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51、精神恋爱 ...
-
迂回曲折了一段时间,赵弘毅发起总攻,直接上美男计,又黄又暴力的那种。
“芽芽你来看!”洗完澡出来,他光着上半身,把浴巾往腰下拉了一丁点儿,指着丹田急急道:“我这里,好像不对劲……”
沙漠雨走过去:“怎么了?”
“这里的毛毛好像没以前多了。”赵弘毅又指了指。
沙漠雨并不看他那里,只是紧张地问:“是不是手术后有什么异常?还是激素分泌改变的缘故?”
“不会吧?”赵弘毅似是吃了一惊:“你快帮我看看。”
沙漠雨不肯:“你自己看。”
赵弘毅眼珠一转:“我看确实少了。难道因为打针的关系?”
沙漠雨吓了一跳:“你,你不会还背着我打针吧?”
赵弘毅赶紧摇头:“没有没有,就打过一回。只是那个针药就是打在这个地方往下一点。我不会打针,扎了好几次没扎准,费了两管子药,不知道是不是过量了?”
沙漠雨鼓大了眼睛:“那药,打在这里?”
眼睛忍不住往下一瞟。
赵弘毅“嗯”了一声:“它……是那个作用嘛,当然要注射于作用部位,离前列腺近一点才好起效。”
听着都疼得慌!
沙漠雨这下急了。生怕他胡乱扎针身体受损,当即将他按在沙发上,细细观察。
赵弘毅毛发浓密黑长,本形成乌黑油亮一片,手术备皮时给剃得光溜溜的,如今重新长出来,但时间才两个多月,还没完全恢复到从前。
“好像没什么变化,毛毛还是很多,就是没以前长,这才显得稀疏点。”她观察一阵,得出结论。
她呼吸的热气落在他肌肤上,赵弘毅顿觉皮肤表面阵阵电流激过。
他一咬牙,拉着沙漠雨的手往丹田按:“你摸摸看,毛毛还扎手不?”
沙漠雨摸了一把,点头:“扎手,还是和以前一样。”
下一秒,起了有肉眼可见的变化。
沙漠雨立刻知道上了当,啐他一口,抽手扭身就走。
一把被赵弘毅扯了回来。
赵弘毅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嗓音暗哑:“芽芽,你再帮我看看,它有没有坏掉?”
我呸你个骗子!沙漠雨眼睛一瞪,意思是——坏掉才好!
赵弘毅深深地看她。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坦荡直白,强势执着,是逼迫,也是诱惑。
沙漠雨开始奋力挣扎。
赵弘毅扣住她的手和脚,嘴唇越来越近。
呼吸灼热,阵阵急促,湿热的,灼人的气息越来越近。沙漠雨肌肤迅速泛起可疑的红,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一个劲闪躲,急切道:“弘哥哥,你冷静……”
脑中却莫名其妙想到,这样子的赵弘毅,全世界除了她,再没一个人见过。
她的脸尽在掌中,发红的眼尾,蓄了泪的眼睛,就像雨后湿漉漉的太阳从海上升起,赵弘毅心头情意更盛,越发激荡。
但她说“冷静。”
赵弘毅再怎么失去理性,终究无法真的强迫她。
他挪开了,只俯在她耳边大口喘气:“芽芽,你什么时候才肯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沙漠雨既松了一口气,又有些疑惑不解:“什么?”
“以前你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给我发的第一条短信是八个字:‘性盛致灾割以永治’。”
赵弘毅苦笑一声:“我现在割了,再也不会制造祸事。”
“芽芽,你还要推开我吗?你真的,不喜欢我了吗?”
沙漠雨愣了。
她早就忘了自己说过这句话,她在气头上总会说一些伤人的话,过了自己都不记得。可她知道,赵弘毅一直保存着着他们的所有短信和微信记录。
直到某一天这句话提醒了他,他真把自己给割了。
他是以怎样的心情,去回翻他们的通讯记录?是以怎样的心情躺上手术台?又抱着怎样的决绝,给自己注射化学阉割药物?
