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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呵呵,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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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雍清楞了一下,确实没有想到是这样的梦。
“我有那么偏执?”他的语气带点调侃。
“确实没有。”缪欢笑了笑。
不得不说,林雍清是很体面的,就算当年被分手,也是从容接受,没有对她死缠烂打过。
“片场的事,我听郭源说了,还好?”
“只是点皮肉伤,不要紧。”缪欢看了看时间,继续道:“晚了,早点休息,改天约上郭源,大家一起聚聚。”
“好。”
挂了线,林雍清躺到床上,他的睡眠向来很好,这一晚,却翻来覆去地难以深睡,耳边总隐隐回响郭源说的那句:音响震天都盖不住哭声。
...
经过一夜的酝酿,这座城市迎来了整个隆冬最寒冷的一天。
车玻璃上的雾气已经可以凝成冰花,路面湿潮,即使隔着鞋底仍能感到刺骨的寒意。
这样的低温,戏服却是常规的秋季套装,脱掉羽绒服的缪欢立在风中,不由得瑟瑟发抖。
顾青青将昨日的路透照发给了几个颇有影响力的自媒体,又附上了医院的诊断说明和数张X光影像,一时间,褒奖的通稿满天乱飞。无一不赞她敬业无畏。
不少路人也开始转粉。所谓的因祸得福说的应该就是这样。
柳若依眼看着缪欢人气直上而自己却成了主要推手,顿时气得鼻歪眼斜,后来缪欢才知道她与赵思思是表亲。
好在她们同框的戏份并不是太多,大眼瞪小眼的时间也不会太长。
拍摄进行得还算顺利,半个多月的紧锣密鼓终于将大部分的外景完成,后续的收尾工作则要留到年后继续。
在这期间,左允谦没有再来秘密探班,甚至连一通电话都不曾打进。缪欢知道,自己那天的“叛逆”惹毛了他,只是,连日来高强度的工作让她实在没有心思主动去哄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
郭源搬进了新小区,顾青青张罗着,要弄个party,缪欢自然也接到了邀请。
这是比较高档的住宅区,外围全部是独栋的别墅。缪欢朝着顾青青打趣道:“院士的待遇真不错,什么时候把婚礼办了?你们可是大家眼中最般配的一对。”
顾青青苦笑,“他爸妈什么时候点头就什么时候办。”
“怎么,这么多年了还咬着不放呢?”
郭源的父母都是博士学位,郭源完美遗传了两老的高智商,年纪轻轻就成了博士后,进了中科院,反观顾青青,大学毕业后就进入社会摸爬滚打,学历矮了郭源几节,郭家二老对她颇有微词,对她出自单亲家庭这一点也极不看好。郭源与顾青青的情路也算得上坎坷崎岖。
“恩。”顾青青叹了口气,“走一步看一步吧。”
缪欢笑了一下,附和道:“就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柳暗花明了。”
她今天化了淡妆,因为是提前庆祝新年,所以特意挑了条酒红色的吊带V领轻礼服,盘在脑后的头发用黑色绒制的发圈束着,又配了与裙子同色系的羽毛吊坠,出门之前顾青青还说她今天的装扮显得喜气洋洋。
可现在她只感到局促,迎着左允谦的目光,她只觉得这条原本略微性感的裙子一下子变得尤为暴露。她知道他不喜欢她穿得“清凉”,可她不知道会在这里恰好被他撞见。
左允谦的身旁还站着一个男人,西装笔挺,风度翩翩,举手投足都能彰显出教养,她曾在财经杂志上瞥见过一眼,大约是建设集团的二公子,就是一时间记不起姓字名谁。
隔着一段距离,左允谦只是扫了她一眼,转头又和男人寒暄起来,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
显然,他们的精力在别的更重要的事情之上。
缪欢识趣,略微颔首,随即拖着顾青青,径直朝着电梯走去。
郭源开门的时候,明显呆了呆。
“缪欢,多年不见,要不要一见面就穿这么性感?”他笑着问:“你想勾引谁?”
“反正不是你。”
他看了一眼顾青青,笑道:“是我我恐怕也无福消受。”
“听说今晚有帅哥,在哪?”
“还真有,都是极品...”
