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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泪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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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rvant，Saber。”
“费奥纳骑士团的迪尔姆德?奥迪那。请允许我作为骑士侍奉您。”
据说，他曾以Lancer的职阶现世。
虽然听过相关的传闻，在与他对视时，你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眼皮、脚步，都像被固定住了。
“……御主？”
“哎……是、是！”
你看到对方无奈地摇头。
这无奈是为了什么，你大致明白。
——【光辉之貌】。
身为爱与青春之神安格斯?麦?奥格的养子，迪尔姆德?奥迪那被赐予了一颗爱之泪痣，匹配他精致而美丽的容颜，使得没有女人能抗拒给予他爱情。
换作别人，可能要高兴得睡不着觉吧……
不过迪尔姆德本人，似乎对此有着深深的苦恼。
见你找回了自我，Saber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配上他正经的剑士装束、一丝不苟的站姿，可爱中又有点好笑。
“您似乎是一位有相当实力的魔术师。”
他苦笑着说：“如果侍奉的主人是无法抵抗这魔法的女性，就太不方便了。”
——你说得对。
你在心里附和。
与下属发展公务之外的关系，从来不会有好下场——
*
身后是冰冷的镜子。
身前是一团炙热，在微冷的空气中如同火炉一般。
你有些难耐地动了动，立刻引来对方不满的轻哼声。
“御主……不要看着我。”
他把你按在怀里，用肩膀抵着你的下巴。
长年累月的锻炼，造就了一副钢筋铁骨。
高大的身躯上包裹着适于爆发的肌肉，没有一丝一毫是多余的。
这样的体魄，本来可以轻易将你碾碎，他却恰到好处地控制着力道。
“Saber……”
“不舒服吗，御主？”
他停下了动作。
无论何时，只要觉得【你可能会不适】，他就会立刻停下。
这样是可以做到的吗……？
然而他做到了。而且每次都是这样。
他也不让你看他的脸。
*
——办公室恋情，没有好下场的。
你再次感叹。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这——！！”
“不，失礼了。由于过于感动……您的深厚情谊，在下愧不敢当。”
你想起来了，一切源于那个情人节。
迪尔姆德是你队伍中的主力剑兵，已经无数次陪你出生入死。于是，在那个特别的日子，你决定把亲手做的巧克力送给他，你的Saber，你的骑士。
虽说“我的骑士”这种说法有点老套少女漫画的氛围，略显羞耻，但这是他自称的。
他也一直以有些古板的骑士礼节，侍奉着你。
“除我之外，您麾下还有很多忠诚的从者，只有我得到如此的宠爱，恐怕……”
“我给你添麻烦了吗？”
见他如此，你也有些忐忑。
是不是一开始就不送的话，比较好呢？
可你又想，送个巧克力而已，从前的每个情人节你都会送给五六个玩得好的男同学，并不是这样严重的问题吧……
这次只有一个，也只是因为迦勒底的材料不够。
“不！绝非如此！”
他大声地否认，郑重表达了对能够重现于这个鼓励传达感情的时代的感激，最后带着视死如归的气势，收下了你手作的巧克力。
“我非常高兴，能以这样的形式见证人世变迁。”
“我迪尔姆德?奥迪那，不惜付出生命，不惜跨过尸山血河，赌上身为骑士的尊严，一定会独自一人吃完这份巧克力的！”
你有些庆幸，这变成抓马的一件本来很平凡的事情，顺利地结束了。
——不过，其他人好像不是这样想的。
所有人都会错了意，包括迪尔姆德本人。
*
后来，你明白了迪尔姆德那天为何一副慷慨赴死般的架势。
在迦勒底，并非所有从者与你都是单纯的主从情谊。
从者与御主，是两个来自不同时代的、出色的人类或半人类以魔力为纽带，缔结起的一种跨越时间、空间，相互依存的关系。
相对身为和平年代魔术师的御主，从者们往往是自己时代的英雄或王者——来头更大，功绩也更为辉煌。
