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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同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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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雨慌乱解释道:“我、我通常走队伍中间。就算有蛇,也被前面的人惊跑了,我看不见……”
算来这些年,队伍遇见蛇不少,但她亲眼看到蛇的时候屈指可数。
赵弘毅轻笑一声:“小精灵。”
温热的呼吸就在头顶喷薄,沙漠雨仿佛才惊觉彼此抱在一块,赶紧推开他,撇过脸去。
这一歪头,就见10米开外一老树藤上缠着一条花花绿绿的蛇,肉乎乎的身子正缓缓蠕动。
吓得她花容失色,一头扎进赵弘毅怀里,手指着那方,抖抖索索不成言语。
赵弘毅本是故意吓她,此刻见真有蛇吓到她,顿时将念头抛到九霄云外,毫不犹豫从衣兜里摸出个果子来冲那树藤扔去。
蛇“哧溜”一声,飞快滑下树藤消失不见。赵弘毅又重重跺脚五六下,呼喝数声才罢。
森林安静下来,阳光穿过树的间隙打在两人身上,赵弘毅的气息围绕着沙漠雨,热烈的、醇厚的、温热的,带着一点汗味的男人气息。
身体挨着身体,气息缠着气息,赵弘毅看着她,目光里带着忐忑,面孔一点点靠近。
沙漠雨脸颊滚烫,耳朵嗡嗡作响。赶紧伸手抵住他的胸口:“弘哥哥不可以!”
赵弘毅停下了,唇边似有笑意:“胆小鬼。”
好像,只是单纯嘲笑她胆小怕蛇?
沙漠雨鼓起眼睛瞪他,却鼓不起勇气走小路了,到底回到大路上,老老实实爬上山顶。
到了海拔1260米的老君阁,太阳已经开始西斜,西面天空一片金红,空气澄澈,远处雪山高大可见。
江山多娇,游人无不醉透。
赵弘毅拜托身边游客给他俩拍照。
手虚虚揽住沙漠雨的肩膀,身体相距一拳。当游客喊出:“一二三、茄子”时,赵弘毅轻轻一歪头,下巴蹭上了沙漠雨的头发。
照片怎么看都是一对儿。
来青城山,自然是住特色温泉酒店。
酒店位于深山中,白房子幽雅宁静,周边景致绝美。虽然是旅游旺季,但赵弘毅公司接待众多,有成熟合作伙伴,拿到了两个朝向最好的房间。
露台大大,彼此相靠,露台外侧是无边无际的绿色,松涛隐隐,鸟鸣啾啾。房间里还有温泉汤池,落地窗户临着无人的崖,可以在月光下泡玫瑰花瓣浴。
两人都很满意。
下去吃饭时,看见一家四口正在前台询问房间无果,两个孩子大的喊累小的叫饿,皱着鼻子要哭不哭的模样,好不可怜。
年轻妈妈回身用重庆话骂爸爸:“喊你早点定早点订你不听,你个咬卵匠,非要现选房间,老子说起都来气!这下安逸哒!”
当爸爸的情知犯错,赔笑道:“你们找地方吃饭嘛,我各人去找房间。”
“找找找!脚都跑断了也没问到房间,搞不好只有睡车头了!都怪你个犟拐拐!”
赵弘毅从一看到他们便有意识放慢脚步,转头打量。
跟在他身后的沙漠雨自然尽数听在耳中,看在眼里。
果不其然,她犹豫了一下:“要不?我们让一个房间给他们?”
房间宽大,有大床有沙发,够一家四口住。
赵弘毅嘴角微扬:“我随你。”
沙漠雨赶紧打预防针:“我睡沙发。”
“那怎么行?” 赵弘毅淡淡一笑:“当然是我做哥哥的睡沙发,让妹妹睡床。”
刻意重重咬出了哥哥两个字。
老实说,当房间锁舌咔哒一声锁上时,沙漠雨是紧张的。
她太清楚赵弘毅了。
白天在树林里,他就想越雷池。
她不许他用那个药,他便明白她的心软,他的机会。
室外明月高悬,澄澈端然。青城山的轮廓在剪影般印现窗外,如野兽蛰伏,也如赵弘毅的“狼子野心”。
沙漠雨正忐忑,赵弘毅已经拿出手机,起身走向露台:“芽芽你先洗澡泡温泉,我在外面打几个电话。”
玻璃门外夜色深重,金银花散发出阵阵清香。灯火下,无数飞蛾缠绕飞舞,砰砰撞击着灯罩,有的晕头转向落下来,赵弘毅就轻轻将它拂去。
赵弘毅打了足足半小时电话,声音隔着露台传来,持续、稳定,距离位置毫不改变。
直到沙漠雨慌里慌张洗完头发洗完澡出来,他才从露台回到室内。张开膝盖坐在圈椅里,手里拿着手机,颠来复去的转,间或抬头看一眼吹头发的沙漠雨,带着一丝了然又包容的笑意。
沙漠雨有一点点心虚。
一直到关灯睡觉,赵弘毅都很君子,君子得沙漠雨有点疑神疑鬼。
松下一口气,刚闭眼睛,沙发上的赵弘毅就行动了。一步一步迫近她,然后床垫深深陷了下去。
黑暗中,他坐在了她身侧。
沙漠雨心扑通扑通跳得小青蛙一样。
赵弘毅俯身:“晚安吻,可以吗?”