一瞬间,沙漠雨泪盈于睫,哽咽不能语。
双臂终于,缓缓地抱住了他。
赵弘毅惊喜若狂。
黑云酝雨,夜很长,很热,很潮。
他吻着她的唇舌,用力辗转摩擦,蹭得她柔软的嘴唇有些发疼,两人呼吸纠缠,越来越急促。
从唇,到脸颊,到眼睛……
然后,赵弘毅吻到一抹咸涩。
赵弘毅轰然上头的情和欲瞬间消退。
原来,她只是心软了。
原来,他还是在逼迫她。
他将头抵在她额头,片刻后,呼吸和缓一些,他将沙漠雨抱回她的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悄然退出。
眼睛看着天花板,一晚上都没睡着。
他贪心了。幸福和□□,妹妹和媳妇儿,他都想要。又想做芽芽的哥哥,又想做芽芽的男人。
可谁能不贪心呢?明明触手可及,却要日夜忍耐。
只能忍了又忍,忍到芽芽心甘情愿,和他一同沉沦的那一天。
凌晨时分,门轻轻响动一声,紧接着,窗外传来他熟悉的,车子发动机的声音。
赵弘毅根本没睡着,一听到声音便翻身而起追出去。
只见沙漠雨开着车,在雨中骤然离去。
赵弘毅大惊失色,赶紧打电话,却不想沙漠雨的电话铃声在屋内骤然响起,她没带手机。
他赶紧驾着另外一辆车,急急追出去。
车子如贴地飞行一般疾驰,雨从车窗边刷刷飞过,箭矢一样。疾风鼓荡,压力擦过皮肤,让人惶急。
开出好久,终于寻到了她的车影,咬住了前车。
他不敢跟得太近,也不敢超车,更别说截停。她带着情绪开快车,他怕逼迫过紧会出危险。
赵弘毅一直跟一直跟,紧紧盯着前车,都没留意到了哪里。
最终在一处空旷的田野停下,万籁俱寂,只有雨无边地下。两台车一前一后,隔得遥远。
两个人,就像被世界遗弃在荒野里。
赵弘毅远远地熄了火,在雨里,一步一步向前车走去。
隔着半开的车窗,他看见沙漠雨裹着他的西装,埋头趴在方向盘上,肩头轻轻耸动,哭得极伤心,极委屈。
赵弘毅后悔了。
他不该逼迫她,他不该强求她,他不该诱惑她。
他不能再贪心了。
罢了罢了,就做兄妹,只做兄妹。
他在雨中抬起手,探入车内,想要抚上她的发。
却听沙漠雨抽泣着呢喃:
“宝宝,我的宝宝……”
赵弘毅瞬间凝固。
这两个字,他只听过两次。
大多数时候,沙漠雨叫他“弘毅”,“弘哥哥” 。情浓时、黏腻时,当他臭不要脸时,她就会又羞又恼,花样百出的嗔呼他:“混蛋”、“流氓”、“臭猪”、“坏蛋”“背时砍脑壳的”,总之,听着没有一个好词。
偏偏语气又甜又软又勾人,让他恨不得死在她手里。
只有一次,涣散之后,她揽着他的头,将他抱在她柔软的胸里,低低唤他:“宝宝,我的宝宝……”
那一刻,赵弘毅仿佛回到小时候,回到母亲的怀抱,化身为赤诚的婴儿。
他抱着沙漠雨,久久不说话。
后来,他再让她这么唤他,她却死活不肯了。
羞死人,她明明小他七八岁,怎么竟将他当孩子?头脑发昏了发昏了……
此时此刻,沙漠雨独自在雨夜,呼唤她的宝宝。
所以,沙漠雨雨夜飙车,不是为她自己。
她看到他的委屈,看到他的不甘,看到他的渴望。她不能回应,却深深地,为他留情。
她心疼他,她为他委屈。
只不过,她比他多一重挣扎。
委屈、不甘、渴望而不得这种情绪,一旦为人看见,便不那么委屈,不那么不甘,不那么渴望了。
赵弘毅收手,在雨中悄然转身离去。
又几日后,沙漠雨终于下定决心。
这天散步归来,赵弘毅洗完澡,沙漠雨主动给他刮胡子。
泡沫擦去,光洁的下巴露出来,沙漠雨深吸一口气,亲了他下巴一口,而后慌张低头。
赵弘毅看着她特意换上的真丝低领吊带睡衣,眸色沉沉。
到底还是推开了她。
“芽芽,你不用勉强自己。”他说:“我可以忍。”
沙漠雨红着脸,用手指轻轻触碰他的肩头。
“你不是,不是……”
他不是最贪这个吗?从她扔掉他的戈舍瑞林起,他就在期待着将她吃掉,所以他那天以后就开心得飞起。
赵弘毅叹了口气:“我想开了,真的想开了,就这样,也挺好。”
沙漠雨眼圈一红:“对不起,我……”
那些暗黑的、粘稠的、要吞没一切的羞耻和忧惧,她实实在在难以克服。
不是不爱他,不是不渴望他,只是……他是她的堂哥,体内流着和她系出同源的血脉啊。
从古至今,哪有堂兄妹颠覆伦常的道理?
赵弘毅伸出拇指,给她擦去泪水。
“别哭了,你这么哭,我只怕又会想不开。”
沙漠雨破涕为笑,“啪”地拍他一巴掌:“死家伙,又来了!”
赵弘毅笑:“好好好,不来了,嗯?”
他退开一步,深深看她:“芽芽,我觉得,精神恋爱也挺好。”
“我想通了,只要你在我身边,只要你还喜欢我还心疼我,我怎么都行。”
自这天起,赵弘毅觉得,他和芽芽又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以前的渴望,完全转变成满足。
就像一座活火山停止喷发,熔岩内敛,火山口渐渐汪成静默深沉的湖水。
只要看到她,什么都满足了,什么都乖顺了。
赵弘毅安宁下来,沙漠雨自然也不会有烦恼。
虽然她也爱着赵弘毅,然她性子本就柔顺平和,加之恋爱短经历少,还很容易满足,一个不经意的牵手就能肌肤战栗,一个摸摸头便鼓荡欢喜,简简单单的日常相处已经足以抚慰她的恋慕。