郭源的话还没说完,林雍清已经从厨房端着果盘走了出来,视线正对上缪欢的笑颜。
两人相视一笑,还是林雍清先开了口,“你来了。”
缪欢点头,“是啊。”
宾客陆陆续续到齐,总共六七个年轻男女。
郭源一一介绍,都是一个科室的同事,关系还可以,顾青青笑了一声,凑到郭源的耳边说:“不都说博士后是灭绝师太吗?我看这两个是天仙下凡。”
“在我眼里,哪个天仙都不如顾青青。”郭源同样压低了声音,一番情话倒让脸皮不薄的顾青青红了脸。
郭源的同事都不是爱八卦的类型,整日里搞科研的人物对娱乐圈的事也提不起什么兴趣,对他们而言,缪欢是明星但也仅仅是明星而已。没被特殊对待,这种感觉让缪欢很是自在。
众人喝酒吃东西,吵吵嚷嚷,玩得不亦乐乎,最后还是缪欢有些熬不住,提议回家睡觉。
顾青青和郭源你侬我侬,都有些喝高了。大家见状也随着缪欢一同撤离,将二人世界归还给他们。
深夜寒风呼啸而过,隐约记得气象预报说明后天会有降雪,缪欢仰头看了看天空,天太黑,什么也看不到。她拢了拢大衣衣领,迎着风说:“其实你不必送我,我住的地方离这不远。”
她的声音有些低,被风一吹有些断断续续。
林雍清带着浅浅的笑意,“以我们的关系,你实在不必这样客气。”
缪欢抬头,也是笑着道:“那上车吧,怪冷的。”
气温确实很低,说话的时候,嘴边都有小团小团的白气。
他送她回家,一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总归不是沉默。
到了门口,临下车的时候缪欢转过身去,“不早了,你也快回去休息吧。”
林雍清看了看她,点了头。
她也不再多言,推门下了车,快速地进到屋去。
纤细玲珑的背影被路灯蒙上一层细弱的光晕,大衣边缘露出的红色裙摆犹如一团温暖的火焰,随着她的步伐轻轻跳动摇摆着,隔着沉郁浓重的夜色,仿佛一直映到林雍清的眼睛深处。
他就这样目送着她远走,一贯清冷的眸色也似乎染上了几分暖意。最后她的身影完全消失,他靠在椅背上闭目休息了片刻,这才发动车子离去。
缪欢进了房,打开灯,左允谦已经躺在床上。
他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她,“狂欢才结束呢?我都快等睡着了。”
左允谦何时会等她?
其实除了活动需要,她很少晚归,大多时候,似乎都是她“乖乖”在等他。
缪欢绕开他的问题,只是笑问:“我要去洗澡,你呢?”
“你这算是邀请吗?”左允谦的语气开始带点色气,“你还是这么主动。”
缪欢语塞,她不过是想让他先睡,到了左允谦那里倒变成了鸳鸯浴的意思。
浴室里还有未干的水汽,缪欢故意道:“你想的话,我陪你再洗一次。”
左允谦看了她一眼,终究没有接话。玩笑被点破的感觉确实不太好。
当然,最后还是她一人完成了洗漱。
一切准备就绪,她钻进被子,躺得笔直,左允谦却将她圈进怀里,觉察到她的些许排斥,他在她耳边不冷不热地警告道:“我很困,你最好别动,闹醒了有你好受的。”
她楞了一下,身体被牢牢圈住,再想挣扎也不容易了。
更何况,两人紧紧相拥,她已经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某些反应。她确实也精疲力尽,只想好好睡一觉,没有心思做别的,故而听话地一动不动。
然而就在她迷迷糊糊之际,左允谦却清醒地翻了个身,像是蓄谋已久一般,朝着她的肩膀狠狠咬了一口。
缪欢惊醒,黑暗中瞪了他一眼,左允谦却心满意足地扭头,“睡吧,乖。”他的呼吸很快就均匀而沉稳起来。
缪欢恼怒却也困极,盯着他毫无攻击性的睡颜,不知坚持了多久,终于睡去。
天亮以后,缪欢起床穿衣,看到镜中自己的肩膀,她的皮肤很敏感,那一圈浅红色的印痕还没有完全消退,“咬得可真疼。”
左允谦慵懒地躺在床上,“不疼你不长记性。”
缪欢看了他一眼,“一条裙子你也这么计较,年后我还有一条床戏要拍可怎么好。”
男人就是会无理取闹,不爱别人却想别人挖心掏肺,自己可以拈花惹草却要女人洁身自好,真是可笑。
左允谦淡淡地答道:“要么替身,要么删掉。”
大早上,缪欢不想触了霉头,笑嘻嘻道:“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明天要出差,年后才会回来。”
左允谦从不在左家大宅过年,热闹的春节从来不存在于左家,缪欢自然也不想去与付明珠硬碰硬,惹不起还躲得起。
“什么时候过年?”她拿起手机翻看日历,语气微微苦恼,“下周啊...这么快,我还什么都没有准备。”
“看来我们两个人的重点不同。”
缪欢回神,戏精附体,“你一走得十多天,见不到你,我想你怎么办呢?”她眨巴着无辜的大眼,说得好像很认真似的。
“要不,带我一起?就当度个假,你觉得如何?”
显然,有的人既想听温言细语,又不愿“麻烦”伴身。
“没办法安排你的行程。”左允谦挑着笑,“再说,我们也该避避嫌,我不想因为这种事召开记者发布会澄清。”
缪欢朝着左允谦看去,点点头,嘴唇微弯,似乎笑了一下才说:“那么,祝你工作愉快。”
“总觉得你的语气缺少点诚意?”
“有吗?”她还是笑着。
他半是命令地道:“过来。”
“怎么?”缪欢依言过去,明知他是何用意,却还故意发问。
她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蜻蜓点水一般。
呵,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