她。
　　要不是手机一直在震，她就更开心了——眼下正跟她聊合作的，是业界知名经纪人陈琼女士，自己开了家公司叫“一然”，旗下艺人虽然不多，但每个都是一线明星。对方的目的很明确，说是觉得齐明玦是潜力股，未来的一线明星，需要他们那个专业的经纪团队进行协助和运营，一切都他自己和薇薇这小丫头来太辛苦了，也未必顺利，总会遇到各种困难。
　　薇薇不舍得拒绝，可齐明玦又实在没有立刻“找下家”的意思，就只能尽量软软地拖着对面：陈姐，明玦他最近在忙着新戏选角的事，要不等他忙完这段时间，咱们约时间见一面，边喝茶边聊怎么样？
　　几分钟后，陈琼问：什么角色啊？
　　薇薇一想，这也不是什么商业机密，老大去试戏的事儿肯定转眼就会传开，便老实回答：《登楼》剧组的“柳逸之”。
　　陈琼没再回复了。
　　齐明玦多买了一盒小蛋糕，摆在薇薇面前：“喏，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送你。”
　　“谢谢老大！”薇薇赶紧把小蛋糕捧在手里，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楚阙看了看薇薇，又转头看向齐明玦，他嘴角轻轻下垂，看上去特别委屈，像是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齐明玦莫名一阵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问：“怎么了？”
　　“哥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吗？”
　　这倒是把齐明玦问住了，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都没什么机会了解楚阙的喜好，上辈子是纯属没在意，这辈子又没来得及。
　　气氛一时间有些僵硬。
　　好在楚阙不太在意，而是直接厚着脸皮说：“我喜欢吃奶油小方，哥要记住哦。”
　　齐明玦的耳朵莫名发烫，故意说：“我记这个干嘛？”
　　楚阙笑笑：“没关系，你忘了我下次再提醒你呗。”
　　这两位……不会真的在谈吧？
　　一旁吃蛋糕的薇薇专心地盯着这边，嘴巴都快合不拢了。

　　一般这种试戏的结果都会在一周内给出。
　　齐明玦干脆推掉了几个本周需要出席的活动，专心等待剧组通知。
　　试戏结束后的第五天，齐明玦终于接到了来自剧组的电话，来电的是副导本人：“小齐啊，这两天是不是很忙啊？”
　　齐明玦有点紧张，忙说：“不忙不忙……张导，选角定下来了吗？”
　　“呃……嗯，定下来了。”
　　语气有些吞吐，好像还带了几分心虚。
　　齐明玦心里生出了些不好的预感，掌心也慢慢渗出冷汗：“张导，您直说就好。”
　　“啊，是这样的小齐，你试的那个角色，我们……我们多次讨论后决定，给一个新人来演了。”
　　“啊，是这样啊。”齐明玦僵硬地牵动嘴角，下意识回复。
　　张导语气有些急切，多了点找补的意思：“小齐，你看你这咖位，去演那么个小配角的确屈了，要不这样，我们公司还有好几个项目正在筹备，我推荐你去演主角怎样？”
　　“暂时不用啦，谢谢张导想着。”齐明玦捏紧手机，尽量用最平稳的语气答复，“我可以冒昧地问一句，最后定下的演员是谁吗？”
　　“一个才出道的小孩儿，你肯定不认识。”张导嘟哝，但还是小声答，“他叫慕晨。”
　　“慕晨……？谢谢张导啦，还麻烦您告诉我一声。”齐明玦陪笑着回答，又跟张导客套了几句，便结束了通话。
　　才赶到的薇薇怔怔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她应该听到了齐明玦没拿下角色的话，眼圈红红的，像是要哭了。
　　齐明玦把失落和难过强压下来，笑着冲薇薇说：“在门口站着干嘛，过来喝东西。”
　　“……为什么会这样。”薇薇整个人蔫蔫的，“我记得那个慕晨没什么演技的，怎么会顶掉你？”
　　“你知道他？”
　　“知道啊。”薇薇对着手机屏幕点了几下，然后给齐明玦看，“喏，之前楚阙参加的那个综艺，他也参加了，但是第一轮就被刷下去了，因为演起来特别尬。”她说着，忽然沉下脸，“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试上去的……我总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齐明玦没吭声，只认真地看着手机上那个新人的表演片段，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失去这个机会他没觉得怎样，可这个角色要真的给那个慕晨来演，肯定被毁很惨。
