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嗑了和对家的CP》疯狂大西瓜

19、第 19 章

　　齐明玦陪着薇薇坐了一会儿，之后便让她赶紧回家休息，这段时间小姑娘陪他早出晚归准备角色也够辛苦了。
　　至于自己……就先放空一下？
　　可能是因为之前太有自信了，直到现在齐明玦都觉得自己被刷下来没什么实感。
　　他又翻了翻自己这段时间几乎要翻烂的剧本和自己整理的人物小传，然后将它们整理好，放进了书房的抽屉。
　　上辈子得奖之后就没遇到过这种事。
　　因为顾慎总能想办法把他送到各种各样的酒局里，让他陪着笑脸哄那些投资人或者制片方开心，有时甚至还会把他送上某个强大后台的床。
　　再加上顾慎总说“你要听话，不然的话你什么都演不了”之类的话。
　　久而久之，他就也被洗脑得相信了，感觉自己真的没什么演技和能力，所有的角色都是因为背后的灰色交易。
　　每天患得患失、惶惶不可终日，觉得所得的一切都是梦幻泡影，稍微一碰就会彻底破碎，又把顾慎当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这么一看，他还得感谢顾慎没有一直藏着自己的嘴脸，要不是那场大雨和车祸彻底将他淋醒，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要做多久的提线木偶。
　　齐明玦轻轻地呼出一口气，从冰箱里翻出一瓶果酒，这是前几天楚阙来时顺路买的，当时楚阙胃不好，就没打开，现在倒是可以让他喝两口平复一下心情。
　　只是才抿了一点，就听到门铃声响。
　　齐明玦没有多想，放下酒杯便慢慢地走过去开门——然后被门外楚阙的笑晃了眼。
　　对方口罩还挂在耳朵上，应该是才扯下来的。
　　“你怎么来啦。”齐明玦挤出一个笑，然后微微侧了侧身，让楚阙进来。
　　楚阙几乎瞬间就注意到了齐明玦尴尬的表情，再一抬头，就看到了桌上摆着的玻璃瓶子，他收回笑容，眉头微微皱起：“明玦哥，怎么了？”
　　“没事儿。”
　　“……是不是……”楚阙嘴唇动了动，眉头锁得更紧，似乎是在纠结要不要开口。
　　齐明玦却装作没在意，他顺手拽着楚阙坐在沙发上，还给楚阙也准备了个杯子：“没什么度数，咱俩喝两杯？”
　　“哥，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记得跟我说。”楚阙满脸的担忧。
　　齐明玦喝了一口酒，不答反问：“你还没说呢，这么高兴来找我干嘛？”
　　“想分享一个好消息，可是现在又觉得……没什么。”楚阙垂下头去，齐明玦只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
　　“别被我影响，你说说看。”齐明玦下意识抚了抚楚阙的发顶，可又觉得这个动作很失礼，赶紧收了回去。
　　楚阙还是没抬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争取到了一个角色，可以跟哥同组拍戏了。”
　　“恭喜！”齐明玦由衷觉得高兴，他赶紧把酒递给楚阙，“来，干一杯！这是我们楚阙正式出演的第一个角色吧！这个剧本子好，导演也很好，听说还有很多前辈参演，能学到不少东西，你要珍惜机会，好好……好好学。”
　　楚阙慢慢抬眼看向他，一双桃花眼里亮闪闪的，漂亮极了：“哥，你都不问我是哪个角色吗？”
　　“是我建议的那个小王爷吗？”
　　“不是。”楚阙笑着摇头，“是那名侍卫，柳逸之身边的侍卫，最后死在他怀里的那个。”
　　“可那是个背景板角色诶。”齐明玦眉头微蹙，“你争取这个干嘛……这不，屈才吗？”
　　他似乎是有些醉了，眼角脸颊都泛着红，此时说话的样子带了几分可爱。
　　楚阙温柔又略带强硬地从齐明玦手里拿过酒杯：“哥，再喝就喝多了，我怕你胃疼。”
　　“不会。”齐明玦有些执拗地夺过杯子，逞能似的灌了一大口，“我不会胃疼……就是现在，单纯想喝酒。”
　　楚阙抿着唇没吭声，过了一会儿才说：“哥放心喝，我会照顾你的。”
　　怎么这么乖……怎么对他这么好啊。
　　齐明玦醉眼朦胧地看着楚阙，心里油然而生一股酸意，他吸了吸鼻子，嘟哝：“为什么要争取那个角色啊……”突然，他脑子里闪过一个有些自作多情的念头，“不会是因为……‘侍卫’和‘柳逸之’之间的对手戏多吧？？？”
　　楚阙像是被看穿了心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
　　齐明玦心里的那点酸涩突然毫无预兆地膨胀起来，酒意侵占了他的大脑和心脏，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咬紧牙关看着楚阙，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你不应该以跟我的对手戏多少为标准选角色。”他微微拔高声音，眼眶更红了，“你应该从自身出发……”
　　“明玦哥，我想争取的不是角色。”楚阙的双眼始终明亮，语气坚定无比，“我想争取的是跟你相处的机会，我想让你更多地了解我……想让你，想让你快些喜欢我。”
　　年轻人这样明朗和炙热的爱意袭来，让醉了的齐明玦心跳都开始加速，他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可是我演不了‘柳逸之’了，那个角色我没能拿到。”齐明玦缓缓垂下眼帘，“不只是‘柳逸之’，也许以后我都演不到想要的角色了……”
　　“哥？怎么回事？”楚阙脸上闪过一瞬茫然，但很快就变得愤怒，他用力捏住齐明玦的肩膀，见齐明玦没吭声，就又问了一句，“到底怎么回事？”
　　“……得罪人了。”齐明玦大着舌头傻笑，“我……性格真的很差，但我不想……我不想像之前那样了，我没办法，没办法……”
　　他的声音变得哽咽，眼角渗出几滴泪水。
　　楚阙脸上的愤怒慢慢散去，只剩下担忧和心疼，他轻轻地拥着齐明玦，一下下地轻抚对方的脊背：“没事的，明玦。”
　　齐明玦酒量很差，但酒品却很好，眼下喝多了不过才闹了两句，就在楚阙怀里睡了过去。
　　楚阙闭上眼睛用力地紧了紧双臂，接着又轻松地将人抱起，轻手轻脚地放到床上，他细心地擦去齐明玦脸上的汗水泪痕，又在床头柜前留了张字条，之后便急匆匆地转身离开。