沙漠雨:“不要。”举着被子就要往上提。
黑暗中,赵弘毅果断而准确地吻上她的额头。
沙漠雨紧紧闭上眼睛,双手推他胸口:“弘哥哥。”哥哥两个字咬了重音。
温热的唇移到她嘴唇上方,鼻子与她的鼻子轻轻碰了碰。“就一下,好不好?”
沙漠雨还没回话,灼热的唇舌就袭扰上来。
沙漠雨已经许久未被他亲吻过,当他的唇舌探入的那一刹那,那轻微触电般的酥麻顿时在舌尖炸开,击穿身体,直至心脏。
一时恍恍惚惚,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身在何处。
朦朦胧胧中,依然有理智提醒她:不行,她要推开他。对的,她要推开啊!
手推向他的肩头。
30多岁的男人,正是最成熟健壮的时候,肌肉结实有力,黑暗里,那强健的轮廓越发清晰印在她掌心,一阵热气腾腾,似要灼伤她的手。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的气息,他的味道就这么扑入鼻腔,填充肺腑。
真要命。
他的身体,他的吸引力,对她来说真的,很要命。
一瞬间,她鼻酸眼热,双手忍不住抵在他肩头轻轻一推,扭过头去,抽了抽鼻子。
如潮水般的情绪裹挟而来,委屈、难受,说不出的心灰乏力。
不是不爱他,不是不渴望。
只是赵弘毅可以轻易翻过那座名为伦理的山峰,沙漠雨没那么容易。
这条路昂霄耸壑,是比狼塔C+V更禁忌的路,不是刚刚生长的这分悸动可以跨越的。
她害怕,一旦踏上那条路,两个人都将万劫不复,再也无法回头。
赵弘毅感觉到她推拒,立刻停下动作。
然后,他起身进了卫生间。
里面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
第二天,两人都撑着,若无其事继续游玩青城山后山。
后山山幽林密,游客不如前山多,碰到好风景,不至于让人流干扰难以取景,实则更合沙漠雨喜好。
沙漠雨已经有段日子没出来了,看什么都欢喜。她拍照的时候,赵弘毅便静静在一旁看着。她给赵弘毅拍照,赵弘毅也静静看着她,脸上是温和地笑。
他神情慵懒,一双深邃的眼睛里满是疼宠蜜爱,也有一丝丝被她摆弄POSS的无奈,是大多数女人理想的情郎模样。
在镜头中看赵弘毅的眼睛,沙漠雨发现自己没那么心虚。
于是躲在镜头后,大胆热烈地看。
偏偏他的注视能够穿越镜头,让她灵魂荡漾,好像敞开手脚漂浮在水中,温暖而沉迷。
昨晚没泡成月光温泉,今天倒是泡了个目光温泉。
她想,自己真是爱极了他,哪怕他是她哥哥,她也看得心弦轻颤。
为什么明知是有血缘的哥哥,还是忍不住悸动,忍不住被吸引呢?
是她太……那个了吗?
天了噜,难道,她也需要来一针女版的“戈舍瑞林”?
从青城山回来,沙漠雨在网上查了一下资料,发现还真有这种药。只不过,其主要作用多是镇静催眠、降压利尿之类,那种作用实为副作用。
万万用不得的。
与此同时,奇奇怪怪的知识又增加了。
网上说,有血缘关系的人如果从小分开,互不认识,再次相见时血缘会让他们产生心动悸动,莫名熟悉,气息相近、互相吸引的错觉。这种禁忌之恋,在生理上表现得格外猛烈。
原来,不能全怪她。
是的,不怪她管不住自己,赵弘毅天生就吸引她!
从青城山回来,赵弘毅再也不收敛自己,开始有恋人间的亲密举动。
到底曾经是如胶似漆情深似海的恋人,那些肌肤相亲,那些血脉相融,那些缠绵悱恻的时光,怎么可能完全彻底忘记?
情爱是毒,尝一口,便戒不掉。
赵弘毅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勾引,一丝儿一丝儿缠磨。
他会在打电话时一只手故作无意地把玩沙漠雨的手指,会在她耳边说喷着热气悄悄话,也会在看电视时霸道地将她圈在怀里。
他也会隔三差五闯进她的房间,要求一个晚安吻。
从额头到秀发,从鼻子到脸颊,起初蜻蜓点水,后来吻得越来越长,碾磨得越来越火热。
只是沙漠雨再不肯让他吻唇。
她会重重叫他“弘哥哥”,他再强求,她就咬着唇含泪看他,一副要哭的模样。 赵弘毅不敢太逼迫她。
有时也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火了。
实在是一碰触她,肌肤就滋滋地,如陈年老旧的打火机,火星四溅,却苦于没法恣意燃烧。
看得见吃不着,赵弘毅都快憋出毛病了,以至于琢磨过两回是不是还要买一回戈舍瑞林。
但一想到芽芽会生气,会心疼,他就将这想法“啪”地拍了个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