但他们依旧要依靠御主存在，与御主相互配合，才能发挥自己的能力、达到自己的目的。
两个优秀的人，在这样的朝夕相对中，一定会互相了解、互相敬佩。
如果双方恰好是异性的话，产生什么更进一步的感情，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你一直有意地与从者们保持距离，试图把关系维持在专业的合作层面上。
因为明白，办公室恋情总是以悲剧告终。
尤其是，在这种关乎人类存亡的危机时刻……
哪有时间去搞那些有的没的呢——？
可是，这种微妙的平衡，在那一天彻底被打破了。
Saber，迪尔姆德，起初犹豫过，自己是否有资格独享御主的青睐。
可是他很快便想通了，在你们谈话的时候就想通了。
既然决定接受，那么就必须以全部的诚意回报，而且绝不能遮遮掩掩，因为这样是对御主的不敬。
“讨厌的东西，吗……”
从那之后，他转变了态度。不仅不再使用敬语，展现出的保护欲也更加强烈。
突然而短暂的疑惑之后，你也适应了立场的变化——毕竟，这是你一直想要的，不是吗？
从第一次看到他开始，就……
“大概是来自主君的嫉妒，吧。”
关系很快便公之于众了，迪尔姆德也受到了许多同事明里暗里的针对。但对他来说，这些都不算什么，他早就学会面对了。
“不过幸好，今后不会再有了。”
他看着你，泪痣上的眼中似有桃花，似醉非醉。
“有你这样出色的御主，我可以尽情地挥剑、贯彻骑士之道了。现在我很幸福。”
*
见你没有不适，迪尔姆德不再约束自己。
他把脸埋在你的脖颈处，额上的汗水落进你的头发里。你望着天花板，五指弯曲，用力在他的背和肩胛上留下痕迹。
练习剑术时，不可能总是穿着衣服。
这些痕迹，自然也会被一起练习的别人看到吧。
恶作剧的想法带给了你一丝快意——谁让他不给你看脸呢？
你的努力，没有对他造成丝毫影响。
他的节奏不变，凑在你的耳边，语调如常：“御主是故意的吗？让别人知道我们现在在一起？我倒是无所谓。”
“哎呀，看来我似乎是个不忠之人啊，明明正在侍奉御主，怎么可以想着别人……真是不知羞耻。”
你有些尴尬。
你并没有宣誓主权的意思，但现在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刚才的行为都是这样的。
你的手一软，听见他轻笑出声。
*
其实，在那一天，是他先出手送礼的。
他送了你一个异界的果实。
“御主平日一直勤于战斗，希望这礼物能够给您带来片刻的安宁。”
这颗果实饱满圆润，红彤彤的，翠郁的柄上系着一条紫色的丝带。
长得很像苹果。
在凯尔特神话里，苹果生长在大海那一端的彼世，是妖精看管的圣物。
在传说中，苹果还象征着爱情。
据说，古代特洛伊城的陷落，就是因为王子帕里斯把金苹果送给爱神阿芙洛狄忒，从而触怒了天后赫拉和雅典娜。
阿芙洛狄忒许诺帕里斯世界上最美的女子海伦为妻，这件事最终给特洛伊和帕里斯本人带来了毁灭。
阿芙洛狄忒，则很喜欢这个沾满了凡人的血，却象征着最美女神的金苹果。
因为她是掌管爱情的女神，古希腊人就以抛掷苹果的方式表达爱意。
爱情，吗……
神的荣光，却是凡人的悲剧。
与某个人有些相似。
“在下只不过想要忠诚地侍奉您，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愿望。”
“也许这样希望有些奢侈……但无论如何，我还是想可以为了骑士的荣誉而死。”
——这是很奢侈的想法吗？
“我并未憎恨任何人，只是……命运捉弄人的方式，实在残酷。”
确定关系后，他开始偶尔吐露心迹。
你曾听见他这样感叹。
他说，在上一次的圣杯战争中，他又遭遇了主君配偶的爱慕，陷入了不堪的境地。
那么，这一次呢……
你不是主君的未婚妻。你是主君本人。
他说，可以的话，希望【光辉之貌】不属于自己。
他不想要因此而来的爱意。
你扯掉丝带，咬了一口手中的果实。
味道也很像苹果，甜蜜中带着一丝酸涩。
就像爱情。
*
“Saber……”
“迪尔姆德，御主。”
他用左手遮住你的眼睛，你感到他稍稍离开了一段距离，温热的喘息来到了正上方。
“御主？”
你不回应，他也不动，只是试探着问道。
“迪、迪尔姆德……”
他又笑了，笑声像他的脸一样迷人。
你头一回感觉到，你们的距离那样近……
他轻轻地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