　　想到这里，齐明玦长长地叹了口气。
　　“老大，怎么办？…”薇薇也跟着叹气，“导演也是的，不论如何也不能这么随便选角色啊，他不在乎他的作品吗？”
　　齐明玦把手机还给薇薇：“不怪他，这个圈子里……总有很多无可奈何，他们应该早就得到消息了，但拖了这么长时间才告知我，应该就是在进行最后的争取。”
　　很显然，没能成功。
　　两人都开始沉默。
　　齐明玦突然想到，自己虽然重来一回，但也彻底变成了“孤狼”，再也没人能依靠、也没有足够的钱，眼下只是个小配角，都可能随时被人顶掉，那以后呢？
　　现在拍戏的本质都是为了赚钱，对作品的追求反而在其次，他即便准备得再充分、演得再好，也可能被随手推开……
　　可即便找了“后台”，签了公司，就能保证不会吃亏了吗？
　　要是不听话，可能被“雪藏”得更狠，连出来试戏的机会都没了。
　　他脑子里无数种想法搅在一块儿，一时理不出头绪，只觉得前途无望、心乱如麻。
　　突然，薇薇的手机响起。
　　小姑娘赶紧接电话：“陈，陈姐好！”
　　齐明玦一听“陈姐”俩字，就知道对面的是谁了，他抬眼看向薇薇，抬了抬下巴示意薇薇开免提。
　　陈琼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薇薇，你约一下齐明玦的时间，我们谈谈签约的事。”
　　薇薇有些慌乱地看了眼齐明玦：“陈姐，我们还没答应呢，怎么就到签约这一步啦？”
　　“《登楼》这部戏里的柳逸之，齐明玦准备了很久的角色。”陈琼的口气悠闲、随意，像是在聊家常，“他表现得很好，剧组也决定用他，但我只是跟几个导演制片人吃了顿饭，这个角色就给了别人……这也不是说死的事，毕竟还没官宣出去，只要齐明玦还想演，这个角色随时都能还给他。”
　　薇薇心里一动，看向齐明玦的双眼亮了亮：“那……”
　　“单打独斗行不通的，你们齐明玦又不是什么小时就出名的童星。”陈琼打断了薇薇的话，“我们现在诚心想签他，我不懂拒绝的点。只要在我手底下好好干，别说一个配角，哪怕是主角你想演，我也能想办法让你去演……”
　　齐明玦越听越不是滋味儿，他干脆直接凑过来打了个招呼：“陈姐是吧，我是齐明玦。”
　　陈琼毫不意外，无比自然地说：“刚刚我的话看来你都听到了？你怎么打算的？”
　　“……写诶写诶陈姐的美意，但我还是不想跟贵司签约。”齐明玦笑了笑，“贵司旗下人才济济，肯定也不缺我这么一个才得了奖的小新人，你觉得呢？”
　　陈琼沉默了两秒：“我既然有办法让你丢掉这个角色，就有办法让你丢更多的……你不怕吗？”
　　“怕。”齐明玦诚恳地回答，“但我更不想跟您这样的大人物合作，就为了让我这么一条小鱼上钩，特意抢走我的角色……我万一真的跟您合作了，是不是会有别的‘小鱼’因为我失去梦寐以求的机会？”
　　陈琼冷笑：“我记得你都出道了几年了，怎么还这么幼稚？这圈子里就是这样，到处都是算计和潜规则，就算天真也要有个限度吧。”
　　齐明玦双手紧紧地按在桌上，视线变得坚定：“我喜欢演戏，也喜欢演员这一行，但如果这个圈子真的再也不看作品和演技，只看所谓的后台、人脉和潜规则，那我不混这个圈子也没什么。”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儿，陈琼才出声：“行，咱走着瞧，我看你什么时候灰头土脸地滚蛋走人。”
　　嘟——
　　电话被挂断，重新安静下来。
　　薇薇紧抿着唇，眼泪却扑簌簌地顺着脸颊滚落。
　　齐明玦忙递过去一张纸巾：“别哭，没事的……”
　　“都怪我……呜呜呜呜呜……”薇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都怪我那天跟她说漏嘴了，把你试的角色告诉了她，我以为这没什么……”
　　齐明玦垂下眼帘，温声安慰道：“既然她有这个想法，那无论如何都会整我，你只不过让她整得稍微轻松了些……真的没关系的。”
　　“老大……以，以后怎么办？”
　　“以后……”齐明玦往后一靠，软踏踏地窝在椅子上，“大不了去演小网剧，开培训班，应聘话剧团……再不济去做群演，我又不是没干过。想从事这行，法子多得是，放心，不会真的无路可走的。”
　　薇薇听他这么说，哭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