　　第二天下午，齐明玦才迷迷糊糊地醒了。
　　因为昨晚宿醉，他有些头疼，喉咙也火烧般难受……酒果然是个坏东西，以后还是能不喝就不喝吧。
　　齐明玦努力起身，顺手拿了瓶摆在床头柜上的纯净水灌了几大口，接着，他看到了一张字条。
　　明玦哥，我先走了，醒了之后不舒服记得叫我。
　　一看就是楚阙留的。
　　齐明玦看着那行漂亮的字，先还想笑，可心脏随即又沉了一下，他昨天的醉态应该是当着楚阙的面，不会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吧？
　　关于昨晚的记忆彻底断片，齐明玦仔细回想半天都没想起来，只能隐约记得自己好像哭了。
　　都重来一回的人了，还当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孩儿哭，丢人，太丢人了。
　　他正沉浸在丢脸且绝望的情绪中无法自拔，放在一旁的手机就嗡嗡地震了起来。
　　齐明玦拿起电话一看，来电显示竟然就是昨天打电话来通知选角结果的张导。
　　是有什么其他信息需要补充吗？比如收回昨天那个“如果有合适的剧会推荐”的承诺？
　　他叹了口气，苦笑着接通电话：“您好。”
　　“小齐啊。”张导的态度比昨天还要和蔼，“是不是在忙哇？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来着，都没人接。”
　　齐明玦有些歉疚：“张导抱歉，我睡了一上午，没接到……”
　　“哈哈哈哈这个问题不大。”张导笑着说，“小齐啊，今天给你电话主要就是想跟你同步一下，我们内部开会商量了几次，觉得还是你更能诠释好角色，所以诚恳地邀请你来《登楼》剧组。”
　　“？什么？”齐明玦脑袋里“嗡”的一声，半晌没反应过来。
　　张导重复：“‘柳逸之’这个角色，还是要交给你我们才放心啊。”
　　“张……张导，昨天不是说……？”齐明玦心里没有多高兴，反而越想越不舒服，“那原定出演这个角色的年轻演员怎么办？要不还是按照你们最初的想法选角吧，不用在意我的感受……再说了，角色拿不到都是常事，我出道好几年了，这些道理我都懂。”
　　张导沉默了两秒，才说：“我们最初的想法就是由你来演，现在也只是想通了回归本心而已，小齐，过两天我们会把完整的剧本和拍摄计划表发给你们，记得准时来组里哈，你要是不同意，就是不给我和老林面子。”
　　齐明玦一向不知道怎么应付这样的对话，当即涨得脸蛋儿通红：“张导，您这说得什么话，我怎么可能不给你们面子……我……”
　　“合同的话今天就会发到你邮箱里，你们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咱们尽快找时间签掉，我这里还有事忙，就先撂了哈！”
　　张导做事风风火火的，跟齐明玦道了别就挂断电话。
　　独留齐明玦一个人傻乎乎地呆在原地。
　　前后不过才隔了一个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了？
　　陈琼不是想行业内封杀他吗？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让他拿回角色……难道有人暗中帮忙？
　　齐明玦想来想去都不得要领，只有眉毛越皱越深。
　　如果真的有人帮忙，他欠得人情可太大了，以后要怎么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